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怎么了。”随意穿上衣服的陆捻尘看到吴叔正拦着两个人,但是他一人还是拦不住两人,还在往陆捻尘的房间靠。
“掌柜的,你不是说最近要休息嘛,这两个人一直要进来找你,怎么拦都拦不住。”见到陆捻尘出来,吴叔放下双臂不在阻拦两人,走到她的面前报告情况。
“无妨,吴叔,我已经休息好了。”听到这句话吴叔放心的站在陆捻尘身后。看眼前这两人,一人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另外一人一身褴褛,头发凌乱,陆捻尘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一起的嘛?”
“谁和这臭乞丐一起呀,和他碰到一起,算我倒霉。”大腹便便的男人先开口说到,旁边瘦弱的男人却是一言不发。
“那你们前来所为何事。”陆捻尘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人,却同时拎着东西来到了她这里。
“当然是听说你能净化文物中的怨气,所以来找你帮我看看这件为文物有没有什么问题,最近生意一直不太顺利,只要你给我驱除了文物怨气,提升了我的财运,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钱。”
听完这个人的回答,陆捻尘不太想理会,转头询问另外一人。“那你呢。”
“我……”
“问他干嘛,看他那一脸穷酸样,能有什么文物来找你典当净化呀,还有为什么不理我,我说了少不了你的钱。”看到陆捻尘跳过他的话直接询问旁边的乞丐,他,明显有点着急了,打断乞丐的回答,拍着自己的腰包一脸横肉的看着陆捻尘。
“这是我的当铺,我想问谁就问谁,我就是规矩,如果有什么不满意请离开离开,不送。”休息被打断的陆捻尘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而且这个人也太聒噪了。
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脸色暗沉下来,还想说什么,看了看手里拎着的东西还是选择了闭嘴。
“你请说。”陆捻尘对那位一直没开口说话的人轻声问道。
“我之前做生意,遇见了一件瓷器,晶莹剔透,十分漂亮,我越看越喜欢,好像冥冥之中它就属于我一样。我花费了大半的家产将其买下,每天都要仔细欣赏一番它才能入睡,可是自从买入它,我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过了没多久,我就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就你这样以前还做生意,我看是吹牛,大师你别理他,先看看我的。”刚刚忍住不说话的西装男在听到乞丐模样男人的一番话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两人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都进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手中的东西。”陆捻尘依旧忽视了那个男人的言语,但是也没有驱赶他,因为他们两人都说文物影响了他们的财运,很有可能是同一件文物,现在还不好下定论,只有在看过文物后才能确定。
西装男撇了乞丐一眼,小心翼翼的护着手中的包裹走进来,而那位乞丐模样的男人明显感受到了西装男的视线,但他却没有多说话,同样小心翼翼的拎着包裹,跟在西装男后面进房间了。
“一起打开吧。”为了避免西装男再多说什么,陆捻尘用一种公平的方式让他们打开包裹。
西装男打开精致华丽的包裹,另外一人打开的只是简洁的洗到发白的蓝布。果然,他们手里的文物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可能!”两人几乎同时发惊呼,都不可思议的看看直接手里的文物,又踮着脚尖看另外一人手里的文物。
“假的,他的一定是假的。”西装男率先对陆捻尘说到。
“我的不可能是假的,你的才是假的。”一向沉默不言的乞丐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明显产生了愤怒的情绪。
看着吵着不可开交的两人,陆捻尘走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瓷器。
瓶颈细长,直口圆唇,肩部圆隆,腹呈瓣瓜棱形,圈足少外侈,在瓶颈与瓶身相接处装饰有相应的八角凸棱纹三周,呈阶梯状,通体施明亮青釉,有开片,足底露胎,胎色浅灰而精致细密。器型端庄规整,釉色晶莹,胎质细密,莹润无比。这是秘色瓷瓶。
“不用吵了,只有一件是真的。”陆捻尘能看出其中一件是有怨气的,是真正的文物,而另外一件没有怨气附着,不仅没有怨气,还没有岁月的痕迹,很明显这是一件假的文物。
“一定是我的,大师快帮我驱除怨气,把那个坑蒙拐骗的乞丐赶出去”西装男子说完就撸起袖子要推乞丐出去。
“住手,我还没说谁是真的,这样吧,你们各自滴一滴血在文物上,然后我再滴血与你们融合,谁的如果产生了金光,我就帮谁驱除怨气,如若没有,那就是你我无缘,你的文物没有怨气需要净化,如何?”陆捻尘并不想直接告诉他们,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让典当册直接定夺。
“都不用测就知道我的是真的呀,难道他一个穷酸乞丐还能是真的不成。”西装男有些抱怨,不太愿意这样做。
“只有这一种方法,如果想测试就请离开。”听完陆捻尘这样说了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瓷瓶上。
陆捻尘划破手指,轻轻一弹,飞出两滴血与两个瓷瓶上的血融合,他们两人都紧紧盯着血液融合的地方,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我的亮了!我的亮了!大师你快来看。”刚刚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乞丐忽然激动的大叫,陆捻尘上前查看,他的瓷瓶上血液融合的地方的确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因为一开始,陆捻尘就看到这件瓷器上浓浓的怨气。
“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刚刚很有把握的西装男在看到乞丐的瓷瓶发出光芒后,一脸不可思的看着自己瓷瓶的血液融合处,无论怎么看都是暗淡无光。
“无缘不可求,先生,请你离开。”陆捻尘淡淡的对西装男说到。
“哈哈哈哈假的,你们都是假的。”西装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发疯似的对着陆捻尘狂笑。
看着陆捻尘心里有点发毛,之恩唤来吴叔陈婶将他带出去,他抱着自己的瓷瓶走到门口处狠狠的瞪了陆捻尘和乞丐一眼,吐了口唾沫说:“你们都是一伙的,有眼不识泰山,咱们走着瞧,哼。”可惜两人都没有理他。
看年初看着眼前满脸欣喜的乞丐问道:“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乞丐还在一脸陶醉的看着自己的宝贝瓷瓶,听到陆捻尘的问题,迅速抬起头来切换了正经的神情。
“我就知道问道才是真的,从看到它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沉迷于它的美。至于我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最开始有人告诫我,这个瓷瓶会吸走我的财运,这样的胡言乱语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可是渐渐的我发现之前很得心应手的生意,现在无论怎么做都是赔钱,直到我把所有的家产都赔光了,老婆带着孩子离开了,我才募兵当初的劝诫不是胡言乱语。而且我还听说,我之所以能买到是因为这个瓷瓶之前的拥有者和我一样,所有的财产全部赔光,最后不得已才选择卖掉这件瓷瓶。可是我实在太喜欢这个瓷瓶了,不想卖掉它,听说你可以驱除文物上的怨气,所以就带着它前来拜访。”
“我大概明白了,但我不能确保完全成功,你能接受失败嘛?”陆捻尘此刻的身体是不适合再次轮回流转进行文物净化的,手写的典当册已经破碎不堪,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可是自从上次她听到那个声音后就更加好奇这件的身世了,如果能在遇见他一次,一定要好好问清楚,不能再错过这次的机会了。
“我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如果没有成功我也能接受,同时我也承诺,如果能够成功,驱除怨气后,请大师等我十年,这十年我一定东山再起,届时我一定送大师一个比这个瓷瓶更加精美的文物,请大师相信我。”乞丐模样的男人此刻全身正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这种光芒叫自信。
“我会尽力。”陆捻尘的的确确会尽力,不仅仅是因为相信这位乞丐模样的男人经商的能力,而是因为她需要再次进入时空,遇见能够阻止她进行文物净化的人,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可不能轻易断了。
陆捻尘让吴叔陈婶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照例和这位先生讲了净化过程中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试图打断,更不要带着文物离开,否则他的文物将会化作粉末,永远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嗯嗯我明白了。”男人点点头,他也很清楚如果失败了最多是没办法驱除怨气,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着瓷瓶也不能再吸收走他的什么财运了,可净化过程除了岔子,那么他不仅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是连他的宝贝瓷瓶都会消失。
陆捻尘催动破碎的典当册,想要将她修复完整一些,可是怎么修都是破损的,没有办法回复到原来的模样,所幸的是,典当册闪着金光,代表它还能用。
破损的典当册翻动。
陶和瓷的区别在于陶是用欧通土就可以烧制的,只要普通的土烧到了800度以上就可能变成陶,但是瓷必须是要用瓷土,也就是高岭土才能烧造成瓷器,而它的温度一般要达到1200度以上。因此人们便发现只要用高岭土,只要炉子温度达到1200度,就可能烧造出瓷器。所以这个瓷逐渐从陶器中分离出来。瓷器比陶器看起来更坚硬,更美观,更耐用。所以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有些王朝开始提倡烧制瓷器,到了隋代,就能烧制出比较好的瓷器了。唐朝对于铜的使用控制很严格所以唐朝不太允许老百姓使用铜器民间使用的器皿中同期大量减少,代之而起的就是瓷器,唐代陶瓷烧制技术高,规模大,瓷器美观便宜,所以在世界上广泛流传。上自宫廷,下到民间,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大量的使用瓷器。当时烧造瓷器的窑场,在南方主要是越窑系列,越窑系列窑瓷它的窑厂很多,烧作的主要是青瓷,青瓷看上去晶莹剔透,所以很美观。北方地区主要烧造白瓷,以刑窑为代表,诗人曾形容刑窑类雪类银,它的瓷器很白。南方的越窑系列就像万山叠翠,所以看上去晶莹剔透,十分精美。当时烧造水平最高的,是越窑系列所烧造的秘色瓷,秘色瓷反映了唐代瓷器烧造很高的水平。
陆捻尘睁开眼,发现自己这次附生到一位翩翩少年郎身上,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名叫柳秉文。还没等她来得及查看周围的情况,响亮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了。
“所谓商人必伤人,就是要摒弃仁义礼智信。”这是什么胡话,陆捻尘正打算反驳,那声音的来源就走到陆捻尘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到;“儿子,你要记住这句话,将来才能成为像爹这样的大富翁。”说完捋了捋他下巴长长的胡子。
陆捻尘此时很想把他肩膀上的手拿开,可她现在是柳秉文,不能这样做。只能应付着点点头,巧妙的弯下身子躲掉搭在肩膀上的大手。
“哎?你今天怎么开窍了,之前不是最讨厌我说这些吗?”说完又是一巴掌拍在陆捻尘肩膀上。
糟糕啊,还没来得及查看典当册,不知道柳秉文是怎样想的,做出了有违他的思想的举动。而且还没有躲掉柳秉文爹爹的巴掌,反而更重的又拍了几下。
“好小子,终于顿悟了,咱们柳家事业后继有人了,刚刚我和你讲的话,你要仔细体会”柳秉文爹爹一脸欣慰,带着笑意的离开了。
陆捻尘想到那句“所谓商人必伤人,就是要摒弃仁义礼智信。”就觉得离谱,柳秉文的爹爹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难道是什么黑心买卖,不然怎么吧这句话奉为经典。站在院子里的陆捻尘催动法力。
破碎的典当册缓慢翻动。
柳秉文小时候家里很穷,并不像现在这么富裕,娘亲生下他后,使得原本就穷苦的家里更加雪上加霜了,为了维持生计,娘亲每天要去很远的地方挖野菜,用水煮一煮,就是一天的伙食。他的爹爹找了当地的大户人家,凭借年轻的身体进入他们家当最低级的下人,做的都是一些扫地、替换盆盂的工作。虽然每天的工作很累,有时候还会挨到训斥,但是每个月有了固定的工钱,能够养活柳秉文健康成长。
最开始的时候,柳秉文还没有名字,他的爹爹也不姓柳,因为连他爹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从小大家都叫他老三,他也一只以老三自称,直到他讨到了妻子,一改往常不着调的样子,开始承担起一位丈夫以及爹爹的责任。随着孩子的逐渐长大,他发现自己叫老三,该怎么给孩子取名字呀,姓老不好,姓三更不好。
恰巧有一天他走在路上想着这件事,一不小心撞上了府里的老爷,吓得他连忙跪下道歉,好不容易找到谋生的工作,他可不想就这么丢掉。
“起来吧,我看你刚刚皱着眉都没有看路,是在想什么。”
“禀告老爷,我叫老三,无名无姓,只是一个孤儿,上天眷顾让我遇见了我的妻子,她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我刚刚在想,到底要给我的儿子取什么名字好,晚上一个孤儿,我的儿子不是,不能让他无名无姓,想的太投入模样看路,不小心撞到老爷了,是小的莽撞了,求老爷不要将我扫地出门。”老三没有起来,还是跪伏在地上,他希望这样诚恳的态度能取得老爷的原谅。
“你是我府中的下人,可愿意随着我姓柳?”老爷看到这个下人这么诚恳,不禁被他打动,而且他感觉这个老三日后必定有所作为。
“那太好了,是我儿子的荣幸,谢谢老爷!”老三跪在地上对老爷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虽说是和我姓,但你的儿子肯定是进不了柳家族谱,我刚刚想了一个名字,就叫柳秉文吧,取自《诗经*清庙》中的:‘济济多世,秉文之德’。‘秉’是指为人秉正、秉直、秉公。‘文’是指有文采有礼貌。”柳家老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到。
“真好的名字,多谢老爷赐名”老三此刻除了感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柳是大姓,自己的儿子能姓柳,是多大的荣幸呀
“起来吧,你叫老三对吗,以后别干这些杂活儿了,跟着我干。”柳老爷说完便走了,留老三一个人在那里。今天的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先是自己的儿子有了名字,再是自己能跟着老爷一起干了,老三激动的恨不得跳起来。
柳家是靠烧制瓷器发家的,从一个小小窑厂做到很多个大窑厂,跟着柳家老爷噶命话,老三感觉自己能学到更多。
“臭小子,大白天的你闭着眼睛睡什么觉呀。”又是一巴掌拍在陆捻尘肩膀上,把正在回忆中的陆捻尘吓了一跳。最开始的时候陆捻尘是很反感柳秉文的爹爹总是拍肩膀,可是了解了关于他们的往事,陆捻尘能感觉到肩膀上的宽厚温暖的手掌。
“爹,柳老爷还在吗?”如果说柳家是烧制瓷器的大家,你们陆捻尘要找的秘色瓷瓶应该就在他们家,柳秉文爹爹曾经跟着柳家老爷干,问问他,说不定能有线索。
柳秉文的爹爹刚刚还喜笑颜开的,听到陆捻尘的问题后瞬间阴沉着脸,表情还带着一丝丝伤感,似乎回忆起了不好的往事。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是从哪里听说了什么嘛,少听些胡言乱语,多帮你爹做生意才是正事。”
从柳秉文爹爹的言语和表情,陆捻尘可以判断柳家十有八九出了什么大事,而这件事情一定和陆捻尘前来寻找的这件秘色瓷瓶有关。
“没什么,就是问问。”
“没事就被瞎问,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说完就往房间里走,陆捻尘跟在他后面,来到一个小暗道,一直往下走,终于看见一个实木箱子摆在石台上,周围点着蜡烛,闪着微弱的光线。
“今天看你点头了,我才带你来这里,要是你小子不答应帮我做生意,我才不会给你看这个宝贝呢。”柳秉文的爹爹还在说,但此刻陆捻尘已经多模都听不进去了,刚刚自己不经意的动作难道已经影响了原本宿主的选择了嘛,那不是柳秉文点头,是附身在柳秉文身体上的陆捻尘敷衍般的点头。
在陆捻尘还在想着自己有没有因为一个点头影响了柳秉文的人生时,柳秉文的爹爹打开了石台上的木箱。
里面赫然摆着一个秘色瓷瓶,虽然周围蜡烛的灯光很灰暗,但陆捻尘还是认出来了,这就是当铺里的那个瓷瓶。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瓷瓶不应该是柳家的嘛,怎么会在柳秉文的爹爹这里,还被他这么严密的藏起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傻眼了吧,是不是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瓷瓶,悄悄告诉你,这是我的幸运物,自从有了它,我做生意就很轻松,仿佛总能给我带来好运,感觉每个做生意的人都需要这样一个吉祥物。”看到柳秉文木讷的站在那里,柳秉文的爹爹以为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物品,一时间惊住了。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个呀。”陆捻尘整理了一下思绪,尽量不要在柳秉文的爹爹面前再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万一被他发现此刻的柳秉文不是真正的柳秉文就糟了。
“当然是送给你啊,从你点头答应帮我做生意的那一刻,我就想好要把这个送给你了,怎么样,喜欢吗?”柳秉文爹爹拿着瓷瓶递到陆捻尘眼前,让她仔细观察这个瓷瓶的样貌,的确很美,难怪有那么多人被它的模样吸引。再仔细一看,瓷瓶上面的确积攒着怨气,看起来时间不是特别久,但是很浓厚。
“喜欢是喜欢,但你能和我讲讲它的来历嘛?”陆捻尘此刻的内力需要大量时间来恢复,可能要一段时间没办法再次查看典当册了。既然如此,直接询问,就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说来话长,你执意想知道,我就慢慢讲给你听。”柳秉文爹爹又捋了捋胡须,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此刻附身在柳秉文身体上的陆捻尘没有办法使用典当册,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件瓷瓶的事情,就只能向他询问,获得瓷瓶沾染怨气的缘由。而且还要注意一下,不能再做出和原来柳秉文不一样思想的事情了,否则会影响它的认识轨迹。
“先和我讲讲这个瓷瓶是你的这么得到的,你和我讲的商人必伤人,就是要摒弃仁义礼智信,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听你和我讲明白这个瓷瓶的来历,我再考虑考虑你说的事情。”
“好小子,学会和你爹谈条件了,不过这也是生意人必备的技能,老爹很喜欢。”说完关着木箱,吹掉蜡烛,提着昏暗的灯笼,领着陆捻尘走出了地下暗道。
“去,给你老爹泡壶茶来,咱们慢慢说,其实我更想喝酒来着,如果是酒就更好了。”柳秉文的爹爹刚走出去就走到后院院子小亭里,亭子边假山池塘,游鱼花草,到也有几分意境。
这个院子有点大,陆捻尘不禁好奇,之前穷困潦倒的老三,是怎么住得起这么大的宅院,凭着感觉,陆捻尘找到了泡茶的地方,她听见柳秉文爹爹最后那句话了,但她不太喜欢酗酒之人,再加上她此刻也有点想喝茶美酒跑了一壶茶找到那个小亭子。柳秉文爹爹正在悠哉游哉喂着小鱼儿。
“茶到了。”陆捻尘熟练的倒了一杯茶递到柳秉文爹爹手里。
他受宠若惊的接下茶说到:“我就找到不会给我找壶酒来,不过这是你给我倒的第一杯茶,比世界上任何的美酒都要香。”
听到这句话,陆捻尘有点后悔刚刚没拿来他想要的酒了,转念一想,他这是不是又做了和原来柳秉文不一样的事情,必须尽快找到线索,不能再耗下去了。
“那现在可以讲讲你和那个瓷瓶的故事嘛?”
“当然可以。”柳秉文喝下一大口茶,叹了口气说到。
“你刚刚出生那会,我再想给你取什么名字好,想到太专注了,不小心撞上柳家老爷,他不仅仅没有责备我,还让你和他姓,给你取了柳秉文这样好听的名字,当时我就高兴坏了,谁知道柳家老爷又让我以后跟着他干,不用做一些杂货了。你知道吗,柳家可以烧制瓷器的大家,而其中柳老爷的受益是最精湛的,跟着他干能学到更多的本事,再也不是做扫地、倒盆盂这些让人瞧不起的工作了,那天我激动的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那你现在为什么没有烧制瓷器,反倒做起了其他的生意。”陆捻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听我慢慢讲嘛,一整晚没有谁的我,第二天一大早就精神抖擞的爬起来了,去柳家大院找到管家,他听完我的话将我带去很远的一个地方,柳老爷正站在那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窑厂。窑顶呈拱形顶,火膛呈半圆形,窑顶上部又两个圆形烟囱,那一整片都是窑厂的烟囱,特别壮观。柳老爷看到我来了后就给我介绍关于窑的基本之时,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来看,窑一般是由窑门、火膛、窑室、烟囱等部分组成。’就这样,我跟着柳老爷学习了很多烧制技巧,渐渐的我也能跟着他烧制出完整的瓷器了。”
“那后来呢?”陆捻尘接着问
“后来有一段时间,柳老爷烧制瓷器好像是刻意避开我,不让我知道,其实我也只是谋一个能够生活的本领,没有想过窃取柳家独家制作秘籍,能跟着柳老爷干活我就很知足了,知道他在避着我,那段时间我便没有再去柳府。”说到这里,柳秉文的爹爹顿了顿,猛地喝下一大口茶,像喝一杯烈酒那样灌下,喝完他看着远方接着说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路上很泥泞,我忘了这天为什么要去柳府一趟了,冥冥中有种感觉让我去往柳府。可是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去柳府了。”
陆捻尘越听越其挂了,但是看到柳秉文爹爹脸上忧伤的神情,还是忍住了没有问。
“雨越下越大,无论我这么敲门,柳家的大门都没有打开,想到他们院子外有棵大柳树,我不顾路上的泥泞,一路跑到柳树下,飞了好大劲才爬上一小截,要知道你老爹我小时候可是最擅长爬树的,方圆十里的鸟蛋让我掏了个遍,这次这个柳树却是怎么都爬不上去,后来我咬咬牙,抹了把眼睛,一狠心终于爬上大柳树了,看到院子中的景象,我就被吓得从树上摔下来。
柳家全府上下十九口人,全都整整齐齐的躺在院子里,周围全是血迹。”
“怎么会这样?”陆捻尘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才开始在柳家扫地的时候,知道墙角有个地方有狗洞,我找到狗洞,幸好它还在。爬进去后,看到他们都是被抹了喉咙,旁边放着火把和柴火,似乎是想一把火将他们全都烧成灰烬。我受到柳家的恩惠不少,看到这样的情景找到很心痛,就想着在院子里找到一些证据为他们报仇,照着找着,我看到一间厢房里有个东西在闪光,走进去一看,原来是个瓷瓶被藏在枕头下面,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瓷器,晶莹剔透,十分精美,看着十分让人欢喜,于是我便将它装在自己怀里了,当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幸好这么美丽的瓷器没有被一把火烧掉,不然就太可惜了。”
“你没有报官吗?”听到这里,陆捻尘很震惊,到底是什么仇怨让柳家满门惨遭灭口,还有那个瓷瓶为什么会在枕头下。
“我报官了,但是他们将我抓起来了,因为那整个院子里,只有我泥泞的脚印。”
“你被关了多久。”
“没有多久,当时我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柳家,很多人都可以作证,而且经过鉴定,他们的死亡时间,我正在酒楼里喝酒,好多人都看见了,再说我一个人,这么将他们家十九口人全都灭口,由于他们没有证据,没有关我多久,就把我放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后来是为什么想着做生意呀?”陆捻尘听完心里大概清楚了瓷瓶的来历,现在主要就是弄明白瓷瓶的怨气从何而来。
“我跟着柳老爷赚了一些银子,出来后我用这些本钱开始做生意,渐渐的越做越大,有了自己的院子,后来我便建造了地下暗室,将瓷瓶藏在下面,从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一壶茶喝尽,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
“先给你时间考虑,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说罢柳秉文爹爹抱着茶壶颤颤巍巍的走了,陆捻尘很想扶他一把,但是不确定原本的柳秉文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想想还是算了。
现在要调查瓷瓶的怨气,就要从柳家入手,可是他们现在一大家都不在了,没有办法附身到他们身体上,在典当册上查阅有关瓷瓶的记忆,只能在找到与这个瓷瓶有关的其他人,通过他们的回忆来了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捻尘的内力恢复了一些,既然看不到柳家有关瓷瓶的记忆,不妨试试看一下柳秉文的记忆,可以了解一下他的经历和看法,以免再做出有违原本柳秉文的行为,说不定还能从他的记忆里找到有关瓷瓶的线索。
典当册缓慢翻动。
年幼的柳秉文从小和娘亲生活在一起,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娘亲就背着他去山上挖野菜,最开始的时候柳秉文很淘气,总是将娘亲好不容易找到的野菜丢的满地都是,娘亲总是微笑着捡起来,一遍又一遍,从来没有凶过柳秉文。
后来柳秉文的爹爹进了柳家,一家人的生活有了改善,柳秉文的娘亲再也不用带着柳秉文遍山挖野菜,他们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门口等着柳秉文爹爹回来,哪怕有的时候很晚,只要能等到他回来,柳秉文的娘亲都很幸福。
那天柳秉文的跌的跑着回来,开心的叫着有个好消息。柳秉文的娘亲抱着柳秉文问他怎么了。
“咱们的儿子有名字啦,柳家大老爷取的,叫柳秉文,好不好听?”
“好听。”柳秉文的娘亲其实听不懂是哪几个字,只要是她儿子的名字,她都觉得好听。
“还有还有,柳家老爷让我以后跟着他干,等我学了本领赚了银子,再也不让你们娘俩跟着我受苦了,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柳秉文的爹爹从柳秉文娘亲怀里接过柳秉文,一脸兴奋的说。
“老三,我相信你。”她一直都相信老三。
柳秉文的爹爹跟着柳老爷后更忙了,有的时候是三四天才能回家一趟,柳秉文和他的娘亲见到他的时间也更短暂了,甚至是匆匆打了个照面就离开。
在柳秉文的爹爹报官,想要查明柳家灭门的真相时,柳秉文的娘亲整日都在想办法怎么救他出来,她只是农妇,没有读过书也不识字,但她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换成银子,一家一家的去求别人帮帮忙。
后来柳秉文的爹爹出狱后,柳秉文的娘亲哭的很伤心,她害怕再也见不到老三,所幸平安归来。
柳秉文爹爹出狱后,一门心思想着做生意赚银子,柳秉文的娘亲就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柳秉文渐渐长大,她不想儿子和自己一样不识字,和老三一起,想了很多办法才将柳秉文送进私塾读书识字。
“娘亲娘亲,我们今天又新学了一首诗,我念给你你听。”
“好呀。”她看着儿子朗朗的读书声,觉得那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可惜,柳秉文的爹爹做生意后越来越忙,有一次娘亲生病了,他没能赶回来,也就是那一次,老三再也没能见到她的妻子。从此以后,柳秉文救特别讨厌做生意的老三,并且和他的关系变得很差,没有给过他好的态度。
最后,柳秉文的爹爹还是将瓷瓶送给了柳秉文,可是他并不喜欢,他讨厌所有做生意的人,看到瓷瓶就烦,后来他将瓷瓶捐给寺庙了,希望能为他的娘亲祈福。
陆捻尘再睁开眼,天已经黑了,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看完柳秉文的回忆,陆捻尘心里不免空荡荡的,在这夜色的衬托下,更显得凄凉。
柳秉文讨厌商人,怨恨他的爹爹太匆忙,没能赶回来见到娘亲最后一面,在这样的怨气下的浸染下,渐渐演变成陆捻尘当铺里那个瓷瓶的样子。
不对,陆捻尘猛地想到,柳秉文的爹爹给她见过那个瓷瓶,在还没有送给柳秉文之前,它就沾染了怨气,难道说,这个瓷瓶,有两重怨气。
也就是说,陆捻尘要想办法驱除两中怨气,这次文物典当才能成功。她此刻内伤很严重,如果说选择放弃这词文物典当,等到她修养好了再继续也是可以的。此刻陆捻尘又想到了那个人的声音,这么复杂的怨气,如果自己执意要驱除,那么那个人的声音还会不会再次出现呢?
陆捻尘决定试一试,不能让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自己的身世之谜,或许就能在这次净化过程中得到关键信息。
第二天。陆捻尘主动找到柳秉文的爹爹问他:“当年娘亲生病,你为什么没有赶回来,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商人了,还让我帮助你做生意。”
“这就是你考虑一夜的结果吗?”柳秉文的爹爹看着现在的柳秉文,总感觉有点奇怪,他感觉可能是昨天和他说太多了吧。
“对,我想找到为什么。”陆捻尘还是选择最直接的办法问柳秉文的爹爹,这是目前最直观有效的反法了。
“在遇见你娘之前,我什么都不是,他还愿意跟着我,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的事了,后来我一心想着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忘了多陪陪那么,这是我的错误。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早点发现你娘的病,你那个时候小,只记得你娘亲去世那次我们能赶回来,其实我再就带着你娘取看过大夫了,大夫开了很多药,有一种最关键的药引没有,等我打听到哪里有药引时,它又需要很高的价格才能买下,然后我就拼了命的赚银子,希望早点把你娘的病治好,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那次没有赶回来,可是你知道吗,那天我终于赚够了银子,买下了那副药引,等我开心的赶回来,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娘时,看到的是她再也没有睁开的眼睛,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这些年,是我不理解你,太任性了。”陆捻尘知道这句话不符合柳秉文这个宿主原本的思想,但她还是想说。
“我并不是非要勉强你和我一样做生意,只是经过你娘亲的事情,我就开始害怕,万一有一天你生病了,我再一次像没能救下你娘亲那样救下你,我会痛苦一辈子的。”提到柳秉文的娘亲,柳秉文的爹爹脸上是从未见过的伤心和思念。
“说出来就好嘛,或许你感觉有点奇怪,但是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十天之后,如果我再次拒绝帮你做生意,你就把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再对我说一遍。”
陆捻尘察觉到柳秉文的爹爹觉得现在这个儿子有点奇怪,就用这样的话直接的告诉她,互相解开心结,这是驱除怨气的一种方法。
接下来要查明的,是现在柳秉文爹爹放在地下暗室里的瓷瓶,为什么会沾染怨气。
陆捻尘找来了很多资料,通过仔细查阅发现,这个地方之前有做过一批类似于这种瓷瓶的瓷器,全都进贡皇室使用。陆捻尘现在没有办法进入皇室,查找不了当时的记忆,只能去寻找当时参与了瓷器制作的人。
陆捻尘找到柳秉文的爹爹,想再看看这个瓷瓶,试图用另外一种秘法从它身上看到不一样的回忆。
典当册迅速翻动。
“柳老爷,这是一个大买卖你做不做?”一位身着官服男子找到柳老爷,希望和他合作。
“为什么选中我们?”柳i老爷捋了捋胡须问道。
“所有做瓷器的民窑厂,只有你柳家的最大,而且他们的手艺我信不过,只有你这样的老师傅,技艺高超,我才能相信。”
听到这话的柳老爷有些高兴,他感觉到直接的技艺被认可了,是一件让人自豪的事情。但是这笔买卖,还需要再考虑考虑,一位这不是一笔普通生意,伴随着很大的风险。
这位大人的银子来路不明,大多是压榨百姓而来,还有一部分不知道他从哪里贪污的。这次他和柳老爷的交易也是和这笔不正当手段得到的银子有关。
他想烧制一批秘色瓷进贡皇室,因为这批银子的缘故,他不敢找到当地的官窑,只能和柳老爷交易。这种秘色瓷器烧制及其复杂,而且烧制的工艺也是不能外传的,因此这种秘密烧制,秘而不传的瓷器,便叫作秘色瓷。
“考虑的如何了,你放心,着绝对桑宁这辈子最大的买卖,再银子上绝对不会亏待你,只要你按照问道要求好好烧制。”
对于多少银子,柳老爷并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烧制了大半辈子瓷器,还从未烧制过秘色瓷,想尝试挑战一下自己。
“好。”
“不愧是我选中的瓷器大师,既然你答应我了,那位还有一些话要说,这种瓷器的烧制及其复杂,我希望你全程参与到烧制过程中,另外要保证其他参与烧制的人员不能看到全部的过程,分批使用工人,我相信这个你比我懂。还有最后一点,等到瓷器烧制完毕,你要把所有的烧制方法全都忘掉,今后自己不得私自烧制这种瓷器。”
“我明白。”柳老爷当时一心只想试试这种瓷到底怎么烧制,关于其他的没有想太多。
柳老爷身边一直跟着的只有老三,这次的交易,他没有告诉老三,一来是不想让他卷入这趟浑水中,二来是老三比较聪明,这样分批使用工人一定会被他看出端倪,还不如这段时间冷落他,等到这批瓷器烧制完毕,再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干。
很快那位大人就带来了瓷器烧制的材料,并把这种特殊的烧制技术告诉柳老爷。柳老爷也是多年烧制瓷器的工匠,只听了一遍,便记住了瓷器的制作步骤。
开窑当天,柳老爷和那位大人一起打开,那一批瓷器烧制的很完美,数量也都对的上,开窑之后,还有一些其他的步骤,大人便说等柳老爷全都弄好后,他再来带走。
一切完成后,柳老爷把所有的瓷器全都锁到一个木箱里,交代下人守好,等明天你身为大人来取。
后来柳老爷再次见到那位大人,他以为是按照约定交付银子,谁知道他带了一群人将柳老爷的家人全都绑住。
“为什么?我已经按照好要求烧制好瓷器了,难道你要不守信用?
“哈哈哈哈,我看不守信用的人是你吧,为什么送到宫里的瓷器少了一个瓷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完手一挥,他带来的人就将柳家老少全都割喉,满地血腥,惨叫哭声不绝。
“我没有拿什么瓷瓶,什么都没有拿,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我拿了就不得好死,可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害我的家人?。”
“晚了,宫中有位娘娘很想要那个瓷瓶,可惜不见了,你知道嘛,我也被贬官了,你想不得好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罢一个眼神,锋利的刀刃刺进柳老爷的喉咙,苍白的胡子顿时变成血色。
柳家整整十九口人,那位大人让手下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院子里,想一把火烧掉,可是这个时候下起了大雨,大人便带着手下先行离开了。
陆捻尘睁开眼,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瓷瓶,仿佛明白了它到底从何而来,这就是害了柳家被灭满的真正罪魁祸首,本应该锁在木箱里的瓷瓶怎么会不翼而飞,还有它究竟是怎么被藏在枕头里的呢。
“爹爹,当时再柳家干活的人,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嘛?”陆捻尘此刻还附身在柳秉文身体上,她便学着柳秉文的语气向他的爹爹询问到。
“有。”柳秉文的爹爹沉思了一会说
“是谁?我现在很想知道。”
“我和她不太熟悉,是一名侍女,柳家遇害那天,她刚好出府宅了。”
刚刚好那天出府宅嘛,怎么会这么巧合,难道她和这个瓷瓶有什么关联,陆捻尘想到这里,感觉又有了头绪,找到这个侍女问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果她不愿意说,或者不想说,就再用典当册查看她的记忆。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柳秉文的爹爹感’觉有些奇怪,之前他的儿子对这些是没有兴趣的,这么今天这么不一样。
“就是想到了,爹,你能带我去找一下那位侍女嘛,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她。”
“可以是可以,那你可以回答爹爹一个问题嘛?”
“爹爹请问。”陆捻尘本以为他会问她为什么要去找那位侍女,她都想好了怎么回答柳秉文的爹爹,就说自己要查明瓷瓶的真相,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瓷瓶,谁知道柳秉文的爹爹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你是我的儿子嘛?”柳秉文的爹爹看着现在用着柳秉文身体的陆捻尘问到。
陆捻尘愣了一下,难道自己做了太多有违原来柳秉文的事情,被他爹爹发现了嘛,随即回到到:“爹爹,我就是活生生的柳秉文呀,只是人的思想都在改变嘛,现在的我是这样,或许过几天又变不一样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把自己为什么做生意赚钱的缘由再和我讲一遍噢,一定不要忘了。”
“臭小子,我知道了,要求还挺多,走我带你去找那个侍女。”
陆捻尘跟在柳秉文的爹爹后面。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山村,本以为这个侍女会像柳秉文的爹爹一样过的还行,谁知道她居然变成了一位疯疯癫癫的老婆子。
“老三,我记得你你是老三。”看到柳秉文的爹爹过来,她就一把抓住柳秉文的爹爹。将他拉到自己的房间里。
陆捻尘也跟着进来了,没想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个小房间里密密麻麻摆着大大小小的泥巴做的瓷瓶。
“老三,你和老爷讲,我错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想和他亲自道歉。”疯疯癫癫的老婆婆在看到老三的时候,感觉变得正常一点了。
“到底怎么了,你说。”
“之前老爷和有位大人进行了一场交易,就没有告诉你,可是我见到了那次开窑,那次烧制的瓷器真的是精美绝伦,等到一切完成后,老爷让我看守木箱,我真的不知道当时犯了什么迷糊,偷了一个瓷瓶藏在枕头下。”
“什么?瓷瓶是你偷的,你还藏在厢房的枕头下了。”柳秉文的爹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脸不可置信。
“那天我藏在枕头下,一阵天都揣揣不安,刚好管家让我出去办个事情,等我再回来,柳家的门再也进不去了,后来听说你报官,我才知道柳家一整门全都死了。等你出来后我不敢找你讲,现在遇见你了,求你一定要帮我给柳老爷道歉,我知道自己错了。”
柳秉文此时已经气道不能说话了,他没有办法想象柳家满门被灭是这样的缘由。
“你可知道,你的一己私欲导致柳家十九口人死亡。”陆捻尘看着这位侍女,难掩心中的愤怒,整整十九口啊,他们很多人连原因都不知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生命。就算柳老爷冒险做了这个交易,可是他也按照约定烧制好了瓷器,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被府里的一个侍女偷走了一个瓷瓶,会导致自己满门被灭。
“我每天都在忏悔自己犯下的错误,我知道怎么样都不能原谅自己。”满头乱糟糟白发的侍女,用干枯的手指掩面哭泣。
陆捻尘现在终于调查出了这个瓷瓶的两重怨气,第一重:柳家十九口的无辜被杀害的怨气,侍女偷了瓷瓶没有将它带出去,留在自己的枕头下,这个瓷瓶见证了柳家的灭亡,虽然时间短暂,但是怨气却是无比浓厚的,一下子全部涌进瓷瓶,后来被老三捡走,又修建地下暗室,不见天日。怨气慢慢深入瓷瓶,不得消散。
第二重:柳秉文对他爹爹的怨气,埋怨他当年只顾做生意,没能赶回来看望娘亲最后一面,在柳秉文的爹爹讲瓷瓶送给柳秉文后,这种怨气日益增长。
目前第二重怨气陆捻尘大致想出办法来驱除,如果柳秉文的爹爹将自己的苦衷讲给柳秉文听,那么或许能消除一些他的怨气。至于第一重,整整十九条人命的怨气,陆捻尘现在还想不到具体的驱除办法,如果能想出来,或许也只能驱除一些,不能完全驱除,毕竟这太沉重了。
这位侍女是第一重怨气的关键人物,要看住她不能让她突然消失,得想个办法让柳秉文的爹爹将她带回家。
“爹,不如我们将她带回家吧。”
“你说什么胡话,她可是害死柳老爷一家的罪魁祸首,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她给柳老爷一家报仇。”柳秉文的爹爹凶狠的盯着这个哭泣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到。
“她曾经也是柳家府中的一员,现在她过成这样也是对她的惩罚,我们将她带回家,让她好好的忏悔,或许这样,柳家十九口在地下才能安息。”陆捻尘知道柳秉文的爹爹此刻很愤怒,但是陆捻尘必须要将这个侍女带回去,不然就没办法驱除第一重怨气。
“好,这次是看在我儿子的面子将你带回去,不过你要记住了,等你来了之后,每天都要跪着忏悔,否则将你乱棍打死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完便气鼓鼓的走了,陆捻尘走过去将满头白发的侍女扶着一起回家了。
看到瓷瓶的侍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边哭边说:“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当时不知道是被什么迷了心窍,我真的很后悔偷了这个瓷瓶。”
陆捻尘此时犯了难,她要怎么才能驱除这个怨气呢,没有头绪的她翻动典当册,希望可以从中看到什么线索。
“噗!”一大口鲜血从陆捻尘口中吐出来
“不是已经警告你,不许再进行文物典当了,不许再调查身世了吗。为什么不听?”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在陆捻尘的脑海中响起来。
“终于等到你了。”陆捻尘擦擦嘴角的鲜血,有些开心的说到。
“噢?你故意等我。”
“既然你阻止我调查身世,那么一定知道我本来的身世之迷,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听你的话停止文物典当。”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你查到最后有可能灰飞烟灭。”
“宁愿清醒的灰飞烟灭,也不要一直糊涂的活着,你知道长生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惩罚吗,看到身边一个个朋友渐渐老去死去,而我独活在世上,慢慢忘掉她们的模样甚至是声音。”陆捻尘已经活够了,现在只想寻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谜,然后没有遗憾的离去。
“那你不可再用假的典当册,不然我也难送你回到现实世界,你将会永远留在错乱的时空,再也没办法调查身世之迷。”
“你知道我用的是假的典当册,小鸢和你是什么关系?”使用假的典当册进行轮回流转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然而偷走了陆捻尘真正的典当册之人也会知道陆捻尘用的是假典当册。
“将那名侍女和瓷瓶一同送到寺庙……”说完那神秘的声音就消失了。
陆捻尘调理了一下身体,第二天按照那道神秘声音的提示,将他们都送往了当地最著名的寺庙,临走前她对那名侍女说:“这是你一时贪念起的恶果,别人没办法渡你,唯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从此以后你便在这里一心忏悔,希望佛祖能原谅你。
使用柳秉文身体的陆捻尘和柳秉文的爹爹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柳秉文的爹爹突然开口问道:“你要离开了对嘛,我感受到了你不是我真正的儿子,但是谢谢你帮助我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不仅仅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不必感谢,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和自己的儿子再存在误会,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他,我相信他会理解你的。”陆捻尘并不意外柳秉文的爹的发现她不是原来的柳秉文这件事,因为她最近做的事情都太反常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想和你说的,商人最不可去的就是仁义礼智信。”说完陆捻尘催动内力,脱离柳秉文的这副身体,回到自己的当铺了。
“爹,我们这是在哪啊?”
“回家,我和你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