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密林中的山路走了一会,陆远来到了一片空地前。
他右手按照记忆中卷轴里描述的印术手势勾勒印记,随后向前推出。
一团冷气从陆远的掌心喷出,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额,冰蚀箭呢?”
陆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次印术施放显然失败了。
“看来印术施放并不简单,还是得学懂弄通方法才行。”
陆远掏出冰蚀箭的卷轴,将卷轴抵在眉心,细细感受卷轴内的元能波动。
一个白色的光影小人浮现在意识海中,小人抬起右手开始结印。
“呼噜噜,呼噜噜~”
巨大的呼噜声闯进耳朵,意识海中的小人光影一阵摇晃,随后消散。
印术学习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然很容易被打断。
哪来的呼噜声啊?
陆远皱了皱眉放下卷轴,循着呼噜声走了过去。
翻过面前的一个小土坡,一棵巨树树冠的阴凉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睡得正香,每次呼吸都传来一阵呼噜噜的声响,一绺嘴角的白胡子被高高的吹起,然后缓缓的落下。
“还是换个地方吧。”
陆远没有吵醒老人的打算,准备再找个地方练习印术。
“嘶嘶。”
就在陆远将要离开时,一条青蛇吐着蛇信从树丛中钻出,向躺椅上的老人爬去,很快就来到了老人身旁,蛇头高高昂起。
“小心!”
情急之下,陆远连忙高声提醒,右手结成冰蚀箭的手印,随后向外推出。
这次结印出奇的顺利,三支冰箭划过空气,向青蛇射去。
“嘭嘭~”
二十米的距离,冰箭瞬发而至,青蛇中了两枚冰箭,蛇头摇摇晃晃,最后倒在原地,一缕缕寒气从蛇身上缓缓飘出。
“啊哈~”
听到陆远急切的呼喊声,躺椅上的老人这时才苏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到脚边的冻蛇吓了一跳,视线再转到陆远脸上,立刻明白了一切。
“小家伙,是你救了我?”
“是的,老人家,这山林里蛇虫鼠蚁多,您若是困了,还是回家休息吧。”
“说的也是,出来了有一会,是该回去了,小家伙,你能送我回去吗?”
“这……”
“我家离得不远,当然,你若是有事,就去忙,老家伙我自己也能回。”
“没事,老爷爷,我先把你送回家再说。”
陆远走到躺椅前小心的把老人搀扶起来,双手扶住老人的右臂。
一路上,两人自然而然的攀谈起来。
“小家伙,你是天盈学府的学员?”
“是的爷爷,今年的新生。”
“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啊?”
“主要跟我父亲在一起生活,老人家您呢?”
“我啊,孤寡老人一个,要不然也不会自己在这乘凉,整天没事就侍弄侍弄花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看您精神状态好得很,身体也不错,一个人悠然自得不也挺好的么。”
“你倒是会说话,我们到地方了。”
陆远抬起头来,面前是一方小院,四周扎着竹栅栏,院门上挂着一块木匾,上书清平院三个大字。字体舒张飘逸,透露出风轻云淡的洒脱。
“好字。”即便不懂书法,陆远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哪里算得上好字,我老人家随便写写罢了。走,小家伙,进屋喝杯茶。”
“茶我就不喝了,我把您送进屋就走。”
“先进来再说吧。”
推开门,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院子里花花草草摆放的满满当当,淡雅的香味沁人心脾。花草的长势都很好,足见老人心血。
“先坐,小家伙,不要着急,你救了我,老人家哪能不表示表示,你等我一会,我进屋泡杯茶。”
盛情难却,陆远只好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陆远正四下打量着,小院外一个中年男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在院门口对着陆远拱了拱手。
“这位小哥,麻烦向何老通报一声,外府杜天德求见。”
陆远连忙回了一礼,摇摇头说道。
“我是学府的学员,今天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有位老人在屋里沏茶,不知道是不是您说的何老。”
“原来如此,那肯定是何老没错了,我还是先在外面候着吧。”
不多时,老人捧着两杯热茶走了出来,陆远连忙起身接过。
老人看了看院外的杜天德一眼,并没有说话。
杜天德只好再次躬身行礼,说道。
“何老,晚辈杜天德求见。”
“你怎么又来了?”何老皱了皱眉头。
“晚辈还有问题想向何老请教,还请何老见谅。”
“之前不已经和你说过了么,对了,前府的藏宝阁是不是归你管?”
“正是,没想到何老还记得这些小事。”
何老看了看旁边的陆远,点了点头。
“你先进来坐吧,小家伙,你再去屋里倒杯茶过来。”
等陆远端茶出来的时候,杜天德并没有坐下,而是垂手在何老对面站着,桌上放着一个精巧的盒子。
“小杜啊~”
“我在,您说。”杜天德连忙躬身回应。
“这位小友叫做陆远,是我的救命恩人。”
“您的救命恩人??”
杜天德难以置信的反问了一句。
“我说是就是,有问题吗?”
“是是是,没有问题,您接着说。”
“你给小家伙一块通行令牌,让他去藏宝阁挑几本印术秘籍,就算是帮我的忙了,这东西,你拿回去吧。”
何老将桌上的盒子推回到杜天德面前。
“我明白了。”杜天德满脸带笑,极其迅速的从兜里掏出一块金色手牌,塞到陆远的手中说道。“小友,你是何老的朋友,也就是杜某人的兄弟,这块令牌你收下,见令牌如见我,凭它你可以自由出入藏宝阁。”
“我不能收。”陆远连忙起身拒绝,他听说过藏宝阁,里面藏着无数典籍,还有学员们梦寐以求的法器、元技和印术,这枚令牌的价值,太过贵重。
“何老都开口了,你一定要收,不要让我这个老大哥为难。”
看着杜天德急不可耐要把令牌送出,陆远哭笑不得,他还是第一次见别人如此迫不及待的要送出大礼。
“小家伙,收下吧,否则杜阁主就要难做了。”
盛情难却,陆远最后还是收下了令牌,对着何老拱了拱手。
“谢过何老。”
“小事一桩,我和杜阁主有事要谈,你先回去,以后常来老头子这里喝茶。”
“何老若不嫌弃,晚辈以后多来打扰。”
等到陆远离开,何老右手一挥,院门自动闭合,四道无色天幕从天而降,将小院笼罩的严严实实,任何声音和气息都无法传入传出。
此时何老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被一条小蛇惊到的耄耋老人。
“何老,刚刚那个小友真救了你?”
“你就当他是救了我吧,说你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