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眀这小子也是很聪明，他虽然听不懂王羽之要干嘛，但是听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和看到他气质上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就选择认准了跟随王羽之，此人绝对能成大事。

“这方便吗！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王羽之说到，有这么一个本地人带自己，那真是求之不得。

刚刚王羽之心情极差，在这饶州城内乱走没得细看，现在再看，只感觉古代街头也是相当的繁华。

店铺商户多得数不尽，那敞开的店门都是络绎不绝的客人，衣食住行全部涉及到位，最让王羽之感受颇深的是那林立的酒楼数不胜数，倒是应证了《东京梦华录》中的那句话‘九桥门街市酒店，彩楼相对，绣旆相招，掩翳天日’。

甚至王羽之路过那些酒店都被拉进去好几次，后来肚子饿得不行，甲眀还请他吃了一顿，让他心中很是感激。

两人转来转去，几乎是到了傍晚才把整个饶州给逛完，在甲眀的帮助下，王羽之画出了大致的店铺分布，重点标记了那些他觉得非常不错药店，食铺，衣铺之类的，还标记出那些交通流量较大的线路交汇点。

“繁华，实在是太繁华了，让我都以为自己在逛现代的古城”王羽之情不自禁的说到。

在他讲话之时，甲眀看着他画的地图入了迷，心中很是震撼于王羽之的想法，之前他只是在街头乱逛，有人叫自己去帮跑腿买东西自己就往哪里跑，虽然现在他还不完全清楚王羽之的想法，但是大概也知道，王羽之要干的事就是将跑腿这件事变得更加省时省力。

“羽之兄弟，你真是厉害，这地图画的太形象了，三岁小孩拿来看都能精确的找到地方”甲眀说到。

“不过我看不懂你画的这些安插在各个路口的小人是什么意思”

“那些就是负责收集哪些商铺需要送货，以及收集那些需要送菜人买东西的信息的采集员，他们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在那给路过的送菜人这些信息，这样，就能充分调动每一个送菜人，更大限度的提高效率”王羽之解释到。

“效率？这词又是什么意思”甲眀疑惑道。

“就是一段时间里能干的事”王羽之说到。

听完了这些解释，甲眀是彻底佩服眼前的王羽之了，没想到送菜人的工作还能这样发展，他两眼流光闪动，好似将眼前人视为了一个发光的金子。

“羽之兄弟，你太厉害了，虽然我还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是我坚信你肯定在做一件大事”甲眀说到。

王羽之拍拍他的肩膀，说到“若是真的能把这个想法告诉给全部人，今晚过后送菜人就真的大翻身了”

“嗯！”

......

二人就找了个酒楼，喝酒吃菜，熬到了宵禁之时。

甲眀带着他来到了两栋楼之间的过道中，王羽之注意到过道的尽头还有栅栏在旁边放着，就是不知道干什么用，难道半夜是要将此处隔起来？只见甲眀拿起靠在墙上的烂草垫铺了起来，然后又从其他也来到过道这的人那里拿了一床被子。

看到王羽之有些疑惑，甲眀便说到“羽之兄弟看来是不知道，咱们这些送菜人大多数在这里是没有家的，都是躲避战乱，或者躲避土匪跑来这的，其实处境就跟乞丐差不多一样，只能露宿街头”

“倒是让羽之兄弟见笑了，想必你肯定没住过这种地方”甲眀低着头说到，边说还把烂草席子弄得更平整了些，用力地将那张霉臭味的被子弹了弹。

“没关系，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王羽之说到。

“哈哈哈，羽之兄弟倒是豁达，不过谁不想像达官显贵的人一样，不累不饿，伤个脑筋就成大事啊”甲眀苦笑道。

王羽之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愣，确实是只有越苦的人想要做成这些事才需要经历这些痛苦的过程吧。

“就委屈羽之兄弟今晚和我挤这张被子了哈哈”甲眀笑道。

“没事”

就在他们讲话的时候，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过来，拉着那栅栏的大铁链子把两扇勾栏锁上了，如王羽之想的一样，宵禁以后这种过道要锁起来。

所有在这条过道的人看到这个穿官服的人的时候都凑了上来，同时还从口袋了拿出钱，一个一个排好队的交到那人手里。

王羽之疑惑问到“这是在干嘛”

“这过道啊也不能白呆，得每天都向负责锁这区域锁栅栏的人交钱呢，每人二十文，羽之兄弟不用担心，我替你交了”甲眀说到。

王羽之看着他那鼓囊囊的钱包，过了一天都缩了不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暗自下定决心等赚了钱一定要还给他。

两人就坐在烂草席上继续聊着天，甲眀说得等再夜一些才能出去召集其他人。

等到外面传来了三声锣鼓声，甲眀才一轱辘的爬起来，轻声地说到“羽之兄弟就在此处等我，过一会我就把其他人带来这里”

王羽之就靠在墙上数着星星一直等着甲眀回来，他心中很是激动，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做这样的事，没有领导过人，没有想过怎么赚钱，二十年的生涯里大多数时间总是在画画上表现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

想到自己等下要讲的话，他有些紧张地心跳加速，嘴皮子发抖，昨天还在现代想着自己的画作卖出去成为千万富翁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就要行动起来自己创业了，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周围蛙吟虫鸣，风吹的树叶沙沙响，虽然被蚊子叮得心烦，却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远离了电子产品原来是这种感觉。

王羽之靠在墙上闭着眼享受这种静谧感，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原来是甲眀回来了，但是却没有看到其他人，他以为是自己的说法太荒谬没人相信自己，甲眀指了指勾栏外，他探出头去才发现人都在外面猫着，一眼看不到头，可能有七八十号人。

“你真牛，甲眀”王羽之冲着甲眀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