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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艺屋,神州最大的学堂。

虽然说在千艺屋外也有不少自己教授那些大家子弟的私人教师或者大小私塾,但是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千艺屋就是他们能去的最好的学府。

前提是千艺屋要在附近开了他们的分部,毕竟开设一个教育目的的场所和开设一个单纯的门派分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需要花费的力气可能是后者的好几倍,更别提还要往里面派老师。

而作为二十四大门派之一,千艺屋的武学也以文武结合,以艺铸武作为修炼核心,一般千艺屋的强者同时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文人或是大艺术家。

因此,念空对于千艺屋的武学就格外的不了解,毕竟他这个从来没上过什么正经学的人和诗书琴乐什么的可谓是完全的南辕北辙。

当初他在芳舒面前施展行墨剑,也只是刚好有毛笔,而且刚好她在写字。所以如果真的芳舒请教他行墨剑,那么他大概率不会教芳舒,毕竟他的千艺屋功夫大部分也就是二流水平。

但现在的话,有了这本秘籍,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秘籍全不全啊...)”

念空简单翻阅了一下,这本秘籍出乎他意料的内容丰富且完善,甚至就算是对他来说里面都有些值得一看的内容。

“(有意思,不知道这书为什么会落到这儿,不过既然都遇到了那就趁机看看吧)”于是,念空便立在原地开始认真看起这行墨剑的秘籍。

而在他不远处的芳舒则一脸好奇地看来看去。

“哇...这些东西我一个都不认识...”

从小就在镇上长大的芳舒,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这些武林门派日常接触的东西,因为他们大多和真气有关,没有真气的普通人就算接触到这些物品,他们也没法用,最多就是当个造型奇特的玩具放着。

“师傅师傅!”

“嗯?”正在看书的念空微微转头应了一声。

“这个是什么?”

念空一边看着书,一边挪步到芳舒身边,然后抬头瞥了一眼。

芳舒指着的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盒子,标准的单侧开口封顶此刻正处于打开的状态,里面是分割整齐的一个个方格,方格很浅,和盒子的深度完全对不上,看起来是下面还藏了什么东西。

芳舒指了指,“就这个。”

“调料盒。”

“调料盒?”

“嗯。”念空继续低下头,一边看书一边解释,“调料这东西不能受潮,也不能被脏东西污染,所以密封性很重要,这个盒子外侧的木头是用坤地和兑水真气加工过的,可以将外侧的浮灰和水汽全部附着在盒子表侧,随后锁死在原地,这么一来只要定期冲一下就可以清理盒子,也不用当心盒子里面。”

“哦...”芳舒又指了指盒子下侧,“那为什么这东西下边这么厚?”

“下面有一个暗层,里面是机拓门制作的调料制作装置,简单举例就是你把胡椒进去,它会自动制作出胡椒粉储存在上面盒子,之后只要把下面的残渣清理掉就行。”

“啊这,还有这么神奇的装置么?”

“有,但这个我就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了,毕竟我的机拓水平可以用文盲来形容。”念空继续翻书,这话其实有胡说的成分,因为他还是懂一点机拓的,不过那点水平连当科普都够呛,所以他选择直接说自己不懂。

“噢...”

芳舒的眼神迅速扫过柜子,很快又定位到了一个新东西。

“师傅,这个是什么?”

“嗯?”念空微微弯腰看了看芳舒所指的位于下层的那个奇形怪状的装置。

“机关钥,玩具,门派里的小孩玩的。”

“怎么玩的?”

“啪。”

念空合起书,直接打开柜子把那奇怪的东西握进手里,看似随意摆弄了一番以后,原本奇形怪状的玩具居然变成了一个正方体。

念空把正方体形状的防具扔给了芳舒:“这东西由可以手动控制的机关和需要真气催发的机关组成,目标就是把他还原成正方体。”

“哇哦...”芳舒拿着那玩具,摆弄了好几下。

“可是我要怎么让他变回去?”

“有一面有个红点,从那个地方灌入真气他就会随机变成不同的形状。”

芳舒按照念空所说,找到红点以后灌入真气。

“咔咔咔咔咔咔——”

一阵木工机关的旋转声后,那原本是正方形的机关便变回了一开始奇形怪状的形状。

“哇哦!”

随后芳舒便开始饶有兴致地摆弄起那个机关钥了。

师徒二人一个认真翻书,一个摆弄玩具,两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立在柜子前面,像高矮不同的两根柱子。

如果是营业时间,葫芦肆高低得过来赶他们两声,不过现在反正交易行没开业,他们站那儿也就无所谓了,何况他也不是很有胆子去赶司徒念空,要不然也不会被他强借了八卦百生仪。

半刻钟不到的功夫后,念空合上了书,随后叫了一下柜台后面的葫芦肆。

“葫芦肆!”

“诶!什么事儿啊司徒大师?”

“这书我要了,多少钱。”

念空走向柜台,把行墨剑秘籍放到桌上。

葫芦肆拿起秘籍,端详了一下,简单看了看封页和尾页。

“嗯...那就收您个保底价吧,再给您打个折,五两银子吧。”

念空从怀里直接掏出一块有些陈旧的切割银块拍在桌上,切割的那一面凹凸不齐,与其说像切下来的感觉更像是啃下来的。随后念空便取走了书。

“五两多,多的不用找了。”

“嘿嘿,感谢司徒大师惠顾!”

小心将银币收好,葫芦肆随后就低下头继续去捣鼓了。

念空拿着书来到还在那儿认真拼玩具的芳舒身边,随后轻轻用书拍了拍她的脑袋。

“嗷!”

“别玩了,咱们可不是真的来逛街的,等会儿你爹就要准备发粮了。”

“呜...”芳舒有些念念不舍地看着手里拼到一半的玩具,随后把这玩意儿举过头顶,“这个多少钱哇?能买走么?”

念空看了看那个饱经风霜的玩具,回头又喊了喊葫芦肆:“葫芦肆!”

“诶!”葫芦肆探出半个脑袋。

“怎么了哇?司徒大师?”

“这机关钥多少钱?”

葫芦肆看了看芳舒举着的机关钥。

“送你们吧!在这儿没人能玩,估计卖不出去,就当刚刚那秘籍的赠品了。”说完,葫芦肆就又低下了脑袋。

“好,拿走吧。”

“哇...谢谢师...”

“哦对了,这个你也拿着。”

芳舒的感谢还没道完,念空直接把手里的行墨剑秘籍也抛了过去。

“呜啊!?”

面对突然飞过来一本厚书,芳舒差点没接稳。她接过秘籍之后看了看那干净得没有一个字儿的封皮,有些疑惑。

“师傅,这又是什么?”

“行墨剑秘籍,就是当初我在后院给你展示的那套剑术。”

“行墨剑...”

芳舒回忆起过去,当初念空那在后院用毛笔为剑凭空画字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如果说手里的秘籍就是行墨剑秘籍的话...那岂不是自己也能和师傅一样?

想到这儿,芳舒眼里顿时亮起了光,看向念空眼神里的崇拜又多了好几分:“哇哇哇哇...谢谢师傅!”

“小事而已,这玩意儿可没有那么容易练,你要做好认真练习的准备。”

“嗯嗯嗯!”

像小鸡啄米般使劲儿点着头,芳舒端着书和那拼到一半的机关钥,跟着念空一起出了交易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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