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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脱险后,天色已晚,他们在峡谷峭壁上面生了堆火,打算过夜后再走。

夜半三更,三人虽然奔波许久,更是舟车劳顿,本应困意连绵,但不成想三个人躺在草木灰的温床上,都没有睡着,他们望着无垠星空,吹着沙漠微凉的风,各怀心思。

土御门天真随口问道:“陆惊天,下学期完了后,你打算去哪实习啊?”

“上学期填就职意向的时候,你不看到了?四川自贡恐龙博物馆啊,正好学的是龙族考古学,我在打算大四的时候就给自贡恐龙博物馆馆长发份实习申请,希望能进入自贡恐龙科学研究所,不行做个馆员或进入当地的恐龙挖掘队伍……后面稳定了,我想去考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研究生。”陆惊天倒是想的很清楚。

“你呢?龙族考古学的全系第一,我这全系第二也想听听您老人家的就业意向?”陆惊天反问她。

“考古修复我最强,考古发掘你更强,考古年代测定他最强!”土御门天真摇摇头指了指陆惊天,又指了指楚路加图索。

“没定呢,不过我想保研来着,咱这成绩保研杠杠的,你们两个万年第二,虽说与本宫比差了点,但保研某问题啊。”土御门天真说出自己的想法。

楚路加图索无谓道:“保研倒是条好出路,不过也太无聊了,我更喜欢到世界各地去冒险,老陆报的那地,四川分部是不是就挂在那个自贡恐龙科学研究院名下啊,可以一去,那里可是恐龙遍地啊,可谓是龙穴勘测的中国一线前沿阵地,不管是寻真龙,还是找化石,都能极尽我们所学。”

土御门闻言也来了兴趣,但是她眼睛一转,顿时就道:“听你们这么说有点意思哈,要不我们三一起去吧,不过为什么不能全都要吗?保研跟我们去四川实习不冲突好吧,我们好多学长都是分部读研,就在实习的当地分部就地读研,只需要选择分部的教授做研导就行了!”

“啊?你去读中科院的研好是好,但好麻烦呦,还得考一下子,直接保送不香吗?”土御门天真就拿胳膊肘戳陆惊天。

“有道理哎,这样也可以啊,你觉得呢,楚路?”陆惊天想了下也觉得不错,就问楚路·加图索。

“嗯……可以啊,反正我也不想回意大利分部当皇太子,无聊透顶!”楚路加图索就道:“那我们回学院再打一学期牌就去自贡挖恐龙看大门去!”

“你们吃得惯四川的担担面,还有火锅不哦?”陆惊天就问。

“嘿,小瞧我是吧,吃辣杠杠的!”楚路加图索佯怒道。

土御门天真哼哼道:“不要小瞧北海道人好吧,一个字形容就是,吊!”

三人嘻嘻哈哈地扯着闲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他们三个早早起来,趁着太阳还未升起,赶紧赶一段路,三人一路长途跋涉,丈量万里黄沙,足足两周多,才灰头土脸地返回到了他们出发时,拍照的那面人工指示牌,上面用风干的油漆,写着“前方无人区,请您掉头返回!”

“OMG!老天爷!天照の達人!”三人看到这块牌子,一时间兴奋地仰天大叫道。

“终于回来了啊!”陆惊天感喟道。

“我要干饭!我要干饭!我要干饭!”土御门天真早已化悲愤为短跑,朝着公路上跑去了。

三人真的很幸运,刚好就遇到了无人区边缘巡逻的警车,跟着警察叔叔上了车,期间土御门天真扯谎,就说他们是不怕死的驴友,去丹巴吉林沙漠探险了,结果被警察叔叔好一顿思想教育!

完了,警察叔叔还给土御门天真塞了四百块钱,她极力拒绝,但耐不住警察叔叔热情似火,只好却之不恭了。

警察叔叔把三人送到了市区后,三人这才算是踏实落了地。

三人买了新手机,下了微信等等社交软件,一下心放在肚子里了,他们第一时间不是想到去给学院报告,而是火速找了家羊肉馆子,点了三大盆水煮羊肉和一大摞馕饼,三人狼吞虎咽地把这些东西都风卷残云地扫光了。

酒足饭饱后,三人直接飞奔到了最近的民宿,楚路·加图索也不讲究狗屁五不五星了,能有张床睡就行!

三人各自开好房间,倒头就着,一睡就是一整天,醒来后已经是次日十一点了。

三人心有灵犀地又去造了一顿水煮羊肉和馕饼,这才回到民宿向执行部方面报告前因后果。

之后,三人又歇息了两三天,才慢悠悠地去了额济纳旗桃来机场,回了上海。

客从主便,土御门天真和楚路加图索都跟陆惊天回了他家,三人窝在陆惊天家的沙发上,懒散地躺了起来,躺了一阵三人心有灵犀地摸出手机,组队打起了吃鸡。

“暑假没了……呜呜呜。”土御门天真将肉眼可见的怒火,发泄在刺激战场上,以M416狠狠地问候了一个可怜的小人机。

很显然,他们三个人的暑假早就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们的大半个暑假果真投入到了那里。

陆惊天安慰道:“阿巴斯部长说,给我们补假,补两周,期间你们就住我家,三室两厅够你们住的了,明天去外滩玩!”

“也行嘛……不过,外滩有什么好去的,我要去杭州西湖泛舟!吃地道大餐!”土御门天真情绪转变得非常快。

“可以!吃喝玩乐都算在我楚公子的头上!”楚路·加图索又行了。

“啧啧,你这名字倒真挺方便啊,楚路·加图索,凯撒叔叔怎么想的?起个像是两个姓氏拼到一起的名字!”陆惊天吐槽道。

楚路·加图索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就道:“哼哼,因为本来就是老爹为了纪念他和校长、子航叔叔的阶级感情取得名字,听说本是校长一句戏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结果我妈也是个耍子人,当即就拍板定了。”。

“你们一家人都挺乐呵潇洒的!”土御门天真扶额道。

这时候,三人的手机同时来了电话!

三人对视一眼,颇感无奈,因为来的都是麻烦角色,我们一对一细说!

土御门天真的来电显示是晴子阿姨,她标记的是“鹰之一手”,这个梗来自于中国女棋手战鹰的一个梗,与棋魂中棋士们梦寐以求的神之一手呈某种程度的背道而驰,幸好晴子阿姨跟战鹰不熟,否则天真怕被打成无邪。

晴子阿姨是日本的职业棋士,职业六段,天真出任务前,骗她说去中国找陆惊天周游中国,结果一去三个多月没信,这慌还怎么圆呢。

土御门天真想想晴子阿姨生气的那副表情,还是做了三秒的心理准备,还做了个基督徒祈祷的手势给自己打气。

然后,她接通了来电!

然后,她被骂了!直接给她思想教育了一小时,教育得非常透彻,话语中直直包含乾坤内外,孝道纲常等等等。

因为陆惊天看到天真在房间床上隔着手机点头如捣蒜,一直嗯嗯嗯,思想教育结束后,两人才开始正常问候谈话。

“妈,那你七段升上了吗?”土御门天真就问,因为她出发前,晴子阿姨跟她棋士闺蜜去他们经常闭关练棋的温泉酒店闭关修炼去了。

暑假结束前那天,就是七段升段考试!

晴子阿姨得意地哼哼道:“哼哼,那还用说,你妈我那可是鹰之一手,像鹰一样稳准狠!一下子就给他拿下了,不过你美芽阿姨就不行了,栽在最后一局的对手上了,明年还得再战啊!”

“嘿嘿,那美芽阿姨岂不是又要拉着你去居酒屋诉苦了!”土御门天真忍不住偷笑,其实晴子阿姨也是连战了六次都败北了,他们这对姐妹,号称中了“第七段魔咒加身的魔女姐妹”,总也升不上第七段!

“那可不,老娘在升段赛后,陪她喝了三次了,差点没喝吐我!”晴子阿姨得意道。

“那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哇?”晴子阿姨忽然关心起了她就问。

“没有,你女儿我厉害着呢,S级懂不懂?咏春拳懂不懂?当初你陪我去中国福建练咏春拳的时候,老师又不是没跟你说过我多厉害!哼哼!”土御门天真也大手一挥,傲然道。

“得,这就叫虎爸虎妈无犬女!好样的!”晴子阿姨也很得意就道。

“爸爸他的祭日已经过去了吧?”提到父亲,土御门天真眼神顿时有些晦暗,每年的升段赛那天其实就是她父亲的忌日,所以晴子阿姨总是受影响,临场水平总也上不去。

她这次终于升上段了,其实是说明她终于放下了吧。

土御门天真在心底这么想。

“没事,我帮你多给他送了一束向日葵,他说他最喜欢这种花了!”晴子阿姨淡淡摇头宽慰道:“没关系的,你的父亲他是贯彻了自己心中真正的正义之道,无悔无怨地卫道而死,纵然有很多他没能实现的遗憾,在最后那一刻,却是无悔的,你也是,你要走好自己的道路,贯彻自己心中的道,活得开开心心,随性而为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土御门晴子看向了神龛上摆放着的相框,里面赫然是多年前死在红井之中的源稚生的常服照片,照片中的他笑得那么轻松和阳光,那是他们多年前在梅津寺町街道上相遇时的场景,当时她被这个大男孩的笑容所吸引,就忍不住抬手拍了一张,两人因此结缘。

神位上面写着“家夫昭昭英烈源稚生”。

旁边两侧,是他的弟弟源稚女和妹妹上杉绘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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