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琴已把她的大运河抗日武装大队带来了,一个桃园镇的陈黄鼬,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双手打枪,百发百中。他率领的是飞沙走石旋风队来了。再一个是吴桥镇的马飞龙,他率领的是吴桥猛虎队也来了,这三支抗日武装的队长们经过商议,要联合行动,活捉陆可陆庄主。
郭琴把大伙让到屋里,又把去鸡鸣庄送桃的情报,详详细细讲了一遍,于小虎说:“琴姐,你先先商量一下方案,我一个人去找翻译官……”
翻译官正一个人在屋里发愁,第一愁怎么对付八路军,第二愁怎么向日本人交差。正愁得没抓没挠,于金凤一步进了屋,翻译官的脸上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叽提不起精神。他赶忙站起来,问怎么了?于金凤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那个送桃的八路军又来了,等着你说话哩。”
翻译官一听这儿:“哎呀我的老天爷!又来了?我的命可是真在八路军手里攥着,今个这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然,这颗脑袋就真长不住了。就这样,他也没顾上和于金凤说几句亲热的话,俩人做伴出了屋,吩咐皇协军落下吊桥,往于金凤家里来了。
可是走进门一看,咦?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哪去了?
于小虎那肯在屋里呆在?怕翻译官半路变了心,带敌人来抓他,就提前上了房。如果翻译官带了人来,就从房上撤走,在想别的办法,没见他带人,自己下房进了屋。
翻译官听见脚步响,抬头一看,果然是送桃的大个子,忙起身:“先生来了,请坐,抽烟。”
于小虎没接他的烟,板着脸说:“没想到我回来的这么快吧?你坐下,我今个来,没有别的事,还是那句话,肯不肯真心替八路军做事?如果是个有良心的人,还想活着见你的亲生父母,就记住我的话。”说到这儿,于小虎不觉不由抽出枪来,啪!摔到方桌上说:“两条道随你挑!要命的话,今个黑价见到我的信号,就落下吊桥,放我们过去。不落吊桥,也由着你。反正就在今个晚上,鸡鸣庄的炮楼要坐飞机上天!”
翻译官把那枪扫了一眼,点头哈腰的说:“哪里话?今天晚上,只要你们来了,我就是死,也要落下吊桥,让你们送日本鬼子回老家。”
“好,话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划三根洋火,落不落吊桥随你,我走了。”于小虎说完了,不敢耽误,一哈腰施展飞纵术回到了集合点。
郭琴的大运河抗日武装大队只有五十来人,飞沙走石旋风队只有四十人,吴桥猛虎队也差不多有四五十人。于小虎又琢磨了半天,决定按照原计划办事。
天黑下来了,于小虎派了一个联络员去向日本人汇报,说是有一股八路军在鸣鹤庄住下了,想法把鬼子诳出炮楼,等端了他的老窝以后,半道里再打他个埋伏。
联络员来到鸡鸣庄炮楼底下,皇协军们都认识他是送情报的,每天到炮楼来,有时侯还给弟兄们带两条洋烟,就放下吊桥让他进去。
日本人一听有八路,立时吹哨集合,让联络员带路,马上到鸣鹤庄去,留下翻译官带着一个班的皇协军守炮楼。
日本人走到鸣鹤庄村边,联络员说:“你们等着,我先进村看看底细说。”他常去炮楼送信,鬼子也不怀疑他,只派个皇协军跟着,悄悄走进去看看。
大运河抗日武装大队,飞沙走石旋风队、吴桥猛虎队,藏在鸡鸣庄边上的高粱地里,见日本人都出来了,又等了会儿,郭琴一挥手,三支人马窜出高粱地,直扑炮楼。
于小虎头前带路,来到炮楼底下,听听上头没动静,划了三根洋火,等了一会儿,听见吱呀呀一阵响。吊桥落了地。三支队伍窝蜂冲进炮楼,这功夫日本鬼子到了鸣鹤庄。
皇协军们正在炮楼上睡觉,听见脚步乱响,一个个惊醒过来,没等爬出被窝,区小队的大枪就堵住了门口。听见喊缴枪不杀,吓得一个个蒙脑袋往被窝里缩。区小队轻轻松松就缴了他们的械,然后让他们到院子里集合查人。
汉奸陆柯,混在这里穿着大裤衩子,没事人一样,跟着别人往外走。郭琴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走过去把他肩膀一拍:“姓陆的,慢走一步,跟你说句话。”
陆柯见她手里盒子大张着嘴,扑通就跪下,鸡凿小米一样点头不止,不住声的叫姐姐。他和郭琴舅舅是一个村,和她沾亲带点顾,想叫几声姐姐换条命。郭琴笑笑,让皇协军看着,在炮楼院里把陆柯给处理了。
于小虎忙说:“先不要铲除陆柯,上级有指示,让我先把陆柯押走,让你们赶紧把炮楼里的战利品拉走,赶紧撤,防备援军的到来,郭琴听后很无奈,只好组织队员们,赶紧打扫战场。
赶大车的民兵们在村边等着,得知五支的武装抗日大队们得了手,把车赶到炮楼底下,翻译官这才知道郭道琴和她的队伍的厉害。按照她的指派,叫人打开仓库,武装抗日大队和老百姓一齐下手,把粮食、都搬到车上。等人马撤远了,放一把火,把炮楼点了。
日本鬼子在鸣鹤庄找不到八路军,也不见联络员回来,知道中了调虎离山计,匆忙往回返,已经晚了。
鸡鸣庄炮楼上的大火劈里啪啦,烧得正旺哩。一伙人毛手毛脚,摸着黑紧走慢走。没出多远,轰隆一家伙,踩响了抗日大队的地雷,真是马不停蹄人下鞍。高粱地里不住往外打冷枪。日本人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又慌又急,有气不知往哪出。漆黑的天,摸不准抗日大队藏到哪里,也吃不透到底有多少人,真好比钻进风箱里,光打,不知往哪跑,胡乱打了一阵枪回城里去了。
大运河全长2700公里,地跨北京、天津、纵贯华北大平原,这一条古老的河流弯弯曲曲流向杭州,河两岸树木葱茏,花开时河里飘着花香,花谢时河里飘着落花,伴随着河两岸的鸟语花香飘向远方。
当最后一抹晚霞消逝了,哗哗的河水渐渐融入了苍茫的暮色之中。
在河北岸的一条弯曲的土道上,闪现着一高一胖两个人影,都是老百姓的打扮。
高个子汉子约三十岁上下。他走在前头,步子虎虎生风,后边的那个胖子已有五十多岁,他在后边紧追慢赶,尽管也是老百姓的打扮,可怎么看没半点农家的气质,尤其是他的大嘴张开大笑时,露出满口的金牙。
那高个子是区武装抗日大队侦察员于小虎,而那胖子却是鸡鸣庄庄主大汉奸陆柯,此人作恶多端,民愤极大,尤其是半年前他带领一个日本大队,驻扎在鸡鸣镇。八路军北上抗日一个团的先遣队,正好与这支日本大队相遇,陆柯想借用日本鬼子的力量,企图利鸡鸣镇的有利地形,拦截八路军一个团的先遣部队,八路军以寨墙为掩体,向日军猛烈射击,打退了日军好多次进攻,打伤日军1200人,歼灭日军800多人,这支八路军先遣部队突围出去后。第三天,日本鬼子派来180人的中队,反扑进村,实行了三光政策,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鸡鸣庄惨”。
【三支抗日武装,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形成合围态势,要活捉陆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