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的书包被我扔垃圾桶了,不想让我们下次把你扔进去的话,就借我们每个人50块钱,让我们放学后去k歌。”为首的大个子男生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向墙上撞去,大声吼道。“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晶莹的泪水从我的眼中滑落,润湿了我的领口。为什么哈?像你这种家里穷,成绩差,长得又丑的胆小鬼,废物,只配给我们当沙袋。四人上来对我就是一顿拳脚相加,身材瘦小的我只能双手抱头忍受着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流着无助的泪水。我觉得眼前这四人就仿佛是个会吃人的妖怪一样可怕,他们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
伴随着上课的铃声响起,我的噩梦才终于暂时画上了句号。我扶着墙,带着满身的淤青和伤痕,步履蹒跚地返回了教室。我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在一边讲课,一边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了。他转头看见我站在教室门口,脸上顿时表现出不悦的神情。
“陈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星期已经是第三次了,给我站到后面去,一个女孩子真是不知羞耻。
“不是的,老师,是因为我……”
你什么?你赶紧给我站到后面去,你可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班主任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我望向坐着的那四个人,到了嘴边的话,又被重新咽回了肚子里。我低下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教室后面的位置。隐约间我听见那几个人的对话声。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刚才被我们打成那样都不敢反抗,现在连撞都不敢。”“她当然不敢了,否则我们的拳头只会让她更惨。“妈的,吓死我了,下课她就悲剧了。”
我听到这里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紧了掌心,汗珠渗了出来。然而,我在家里过的同样也不好。
我是单亲家庭,但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父亲就因为和母亲感情不和而离家出走,不知去了哪里,如果不是有照片,这玩意儿就被发明了出来。我恐怕都不知道父亲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是高是矮?是胖还是瘦?我还有一个长我两岁的哥哥,不过这个哥哥真是一丁点儿也不温柔体贴,经常欺负我,总是对我呼来喝去,颐指气使的。比如强迫我给自己倒洗脚水,洗衣服。我甚至觉得自己和这个亲兄长完全不是兄妹关系,而是封建社会中被剥削的农民和地主之间的关系,又或者是资本主义社会中被压榨的工人和黑心工厂老板之间的关系。总之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哥哥,坏哥,绝对不是一个好哥哥的榜样。相信不少人都看过“都挺好”这部电视剧。剧中苏明成小时候经常欺负女主,我这个烂哥哥比起苏明成真是有过之而不及。
至于我的母亲从小就重男轻女。再加上哥哥成绩要比我好很多,我又性格倔强,不太听话,所以母亲从小到大都对哥哥宠爱有加,反而对我动不动就非打即骂。从小到大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哥哥优先,轮不到我,虽然家里生活上很是拮据,几乎没有钱去买什么多余的东西,但是哥哥依旧每年都能有新衣服换,而我却校内校外都穿着校服。至于别的同学都有的零花钱,那更是做梦都不要去想的东西。
放学了,我走到家门口的楼梯下楼,道内没有灯,我只能扶着两侧的扶手,小心翼翼挪到了家门口。我忍受着不远处传来的工地嘈杂声,略微艰难地抬起纤细黝黑的右手,敲响了房门。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露出一张带着不悦神情的中年妇女面孔。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告诉你放学后就赶紧回来帮我做饭的嘛,还有你脸上伤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又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跑去哪里鬼混了?你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赶紧洗手去把书包放下,然后来吃饭。”
是这一幢设施简陋的小公寓,大概只有30多平米的样子。只有一个客厅,一个卫生间,几张椅子,一个餐桌,没有电视,没有沙发。只有哥哥有自己的房间和自己的床,平时我和母亲都在客厅里打地铺。总之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我的哥哥陈轩原本坐在位置上大快朵颐的吃饭,现在我进来了。于是问是不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
“没……没有,要你管。”
“你怎么跟你哥说话的?快跟他道歉。”母亲怒吼道。
“跟你说话呢,你这死丫头是聋了吗?”母亲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我依旧不语,我从小就是这样,人如其名,总是喜欢保持沉默。不喜欢把内心的想法与遭遇拿出来与人分享说出来,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总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而这也是为什么总有人欺负我的重要原因之一。“没有……没有的事,我没有被人欺负,对,对不起,哥哥。”
好半天之后我才憋出了这么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那吃完饭后记得帮我洗一下衣服。”陈轩道。
“好好的。”我点头应道。
夜深了,我确认母亲和兄长都已经睡着后才捏手捏脚的,爬起来翻箱倒柜的准备着物品。虽然外面工地上时不时传来工人们的吆喝声,以其机器轰鸣声,但是因为母子俩的耳朵里都塞了棉花,所以他们都已经入睡了。我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准备着必备的东西,钱,毯子以及食物。
我将这些东西放入背包后便下楼离开了,不辞而别。
就这样,我踏上了离家出走的路。
我认为十二岁是最适合离家出走的时间,这之前过早,之后又太晚。巷里的风迎面横扫过来,夹着疾雨,打在脸上,阵阵麻痛。我逆着风,往巷外疾走,愈走愈快,终于像上次一样,奔跑起来,跑到巷口,回首望去。
我没有感到鼻腔一酸,泪水也没有涌出来。我内心毫无悔意,没有感到离家出走的凄凉。因为我觉得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离开家,离开学校,他总会好受一些,自由一些。对于我未来该何去何从,我真的没有考虑过。我行单影之地漫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张开双臂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她放声唱起来:“痛苦再见了,再见了,再见了!”
总算是逃离了苦海了,去哪儿都比再待在那个糟糕的家里好,都比去那种里面都是烂同学,烂老师的学校好。
我来到一个桥洞里,铺好了毯子,今晚就将就在这里睡吧。不一会儿我就被惊醒了,睁眼一看,是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在翻我的背包。
在月光下,我看清男孩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烂,头发如同杂草,衣衫如同破布。只有一双秀美的大眼睛透露着灵性。
看见自己被发现了。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我用尽吃奶的力气追了上去。男孩毕竟跟我一样瘦弱,我离对方越来越近,眼看就伸手抓住对方了。只见他突然消失了,紧接着我脚下一滑也掉下了。我去,这也太倒霉了,离家出走还不到半天就遇上了小偷,还掉下了阴井。老天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在心里埋怨到不知下坠了多久,我后脑勺磕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上,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全都是一副陌生的景象。我脑中浮现出经典三问。我是陈茉我知道,但这是哪儿?我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仅仅一眼就看出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城市。这里的建筑街道和周围行人的服饰相当复古。倒是中国古代,但每个人都要比地球上的人高大强壮。这边的店铺不时传来吆喝声,还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很快我明白自己这是穿越到了异世界。“这不是吧…,苍天啊,老天
爷啊,为什么要和我开这种玩笑要这样玩我啊。这种只会发生在影视剧和小说中的情节为什么就发生在我身上了,为什么就偏偏是我啊?”
我用力掐了掐自己没有多少肉的脸蛋。这可真疼啊,不是在做梦,我穿越了,我竟然真地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