我的位置在陆铭头顶,从上向下看已经看清了他的脸。
陆铭双眼被蒙着,全身上下被粗壮的绳索捆绑,我看了下绳结的方式,类似那种十分专业的手法。
说到绳结的手法,普通人不以为然,但我可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一般捆绑货物都用死结,目的就是要确保绳子不会脱开。
但是如果要捆绑大活人,那可不能用死结,务必要用一种活结才行。
这种活结中间留下了空隙,正好能把人的脖子控制在里面,而且不至于窒息而死。
至于能做出这种绳结的种类,当然有很多,名字我也不想挨个提出来。
但是见到下面的绳子,我已经心里有了盘算。
看来这次捆绑陆铭的人,一定是某种专业人士。
那绳结弄得恰到好处,而且十分规整,除了专业杀手之外,普通人是绝对办不到的。
“砰!”
突然脑袋传来剧烈的碰撞,杨秋的脑袋竟然猛顶了我的天灵盖。
他双眼紧闭还能行动自如,随后他已经张开双手,分明要去抓我挖开的口子。
“等等!”我赶紧把杨秋推开,生怕弄出声音被下面的人发觉。
这死鬼附身果然听话,杨秋听到我吩咐,他立刻停止了动作,闭着眼睛脸孔朝着我的方向。
见到他这怂样我强忍着没笑出来,等了不到五分钟,下面果然传来了脚步声。
进入房间的是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他们都戴着黑色头套,只留下双眼和鼻孔有个窟窿。
一个男人瓮声瓮气地说道:“老大让我们抓活的,现在已经抓来了,等了这么久也没来电话,咱们不会是被耍了吧?”
紧接着是另外一个声音:“老大不会耍我们,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小心被老大听到,他会弄死你!”
两人边说边拍了拍陆铭的脑袋,拍打的力道不小,陆铭已经醒了。
陆铭脑袋转了几圈,随后开始拼命挣扎。
但是根本没用,他身上的绳索捆得牢牢的,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你们是谁,是谁要抓我,我已经说过了我没钱,能不能宽限我几天,我可是陆铭,陆家大少爷,我老爸是陆天明,如果你们敢动我,小心我们陆家不放过你们!”
陆铭到了这种时候还敢逞能,我真是哭笑不得。
结果已经在意料之中,这几个青年对着陆铭好一阵猛打。
拳脚相加的声音连连作响,陆铭也配合着嗷嗷喊叫,等到这几个青年打得累了他们才停下。
陆铭终于怂了,他边说话边扭曲身体挣扎。
“几位大哥,能不能说个话,你们到底是哪位老板派来的,要多少钱我给还不行吗,我有钱,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
“只求你们放过我,留我一条狗命,让我干什么都行啊,千万别杀了我!”
“啊啊啊啊啊,我还不想死,我……我还这么年轻……”
陆铭已经崩溃了,他边挣扎边哀求,身子也不停扭曲,只可惜根本没用,那绳子太结实,他所做的都是徒劳。
气氛有些诡异了。
四个青年怎么理会陆铭,他们竟然全都蹲在墙角开始休息。
好像这四个人正在等那个叫做老大的吩咐。
任凭陆铭如何哀嚎,他们就是不理会。
我也很佩服被鬼附身的杨秋,他也跟着我不动一下,只等着我发号施令。
就这样,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下面终于传来了手机铃声。
“好……老大我们知道了,现在就把他处理了,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给您找任何麻烦!”
块头最大的青年放下手机,他立刻从腰间抽出了刀子。
白色刀刃闪烁寒光,刀尖已经对准了陆铭的喉结。
关键时刻到了,如果陆铭真的挂了,寻找张晓柔的线索或许就能断掉。
其实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张晓柔的位置,但是我有种感觉,陆铭绝对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陆家还会更乱套,想要追查张晓曼的死因就没那么容易了。
眼看七天时间马上就到,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我刚要跳下去救人,可没想到那个大块头又把刀子放回了刀鞘之中。
随后,四个人开始商量如何处理陆铭的尸体。
……
“刀疤哥,这里可是市中心,我们的车子出去就会被监控拍摄到,怎么办?”
“监控好像没问题,我已经带了假车牌,就算拍摄到了车牌,也找不到我们,再说这车子也是我们偷来的。”
“然后呢,把他活埋了还是碎尸?”
“呃……当然是碎尸,拖的时间越久越难被警察发现。”
“但是你别忘了DNA能检查出来啊,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那不如这样,先碎尸,然后放到行李箱里面,再把行李箱里面放上石头,沉入河底,这样保证很难被人发现。”
“你说得很对,多加点石头就好,河里面的淤泥会把箱子埋起来,就算哪天发大水冲到了岸边,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尸体早就腐烂了。”
“对对对,等到尸体腐烂,那肯定就查不到DNA了,再说经过的时间越长,失踪人口就越多,越能混淆管理部门的视线啊!”
“就这么办,我先把他打晕了吧,不然会流血的,没办法清理干净!”
“好的,先打晕了,我去找个麻袋,然后买个大号的行李箱,我马上就能回来,别着急!”
砰!还没等我跳下去,大块头已经对着陆铭的后门砸。
他的力道并不是很大,但是十分奏效,陆铭已经成了昏死状态。
打晕了陆铭,四个人商量完毕,其中一个转身就想走。
估计这货是去买麻袋和行李箱了,我可不想让他跑了。
“死鬼老大,你还等什么,快把他们四个干掉!”
我对着鬼附身的杨秋低声说话,杨秋立刻朝着我猛点头。
只听一声怪叫,杨秋立刻张开双臂,他的手成了掌形,对着铁皮管道猛戳。
巨响过后,杨秋已经跳到了屋子里,他正好把那人堵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