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卿被楚姓女子一手抓起,就在入手一瞬间楚棠知眯眼,将姜子卿安稳甩回地面开口笑道“一个出身立命的人了,还能摔倒啊”随后又弯腰像是看小孩般看着姜子卿。
姜子卿缓缓起身,脸色微红,微微拱手然后回了土屋。
楚棠知也没说什么,只是那个嘴一直啧啧啧个不停,颇有嘲讽意味。“哈哈哈哈”
少年还是一如既往那般起的早,只不过今天起的最早……
背上竹篓子,关了房门少年才放下心走了。姜子卿先是去了镇上衣衫作坊给买了两件衣裳,一件青衫,一件也是青衫,只不过有一件稍微有些宽大。
姜子卿穿上那件略小的衣裳,整理了一番,好让自己有些体面,又叫店内门生将另外一件包好,又包了一层油纸这才离开。
姜子卿去了小镇东边杂铺买了几片展板,一路又跑去了五十锭金买回的酒楼,将展板放好,拿出了柜台上的笔墨,事先在准备好的纸上画了两笔,微微摇头开始在展板上分散写上几句:腊月的伙计赛霸王,正月的掌柜赛阎王。悬崖勒马收缰绳,船到江心补漏迟。棋逢敌手难藏幸,将遇良才好用功
姜子卿又坐在门外将几块板子拼合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涌现一抹笑,一个愣神,竟将手指扎破了,想了想还是觉得包上好些,于是又撕开了些许布带,给手掌简单包了。
姜子卿将展板挂上,卸下来原先酒店招牌,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牌匾挂了上去。
姜子卿有了那么一座家产,倒有些许风霜。牌匾上用行书写了三个字——凤阳楼
“哟,新店开业连我这个邻居也不叫,你做的好掌门哦”姜子卿回过头来就看见楚棠知搬了个板凳坐在外边,只是那板凳姜子卿莫名觉得眼熟。
“那板凳,你哪里来的?”
“额…原先你屋里的?”少年仔细看了看,本来挺寻常一把凳子,但那椅子腿少年还是认得。
姜子卿脸色铁青,伸手讨要那把凳子。
无奈,楚棠知站起,将那板凳踢过给了姜子卿,一个瞟眼看见了姜子卿的手上绷带,又看了看后边的工具眯了眯眼,姜子卿稍微有些警觉,往后捎了捎。
“倒也有些个文人风雅了,那么好的相貌,那么好的衣服却让你干了木匠活,有些浪费”楚棠知说完话又挑了挑眉,随后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件物件,递给少年。
“我先前上‘山’得到的一稀罕物件,留着,我让庙里人看过,他们说是什么神仙留物,我用不着,就给你了”少年不做声,一个眼神叫楚棠知将那物件放进竹篓。
楚棠知本来想直接放进竹篓转身走开,一个瞟眼注意到了那油纸包着的东西,忍不住翻开来看看,“哟!衣服,我穿上试试”姜子卿从门外进来看着女子正将衣服往身上套着,有些懵,但那衣服又巧不巧和楚棠知挺合适。这下两人都没有言语,眼见气色有些尴尬,姜子卿开口道“这是给我爷爷买的”
“你爷爷又不在这里,就给我穿吧”楚棠知看着眼前高大男子,以为他在说些糊话作假释
哪知这姜子卿竟糊里糊涂点了头,楚棠知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一直到正午,几阵阵人声响起来,少年才精神了些。
门外人敲了敲门,两人出门迎接,门外站着几个孩童,见出来两人,门外人只好看着年龄辨认哪个才是掌柜,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看着更加掌柜的楚棠知身上,这一幕倒是给楚棠知笑个半死,那几个孩子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摸了摸头,讪笑着向姜子卿介绍起身后几个孩童。
“我,叫杨晓丹,今年已经一十过五了,我是姐姐,这个是陈天宝,刚过十岁,那边那个小不点叫徐良,最小的,七岁,我们是从外边来的,身上没钱,能跟你做事吗,我们听话的”姜子卿看着这些个孩童,没有怜悯,只见的到一些惭愧,更见得一些愧疚,抱着最小的徐良,“都进屋吧,不要你们做些什么大事,从几天起,杨晓丹你给我记好了,你以后再不是最大那个,以后得管我叫哥”姜子卿说完了话,看着几个孩子,莫名喜欢,最后门内又多了些孩子,少年看着眼前情况,不太意外,当今能做工的,只分活人和死人了,那里分什么幼小。
几个孩童进了酒楼,少年叫他们吃了顿饱饭,几个孩子吃着,可能是那么多天的饥饿,终于吃饱后,一个个坐在屋内一个个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