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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老者这时候竟然笑了出来,把捋胡子的那只手在嘴上轻轻拍了两下,示意说错话了,笑着说道:“是怪老朽思虑不周,说话之间多有耿直,且容我细细道来。老朽观你面相命格是命中带木,此地地处西南,西属金南属火,如此一来你的命运就似是如同被金火包围,只是暂住一两年还好,若时日一长,必有凶灾。吉者多元,且元字中二字为阴卦。北方属水为阴,故而若你往北去,定是富贵不可限量,前途一片光明。小友若是不信,且看这元字下面的儿字。左边这一撇犹如钢刀直插西南,你在这里犹如头悬钢刀,老朽断定三年之后,必毙命于此。偶尔才言道,你要死了,非是恶语相向,只是卦象如此,不得不说啊。”

郝平凡和喜儿心头的大石这才落地,合着瞎担心了半天是这老头儿说话大喘气,这可把这小两口吓得。

郝平凡忍住掀他桌子的冲动,伸手抹去头顶上的冷汗,有些不悦地说道:“啊,老先生,人吓人吓死人,可不行这么说话大喘气儿。不知道有什么破解之法,能让我避过这凶灾?”

算命老者闭上眼,摇摇头说道:“此乃天命,不可违也。小友你于此地属性相冲,如果只是短期一两年,最多只是祸及家人而已。倒还不至于丧命。可如果超过三年,那遇到的凶祸一次比一次凶。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郝平凡看了直嘬牙花子,心里暗自说道:我才来这个世界,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连个安身立命的本钱都没有。天下之大,又何处是我的容身之地呢?

不过旋即想到还有三年的时间,自己努力工作攒点儿钱应该还是没有啥问题的。只是以后生活之中要处处小心,谨慎为上。

喜儿在一旁也是干着急,心中暗自盘算:,要不就拿着所有积蓄远走他乡,总不能叫有情郎死在这里。

为了暂时分开和平凡的心神注意,喜儿这时说道:“还请老板算一下我与夫君……将来会有几个孩子。”

说完就害羞地低下了头。

算命老者一手捋着胡须,一手快速地掐着指节演算推演,良久才摇头叹息道:“你与这位小友虽是好姻缘,只可惜,若你们听老朽的,日后北上,那儿字出头就变成了个无字,注定你俩没有子嗣。若是你们在此地久居,五年之后,可能有个孩子,但只怕小友的命活不了那么久。”

好平凡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在老者挂摊的桌子上猛拍一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过分了哦。你说我死了就算了,你还说我没有孩子!信不信我拆了你这卦篷!”

喜儿连忙拦着他说道:“相公不可造次,都是命理之言,为是他胡说。”

那算命老者也是有点气愤,捋着胡子的手一抖,直接扯下了几根胡须。疼得他龇牙咧嘴,抖着手点指郝平凡说道:“我只是说你俩没孩子,我又没说你没有孩子!你和其他人还是有孩子的。你们是你们,你和他人又是你和他人。这是两件事不可相混淆。”

高喜儿一听这话:怎么着?合计整了半天,他还不止我一个媳妇儿?

当时就不乐意了,甩开郝平凡的胳膊,双手扳住桌子两角做势要掀起。算命老者赶忙将整个人上半身都扑压在桌子上。打翻了装满字签的竹筒儿,字签哗啦啦散落一地,场面一时有些狼狈。

这回换郝平凡拦着高喜儿,抱着她就远离了卦摊儿。

高血喜儿像发怒的小兽一般,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

郝平凡就在一旁劝慰道:“我跟你说,别来别来,你不信。现在好了吧,这下破案了吧,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走走走,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夫妻二人推搡之间就离开了卦棚,只徒留算命老者在后面一边,手里攥着一把从地上捡来的字签对着二人的背影扬了扬,大喊道,:“你们还没给我挂金呢!”

郝平凡和高喜儿头也没回的自顾自离去。

算命老者看着他们的背影良久,末了,嘴角露出一丝诡异莫测的冷笑,喃喃低语道:“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日子。”

离开了算命的卦摊儿,郝平凡和高喜儿有默契的不提在卦摊发生的事,高喜儿向郝平凡介绍头顶大树的来历。

相传当年启国的老祖坐在海边大树下领悟天地之法,得道成仙之日便将那一整片悬崖削了下去作为自己在天上的洞天福地。

那颗大树的种子便被老祖赐给自己的子孙种在整个启国的大地上,于是在每一个稍微具有一定人口规模的城镇正中央便有这棵大树存在,同时把衙门也设置在了这里。

大树上栖息的鸟儿名唤:禾雀,每年收割粮食的时候最后的几天这些鸟儿便倾巢而出,由专门的人带领它们到田间地里帮助人类收获粮食,它们会把成熟的粮食吃进肚子里,在飞回专门的车辆上将粮食吐出,省去了人们收割时的繁杂劳动。

这些收割回来的粮食便是国家的存储粮。

大树的周围是一圈围墙,呈圆环状将整个大树包围了起来,衙门也在这围墙之内唯一的门冲向南方。

他们是由西门而入,就得沿着墙一路向南走。

郝平凡看墙上挂着花花绿绿的贴纸就问道:“这墙上挂的是什么玩意儿?”

高喜儿指的那些贴纸说到:“那些都是来此处的人写下的愿帖,上面写着都是自己许下的愿望,希望能记住这些灵树的仙气儿达成心愿。”

郝平凡想瞧个稀奇,牵着喜儿的手快步走到围墙下。围墙上有伸出半米多的边沿完美的阻挡了天上掉落的鸟粪。

一个个许愿贴纸上看过去,那许愿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求财的求子的,求家宅平安求乡试高中。

就这样走一路看一路。

那颗神树已然是不小,这圈围墙围的也大,郝平凡估计能有一个足球场的面积。围墙之外是一个环形的道路俨然形成了一个小广场,广场上大概有四类人:一类是像刚才那个惹人生气的算命老头一样的算命者,一类就是卖香烛元宝应该是一些祭祀用品店,还有一类就是替人写字顺便卖一些字画或者是笔墨纸砚之类的,但是最多的还是卖雨伞雨具的人,属于是因地制宜比较符合行情。

来到衙门门口,只见门楼上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气派非凡,门上的匾额上写着“清流镇府”四个大字,字体雄浑有力透着一股子庄重的威严。

门前左右各有一只形态张扬威武的石兽,是郝平凡没有见过的,旁边上马石下马桩一应俱全。

隐约听见头顶上有响动声,郝平凡和高喜儿抬头望去,就见一个穿着蓑衣头带着斗笠的高大男子,正蹲在高门楼子上清理鸟粪。

树冠枝叶茂密,光线十分昏暗,看不见那男子的身型,若不是头顶有响动,还真没人注意到那上面还有个人。

高喜儿仔细一看喊出声来:“徐哥哥,可否下来一叙,妹妹有事想劳烦徐哥哥通传一声。”

上面的男子听见下面有人叫他,探出身来向下望去,没成想踩到鸟屎脚下一滑,整个人打着滚儿的往下轱辘。

这门楼子将近七米多高,若是从上面摔下来可了不得,郝平凡见状救人心切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接住那人。

去见那个叫徐哥哥的男子,在半空中不慌不忙身子团成一团,一个翻滚正着身形,感觉他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落在地上,不见半分响动轻巧宛若狸猫。

郝平凡看见后不由地拍一张大喊道:“好俊的功夫!”

那男子起身拱手笑道:“小兄弟过奖了!都是些江湖把式,上不得台面。”

喜儿在一旁说道:“徐哥哥休得过谦,谁人不知您是这清流镇第一捕头的威名!您可是保一方平安的大英雄大人物哩!”

老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好听话谁不乐意听?这不就让徐哥哥的笑容更灿烂了。

徐捕头朗声大笑:“劳神子狗屁的大英雄大人物,刚才不就叫一滩鸟粪弄得尴尬于人前?想必你来是找你家哥哥的吧?我这就去通传他出来,你二人可去门房暂息片刻。”

人办事也是干脆利索,说完扭头转身就朝衙门里走去。

郝平凡等着无聊,四下张望环顾,一会儿摸摸门前石兽,一会儿抬头看看门廊上的雕工。无意间看到大门旁边的告示栏上贴着一张好大的黄纸,上面纵横有不少的线形成了一个个小方格,里面写着娟秀的字体。

郝平凡平时也写字,不大不小也算半个行家,一看到人家的字立刻在心中挑大拇指,心中暗暗赞叹道:真是写的一手好字,我比他那可真是差的太多。

可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纳闷,这是一张晴雨表表,主要是写每个月份每一天的风雨阴晴,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不只是写了当天的还写了明天后天,仔细看是整整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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