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夕阳映天,霞光暖而不灼热。
“唐公子能在困龙桩来去自如,想必轻功不凡。可惜上官燕未曾亲见,可否与我骑马比试?”
上官燕毕竟江湖儿女,非同闺阁之女子,自带几分豪气。然自从与唐苏有过口舌接触后,心中自有几分不舒适,借机调侃唐苏道。
“上官姑娘武功唐某领教过,却又心有不甘,正想与小妹一比高下,不知可否?”
唐苏顺势说道
唐苏想起别院一掌之事,自己非此时空的人,前后诸多事难以自圆。心中忐忑。
嗨!既来之,则安之。
一切顺其自然吧!
“今日唐公子为主,依厉某之言,还是骑马为好!”
厉风一旁插话道。
“那就依厉大侠之言,唐公子请上马!”
上官燕从一旁牵过马来(家仆将马系在一旁树上),自己先上去,然后伸手拉唐苏上马。
唐苏心想姑娘知书达理,拒之不恭,配合着上去。
“上官姑娘错理解厉某之意了!”
厉风见二人同骥,一时间心中纠结不安说道。
“要不这样,厉大侠骑马,我与唐公子一起跟着!”
上官燕见厉风模样可爱,假装生气地说道。
“不,不,不,厉某不是这意思!”
厉风见上官燕如此说,不安地说道。
“这样,还是咱们兄妹三人一起徒步而行!”
唐苏下马说道。
“哼!我才不跟你兄妹呢!”
上官燕跟着下来瞥了唐苏一眼说道。
“那你跟唐公子是什么?”
厉风瞪着眼瞅着上官燕说道。
“我先一步!”
上官燕也不理厉风,说着疾步如飞向星雨城方向而去。
“唐某第二!”
唐苏跟在后边。
“厉某第……还有马呢!”
厉风牵着不是,扔了不是,干脆骑马追去。
唐苏三人回至唐宅时,只见到方才先回去的那个家仆,孤零零落魄地站在门前。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大奶奶他们都不见了!”
家仆急忙近前,失措地说道。
几人虽不知情况,却感觉出异常,急走进院内。
似乎一切如常,并没有凌乱不堪。
院子里面的灯火依然亮着。
像是一家人在睡熟。
可每打开一扇门,里面都空无一人。
平日里有些动静便嗷嗷叫的狗,也不见了。
摆设一样不少,一样未变。
唐宅的所有家人除了随去的那个家仆,人间蒸发一样。
唐苏又细查了一番,在唐家祠堂里面,钥匙一大串放在唐老爷牌位前。
家里的重要地方,尤其储藏金银之处的钥匙都在里面。
大奶奶房间的金银细软都拿走了,其他处的好像并没有少(唐苏也未经手,不知多少)。
还有这种操作?
唐苏想起大太太悄悄曾将买卖处置,以为是家中失去顶梁柱,怕买卖荒废,并未非十分上心。此时想起,已见倪端。只是不知为何大太太平日对“自己”(凭记忆,非本人)视如己出,不曾有过隔阂,如此大事却为何相瞒。
突如其来的变故,另唐苏目不暇接。便是“非亲非故”一家人,心中不免感伤。毕竟有很多的记忆,还有安身立命之处、之人突然消失。这个世上,更无他人!
上官燕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生父新故去,家人又人间蒸发,自己又不知以何种身份劝解,又怎样劝解,劝解又有何用?只是默默无声立在身边。
“唐公子,不必悲伤,有厉某与上官姑娘在!今日你我三人结为兄妹,有难同当,你看如何?”
厉风慷慨激昂,双手按在唐苏肩膀上说道。
“若是结拜,那是你们男人的事,别老扯上我!”
上官燕说道。
“噢!--那我厉某就与唐少侠结为兄弟,同生共死!”
厉风说风就是风,香案之类唐宅并不缺少。不一会儿便找来。
“今生有兄弟如此,夫复何求?!对了,还有你,咱们三人!”
唐苏,对一旁的家仆说道。
“少爷,您不嫌弃小子,能在唐家混口饭吃就知足了,主仆之间怎能结拜兄弟呢?”
家仆一时间惊诧不已,慌忙说道。
“今唐家变故,兄长未弃之而去。何况唐家大娘心思周全之人,既放心将唐家宅院托付于兄长,可见兄长之为人。唐苏自此便只有兄长一位亲人,哪还有主仆之分?”
唐苏见家仆推辞,一脸的不悦说道。
“少爷,小子并非此意,只是这主仆之间岂不乱了章法?”
家仆面带难色说道。
“兄弟之间,同生共死之事,哪来的什么章法?!若再啰嗦厉某便不依你!”
厉风一旁插话说道。
随即三人人焚香跪拜,家仆李沧大哥,厉风为二哥,唐苏为弟。
此时夜半更深,家中酒菜并不缺少,上官燕布菜,几人痛饮方休。
悠然谷忽然火起。
“剑出鞘,弓上弦,赳赳武夫血染天,何处觅清闲?!”
一位枯瘦老人站在火光之外,昔日耕作起居之所叹道。
“师傅,一切安排妥当,走吧!”
“沉沙,与你家眷同行,保护好他们!师傅还有些事情要办!”
“是!”
言罢二人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