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承远下了台后,其余人也是纷纷交考下了台,小内侍在台上又是一顿忙活,而后将所有考笺送到了轩辕大师的书案上,轩辕大师也是在哪里迅速的做出批判,为的是能将文试在午间前进行完。
众人坐在场下望向台上,想要看看这一轮谁能等榜,谁会止步于此。
过了半晌,轩辕大师将整理出来的考笺一一装到箱子里,又将晋级的四张考笺放在书案上,转身回到了暖亭内。小内侍见此赶忙弓着身子过去宣榜,小内侍拿起四张考笺回身走到台中央,高声宣榜:
“宫上学院经部讲师薛凌冉!
华清禅院旻字辈学子南宫承近!
华清禅院宣字辈学子鲁定炆!
南阳乡试头甲萧寒明!
以上四人晋级下一轮,下面有请四人登台!”
说罢,便转身回去布置台上了。南宫承近听到小内侍的宣榜,怔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裹着狐裘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的南宫承远:
“哥哥,你是故意的?”
南宫承远砸吧砸吧嘴:
“我已在朝中任职,无需参试某得官位,何必同别人争?第一轮证明自己不是个废柴即可,这第二轮的机会自然留给需要的人了。”
说罢,摆摆手:
“赶紧上去吧!”
南宫承近应了一声,起身走上了台。
南宫承近上台时,小内侍早已布置好了这一轮的场景,四张桌案,其余三张也是早已落座,南宫承近走过去,端正的坐在了位置上,暖亭内轩辕大师双目微眯,许久,说了一个“水”字,小内侍要到台中央,高声说道:
“第三轮作赋,轩辕大师以水点题,”
说罢回到了书案旁站定。
场上四人举止不一,薛凌冉歇身靠在椅子上,双目眯起,像是思考着什么。南宫承近身姿端坐在椅子上。
鲁定炆吊儿郎当的趴在书案上,望着暖亭内的火炉发呆。萧寒明则是自打小内侍说完便开始了书写。
许久,薛凌冉懒洋洋的坐起来,又伸了伸懒腰,起身拿起笔在考笺上洋洋洒洒的挥墨,不出片刻,又将笔放回笔搁上,向着暖亭内的轩辕大师微微躬身,转而走下了台。
此时南宫承近和萧寒明也是作完起身,二人相视一笑,点点头,一起走下了台。
此刻台上就剩鲁定炆一人,还在那儿发愣,小内侍见状,赶忙过去提醒:
“鲁公子,一炷香时间要到了,公子若是还不交考,恐要被驱逐啊。”
鲁定炆听见小内侍过来唤他,回过神儿来,眨了眨眼,拿起笔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鲁定炆也是卷起考笺递给了小内侍,转身走下了台。不同的是,鲁定炆没有座回位置上,而是是径直走向了校场门口。
天字位处,龙慕青云盯着鲁定炆的身影,眼中精光四射。
四人交了考,小内侍挨个收起考笺送到了轩辕大师的书案上。轩辕大师看了一会儿,又从中挑出两卷考笺,其余的收进了装考笺的箱子里。小内侍走过去,拿起两张考笺,走到台中央,高声宣榜:
“宫上学院经部讲师薛凌冉!
华清禅院旻子辈学子南宫承近!
此二人晋级此次第四轮!此轮由轩辕大师亲自点题,胜出者当选本次大会文状元!所有参试人员考笺先不公布,大会过后,挂榜与朱雀门登榜处,届时可供满朝观看,以示公正。”
说完便走回了书案处。
薛凌冉起身往台上走去,路过南宫承远兄弟二人的座位时,顿住脚步,看向南宫承远:
“承远,你当真是对此次大会侮辱至极!”
南宫承远懒洋洋的靠在座位上,听到薛凌冉说话,拉下了狐裘露出睡眼朦胧的双眼,白了他一眼。而后又是遮上了脸。
薛凌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南宫承近:
“承近,走吧。”
南宫承近也是起身,一摆手:
“年兄请。”
薛凌冉当先走了上去,南宫承近紧随其后。
二人走上台,径直走至暖亭前站定。轩辕大师看着二人许久,起身走到身前:
“两位公子可欲入仕?”
薛凌冉点了点头:
“父母在自不远游,家父家母年事已高。此次参与大会,一是为了考校自身,二是为了在帝都某得一官半职。至于三。。。。。。”
说着,转身望向了天子位处,坐在南宫铁成身旁的南宫宁兰。望了片刻,转回身:
“三,是为了搏得一次机会,以求无憾!”
南宫怡成将方才的一幕看的真切,于是乎看向两边同南宫铁成和龙慕文睿说笑,且用余光扫了一眼南宫宁兰和龙慕青云。
南宫宁兰脸上透过一丝的诧异,而后看向了龙慕青云。不巧龙慕青云此时正在听慕南华前来禀报的消息。二人附耳交谈,感觉丝毫没有注意到此间的小插曲。南宫宁兰气的转回了头。龙慕青云听完慕南华汇报完,便轻轻的摆摆手示意退下。于此同时,双目精光四射的望向了地字位处那四个头戴斗笠的人。。。。。
场上,轩辕大师望着薛凌冉,许久后开口道:
“公子,勉强得以不欢,只怕万事转头空啊。”
薛凌冉笑了笑:
“多谢大师提言,奈何我就是这么个性子。”
轩辕大师无奈的摇摇头,踱步走到南宫承近面前:
“南宫二公子可是也同薛公子一般?”
南宫承近背着手,微微躬身:
“小生不曾,小生不喜仕途,不感男欢女爱,家中有长兄幺妹服侍父母,也无牵挂。师尊灵达上师曾与小生说过,学子当以天下为考,山河为较,日月为师,沧海为老。故,小生愿意游历天下,学遍天下,考遍天下。”
轩辕大师眼中精光闪烁:
“孩子,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万般学为首,勿为俗而弃!”
说罢,转身回到书案处,高声呼道:
“文试一比到此接近尾声,现,你二人争夺文试头甲和第二名。老夫点题言时事,二位公子可随意发挥。”
薛凌冉眼中精光闪烁,看向南宫承近:
“承近,可愿同我一起惊艳一下这满朝自诩才华满腹的庸碌之辈?”
南宫承近面色平平:
“年兄请!”
薛凌冉当先走到台中央,高声呼喊:
“凌冉今日有幸登临此台,同诸位一同对着文学论上一论!如有违上,还请陛下,忠武亲王,镇北侯批评!”
说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学子礼。
天字位处南宫怡成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下。
薛凌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台上来回踱步而缓缓道来:
“文,始于笔下,终以出言。然,小生倒有不同见解。文!乃治国之本,安邦之固,万中求一当以入朝为官,文贵!贵的需千金万银点缀书香屋,文穷!穷的只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当朝前辈,无有不通文墨之人,当初参试,抱着一腔报效朝廷,恩泽黎民之意,寒窗苦读十余年,终了入了仕!有些人不忘初心,以当初一份年头耕耘至今,而有的却是进了朝中大染缸,笔下不敢实记,言下不敢实言。不敢贬下,亦是不求上进。日出时起,日落而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浑浑噩噩,畏首畏尾。更有甚至,自寒门拔擢入了仕,天差地别的感触不由的难以自已,于是乎,纸醉金迷,贪财好色,陷于温柔乡,迷于富贵屋里难以拔身而起。此文何谓为文?此官何谓为官?!
圣人云,文人当以清苦保以初心,艰苦保以思绪,痛苦保以善心!
文,乃云端之高阳,沧海之遗珠,万不是满足贪官奸臣之私欲的工具!
文人,当以自重。”
薛凌冉说道此处,背着手向四面行了礼,脊梁挺直的走下了台。在场的所有观礼者现实一愣,而后都是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