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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的马竟然是匹宝马良驹,想必也是仗着火铳厉害杀人越货抢夺而来。一路风驰电掣,辛怀英很快便接近了望京墩。想到强盗骑着此马已不知作恶多端多少起,隐患重重,他索性跳下马来,用剑鞘狠命抽它一下,令其自寻去处,自己则撒足狂奔,没多久便赶回客栈。妈妈和姐姐正坐在屋里,心神不宁地在油灯下等待。见到辛怀英安然无恙,年儿俩都立刻围了上来,拉着他的手眉开眼笑。辛怀英告知妈妈,师傅的师妹很热情,答应帮着联系学校,让五日后再去找她。“学费多少?”妈妈着急问道。“妈妈放心,师姑给了我不少银两,足够用的。”说着,辛怀英掏出从强盗身上搜出的金银,谎称是师姑送的,免得让妈妈担心。“我先上学,探探情况。如果不错,让姐姐也去上。”“孩子,要记住,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让人靠。你师姑一时救急可以,但咱们得自己谋生,挣了钱再把银两还给她,知恩图报。”

“好的,妈妈,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好男儿应有担当,我会努力的。”到了约定之日,辛怀英早早起床。由于心思急切,他这次没有绕远,朝着白云观的方位,脑海中自动导航,除了绕行官兵守卫的城墙关口,几乎沿直线行进,没多久便抵达药王殿,晨曦才露。师姑正在殿后的空地上练拳,辛怀英上前施礼:“师姑早。”“怎么,还叫师姑,该叫什么呀。”“梅姐早。”“嗯,这还差不多。”“你师傅教过你太极拳吗?”“没有。”“那你现在会什么拳?”“傅山拳。”“看来,你还真与我门有缘。据我所知,傅山乃龙门派第六代底子,你练给我看看。”辛怀英将郎中师傅传授他的拳法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底子不错,但这套拳养生修炼有余,实战格斗不足。”“咱们过几招,我看看你实战功力。”“呵呵,不敢打我,那我就先发制人啦。看招!”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起。

辛怀英凭借山林捕猎经验,连续多次都能及时躲闪,避开师姑的攻击,但只要肢体一接触,辛怀英立即落败,狼狈不堪。师姑停手,“反应能力还行,可以跟我再学点咏春拳。技击能力太弱,我得再教你点戚家拳。记住,不能一味仰仗兵器。只有徒手格斗技能提升了,兵器才能让你如虎添翼。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日间去上学,我早晚教你练武。”“谢谢梅姐。”辛怀英深施一礼,感激万分,忽又想起一事,赶紧从背包里掏出金银交给她,“我不能白吃白住,况且还要交学费。”“你哪来这么多钱?”辛怀英将击杀秃鹰族强盗之事说了一番。“好,干得漂亮。有了这些钱,你就能上更好一点的学校,让你的抗敌大业有一个高起点。”

说罢,师姑向辛怀英详细介绍了学校的情况。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秃鹰族等强盗民族将宗教作为洗脑工具,在计划侵略的民族国家建立教会学校,将学校作为它们文化入侵的主阵地之一,其核心目的是美化侵略行径,欺骗被侵略国家的人民,奴化他们的思想意识,重点培养未来能够左右被侵略国家发展的精英甚至领袖。“我原打算给你联系的医学教会学校,其校长就曾给秃鹰族头领写信表示,用一百万两黄金办个教会学校,比用两百万黄金组建军队更有用。军队会叛变,教会学校培养的学生则驯服可靠,忠诚不变。”所以,在这样的教会学校读书,你可以近距离了解秃鹰族强盗,洞悉它们的阴谋诡计。”

师姑掂了掂那包金银,“既然有钱了,那我就给你联系另一个教会学校,你能学到更多前所未知的知识和技能。”这个学校的校长也毫不掩饰其强盗野心,他也曾致信秃鹰族头领,坦言:“哪个国家能在教育这一代桑梓国青年的事上成功,哪个国家就会付出一定的努力,而在道德、知识和商业的影响上取回最大可能之收获。如果秃鹰国在十五年前就做到把桑梓国学生之潮流引过来,并使这个潮流不断壮大,那么,秃鹰国今天就一定能够通过从知识和精神上支配桑梓国的领袖们,来对桑梓国的发展进行一种最令人满意的又最为巧妙的控制。”这位校长图谋将所培植教会信徒输送到桑梓国政府各部门,以实施全面操控。

“我给你看一段它们发布的美化侵略恶行的言论,你上学后要认真研究,看看怎么有力反驳回击它们。”原来,教会的传教士教师们常常自封为上帝的选民,受上帝派遣建立秃鹰国,为落后和劣等民族及整个世界树立一个典范。他们坚信用宗教文明征服落后文明是上帝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曾有一个名为阿伯特的教会头领就嚣张辩称:有人认为我们无权进入未开化民族的土地,并且干涉他们的生活;也有人认为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野蛮的生活,并且有权保持他们现有的生活方式。我不承认一个野蛮的民族在当今世界上有保留自己领地的权利,我愿意重申我的观点,野蛮不能享受被文明尊重的权利,文明人虽然应该尊重野蛮人很多权利,但对他们保持野蛮生活的权利,则没有尊重的必要。

“另外,在咱们国家的西南、西北边陲,秃鹰族强盗甚至撕下伪装,公开声称从宗教信仰到政治行动只有一小步距离。它们不再费心建立教会学校,而是直接资助、武装、培训叛乱分子,以及盗匪流寇,用宗教直接对它们洗脑,鼓动它们扰乱社会治安,袭击平民百姓,直至闹政权独立。然后还在世界上散步谣言,颠倒黑白,诬告咱们国家政府迫害这些地区的百姓,裹挟舆论。你上学后,可以暗中窥探这帮强盗的祸乱动向。”

“当然,”师姑停顿了一下,“凡事都不是绝对的,没有绝对好或者坏,有光明必有阴影,有阴影也必有光明。”师姑告诉他,虽然秃鹰族强盗国带着阴谋诡计来办教会学校,但仍存在一些有良知的传教士。他们秉持自己的信仰初心,带着撒播光明种子的热忱,将新知识、新理念传授给异国的学生们,确实为桑梓国的教育体系注入了变革求新的力量。“你若有幸遇到这样的好老师,就加倍努力,争取继续升学深造,那样或许就能接触到更高层的东西,有机会探查秃鹰族的更深内幕。”

师姑一针见血地分析和介绍,让辛怀英对日后的求学之路有了更高远的认识:这将是反间谍战的开始。“你千万不可小觑秃鹰族强盗宗教洗脑的力量。几年前,它们武装侵略一个沙漠国家时,被洗过脑的咱们国家的宗教信徒竟然百分百认为强盗此次侵略是正义之举,是为了将邪恶的沙漠国家政权推翻,解放沙漠国家人民。所以,今后你的抗敌斗争,不能只针对秃鹰族的强盗,还要面向更多被它们洗脑的同胞,努力争取把他们扭转到咱们的抗敌阵线。否则,他们很可能成为叛徒内奸,百般阻挠甚至蓄意破坏咱们的抗敌斗争。”

师姑说完,拉着辛怀英的手走出白云观,“我带你认认这所学校,见见它们的招生教师。然后,你就回家收拾收拾,跟家里人通报一声,后天就可以直接去上学了。”学校位于京师东侧,附近是繁华的王府街,还有一个高耸尖顶的教堂。辛怀英要进的学校名为“男蒙馆”,按照他的年龄,所入学段名为“中斋”,要学4年,主要课程包括:写、背、讲、圣书、算、地理、格致、念、史书、论、杂等。其中,圣书就是教会学校指定的宗教经典。接待老师是一名中年男性,说一口流利的桑梓国语言,名叫“斯登”,虽为秃鹰族,也是典型的异域面孔,但面容清秀,透出一丝善意,与屠杀桑园村的秃鹰族强盗截然不同。日后,辛怀英与这位老师结成了深厚的师生情谊。老师借传教士的角色便利帮助辛怀英搜集了不少秃鹰族强盗对外侵略扩张的情报,但他也因此受到秃鹰族追杀,辛怀英则为老师提供了安全庇护,师生二人成为了亲密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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