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向安德禄示意加位置。安德禄看着身边的小内侍,拂尘一甩,立刻有人上前修座。龙慕青云和南宫明翰抱拳行了一礼,向着上面走去。南宫宁兰转身继续向着下面公主们的席面走去。南宫铁成开口叫道:
“兰兰,坐到本王身边来。”
南宫宁兰本不愿同龙慕青云凑在一处。但又不好当众驳了自己父王的面子,只能是走向了南宫铁成处,路过龙慕青云身旁时,余光扫了一眼,龙慕青云坐在位子上眯着眼,一动不动。她也是不多话,径直走向了南宫铁成身旁的位子上落座。所有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南宫怡成向着两边招呼了一下,南宫铁成和龙慕文睿也是点点头。随后便向安德禄递了个眼神,安德禄走到过道旁高声喊起:
“陛下有旨!青年才俊乃是我康阳之未来本固,文当入仕,武当从军,为天下百姓献上自己的一身才华。遂今日由圣上,镇北侯,忠武亲王点题,名为文武天选大会!现正式开礼!”
说完身边的仪仗队吹起了低沉的号角声,场下广场上站上来一人,身着月牙白的长衫,外罩一身深色狐裘,一袭银白散发随风飘动,看起来格外随性。现场的人都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真不是轩辕大师吗?“
“是啊,是啊,确实是轩辕大师。”
“这一次大会的学子们当真是有福气,能见得轩辕大师裁夺,镇北侯世子考校!”
“唉!也是我幼时不才,不然今日我也可以登台!”
场下都在讨论,天字位这边也是:
“皇上这次可是下了心思了,轩辕华晨这老怪都请来了。”
南宫铁成望向龙慕文睿,龙慕文睿不以为意笑了笑:
“我不通文学,是个武夫,对这种老怪,无甚兴趣。”
南宫怡成瞥了他一眼:
“天下八大文宗的笔迹候兄无一不通,你不懂文学?今日本该是让你裁夺的。不过镇北侯和镇北侯世子双双登场,有些过于隆重了。此次未曾请来其余四邦的贵客,有些不合礼数,所幸就让轩辕老怪做这裁夺官了。”
龙慕文睿笑了笑摇摇头,喝了面前的一盏热茶。场下小内侍登场高呼:
“文武天选大会第一项,文项!参比学子登场!”
说罢便从侧边走上了一排人:
“城防处巡卫郎何大铭之子,天职院行文文书何承怀!
皇城司右卫参将罗松之子,白丁罗辉!
天职院院管马守成之子,京都百学堂学子马儒!
忠武亲王之幼子,华清禅院旻字辈学子南宫承近!
国事院右丞相鲁子孔之次子,华清禅院宣字辈学子鲁定炆!
国事院左丞相薛文礼之长子,宫上学院经部讲师薛凌冉!
忠武亲王长子,典礼司司丞南宫承远!
………………………………”
小内侍一顿通报,下面的试员处开始有许多人走上了台,各自站到了预备好的书案前落座,小婢女开始研墨。见场上的人都已坐定,轩辕大师转身回到预备的暖亭里,手里捧着暖炉微微的眯着眼。小内侍站到校场的中央,提着嗓子高声喊道:
“此为大会文项考校处,第一轮书法,第二轮修词,第三轮作赋,最终一轮由轩辕大师亲点考校。文项总参试人数四十八名,第一轮晋级八名,第二轮晋级四名,第三轮晋级两名,最终一轮由最后二人争雄。”
说完便后退到了暖亭旁,轩辕大师见小内侍对试员叮嘱完毕,缓缓起身,褪去了外罩的狐裘,放下手中暖炉,走到了校台中央,满满的踱步看了一圈,缓缓开口:
“四海风起云涌,天地混乱不堪,万里山河尸横遍野,亿兆生灵惨遭荼毒。
当此危难之际,某,文不能治国安民,武不能提刀斩敌。虽是久蒙国恩,今日却无半点身力报效。一头白发,满面苍髯,却是枉活七十有六。今夕在此自绝于天地,了却忠臣良民之愿,望后世学子以某为戒,文当以才华满腹,武当以安邦定国!切记!切记!呜呼!哀哉;”
轩辕大师声音浑厚有力,响彻全场,在场所有前来观礼和参试的人,不论天潢贵胄还是平民百姓都是齐齐站起身,向着东南方向躬身施礼:
“洪公万古!”
此段落乃是当初康阳国危时的文学泰斗洪齐文所作,那时康阳正是惨遭叛军和他国的荼毒,洪齐文家境殷实却是云游四海,以古稀之年四处奔波教化青年才俊以为国效力,不料仅是三月有余,叛军攻入皇宫,康阳皇帝自焚而亡。洪齐文听到此噩耗肝肠寸断,写下此段落交由弟子,自己自缢于幽山古林之中。
康阳有志之士心中无有不敬重洪齐文,光复大帝复国后,更是同时任镇北侯前去祭拜,迁坟入帝王陵寝陪陵,享受国祀。
众人行完礼后,纷纷落座,轩辕大师也是回到了暖亭坐下。试员开始疾笔书写。
过了不大一会儿,有人将手里的笔放回笔搁上,缓缓起身:
“小生交考。”
小内侍立刻带着书筒,走过去,拿出一张干荷叶盖在了笺纸上,待吸净了浮墨后小心的卷起来放进书筒,走向暖亭前的书案上:
“宫上学院经部讲师薛凌冉交考!”
说完便将装有考笺的书筒放在书案上。
天字位处,南宫怡成见是有人已交考,靠在龙椅上笑着说道:
“薛家这位大公子,倒是与其父不同。听闻当年入宫上学院修习,不过半载便是超了同他们讲书的讲师。宫苍云当初还专门上折子求朕额外任命他为学院讲师。”
南宫铁成和龙慕文睿也是夸赞不已,南宫宁兰侧着身子去看龙慕青云,不料却是看到他听见南宫怡成等人的讨论后,眼神深邃,又带着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