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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在泥砣子土坝的路边停着一辆破旧的微型面包车，破旧到车标都已经不知所踪了。面包车旁边的地上摆放着几个长方形的白色塑料箱，里面盛着水、装着鱼，鱼有大有小，只是看起来都没什么活力，有的干脆就已经翻白了。旁边有两个身穿破旧迷彩服的男人，一胖一瘦，胖子手中拿着扩音器，大声吆喝着：“江鱼，江鱼，正宗的江鱼，卖江鱼了，刚出水的江鱼，绝对新鲜！”瘦子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东张西望。

微型面包车的后备箱是打开的，可以看到其内部的情况。后排的座位都已经被拆除了，杂乱地摆放着一堆工具，其中就有捕鱼用的抄网，只是上面还连接着电线和好几个蓄电池，看起来电压不小，显然这两个人应该是从事非法电鱼勾当的。

胖子开口说道：“咱们这些鱼也卖不出去啊，再没人买，就快要臭了。”

瘦子说道：“你再大声点吆喝。”

胖子说道：“咱们这种状态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什么时候才能发财呢？”

瘦子说道：“卖鱼是肯定不行了，而且现在江里的鱼也是越来越少了，必须想点别的办法才行。”

胖子说道：“看电影里当杀手挺赚钱的，又潇洒，又威风！”

瘦子不屑地说道：“那些都是骗人的，你也信？哪有那么容易！当杀手？你除了杀过鱼，还杀过什么？哪一行都不容易，都不好干！”

胖子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先挑容易的目标下手，边做边学，什么事都是熟能生巧嘛！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可能还是有些天赋的。”

瘦子说道：“是吗？如果暗杀的对象是一条人鱼，可能你还真有点天赋！不过你的这点天赋，最多可以去天竺国干个代杀鱼的。再说了，你上哪里找活呢？劳务市场吗？”

胖子说道：“我们可以在网上发信息啊，用暗语做广告，就像电影‘刺客社区’里演的那样，你没看过那个电影吗？很出名的！很好看！”

瘦子说道：“没有！你找出来，我看看。”

胖子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电影给瘦子看。

这时有人过来买鱼，胖子去给买主收拾鱼。瘦子一边看着手机中的电影情节，一边看着操刀宰鱼的胖子，若有所思。

待买鱼的人走后，胖子又凑到瘦子身旁，说道：“怎么样？咱们以后就干这个，不但来钱快，而且快意恩仇，活得也爽快。如果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少活几年我也愿意。”

瘦子面色凝重地说道：“当不当杀手，这事再说。不过富贵险中求倒是真的，不狠不毒不丈夫，也许我们是应该搏一搏了。”

胖子说道：“对啊！咱们就先搏一搏这个。”

说罢，胖子拿着手机就开始在网上发信息，一边打字，还一边嘟囔着内容，“清洁工，专业清理各种垃圾，解决您的烦恼，手法利落，彻底高效，诚信保密，一劳永逸！”然后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胖子兴奋地说道：“发完了！”

瘦子说道：“什么发完了？”

胖子说道：“当杀手的广告发完了。”

瘦子说道：“就是你刚才叨咕的那些话？”

胖子说道：“对啊！”

瘦子说道：“你发到哪去了？”

胖子说道：“发到信息港的论坛里去了。”

瘦子一笑，说道：“到时候有人找你去掏大粪，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胖子说道：“总得碰碰运气，没准就成了呢！没准天意如此，没准咱们就有这个命，命中注定大器晚成。”

说罢，胖子抄起宰鱼的刀子，猛然向下一甩，刀子狠狠地插在地上，瞬间就把现场的气氛拉了起来。

瘦子看了看胖子，然后抬头望向天空，轻声说道：“看吧！”

胖子说道：“你也看出来咱们有这个命了吧！”

瘦子说道：“那倒没有！我看出来今晚会是个晴天，咱们晚上出来再弄点鱼。”

胖子扫兴地说道：“又是电鱼，没意思！”

瘦子说道：“不电鱼，吃啥？你那个杀手梦能当饭吃啊！”

胖子不服气地小声嘟囔着：“怎么不能？不但能，而且还能发大财！”

瘦子也懒得理他，接着说道：“收拾吧！我看现在也没人买鱼了，咱们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再来弄点鱼。”说罢，二人收拾好东西，开车离去。

夜已深，一辆没有车标的微型面包车行驶在泥砣子的土坝之上，两盏车大灯射出两束光芒，一束明亮，一束暗淡，因为有一个车灯有点坏了，没有那么亮，但这一明一暗的灯光仍然可以照亮前方的路面。面包车开到胖子和瘦子经常电鱼的地方停了下来，此处位于土坝的南岸边，因为坝下有一片相对平坦的地方，所以胖瘦二人经常在此处电鱼。

坐在副驾驶位的胖子正要开门下车，瘦子突然说道：“先别动！”

胖子说道：“怎么了？”

瘦子抬起右手，指了指前面。

胖子借着车灯的光亮仔细向前看，在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停着一辆“三蹦子”，也就是一辆电动三轮车。三轮车停得很靠边，没有停在主路上，而是隐藏在路边，不注意很难发现。

胖子说道：“这怎么会有一个‘三蹦子’？难道这附近有人？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

啪！瘦子关闭了车灯，土坝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瘦子说道：“没准就在坝下面，咱们下去看看，小心别被发现。”

二人轻开车门，俯下身，蹑手蹑脚地沿着斜坡向土坝下面走。斜坡上植被茂密，再加上二人对此处的地形非常熟悉，二人很快就摸了下去，然后躲藏在植被之中向下观察。

在距离岸边二三十米的江面上有一艘小船，说是小船，其实就是一个由汽车车轮内胎做的一个简易胶皮筏子。筏子上面坐着一个人，看不清相貌，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抄网，此时他似乎也正在朝胖子和瘦子的方向张望。

胖子低声说道：“他是不是发现咱们了？”

瘦子说道：“应该不是，他应该是在朝咱们面包车的方向看，他应该是发现有车过来了。”

胖子说道：“他在干什么？”

瘦子轻哼了一声，说道：“你看他手里的家伙，是不是很眼熟，应该是同行。”

胖子说道：“跑到咱们的地盘来抢生意了，怎么办？”

瘦子说道：“咱们村离这最近，而且咱们村就咱俩干这一行，所以这小子应该是外来的。同行是冤家，等他上岸咱们就收拾收拾他。”

胖子说道：“对！顺便把他电的鱼也抢走。”

瘦子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咱们现在悄悄回去，把车开走，因为他应该已经发现咱们的车了，然后咱们再杀他个回马枪。”

胖子说道：“好嘞！”

二人又悄悄返回车内，打开车灯，开着面包车向前驶去。

筏子上的人还真是胖子和瘦子的同行，也是趁着夜色来此偷偷电鱼的。此人外号“刘老狗”，来自离此地较远的另一个村子，姓刘，又是一个老光棍，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单身狗”，所以人送外号“刘老狗”。

刘老狗此行可不仅仅是为了电鱼，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这漆黑、寂静的夜晚，车灯一晃，刘老狗就发现坝上来车了，而且还停了下来。刘老狗心中就是一紧，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他停下手中的活，向坝上张望，看了半天，没什么动静，然后只见车灯再度亮起，车子开走了。这时刘老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估计刚才可能是有人停车撒尿。刘老狗打开电源开关，又开始了电鱼作业。

胖瘦二人将面包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关闭车灯，又掉头慢慢开了回来，在距离“三蹦子”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二人悄悄下车，手里都拿着家伙，瘦子手中拿着一根木棍，胖子则是全副武装，拿着电鱼用的抄网，连着电线，背着电池，说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谓是斗志昂扬。

胖瘦二人再次潜伏在土坝斜坡上的植被之中，守在一条小径的两侧，因为二人估计下面的人应该就是从这里下去的，所以应该也会从这里返回坝上，二人就在此来个守株待兔。

胖瘦二人听着江面上传来的哒、哒、哒、哒的熟悉声音，再看着刘老狗抄鱼的动作，再次确信这小子就是同行无疑，而且还是个老手。

刘老狗又电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鱼获够了，开始向岸边划。上岸之后先拆解胶皮筏子，然后给内胎放气，最后抱着内胎和筏子的零部件向坝上走，而且选择的正是胖瘦二人埋伏的那条小径。

胖子看向瘦子，瘦子向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先不要动手。

刘老狗走到坝上将筏子放在“三蹦子”里后，再次返回岸边去取电鱼的家伙和鱼获。

这时瘦子对着胖子点点头，准备行动。

当刘老狗快要走到坝上的时候，瘦子突然出手，手中木棍一计“老树盘根”，扫向刘老狗的双腿。刘老狗毫无防备，而且双手还都拿着东西。啪！刘老狗应声倒地，向前就是一计“老狗啃稀屎”，倒霉就倒霉在地上不仅仅是土和泥，还有一块石头露出一个尖尖角。刘老狗的嘴正好啃在石头上，瞬间被崩飞两颗大门牙，而且嘴唇也被豁成三瓣的了，倒是很应兔年的这个年景。

刘老狗疼得还没来得及叫，胖子的带电抄网就摁在了他的屁股上，电流加到最大，毫无保留。刘老狗全身抖动不止，这时瘦子照着刘老狗的后脑勺就是一棍，刘老狗顿时晕厥过去。

瘦了说道：“别电了。”

胖子停了下来。瘦子将刘老狗翻过来，仔细端详。虽然此刻刘老狗呲牙咧嘴，面目狰狞，而且还有点破相了，但还是可以辨认出，确实不认识，不是自己村的。

胖子说道：“这小子还没死，待我捅他两刀，也算是为咱们的杀手之路祭旗了。”

瘦子说道：“你别犯虎！为了几条鱼就杀人，不值得，是他的命不值钱，还是你的命不值钱啊！”

瘦子想了想，接着说道：“把那个‘三蹦子’从北岸推到江里去，抄网和鱼获咱们留着，至于这小子，扒光了待用。”

胖子说道：“怎么用？”

瘦子说道：“先干活，一会儿告诉你。”

现场收拾完毕，胖瘦二人将一丝不挂、光不出溜的刘老狗抬到面包车上，此时刘老狗仍处于昏迷之中。

瘦子说道：“咱们现在去送礼。”

胖子说道：“给谁送礼？”

瘦子说道：“给咱们村的王寡妇。”

胖子一皱眉，说道：“还去啊？上次咱们去她那，想找她乐呵乐呵，就破了一鼻子灰，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就好像咱们耽误了她立‘贞洁牌坊’一样，那就是一个泼妇！”

瘦子一笑，说道：“她不是装贞洁烈女吗？咱们一会儿就把这只‘白条鸡’放在她门口，看她还怎么当贞洁烈女。到时她会被全村人所唾弃，在村里根本就抬不起头来，那时咱们再去雪中送炭，送温暖，送爱心，可能就有戏了。”

胖子一听，眼前一亮，说道：“对啊！这招损啊！不是，这招高啊！”

瘦子说道：“咱们走。”

二人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趁着夜色将车开到王寡妇家门前，将白条刘老狗横着放在了王寡妇家的门口，而且还是正面朝上，恐怕走过路过的人看不清楚。二人一边窃喜，一边开着面包车一溜烟儿地离开了。

要说这王寡妇，倒是有几分姿色，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人的味道，年轻时在附近这十里八乡也算得上是标致的美人。只是红颜薄命，前后三任丈夫，接连离她而去，撒手人寰，连个孩子也没留下。周围的人都说她命太硬，克夫，所以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此时屋里还亮着灯，王寡妇坐卧不安，时不时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反复地看着墙上的挂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随着指针指向了十二点一刻，王寡妇再也待不住了，打开屋门，来到院中，在院子里又转了两圈，竖着耳朵听了一听，一片安静。

王寡妇径直来到大门前，看来是想到门外看看。谁知她刚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横在门前地上的白花花的刘老狗。王寡妇吓了一跳，连退几步，脚下一软，窟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王寡妇见地上的裸体男人并没有什么动静，逐渐又壮起了胆子，抄起院中的一把扫帚，慢慢地靠了过去。来到近前，先用扫帚捅了二下，见裸体男人仍然没有反应，就又向前挪了两步，仔细观瞧。

王寡妇心想：“这裸体男人的身形和相貌怎么有几分眼熟呢？”于是蹲下身凑近了去看，“这不是刘老狗吗？怎么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说好了电几鱼就过来一起吃饭，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岔子？”王寡妇心中胡思乱想着。

突然王寡妇回过神来，看看左右无人，便将刘老狗背进了屋里。

刘老狗伤得并不重，只是一时晕厥了过去，来到屋内不多时就缓了过来。刘老狗见自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眼前是王寡妇，心里也是很纳闷。刚才还是泥砣子的土坝上，现在怎么就到了王寡妇家了，但后脑勺隐隐作痛的伤口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确实是被人给削了。

王寡妇心中更是纳闷，急忙询问刘老狗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赤条条地躺自己家的门口。

刘老狗就把刚才去泥砣子电鱼，准备回来时被人偷袭的事告诉了王寡妇。至于他被打晕之后的事，就只能推测了，估计是偷袭他的人把他扒光了扔这了。

王寡妇说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刘老狗说道：“没有啊！没得罪谁啊！”

刘老狗想了想，又说道：“我被打晕之前，有个什么东西怼在我屁股上电了我一下，当时发生哒、哒、哒的声音，听着特别像电鱼工具发出的声音。你们村有没有在泥砣子电鱼的？”

王寡妇眼球一珠，说道：“我们村还真有两个电鱼的，平时就在泥砣子土坝那一带活动，就是两个不务正业的二溜子。”

刘老狗说道：“没准就是这两个小子干的，我感觉出来对方应该是两个人。是不是他们觉得我抢了他们的生意，所以就下了黑手。其实我就是想电几条鱼拿过来，咱俩晚上喝点小酒，共度春宵，没想到碰到这两个愣种。”

王寡妇没说话。

刘老狗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在我被偷袭之前坝上来过一辆，然后又开走了，看不清是什么车，反正是辆小车，但是前面两个车灯很明显是一明一暗。”

王寡妇说道：“那两个二溜子有一辆微型面包车，前面的车灯就是一明一暗，真是越说越像他俩干的了。”

刘老狗接着说道：“那为什么把我扔在你家门口呢？”

王寡妇一笑，说道：“如果真是这两个小子干的，倒也不难解释。之前这两个小子色胆包天，到我这来想占便宜，被我骂跑了。现在把一个裸体男人摆在我家门口，可能是为了报复，想借此羞臊、戏耍我。他们应该不认识你，也不知道咱们俩的关系，只是歪打正着把你送过来了。”

刘老狗听罢，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带我去找这两个王八犊子，非狠狠地削他们一顿不可。”

王寡妇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不行！咱们现在没有证据，只是猜想，人家可以抵赖。再者说，咱们的关系不方便让外人知道。”

王寡妇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他们把你送到我这来，就说明他们已经离开了泥砣子。这样吧，你开我的电动三轮车，咱俩现在先去泥砣子的土坝看看你的车子和东西还在不在了，那也是不少钱呢！”

刘老狗连连点头。二人说走就走，不多时就来到了泥砣子的土坝上，结果当然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找到。但也不完全是白跑一趟，至少从现场留下的脚印来看，对方确实是两个人。

刘老狗和王寡妇再次返回了王寡妇家，虽然受了点伤，但饭还是得吃，春宵还是得度，不然真是白挨揍了。一夜无话，但是这一夜二人也没闲着，刘老狗顶着后脑勺上的大包，也没少了折腾，看来是没伤到元气，依然是生龙活虎。

东方的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刘老狗就醒了，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兴奋过后，心里觉得很憋气，而且是越想越气，“三蹦子”没了，胶皮筏子也没了，电鱼的工具也没了，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

刘老狗翻身坐起，推醒了王寡妇，说道：“你带我去认认门，我想知道一下这两个二溜子住在哪。”

王寡妇看着刘老狗，心里明白他这是心有不甘，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说道：“我带你去行，但你可别胡来，看完就走，也不一定就是他俩干的。”

刘老狗点点头，说道：“放心！我什么也不做，就是认认门，认完就走。”

王寡妇又说道：“再有，咱俩别一块走，让人看见不好。一会儿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到了地方我就停一下，你就知道是这家了，然后我先回来，你看周围没人你再回来。”

刘老狗说道：“放心吧！”

二人起身穿好衣服，一前一后出了门。天刚刚亮，路上没几个行人。王寡妇首先来到胖子家门口，停下了脚步，然后继续向前。来到瘦子家门口又停了下来，发现微型面包车就停在门口，又指了一指面包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老狗来到面包车后面，看看四下无人，有了想法。

这个刘老狗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城里打工，干过不少行当，虽然没挣到什么钱，但是还是有几样手艺的，开锁配钥匙，干点简单的电工活，这些都行。

刘老狗从腰间的一串钥匙中找出一根铁丝，几下就捅开了面包车的后备箱。打开一看，刘老狗眼前一亮，这不正是自己的电鱼工具吗？抄网和电源都在，就是这两个小子黑的自己没错了。

刘老狗刚想拿走自己的电鱼工具，突然转念一想，计上心头，没那么便宜的事，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胖瘦二人的电鱼工具的电压是380伏特的，而刘老狗的电鱼工具的电压是600伏特的，这样在混水中电流的穿透力更强，而且刘老狗之前还带着一个600伏特的备用电源，此时也在面包车上。

刘老狗迅速对自己的电鱼工具进行了改造，将两个600伏特的电源连接在一起，并且重新连接了电路。之前电源是直接连通到抄网前部的金属圈上的，现在刘老狗又引出一根线连接到抄网后面的把手里。刘老狗的抄网杆是一根木棍，但是在最后套上了一节碳素鱼杆的把手，也就是把碳素鱼杆的最后一节套在了抄网杆的后面，这样握着舒服。虽然木棍不导电，可是碳素鱼杆是导电的，现在只要一打开开关，抄网的前后就会同时通电，在如此高的电压之下，拿抄网的人就算不被电死，也得被电伤或电晕。

刘老狗改装完抄网后，将面包车的后备箱关好，又悄悄地返回了王寡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