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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王尘冲冲的洗了把脸,脑海还沉浸昨晚的美梦中,他梦见自己身披宝甲,脚骑骏马,身后跟着一望无际的兵卒,敲锣打鼓,行在回家的路上,好不威风。

在兵卒的敲锣打鼓的催促中,王尘在美梦中被惊醒,胡乱的洗漱吃过兵卒送来的早餐,不一会在亲兵的带领下又来到昨天城门口,昨天那些还没有分配的孩童已经有些在此等待,甚至添加了几个陌生面孔。

还没过多久,一辆彩色马车缓缓而来,驾车的正昨晚领王尘入营的亲兵。只见手持长枪,腰挂长刀,甚是彪悍,车尾一面绣着不知是何种异鸟缠成一圈,圈中“天州”两个大字的官旗时不时迎风舞动。

待众人全部进入马车,也不知是孩童身体较小,还是马车宽大。全部人都进来后,马车里也并不拥挤。在亲兵一声“呦呵。”的赶马声响起,马车缓缓奔动,一路往西北方向驶去。

或许是孩童的天真又或者是某人的落寞,也不知是谁开的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王尘也在相互了解中熟悉起来。

车门左手身体健壮的名叫韩山,胸口的肌肉在称身的华丽绸缎勾勒下更显健壮。王尘身高也就到他胸口,今年十四岁,家里是在天元城开药房的。

但是韩山对医药并不感兴趣,反而对耍刀弄棍从小喜欢,从小就缠着家里的武师习的一些拳脚,也不知道他家里得罪了哪个权贵,多半被家里当做替罪羊了,人靠衣服马靠鞍,察言观色并不分年龄,马车大多数的少年都围绕他身旁。

右手旁是一对孪生姐妹,看过去年龄才十四岁左右,在透色可见的衣服包裹下,该凹的凹,该凸的凸,好一对璧人。

王尘仔细听闻,不一会就知道,身穿黄衣是姐姐眉心有痣叫夏凌玉,妹妹身穿青衣叫夏凌烟,二人的身材都差不多一样,同样的婀娜多姿,但是姐姐气质如小家碧玉,而妹妹却初显媚态,在青,黄宫衣的衬托下更添几分美艳色彩,惹的年长一些少年个个情窦初开。

二人甚至一点都不内向,只是对韩猛等富家子弟有问必答,相谈甚欢。不一会,身边也围绕几个追随者,而对王尘这些麻衣贫苦少年若即若离,着实让王尘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懊恼不已。

赶车的中年亲兵叫陈麻子,是跟着城主最早的一批人,当兵兜兜转转有十余年了,由于目不识丁,职位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后面也不知道是谁的想法,把他调到林将军跟前,林将军见他办事麻利,提到跟前负责日常琐事。

大家在一路春色风光风景中,饿了就吃陈麻子发的烙饼,渴了就喝山泉水,累了就依靠马车休息,风餐野露,在天州城主开的路引下,兜兜转转终于在二十多天下午赶到蟒山大营。所有的孩童一下车,就被场景给惊呆住了。

蟒山方圆数千里都是连绵山脉,一望无际,近处大大小小山峰十几个,有些怪石林立,险要无比,有些山峰异木依石而生。云海,凉亭,奇石,瀑布组成一份唯美的画卷。天空虽然艳阳高挂,但是山腰依旧云雾寥寥。更有几座山峰高不可测,寸草不生,鲜红如血。直冲云霄,一个老鹰在半空飞翔,好一处人间仙境。

相传蟒山乃一头巨蟒不知为何受伤从高空坠下,有人传此蟒头大如峰,坠下来的哀嚎声数十里都听得清清楚楚,声音足足响起十余天。血如瀑布飞溅,最后将这几座山峰染成这般模样。而军营就搭建在最外面的几座山峰上,只见军营连绵不绝,肉眼看不到尽头,各处山峰密密麻麻都是崖洞和帐篷,一道百丈瀑布自两山侧缝隙分流而下,直入山脚深潭掀起阵阵云雾,定睛望去好一片仙境。

除了自己来时由前辈们开凿的大路口,其它地方都是悬崖峭壁,真是易守难攻杰佳位置,所有路口三步一岗,七步一哨,可称的上是可攻可守,万无一失的一处险地。

悬崖下方一条大河宽的肉眼难见对岸,江水深蓝难于见底缓缓向东流去,湖的另一边定睛细看隐约可以看见敌方军营。

王尘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静静透过马车窗帘缝隙看着陈麻子手持路引在大路口帐篷登记过后,轻车熟路往前走,只见军营帐篷搭建的错落有致,哨兵身挺笔直,身穿盔甲,手上长枪在太阳的照射下寒芒烁眼,身挎腰刀,几人到十几人一组,基本走几步就会碰到,时不时的拦下马车检查路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一所悬崖的营帐前。

陈麻子吩咐众人在营帐外等候,自己提腿往里走去,一转眼里面传出朗笑声和问候声,显然两人都熟悉的很。“

“梁管事,许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又高升了,恭喜恭喜呀。这是城主让我帮你捎的小玩意。”

“陈麻子,你少打气我,我做的事比以前多一倍你怎么不说。”

梁管事利索掂量一个小袋子,心情明显大好。起身在陈麻子耳边细语。

“城主这次征的兵又不过关?”

“是的,这次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和一个十岁的小孩,主要是太瘦小了。”

陈麻子习惯以往的咬耳。

“回去后和你的城主交代清楚,别什么货色都往我这里塞,他要报复别人,巩固自己的地位,别拿我当枪使。”

梁管事面色铁青,怒道。

“梁管事,这十余年不是平平安安的过来了嘛。这事你知我知,再说了这些小孩在斥候队有几个能安全的活下来,斥候呀,这差事,危险性你比我更清楚。你以为你的上司不知道,他比你更清楚其中的猫腻,他没办法,没有我们帮他物色这些小孩,没有这些小孩帮他打探消息情报,他拿什么打仗!”

陈麻子巴滋着嘴,两眼一翻。

“可是,我真的害怕,这十余年,我晚上睡觉都害怕,我害怕遭报应,闭上眼就看到那些小孩来找我。他们残肢断臂,鲜血淋淋,我真的害怕。”

梁管事脸色如鬼,声音颤抖着,仿佛有人在掐着自己的喉咙,面露恐惧。

“梁管事,你要换个思维想象一下,他们都是我们元国的好儿郎,要是没有他们的付出,守在前线,你还能安稳的享受荣华富贵,据我所知,你的那天州府的府邸豪华可是屈指可数的,你的妻女还能安稳吃香喝辣?”

陈麻子心里鄙视一番,嘴里却安慰起来。

“哎,也罢,你们好自为之吧!希望你们多摸自己的良心,做的事别太绝决,你现在把他们叫进来吧,我现在就帮你登记一下他们的身份路牌和你的转换路引,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良久,梁管事无奈的回应,这句话似乎用尽全身力气。

陈麻子出来对全部等少年随意交代几句话,头也不回挥手离去,把众人丢在一旁大眼瞪小眼。

待卫兵通知王尘他们全部进来,梁管事询问他们的年龄,丈量身高后,便通知他们原地等待,随后叫来一个兵卒将登记信息的纸张吩咐“速去速回。”后,转身又旁若无人的在柜台忙碌起来,留下王尘一干人大眼瞪小眼尴尬无比。

盏茶功夫,兵卒手捧一堆令牌回来,梁管事头也不抬吩咐。

“你直接带他们到史无柱总兵那里,信里我已经把大概情况写明,顺便在路上和他们介绍一下令牌的作用,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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