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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四月的傍晚天没有很黑,天边泛出的紫色,没有小时候那么伤感,那么浪漫。他还很年幼,只知道面前不要被老师批评,不要在学校想家。

这是他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三周,学校的路已经摸清楚了,虽说同学还没认清楚,但他大概知道身边交的朋友的性格与爱好,很快就打成一片。他不属于这个城市,他认为来到这个学校上学的都是这个城市正儿八经考上的好学生,这个私立学校可是市重点的分校,自然这个初中没那么好考,虽说是义务教育,但是他是私立。

毕卜祥是怎么进这个学校的他心里清楚,他也知道自己也与别人不一样,发自内心的,可能是自卑,也可能是羞愧。当别人问起他是考多少分进这个学校的,他总会说忘了。

毕卜祥的父亲是五塘市政府里的人,毕卜祥怎么来到清柳市上学呢,虽说这两个城市都是云壁市的县区,这就与毕卜祥的父亲毕晨的职业有关系了。

毕卜祥踏着紫云进到教室,他坐在最后一排,这是因为他是开学第二天才进入校门的,别的同学已经在学校里呆了一天了,他没的选。他的同桌是张勋,很普遍的名字。他很瘦,高挑,面向有些许猥琐,但是还是比较看得过去的。毕卜祥很内向,张勋总爱跟毕卜祥说些有的没的,他也只能尬笑。

班主任进来了,班里原本就很安静,老师也没有多管纪律,她很和蔼,是个女老师,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二十八岁,个子很高,毕卜祥觉得挺轻松的,因为老师都没有发脾。大家开始预习了,刚开始的初中生活很是轻松,班主任在班里走动,毕卜祥很谨慎,努力做好,演好,生怕让老师看出些什么不对的。

日子很轻松,学生也开始放肆起来了。毕竟都是刚来学校三周,也不敢做什么大动作。最多就是敢在自习课上说说话,传纸条,半夜寝室里面熄灯之后再说话吃东西之类的。

毕卜祥是在开学的第二天才来学校了,他可不是考进来的,而这个学校的制度,暗藏的制度,就是根据开学考试分寝室,毕卜祥来的啥时候,自然而然补档,分到最后一个男生寝室,正巧的是,张勋也是这个寝室的,臭名昭著的555寝室。

在第三周的他们,已经不限于半夜说话了,这天,张勋对寝室里的其他四个人说:“兄弟们,我发现个规律,外面的灯是感应灯,只要老师过来,灯就亮,那就不能说话,灯暗的时候自然就可以说话了。”

毕卜祥说:“牛逼哥,真聪明!”大家都笑了,正笑着,突然,外面灯变亮了,他们赶紧闭嘴。灯慢慢暗下来了,他们才咕咕咕咕地笑起来。在学校的生活晚上精气神很好,但也只能跟室友聊天,笑点也很低,说不定随意某句话都能成为一个寝室的梗,就像前两周,张勋下铺的一位也不咋爱说话,性格挺古怪,但包容性强的一个兄弟,因为在寝室上厕所,太臭了,就被张勋取外号叫肛哥。跟毕卜祥一个寝室的还有身材高大,长相喜感,皮肤很黑的老黑;还有活泼好动,淘气而又很污的马斌,还有身材矮小,很搞怪,大大方方的陈浩南。

毕卜祥本身性格就内向,但是在555寝室的熏陶,里面没个正经人,也就把细腻的毕卜祥给带的外向了,而毕卜祥的外向只是在寝室里。

晚上十一点,老黑肛哥他们都已经睡了。毕卜祥也准备睡了,他在被窝里,看着正对着自己的窗户外面的月亮,有点想家,毕竟在家日子很好,父母不打不骂,要啥给啥,但也不是娇生惯养,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也不是特别想家,反倒很享受这里的生活,他很矛盾。

张勋静悄悄地跑到毕卜祥床上,毕卜祥是上铺,下铺就是老黑,老黑性格很和蔼,平时睡得也死,张勋就平常的上来,问;“毕卜祥,睡了没?”

毕卜祥故作从容,“没呢,怎么了?”

“我有事给你说,让我上你床上吧?”

“行。”

他们就聊些有的没的,聊到了十二点多,俩人挤一张床睡了。说实话,张勋嘴里的“事情”也不过是他故作细腻罢了。

两个月过去了,孩子们越来越放肆,刚开学这俩月,班主任没有特别多的批评孩子们,以至于越来越放肆,学校的规则他们认为他们看透了,毕卜祥也是,刚开始他认为初中的学校就是如当年的斯大林模式那样,在高度集中的计划下完成指令,当然也是这样,只不过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没有完成指令而已。

这天在寝室,班主任过来查寝,毕卜祥正在肆意歌唱,隔壁寝室的李立过来找这张勋要吃的:“哥,求你了,给个面包呗。”老班拍了他一下后背,这回表情很严肃,看上去很生气,我们看她脸色不对,也不敢随便说话,嘻嘻哈哈。李立被老班拖出去训了一顿,不务正业,违反校纪,烂泥扶不上墙什么的词全用上了。似乎老班将这两个月的气全撒他身上了,他也很懵逼啊,不就是串个寝室么,至于吗?

老班脸都是红的,眼睛里还有很多怒火,进到555寝室,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静得可怕,毕卜祥假装去洗脚,她则拿她眼睛挨个打量着每一个人。没什么气值得撒的,正要走时,张勋朝老班后背大大地比了个嘴型“shabi!”,他滑稽的表情让555寝室的其他人差点没憋住笑,在背后骂她,太刺激了。好巧不巧,寝室门上有个玻璃,能反光,张勋一下就跟老师对视了。

张勋被叫了出去,毕卜祥不知道那天晚上张勋被老班说了些什么,反正他那天晚上十点半回来的时候,骂了老班一晚上。他的人设从初一的那一天起就被老班看不上了,所以也就处处刁难他。

次日,老班的脾气上来了,也就从那天开始,班里陆陆续续有些同学退学了,到片区上学。

学生们也开始跟老班虚伪,一开始,他们确实把老班当作朋友,但是现在只是表面上的了。也不是讨厌老师,只是讨厌这个个子高年轻的老班而已。也有喜欢的老师,即使她天天批评学生们,毕卜祥就很喜欢她,他就是语文老师蒋新梅。她是五十多岁了的,很和蔼,也特别严厉,她批评同学们的时候,同学们也总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心甘情愿,上课也很舒服。

记得有有一次,体育班长李立跟老班开玩笑,认为是朋友关系嘛,那也是下课时间,但是老班说:“我跟你很熟吗?”这给他搞得无地自容。

转眼初中生活的四个月过去了,老班一如既往的高冷。这天,老班火急火燎地进到班里,正在自习课说话的同学们赶紧闭嘴,这回老班没有批评同学们的虚伪,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批评。班里有人带手机,女生的一个寝室低着头从外面进来,站在教室后面。

“这是咱班的哈,女生寝室434,俩人带手机,其他四个还包庇!学校有没有明令禁止带电子产品!要不是我发现你们都不告诉我了是不是!......”

就这样,那六个人这一周,都在班级后面上课。毕卜祥知道,除去带手机都那两个,其余四个其实很矛盾。

就在第二天,毕卜祥就遇到了关于手机的事,他看见了还有人带手机。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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