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长听罢,就和和气气地说:“于小虎,不要伤心,带我验尸之后,再做道理。下去吧”。
小虎和姐夫只好退出来,两人一边啃这干粮一边往回走。等他们刚到了于家镇,后面县长骑着马,领着人来了。
于家镇左邻右村的财主、绅士早听说于化龙打死人命的事儿,知道县长要来,就到村口等候着。这里面也有于行龙和他的三几个儿子。县长这回见他们,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只在马上摘下礼帽点了一下头,接着就骑着马嗒嗒嗒地过去了。于行龙有点扫兴,不知县长在玩什么鬼招儿。
来到于小虎门口,刘县长让人弄来一张桌子,一把太师椅子。他坐定了,吩咐仵作去验尸。街里人山人海,都等着县官审案。一会儿仵作向县长报告说:“尸已验过,于长栓全身有拳打脚踢之伤三十多处,最后七窍流血而死。于长栓之妻王氏胸部有一拳一脚之伤,头上被撕掉毛发一绺,断为击中心脏致死。轻县长开庭审问。”
县长听了,传于小虎上前,大声问:“原告于小虎,你说你父母被谁打死?要如实讲来,不要诬告好人!”
小虎扑通一跪说:“大老爷,是于化龙带着三个儿子和狗腿子,在家门口把我爹娘打死的。要不你问问乡亲们!”
“传于化龙!”
于化龙就在人群里,他没想到刘县长今天在这里开庭审案,更没想到于小虎成了原告。心想:我那二百现大洋算喂狗了?又听县长下令传他,心里有些惊慌。不过,他到底是见过官的财主,心里吃惊脸上显不出来,就高声答了话:“于化龙来了!”
他走到县长面前,刚要向县长问个安好、显示自己和县长是老关系。不料被随从来的两个大汉摁倒在地,又被拎小鸡一样拎起来:“老实认罪!”这一招真把他的威风扫了一半多,就只好跪在桌前了。
刘县长耷拉着脸,手指着他说:“于行龙,好你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你就行凶打人致死!真是国法不允许的,情理难容!今天你老实交代,为什么把于长栓夫妻双双打死?”
于化龙一辈子只告过别人,没当过被告;县长也似乎六亲不认,非要治他的罪不可。他心里乱了,结结巴巴地招供,说:“于长栓是大伙其七手八脚打死的,不知那个失了手。我只是喊往死里打,没有下手。长栓的老婆,是他自己撞墙而死,更与我没有多大关系!”
听了于化龙这样一说,县长心里好恼,又问于小虎:“你状告于化龙,可有证人吗?”
小虎一心想报仇,哪想到谁当证人?证人有的是,可叫谁来作证呢?他用眼看看四周,见证人们都低下头,知道乡亲们都惧怕于化龙。不敢作证,不由哇的一声哭起来,抽抽嗒嗒地叫了一声:“我冤死的爹娘哎!”
县长一听,更火了|:“叫你找证人,你叫一声爹娘干嘛?胡闹!”这一问,小虎倒急中生智了,说:“我叫我我娘来为她自己作证!|”
“大胆刁民!你小小年纪也敢戏弄本官?她已经不会说话,能做什么证?”
小虎把眼一擦,把摇杆一挺,说:“大老爷,刚才验尸,说我娘是被一拳一脚打死,不是碰死。她头上头上只有被采的伤,没有碰伤,这怎么不能作证?”
县长一听:哈,这小孩真是聪明!在这么多的人前,铁嘴钢牙,句句在理儿,好样的!乡亲们也为小虎高兴起来。有个胆大的一嚷嚷,胆小的也气嘴八舌替小虎诉冤了。县长一看,暗想:该收场了,把于行化龙押回县里再做道理。他就下令|:“把凶手于化龙押下去!带回县监狱!”有对于小虎说:“你先在家休息,等我出传你。人怎么也是死了,不要过分悲伤。”小虎听了县长的安慰话,心里很感激,就道了一声谢。
回到县里,刘县长没把凶手于化龙打入监狱,反把他安置在一间客房里,吃得不赖,喝的也不赖,就是不让他随便出入。于化龙心里高兴了,刘县长把他传到后院客厅里,十分客气地请他到太师椅上,说:“于兄,今天在镇上当众办案,让你受惊了。”
“哪里哪里?多亏县长保护。要不,穷鬼们闹起事来,还不要了我的老命?”
刘县长诡诈地笑了笑,说:“我刘某人自有主意。岂能让穷鬼们动你一手指头?”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得意,于化龙一听,又赶忙欠起屁股道谢。
刘县长说:“于兄,你也太鲁莽了,怎么能随便把人打死?你有钱有势,也不能没有王法。这回,是看你弟弟于化东于会长的面子。”
于化龙低着头说:“我早就后悔了。事到如今,就请县长看着办吧。只要留条命,终生感激不尽!”
县长一听,有门儿,就试探着说:“我本想给你们两家调解调解,让你逃条活命。不过你只出了二百现大洋,是买不下两条人命的!”
“二百不行,我在添点儿。”
“添点儿?这是让你在别人碗里房间酱油醋吗?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不要太小小气气,该大方就得大方。你要是舍命不舍财,我就不管了。”
听县长这样一说,于化龙懵了,忙说:“县长大人不要生气。常言说杀人杀个死,旧人旧到底。你说咋着咋着!”
“我先想给你买通上边,,到时候给你减刑。”
于化龙见县长要钱就浑身疼,这些钱好像在他的肋条上穿着,他发了发狠,把大嘴一咧,说:“我再出三百,碰够五百整!”
“亏你大财主说得出口!你is好说也得拿一千!”县长说完,把手中的烟头啪一声甩到地下,拿出一副不可动摇的样子,两眼死死地盯着于化龙。
于化龙可傻眼了,没办法,才说:“让我先拿八百吧,剩下那二百我来补报你。”
县长这才勉强微微一笑,说:“八百就先拿八百,说了就的我算数。明天过堂之前,钱要送到!要不,于小虎一口咬定你去偿命,我该怎办就怎么办了。说完,把手一辉:“送客!就先走了。”
于化龙心中暗暗叫苦,只好央求看守从他你弟弟于化东借六百现大洋,当夜就交了刘县长,刘县长见八百现大洋凑齐了,心里乐开了花。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恶的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