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来到这里?
原来李慕白见来人是云娘,微微一笑。
话落,也不待云娘回答,双掌倏推,接着,身子有如投林巧燕,直往屋下扑了过去。
云娘一怔,急喊道:“小兄弟,不可涉险!”说着,伸手一抓,却落个空。
李慕白连人带掌,向怪物电击飞去。
云娘见状,心中大急,双足猛然一蹬,右掌穿针引线打出,疾速跟踪追去。
李慕白身法快逾电闪,一掠而至,双掌一招沉雷击顶,猛劈向怪人。
不料李慕白急劈一掌,凌厉的掌风非比寻常,于是不敢硬接,怒吼一声,向后闪避奇猛一掌。
李慕白一击未中,双脚已落地,看出怪人似不敢硬接自己掌力,胆子陡地一壮,正欲再次劈出一掌。
但见怪人巨口一张,喷出一缕白气。
白气尚未袭到,李慕白已觉奇臭刺鼻令人欲呕,同时脑中一阵晕眩,几乎栽倒!
他心中陡然一震,赶忙向右边一闪,就在这一闪之间,怪人已如影随形,又向李慕白扑来。
此时云娘正好赶到。
只见她右掌的穿针引线,斜切而去。
哪知,奇厉的掌风,竟如击钻石,掌力反被震了回来,她心中一惊,慌忙收身向左一跃,仗着身法快捷,闪开丈许。
但那怪人并不理会云娘,硬接她一记掌之后,一双怪目发出碧绿光芒,仍旧注视着李慕白。
怪人对准了他,又喷出了一缕白雾。
这一缕如烟似雾的白雾,疾往李慕白身上飞去。
赤发黑衣怪人双臂倏然一伸,双足疾跃。
全身随着他喷出的那一缕白气,飞扑过来。
白雾近身,李慕白感觉一股奇寒和腐臭气,迎面袭来。
等他惊吓中想躲避时,已是来不及了,只觉一般寒气透体而过,鼻内嗅到的奇臭,也在体内分向四肢进行着。
幸好刚才灵药之助,人暂时没有倒下,不过他知道,自己中了妖人不知什么东西孕化而成的毒气,料已难逃一死。
赶忙自闭要穴,暂时不让循体运行的毒气,攻入心脏。
他要在毒气尚未攻心之前,伏着太公望秘笈武功,尽力施为,与妖人一拼。
他存了与敌同归于尽的心,对本身安危自是置之不顾,双掌侧推,人抢中宫,一招横锁巫山,人掌并进,猛向对方迎击过去。
双方一迎一进,已然接近,怪人一晃身,赤发飘飞,让过一掌,接着双臂一分一合,重新扑向李慕白,环抱他的身子。
怪人身法其侠无化,身中剧毒的李慕白双足已软绵无力,想要飘身躲避,已是不能,想要续劈一掌,抗拒强敌,更是举手无力。
同时脑中一阵剧烈晕眩,双睛发黑,“卟”地一声,就此栽倒在地。
这情形吓得云娘一声尖叫,大喊一声:“李公子—”
她也不顾自己的生死,猛地扑向怪人。
李慕白毒发倒地,怪人抱住自是落空,盛怒之余,正要向倒在地上的李慕白劈去。
然而,云娘恰在此时扑到。
怪人在情急中只好舍弃李慕白,右掌一翻,向云娘迎面劈去。
由于他这记猛厉无伦的掌风,云娘更已断定,他决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一是个人。
是个内功精纯,满身奇毒的怪人。
于是,她陡一飘身,闪过厉掌。
但听她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古屋里装妖作怪来吓人,李公子中了你什么毒气;快快说出来,否则,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
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里,两个纵跃,厉掌又出。
“呼!——”
一掌震得地上的积叶四处乱飞,通向云娘卷去。
到这时候,云娘已是无法再忍了,乘避掌之势,目光凄然的扫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李慕白。
月光下—只见他双睛紧紧闭着,面上飘浮着一层黑雾,口角泪汨流出白色的泡沫,已是生命垂危,奄奄一息。
她心中一阵着急!
蓦地一仰秀面,发出一串奇异无比的长笑——
笑声有如一把利刃,在赤发怪人的心板上,重重的划了刀。
他在大惊之下,终于开口了,历声喝道:“你是毒玫瑰?”
云娘点点头,怒然道:“不错,你既然知道我的厉害,就该告诉我你是谁?李公子中了你什么毒?有无解救之法?”
因为,在武林中说来,口喷毒气的人还是罕见,毒玫瑰虽然身怀上乘解毒药物,也不敢冒然的喂给李慕白吃。
原因是不知道这奇毒怪人,喷出来的是一种什么毒气。
赤发黑衣怪人阴侧恻的一阵冷笑,道:“你出道江湖不久,鬼魅你也许还没听说过,但地狱谷活死人你总应该有过耳闻,姓李的小子中了我的阴尸奇毒,非我独门解药,恐怕,无人救他。”
地狱谷活死人这几个字确实震惊了毒玫瑰。
据江湖中传言,他是一个神秘人物,且武功奇高,满身剧毒,凡是和他交手的人,不是死在他的掌下,就是丧命在他那奇毒无比的阴尸毒气之下。
她内心虽然有些不寒而栗,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打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就是南山地狱谷中的活死人毒蛇子,大名久闻,只是没有见过尊容而已,今晚真是幸会。”
话至此略顿了顿,目光又扫向晕死地下的李慕白一眼,又道:“阴尸奇毒既然只有你的独门解药能解,那么就请你快给他服下!”
活死人仰天一笑,道:“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么的简单,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毒玫瑰面色一沉,杀机陡起。
但听她冷冷地道:“不怕吗?那就试试吧!”
话落,又晌起了一串的怪异长笑。
这一阵长笑,足足笑了有一盏热茶工夫。
只觉笑声中阴含着无比的威力,使听到这笑声的人在心房上好似被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般,难受至极。
活死人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抵住了一阵,但不久之后,觉得以自己数十年精纯的内功,却有点抵挡不住。
感觉心房上的压力越来超重,额头上的汗珠有如雨水般,一滴一滴……直往地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