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请掏出令牌和指引,例行检查。”
军营大门处,王尘手握寒枪,长剑系腰,一套宽大的士兵军服和军帽如沐猴而冠扣在身上,远处望去由如一个立在田间的稻草人,让车夫感到一丝的滑稽。
虽说一年多以来,王尘身体窜高了一大节,但仍是只能够到身后彪悍的成年士兵的胸部,在士兵的衬托下,矮小的身影,偏瘦的身材,形成一股反差,这个情景让赶车的马夫对军营涌起一股莫名的想法。
围着马车缓缓的走了一轮,前后左右,车厢,车底细微的检查了一轮,这才接过马夫递过来的令牌和路引,也没发现令牌和路引并没有异常,王尘这才递还给对方,单手对着瞭望台掐出放行的手式。
顺利的完成分配的巡逻任务,王尘踩着夜色向山洞飞奔而来,手中在崖壁摸索,掏出一根蜡烛快速的点亮,半刻不停的朝着一个大缸而来。
在蜡烛的照射下,只见一个长着蝎尾,蛇身,蝶翼,蛛脚,蟾腹,壁虎脸,蜈蚣嘴的怪虫早已肚皮朝天,四肢僵硬的躺在缸底,尾巴下方两颗豆粒大小的白色虫卵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王尘用枯枝来回扒动着怪虫,只到在三确认已经死亡,这才将怪虫扒到一边,这才将虫卵小心翼翼拾起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木盒内。
将木盒盖好放在床上,王尘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细细的观看起来。只见破布颜色泛黄,字体模糊不清,可见年代久远,破布只有寥寥上百字,有几处地方还被虫蛀穿了几个大洞。
看了半响,又将破布塞入怀里,转身坐在床边静静的思索起来。
破布是半年前在赏功堂无意中买回来的,在他的连番套问下,药堂的伙计终于说出破布的来历。
此破布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叫“噬心丸”的制作方法,由蝎子,毒蛇,蜘蛛,蟾蜍,蜈蚣,壁虎,蝴蝶等七种毒虫培育而成,等他们相互吞噬留下最后一个,又用“引魂草”催动,引发被吞噬毒虫的身体特征,才将此不伦不类的毒虫培养出来,在此期间还要每天喂养本人的精血,一直到去世之际,怪虫才会有几率产下主药用的虫卵。
大山中最不缺的就是毒虫,王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七种毒虫捕捉完毕,在无数次验证下终于到了今天收获的时刻。
据破布描述,“噬心丸”研制出来后歹毒无比,要是进入体内,“噬心丸”会直达到心脏部位,在指定的声音催动下,虫卵瞬间破壳而出,蛛脚齐钉在心房上,嘴巴不停的撕咬心脏,那种痛处让人生不如死,哪怕你是锻体六层的高手也会乖乖的就范。
据说毒方是由十万大山里的苗人流传出来,也不知道是被谁带到了蟒山大营。只是破布几处重要的地方因保管不善被虫蛀了几个大洞,让人望而却步,王尘也抱着试试的心理将毒方买回来,一边学习,一边研究毒方,经过无数次的失败,这才将毒方还原出来,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侥幸这样,光购买毒方和培养的毒虫的“引魂草”也让他积攒的银两挥霍而空,就连明天的饭钱都囊中羞涩。
按照往日一样站在青石上,坚硬的青石上画的鞋影早已被磨的凹陷进去一寸,细细的观察鞋影侧围似乎还有褐色的血痕。
王尘依旧和以往一样退下衣物,手挽剑花,剑尖朝天,右脚如毒蝎摆尾,左脚如盘石般稳稳的钉在地上,遍刻之间只见整个山洞残影闪闪,崖壁四处满是剑痕。
两柱香下来,王尘混身大汗淋漓,当他来到瀑布中间,将一棵“锻体丸”塞进嘴里。双手抱元守一后,才发现可能是钱带来的困扰,今天不管怎样都无法进入状态,心中暗道一声。
“可惜”。
练习内力讲究的是心无旁骛,必竟有着前车之鉴,王尘也不强求,穿上衣服弯腰匍匐走出洞外,和往常一样谨慎的往住处走去。
远远望去,石屋内灯火通明,窗纸倒影出两个身影,王尘细细的观察倒影,一个身体瘦高,一个魁梧粗壮。看到粗壮的身影,王尘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脚步加急的向屋里走进去。
屋内健壮的韩山在床盘膝而坐嘴上和陈全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着。
“我说王小子,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不少啊,一身肌肉也有模有样了,变化很大啊。”
眼见王尘推门而入,也不管他是否有脱鞋,眼疾手快的拎起他的后衣领就提上床内,伸手就在王尘身上到处乱摸。
“我说韩大哥,别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还以为咱俩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王尘一边抓着令自己感到异常别扭粗大的双手,一边拂了拂有些杂乱的衣裳。
“前阵子可是听别人传的沸沸扬扬,说你还受到圣手的特别指点。”
韩山见对方向自己的双手抓来,也不管不顾,运起内力,双手如钳般依旧抓住对方的后衣领。
“指点个屁,毛都没有捞到一条,还白挨几顿挙脚,亏大了。”
王尘见双手坚硬如铁,知道对方是有意试探自己,这才运起内力,将双手搭在对方双腕上。
“咦,王小子可以啊,一年不见就到了锻体三层,内力还挺浑厚,都快赶上陈全了。”
王尘紧捏韩山的双腕,双手收回时还不忘在对方那满脸钢针胡须扯了一下,把对方疼的骂骂咧咧。双方看似平常切磋,但是还是王尘最后占了捏住双腕便宜。然而就算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王尘也拿那蒲扇大的双手毫无办法,好在韩山试出王尘的底线后便收手而回。
三人可算的上是久别重逢,大家天南地北的一阵胡扯,诉说离别后的时光,时间倒也过的飞快,房间里充满了还夹着少许童音的嘹亮笑声。
欢乐的时光总是飞快,在王尘的欢送下,韩山踏着夜色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