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之站在原地讪笑道“可不是我说的，刚刚不知道是谁的下人与我说这画得像头母猪，我还想与他反驳呢”

“小姐，这不是那个怪人吗”丫鬟贴着黎姑娘轻声到，两个人都是轻皱眉头的看着王羽之，不知道他要干嘛。

黄皋则怒道“哪有什么人！不就你一人在那！”

“这不是刚刚被吓得跑开了，肯定是心虚自己胡说八道了”王羽之一边说一边就往展台上走去，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他，好几个人怒骂哪来的下人这是要干嘛。

王羽之也没理会他们，继续说到“黄公子，你这画得相当有创意啊，用笔非常大胆，就是还有些不足”

王羽之说着还拿起桌子上的毛笔，边说边画“黄公子既然想要表达风尘，那这大胸还是太含蓄了，把布料减少些，漏出一半，再看这下半身，属实还是太含蓄了，穿什么裤子，把腿漏出来，既然是要露，那不如再大胆一些”

“诶！这就对了嘛”

他只是刷刷几笔在那黄皋则的原画上，便把一个肥腻的女人改得尤为性感，虽还是很丑，但丑而妩媚，让在场的男人看了都忘了眨眼，心中竟有着一丝丝想要看这衣服之下丰腴躯体的冲动。

黄皋则也看呆了，许是被识破了内心的想法，他慌乱的大吼到“投机取巧之人，为了吸引人画出如此污浊的画面，我哪里是要画什么风尘女子！我明明画的是......”

“画的是谁？黄公子肯定是想象出来的人物吧？不然若是传出去画了个如此淫邪的画像，倒是坏了你的名声不是”王羽之说到。

古时候的人都是极为重名声的，像宋朝这种文盛的朝代，就算不是文人也都想装出文人的样子，那更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了。

黄皋则若是说出自己参考的对象是黎姑娘，虽然能够达到调戏对方的作用，但是自己想要把别人画得如此淫邪的事情传出去，到时候可就名声不好了，这被王羽之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也怪我，黄公子所画之人乃是自己想象的大美女，给我改成这样，属实抱歉”王羽之话锋一转又说到。

这一踩一捧，给一棒子还先道歉起来，把黄皋则堵得无话可说，憋得他感觉要吐出一口血来。

“小姐，这人不仅怪，还是个好色无礼之人”丫鬟贴着黎姑娘轻声的说到。

“嗯...是有些无礼和好...色，不过好像是在帮我”黎姑娘脸颊微红的说到。

“小姐，他在帮你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丫鬟惊道。

黎姑娘知道王羽之是在帮她，且从改画的那几笔来看还知道此人画技不错，顿时对眼前的人好奇起来，对于丫鬟的话她只是摇摇头，示意丫鬟继续看。

黄皋则憋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然后骂到“哪来的下人！怕是大字都不识一个，敢评论我的画，现在还把我的原画毁了，你赔！五千文！”

五千文，那几乎是普通人在当时两三个月的工钱，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幸灾乐祸起来，想看看这突然闯进来的怪人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黎姑娘听到黄皋则这话，不由得紧皱眉头，只觉得这黄皋则简直是在敲诈，这样的画作拿出去根本不会有人买。

“我嘛只是在外闲走路过这里的路人，至于钱，我是一分没有”王羽之说到。

“噢？没钱你装什么大头，那只能报官处理了”黄皋则说到，接着又是一脸坏笑的说着“或者你跪下来磕三个头，再来我这当个下人赎罪，我可原谅你”

“别急，我可以画幅画，卖出去之后给你钱”王羽之说到，其实在黄皋则讲完要赔钱的条件，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若是这猪头画得画都能值五千文，他估计不了自己的画能值多少钱，但是肯定比这猪头的画值钱。

黄皋则不屑的说到“哦？你卑贱的下人还知道作画呢，怕是只能画出小鸡啄米图吧，哈哈哈”

“那你看好了”

王羽之走到画台前，将纸摊开后，举起毛笔，但是动作停了半天也没有画下去，突然他轻笑一声脸上升起了很怪的笑容。

“果然是不会画画的下人，还敢在这装起来了，来人！把他绑了送去官府！”黄皋则讥讽到。

王羽之摆摆手说到“说了别急”

他径直的走向场地中用来取暖的火盆，刚刚看到这东西，他就有了一个很奇特的想法。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在那装满木炭的袋子里左挑右选，随后又是一顿敲打，把木炭敲成了奇怪的尖刺形状。

“你到底画不画！抓着个木炭做什么”黄皋则不耐烦的说到，眼前这个人的行为实在让他捉摸不透，只觉得是个疯子，但是从刚刚王羽之改画的那几笔来看，又觉得不简单。

“哈哈，这就开始画，黎姑娘，麻烦你做一下我的模...子”王羽之满脸笑容，因为他即将要做的事自己都感觉有些梦幻。

黎姑娘听后也是一楞，自己竟然又要做模子，心中喜忧参半。

“切，我看你能画出什么东西”黄皋则嘲笑道。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王羽之没在纸上作画而是在挂着画的展板上直接画。

由此开始......宋朝的人儿们见到了从未见识过的绘画方式。

王羽之用了现代素描的绘画方式，打型，铺色，揉擦，再加之塑造，国画他可能还不算是顶尖，但是素描这项目，他有着省联考第一，校考第一的成绩，其水平拿出来已经可以做名师了。

在众人眼里他像是做了一场魔幻的绘画表演一般，将黎姑娘的身形完整的呈现在木制的展板上，没有用任何色彩，光凭着黑白灰，让人感觉眼前的画作有光，有风，有温度，展板上的‘黎姑娘’几乎是活着的人一般。

“这...”

“天啊...”

“这是怎么画出来的...”

“我感觉画里的人眼睛动了！”

......

王羽之长呼一口气，心想自己要印证的事情算是成功了，他之前好奇上网查过中国古代为何没有发展素描这样的绘画方式，他看到一是因为工具问题，二是当时的审美流行方向的影响，所以在看到那一袋木炭之后，便萌生了测试现代绘画在古代人眼里会不会觉得美的想法。

“不过像是使出了什么妖术一样”王羽之哭笑不得的说到。

在场的人全都围到了画前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因为他们已经发现自己轻微的动作都会导致上面的碳粉掉落下来，生怕毁了眼前奇作。

“前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