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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柳酒没有继续追击,他的核心秘力接下来要么就会完全成型,被众人发现他的伴生异能,要么就会维持不住而崩溃,干脆收回了秘力,此时乌甲昭也解决了那两个佣兵,赶了过来,自然不用他再出手。

“上!”乌甲昭和荒渊军同时冲过去,秘力师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就被铁矛刺穿,他可不擅长对付近身攻击啊!

紧接着乌甲昭快速近身,抓起那个护卫就砸向秘力师,战斗很快在枯柳酒一方的压制下结束了。

“老大,你的伤?”牛至有些担心。

“无碍。”枯柳酒随便包了一下肩膀的伤口便往奴隶那里走去。

奴隶们没有逃跑,在沙漠里逃跑对他们来说才是九死一生,此时都颤颤巍巍的看着枯柳酒他们,眼睛里充满恐惧。

枯柳酒和众人缓缓走到他们面前,视线扫过奴隶们惊恐的脸颊,额头上是鲜明的奴隶印记,他开口道,“加入我吧,你们将获得自由!”

“奴隶们!翻身做主人的时候到了!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抵抗罪恶的统治!做自己的主人!”枯柳酒声音洪亮,他们背后是奴隶商人和护卫的尸体。

但奴隶们好像更加恐惧了,纷纷后退了几步,枯柳酒有些疑惑,又大声说:“别怕!你们跟着我,再也不是奴隶,不比那些佣兵差!不用再受欺压,玄渊平等对待众人!”

说着示意乌甲和荒渊战士去给这些人解除束缚和脚镣。

这下奴隶们的反应更剧烈了!

“不!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管我们,我们不加入!”一个青年奴隶有些惊恐。

他说话后,其他奴隶也开口了,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你,大人,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枯柳酒皱眉,“什么意思?我没有加害你们的心思,如果你们不信,看这个!”

枯柳酒拉下兜帽,露出乌囚的印记。

“奴隶...?不,是塞勒斯乌囚!”一个奴隶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直接跑向了沙漠。

“欸?等等!”不仅如此,其他奴隶也脸色大变,向后逃去。

“拦下他们!”枯柳酒命令。

奴隶有枷锁在身,很快就被拦下,但最开始逃的那个已经不见了踪影。

枯柳酒有些困惑,“我是乌囚没错,你们为何怕我?我的经历不比你们好多少,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说明我们拥有同样的处境!才更能在这世界相互理解!为何要跑!”

奴隶们浑身颤抖,“不...不要...放过我们,我们不想死啊...跟着你们,会被杀的!更...更别说你还是乌囚!自身难保就别连累我们了!”

“对啊..对啊...留在这里,或许那边的人找来...还有活命的机会...”

枯柳酒听着听着怒容逐渐浮现,这些人居然懦弱到如此地步!奴性深入骨髓!

“多年的奴隶生活真的腐蚀了你们吗?你们还有血性吗?啊?懦夫!世界之大,只要我们成就一方势力,哪怕是王国都不会轻易来招惹!而且空沙神国圣域内也是没有奴隶的!我们一起到那里,即使不加入我的队伍,你们也可以回归普通人,亦或者作为神国的信徒,不比奴隶好?”

一个年级较大的老奴好像也很生气,“快走吧!奴隶就是奴隶!本就如此!到了圣域也只会被驱逐!奴隶从生来就是奴隶.....”

枯柳酒有些懵圈,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甘愿为奴,而且,这人还说,生来就是奴隶!

“混账!没有人会生而为奴!不过是剥削阶级一家之言!”

老奴有些不耐烦,“奴隶之城,全是奴种!生下来就注定为奴,而奴隶之城的主要人口!都是我们!而不是那些罪犯!”

“这...”几人都是目瞪口呆,荒渊军的牛荒战士之前也了解的不多,没想到囚笼之城,罪犯根本在其中占比微小。

“这么说来,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这是...整个族群被奴役了!”整个城市都是庞大的生产线!不断地向外界供应,奴隶正是商品!

枯柳酒没再多说,有些心灰意冷,父亲,这就是你想要推翻的奴隶制。

如果真要推翻,恐怕要推翻整个统治阶级吧,不然岂不是只做了表面功夫?

一个生产奴隶的城市,神国既然不管那就是默许,虽说在圣地范围做了限制了,但反过来其他地方也就是合法的奴役。

更何况,塞勒斯是王下奴隶,本就为上层便利,不推翻整个当权集团,如何改变?要推翻奴隶制,那就是推翻王权啊!如此说来,枯柳家覆灭,似乎成了必然...

枯柳酒招了招手,“牛至,给他们留两只沙蝎,我们走吧。”

“老大?不收他们了?”牛至点点头,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不必...这些人...我们带上他们对双方都不是好结果...我们要做的...对他们而言,太长太远。”枯柳酒的话有些深奥,不过众人也没有多计较,这种事,老大决定就行。

见枯柳酒众人转身离去,奴隶们都松了口气,至于留下的两只沙蝎,他们不知道又作何感想,有人可能内心复杂,但大多数也只是不屑。

一个想将他们推向死亡深渊的人,施舍一些食物,这种感觉,可能更加让人不爽...

但枯柳酒已经不在意了,奴隶主那边的人,要找到他们很难,他们食物不多,枯柳酒分一些给他们能帮他们活的更久,至于最后如何,那取决于他们自己。

正当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声传来,“那..那个,请带我走...”

声音很弱,但众人还是听到了,枯柳酒诧异转头,是那个脸蛋还不错的女子,仔细看下,竟然还是个不大的女孩?倒是穿着一件粗布衣裳,脏兮兮的,神情很复杂。

枯柳酒只问,“为什么?”

“我...不想要就这样...”

枯柳酒听了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些明亮,“那你跟着我们吧,先说好,非常苦,说不定有生命危险,你和那些人一样,当一个懦弱者,也在情理之中。”

女孩摇头,眼睛始终不敢直视枯柳酒,“我愿意吃苦!我,我只想要...你说的...自由...如果...如果你们不要我...我也只有死...”

“好,你跟着我们吧。”枯柳酒想到之前奴隶商人说这个女孩体力很弱,身材也平庸,只有长相还行。所以如果有奴隶主买...要不就是轻易地便劳作致死,要不就是...被欺辱。

死的概率很大,这点倒是真的。

既然如此,就让她跟着,后面看看能不能找个能让她生存下去的地方...

回到秘术师那里,枯柳酒突然注意到还忘了那辆囚车!

“姑且再问问吧....”

众人来到囚车旁,此时囚车里面的三人已经站了起来,眼巴巴地注视着枯柳酒,三人都是青年,身上伤口很多,据说是不服管教的人...

这么说来,反而是自己应该找的人!和那些奴隶不同,他们心中不愿屈服!

“情况就是这样,愿意加入我们吗。”枯柳酒满怀期待,有戏!

三个人都点点头,“无论哪边看起来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选择未知的那一边,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

“反正也就那样了,难道还会有更坏的选择吗。”

枯柳酒虽然感受不到他们的热情,但还是满意地点头,将囚车打开,“玄渊,欢迎你们,奴隶又如何!只要你心不死,那就是我们军队的战士!”

“牛至,他们三个都归属到你们队,你带带他们。”这三人实力都不强,倒也算壮丁。枯柳酒一行人简单地处理了现场,那个奴隶女孩一直跟在枯柳酒旁边,除了最开始说了两句话,后面一直一声不吭。

“你叫什么名字?”枯柳酒拿起一只刚才放在地上的沙蝎,丢给乌甲背着,问着女孩的名字。

“啊?我?我吗?”女孩怯怯的。

“嗯。”

“没...奴隶没有名字...”

枯柳酒抬起头,有些发愣,差点忘了,生而为奴的人,可没人给他们取名。

“老...老...”女孩显然听到了其他人对枯柳酒的称呼,但是一时间很难流畅的叫出来。

枯柳酒微笑,“不用勉强学他们叫我,况且,我也不打算将你纳入军团当士兵,之后我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叫我酒哥就行。”

“啊?”女孩有些慌张,“老...老大!别丢下我!我..虽然弱,但是我愿意努力变强!请不要丢下我!”

枯柳酒揉了揉头发,有些无奈,理智地告诉她:“我不觉得你能坚持下来,待会儿你坐在骆驼上就行,如果你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话,我会经过圣域,带你进去,只要成为空沙教信徒,应该会庇护你。”因为之前那些奴隶的反抗,枯柳酒也想过,除了神国还有什么地方能容纳他们,其他的没办法,但是女性...枯柳酒想到了那个橙衣女子,他们虽然是刺客,但全是舞女,是一个名叫血罗殿的地方,倒是可以考虑。

女孩仍是慌张的摇头,眼睛里泪水涌出,有些绝望地说:“不,我...不能如此...到最后还是会任人宰割...”

她的话说的不是很流利,但枯柳酒仍是感受到她强烈的渴望,她或许...见过很多她这样的弱者的下场,或许,活过二十岁都很艰难...

这边的情况比起塞勒斯可能还要严重许多,塞勒斯王城起码等级制森严,大多数贵族的奴隶算是最低级的仆从,只要恪守本分,就没有生命之忧。

那些大贵族也不屑于折磨奴隶,他们自恃高贵身份,要杀便杀,平时也不会刻意奴役这些奴隶。

而两国边境的城市,常年战争的无法地带,佣兵和奴隶主尽情地发泄他们的欲望,奴役他人没日没夜地修建要塞,作为苦力劳动致死,一旦有看不顺眼的,直接会被蹂躏或者处死。

奴隶主那边才不会慢慢锻炼奴隶让奴隶成长起来,买来的,奴役的,全都投入苦力,作为消耗品死去,一旦比平均的弱,很容易就会透支而亡。

“我知道了,你考虑清楚了,跟着我们很危险,既然想要变强,就要将潜力压榨到极限,虽然没有劳役困苦,但也非常艰难。”枯柳酒没有说要找血罗殿,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遇到呢,以后碰到了他们再说。

女孩拼命点头,“那...我也可以叫你老大,吗?”

“唔...可以,你暂时就跟着我吧,我们马上要踏上行程了,这样...你跟着我们走,走不动的时候就坐骆驼,这样既能保证不耽误行程,又能起到训练体力的效果。”

女孩拼命点头,开心地笑了起来,看着枯柳酒头上的烙印,女孩内心有些期待,比起其他人,面对枯柳酒更加的安心,她忽然想起什么,“老..大,名.名字...”

“嗯?”枯柳酒见女孩低着头,才想到一开始是在说名字这件事来着。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不...求老大赐名!”女孩突然坚定起来,眼睛里焕发出一些光彩,直直地盯着枯柳酒。

枯柳酒虽然表现得成熟,其实只是一种麻木,对世界的麻木,不知不觉的当上老大其实他都没多想,牛荒的几人话也不多,他就像在构筑一个自己的世界,编排好剧本和行程,最终迎来死战,九死一生!

现在看到女孩的明亮的眼睛,他的心有些微动,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来没有把那些奴隶当下等人看,硬要说他才是最下等的,在他看来,这些奴隶和自己一样都是受难者,犯人先不谈,这些生儿为奴的,枯柳酒实在是替他们惋惜和不忿。

现在居然要自己给年级相差不大的女孩起名?这算什么?枯柳酒停下脚步,人都有些恍惚。

枯柳酒摇摇头,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就叫‘蝶’吧,梦境之蝶,绚丽之蝶,破茧之蝶!”

“有朝一日,你将会用梦幻般的身姿,自由的起舞...”枯柳酒望向天空,夜晚已至,他好像看到了月光下,一只蝴蝶在缓缓摇曳。

奴隶女孩非常开心,但她将这份感激都压在心底,应下这个名字就往后面跑去,直到水塘边,才将手放到心口,“破茧之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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