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姜子卿下乡查看并修书置于大殿上,大概是他将治国之策留给楚人,这次下乡也是姜子卿的一次决定。
新建楚国,原兰亭大殿保留下来,不过是将大殿前国君的雕像换成了开国将士,其中自然也包括姜子卿。
咚咚咚
三声鼓响,楚棠知便已登上大殿预备登基,却在此时楚棠知不见姜子卿身影,疑惑之际官庄已发现姜子卿亲笔,而后递给楚棠知。
“陛下,数月征战,民力重大,如今立国拜王不可忘民,臣今日下乡,若民生和谐,臣望还乡,内部若生叛乱,我自归来,倘若民生堪忧,臣当不负众任……”
楚棠知心头一震,收起书信,不忍再看问道“今楚国已定,民生如何?”
官庄上前“内部叛党皆已被军师囚禁,大小地主也一一被打压,土地归于百姓,令得内外声望大震,天佑我大楚!”
楚棠知手中书信落下大声喧嚷“天什么天,姜师就是天啊,可他走了!”
官庄闻言震惊“军师去往何处?”
楚棠知摇头“只怕他已出了楚州”
众文武闻言都纷纷劝告“陛下,当前最重要的是登基大典,国师只是离开但并未与大楚决裂,有朝一日若国家有难,他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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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玉一战,姜子卿倒也出了名,各家酒馆说书人也开始说什么姜子卿是仙人转世,说战前天降异象,圣人朝拜,姜子卿听着倒也觉得有些乐趣。
姜子卿付完酒钱,骑上马向东方七州奔赴,至于干什么,姜子卿没有想到,只是顾钧教过他天命显像,他不过顺其自然。
六月天总是炎热难耐的,姜子卿隐约觉着头脑有些昏,以为是中暑,喝了口水。可随后姜子卿却从马上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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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七州燕王统治极为人性,一本人民日用的法纪便了了作数,刑罚不常有,但绝没有贿赂成功的,人心所向便是东七州之法。
最最出名的地方大概是东七州红颜阁,大概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与初动真心的少年去往,虽说气氛不算上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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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卿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竹席上,眼前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满面灰尘正点着火准备晚饭,注意到姜子卿醒后扶墙站起身子然后站稳,拍拍手上灰尘“先生醒了应该饿了吧,我准备了些饭食,待会一起吃点吧。”
姜子卿有些懵,愣神后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腹部疼痛难忍,强撑着下床却险些跌倒,那少年赶忙扶起姜子卿,也没多问什么。
“小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
“哦,这里是东七州,我本来去中州买些东西,回来绕过兰亭,在路途中看见晕倒的你,应该是去参加状元考的吧”少年昂起头,一股骄傲劲
姜子卿笑着点点头“多谢小兄弟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略微低声道“我姓鲁,单名一个旦字,今年已经成年了,可我父亲死了,没人为我戴冠”
姜子卿动容,想起自己也刚好成年,也该由父亲授冠成人了。
咚咚咚三声门响,鲁旦急忙捂住姜子卿的嘴,门外响起一声骂叫“好你个鲁旦,平时在外边装的比谁都忠诚,今日找你要租钱也将我拒之门外”(这是一个讽刺)
鲁旦低下头,姜子卿见后分出一缕兵豆,去外边将房钱交给那人,姜子卿分身说“先前鲁旦正劈薪造饭,多有得罪。”
门内姜子卿问“那人什么意思”
鲁旦答道“平日里我与父亲一同做工,家里经济尚能维持,可如今他去了,我难以维持开销,本来留下钱交上房钱,可明天七月初七,我与心上人相约定,将去红颜阁定终身,向神明祈福保佑,但那租头却是临时涨了房钱,我…我给不起”
姜子卿闻言倒是微微笑着“谈婚论嫁有什么丢人,我听说你们东七州最为性情,若是生活所迫一定有人会理解你,这一两银子你且收着,以后我便是你兄长,这兄弟情谊,钱不用换了,你俩的婚事我替你做主!”
鲁旦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但也只是微微点头而后道“哥,没有那个君主是绝对公平的。”
姜子卿笑着回想儿时的话“我给你公平”
次日姜子卿端来一盆水给鲁旦洗漱脸庞,那黝黑的肌肤上的黑泥搓下露出干净的脸庞,而后姜子卿将竹篓里包着的青衫取出让鲁旦穿上倒也有些少年先生的样子。
姜子卿笑着挥手送别,看着少年奔跑的步伐说了句“情字作何解?”
红烛镇上少年一路穿行,在原本约好的位置等待,少年盯住时辰,原以为是少女矫情来晚些,可等了半个时辰仍是未见其身影,来往的镇民中有一个孩童认得了鲁旦,赶忙拉住他向心上姑娘家跑去“秦…秦姐出事了!”
鲁旦双目通红,赶忙问起缘由。
这少女姓秦,名叫停乔,昨夜里女子一直准备着明日约定,哪里知晓一醉鬼翻过她家院墙,欲行不轨之事,少女正要睡下,哪知这醉鬼冒出将她抱住,挣扎?哪里挣扎的过一七尺男子呢?少女绝望之际拿起身旁剪子直捅向男子眼睛,捅谁不好这人还他妈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恶人,第二天带人讨要说法,不明事理的乡里人对女子指指点点,停乔近乎崩溃。
鲁旦终于赶到,抽出腰间剑正要对众人出手,可却被领头几人瞬间制服。
“啧啧啧,你这小子穿的不赖吗,是这小娘皮的相好吧,我告诉你,捅瞎了我的眼睛我要你两人狗命。”
鲁旦看向停乔通红的双眼终于流下眼泪,“赶到了,赶到了”
远在百里外的姜子卿已然算到此劫,强行打开瓶颈破境附灵境。
附灵境非人境而是本命器境,入此境可赋予本命灵智,而本命器皆可打破规则,御空飞行。
姜子卿飞行十息已然到达此处,从天而降一把仁德剑,随后姜子卿将平生所学祭炼凝实,吐字杀人,填补伤势,但已然散道,止步不前。
姜子卿伤势稳定向众人问道“情字作何解?”领头那恶人却也是个高境修士,飞身一拳打向姜子卿,这一拳怕是已经有了五境实力,势大力沉,姜子卿承受不住开口道“我乃大楚军师,姜子卿,谁敢动我”
那恶人停手,而后又飞身一拳打向姜子卿,“管你哪朝军师,给我死。”
突然剑光四现,姜子卿那把青衫自背后出鞘,响起一书生言语“情字何解?”
而后姜子卿握剑同那声音一同言语“作此解!”
“此剑抚天下不平,诛天地不正”
谅这恶人如何厉害却也只得饮恨。
姜子卿撑起身子带走二人瞬间回到青阳。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礼堂,坐至堂上的正是顾钧,姜子卿已然躺在顾钧旁边的椅子上,紧挨着南柯,南柯看向姜子卿一阵心痛。
“鲁旦,停乔,今日你二人永结同心,结为夫妻,诸位看着,这里都是自家,不必担心,不必受苦了。”
鲁旦抬起头看向姜子卿,扣了一首,随后看向顾钧及身后众人又扣了一首,带着停乔完成仪式,正式结为夫妻。
顾钧笑着准备婚房,看向身边姜子卿,流出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