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还有任务在身,还是得先干正事儿。否则朱瑞那里不好交代,想到这儿赵宏穿好衣衫。离开了烟雨楼,去寻朱瑞。
烟雨楼,后院
惜花身着翠绿色的长裙,手中拿着糕点蜜饯,递到一位少年面前。
“无忧,你就别生娘亲的的气了,昨日真的是有事才不来陪你,娘亲保证,你以后生日的时候都会陪着你身边只陪你一个人,好不好?。”
金无忧望着面前的母亲,鼓着的腮帮子,双手叉腰。
“娘亲有时间陪别的男人,就没时间陪我,而且你答应过我的,会好好爱惜自己的,那些好色之徒根本没有资格让你陪他们。”
说到这儿,金无忧又忍不住委屈自己昨天原本想跟娘亲一个惊喜来着。结果等了一晚娘亲都没有来。
金无忧知道,有很多男人喜欢母亲,但这些喜欢大多并不单纯。他们喜欢母亲是想欺负母亲。
对于金无忧来说,娘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想要保护的人,他想要母亲活得恣意快乐,还有自由。
他现在还小,不太懂大人的世界是怎样,对于自己的母亲本能的依赖,在简单的认知里,母亲是因为妓女的身份受到轻视,女人们提到母亲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骂她下贱,男人提到母亲,总是一副表面惋惜,背地里却想把母亲据为己有的样子。
所以他一直努力的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盖世强者,让那些人不能轻视母亲,更不敢轻视母亲。他的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那些恶心的家伙,根本不配动娘亲一根汗毛。
惜花有些无奈,她从不认为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那些客人与他的关系也不过只是一桩桩交易,你情我愿的事情,他得了钱财与庇护,那些客人得到了快活,这是双赢。
她自小便被卖入了青楼,学习琴棋书画。只为将来出阁之日,卖个好价钱。和她一起被卖入青楼的姑娘大多以泪洗面,有些是因为与家人分离有些则是因为未来前途昏暗,还有一些则是两者兼而有之。
只有她一个人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甚至是享受于自己的命运,她游走于不同男人之间,看着他们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看着他们为自己挣破了头。对于胜利者她从来不拒绝,安心享受他们给自己身体带来的欢愉。
她知道很多人轻视他,但她从不在意,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好有富贵可享,还可以享用不同的男人。天下恐怕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做妓女了,有烟雨楼在,就算有一天年老色衰也可以富有的度过晚年。也不用像那些嫁入富贵人家做小妾的青楼女子一样,受规矩的约束,看当家主母的脸色,说不定哪日就死在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宅内院。上天既给了自己好相貌,自己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对不起老天爷。
她也从没有对任何男子真正动过心,在她看来他们来找她就只是为了肉体的快乐罢了,曾经也有男子想要同她私奔,她果断拒绝了,公用变私用,为了一棵树,抛弃一大片林子。她才没那么傻将日后的幸福放在男人对她的感情上,他们为了她的身体而来,等到有朝一日,她年老色衰,也必会弃他的身体而去。换做别的青楼女子或许会感动,可是她不会,她已经站在了职业的巅峰。
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开心,她已经有了想要的一切,就算死了也不会遗憾。
然而这一切都在使用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改变了。
那日她想要去看花灯节,便带上了丫鬟,出了门,有一位曾经的客人纠缠于她,她被扰了兴致,便扇了的那位客人一巴掌。说了些绝情的话,那客人一怒之下竟把她推入河中。
再然后他便看到了一道强光,河水突然沸腾起来。她被冲走了,她拼命挣扎着,忽的回忆起自己一生,从幼年被卖入青楼,再到后来当选花魁,初次被拍卖迎客,再然后利用那些男人建立烟雨楼,让烟雨楼成为柳城第一青楼,一切是多么美好啊,可她要死了,如草芥一般死去。
那些曾经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或许会可惜她的香消玉损,但很快又会找到新的女子,那些嫉妒他的女子则会松一口气,暗暗庆幸在心里说一句,活该遭天收。生前留艳名,死后无人问。
不知怎的她有些想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一道金光向自己飞来。
惜花再次醒来时,是在郊外的岸上,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甚至是以往陪客人玩游戏时,身上的疤痕也都消失不见了。
“以往总是听旁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福气。”惜花感慨一番她知道自己可能得到了机遇,只是不知道这机遇到底是什么。
因为受到惊吓的缘故,惜花回到烟雨楼后便修养了一段时间,没有再接客,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好了很多,以往胸闷气短的毛病也全都好了,整个人的状态也越来越好,皮肤变得越来越细腻光滑,眼睛也变得越来越有光彩。
正当惜花沉浸于自己越来越美的容貌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如遭雷击——她怀孕了
惜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母亲,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生下来的孩子将来只会受人轻视。他自己倒也没什么,可是苦了孩子。身为青楼女子,有的是避孕的手段,这些年也从未出过事,而且自己近来未接客,怎么可能怀孕?
难道是那日的那桩机遇,惜花脑海内灵光一闪。
“若真是那桩机遇,这孩子便是老天所赐,我又怎能放弃。”惜花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目中有无限的柔情。
五个月后
孩子出生在一间隐蔽的密室,出生时金光大作,诸多异象现世,一道玄光变化出一朵朵清莲托着孩子一只形似金狮后生三尾,周身环绕大道锁链的异兽虚影降临飞入婴儿体内,在眉心形成一道神印。
惜花被眼前的异象所惊,久久不能回神。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女子,并不知道这一切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她的孩子生而不凡。
直到那清莲中的孩子挣扎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惜花,咯咯地笑出了声。
惜花也笑了,她将孩子抱了起来,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和他玩了起来。
小家伙生得极为可爱,皮肤白嫩如玉,琥珀色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的惜花是心花怒放。
惜花没有自己的姓氏,就连这个名字也是老嬷嬷取的,她不想孩子和他一样,又想到孩子出生时金光大作,于是便给他取名金无忧。
希望这孩子长大以后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金无忧长的极快,不到一岁便如三四岁的孩童一般能跑能跳,密室也快关不住他了。
没办法,惜花只好偷偷在外面买了个宅子,定期去看他。
可惜花没想到这小东西这么能折腾,老是偷跑出去,有一次还差点将一处大户人家的宅院给烧了,后来还是惜花,找了以前的相好,赔钱了事。
回去后惜花狠狠地教训了金无忧一顿,可这小子面对惜花打在身上的棍子不哭也不闹。最后还是惜花心软了,好言安慰一番,问他为什么老闯祸。
“因为每次闯祸后母亲就会回来,我一想母亲就想闯祸。”
听到这惜花眼睛酸涩她抱住金无忧,哽咽道“无忧乖,娘亲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惜花之所以不将金无忧养在身边就是怕他受人嘲笑,抬不起头,可是她没想到无忧这么想要她的陪伴,所以她看开了不管怎样都得在孩子身边。
于是这些年一直是慢慢减少自己接客的次数,培养新的花魁,将男人们的注意力移开。从明面上转到幕后,今日若不是吴家大公子,她也不会去接待赵宏。
“娘,你这次可要说话算话”金无忧吃着母亲给的蜜饯靠在母亲怀中。
“当然了,无忧可是娘的心肝宝贝,娘怎么舍得丢下你呢!”惜花抱着无忧哄道。
金无忧已经九岁了,个头蹿得飞快,单从型貌而言已经象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了,生得是剑眉星目,俊美绝伦身,还有惊人的武道天赋,现在已经到了武徒九重,拉出去不知有多少世家女子为之倾心。
不过惜花从不让他向外展露,毕竟十年前的异象传的是沸沸扬扬,若是有心之人发现金无忧的年龄天赋,难免会联想在一起。
那赵宏一行此次不正是为此而来吗,想到这,惜花的目中露出一股寒意,无忧是她的孩子,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无忧不知道娘亲的担忧只是把玩着母亲的头发。
“无忧,你最近不要轻易来找娘亲,还有尽量避开赵宏他们,知道吗?”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要避开他,而且家伙生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金无忧气愤道。
“无忧,你再这样娘亲可生气了,以后就不陪你玩儿了。”惜花严肃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避开他就是了。”金无忧随意道
“哼,那家伙那般缠着娘,必须得给他个教训。”金无忧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