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巫山白凤脸色震惊，低头沉思了会后，像是呢喃一般：“或许，需要赌一把了。”

素手一挥，一道暖流如清风一般将阿四环绕，随后飘散。之后，阿四便悠悠醒了过来。

看着陌生头顶，阿四眼神还带着恍惚。这里是哪里？不像是自家的屋顶，也不像是露天广场的夜空，看着到更像是……一处洞穴？

“阿四。”涂山白凤轻声呼唤。

这一声呼唤唤回了阿四的心神。强忍着头脑的剧痛，揉着脑袋阿四努力爬了起来。

环顾四周，阿四有些发懵。阴暗的洞穴，仅有两三盏烛灯照亮了这里。虽不明亮，但也不显得暗淡。阿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旁还跪伏着两个女人，一名美少妇，两名美少女。比较奇怪的是美少女头顶还带着一副猫耳朵，但显得十分古灵精怪。

这是哪？拍戏的地？为什么我会在这？

诡异的是，阿四还注意到了那副耳朵，它居然动了动！宛如真的一般。坐在地上的阿四有些好奇，忍不住往前挪了挪，想要离近点查看。

“阿四。”

顺着声音的方向，阿四看到前面居然还有一座巨大的九尾狐雕像，以及——一排排灵位。

视线上移，阿四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幽灵！一个非常漂亮的幽灵。尽管她十分漂亮的，但阿四还是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

“青丘山—涂山族族长涂山白凤。”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涂山白凤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卷起一道清风，让阿四彻底清醒了过来。

感受着脑海一片清凉，阿四的智商终于回来了：“青丘山？涂山……”

随之便是震惊：“九尾狐！那她们三个……？”

九尾狐！阿四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山海经——青丘山！九尾狐！但他仍旧感到不可思议，小说里的东西，是怎么变成现实的?

阿四记得山海经上是这么记载的：“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

能食人！

阿四忍不住又往后退了退。悄悄打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嗯，还不够，得再离远点。

“那你是谁？”涂山白凤问道。

“我？我叫阿四，一二三四的四。”阿四声音有些发抖。

“看来你并不知道你是谁。”涂山白凤轻飘下来，围着阿四转了两圈。“那说一下你的故乡吧。”

“我的……故乡？”

阿四心中有些迷惑？故乡？哪个故乡？山海经里的故乡？还是现在的故乡？

阿四瞅了瞅身后的洞口：“大……大人，时代变了~”

涂山白凤感觉阿四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怪异，但又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阿四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又说了一下最近的变故，之后便不再多言。不过不说话归不说话，但阿四一点也不老实。一点点的在往外挪。

涂山白凤自然全都看在眼里。觉得好笑，所以也就不再管他，由着他搞小动作，只是自顾自的思考起来。

阿四注意到那“鬼”在愣神，又看了看距离。感觉差不多，调整了一下姿势，起身就跑。眨眼就窜出洞外，不见了身影。

涂山白凤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抓回来。用原形。”

跪在地上的三人都惊呆了，头一次感觉这个人类胆子是真大。之前就注意到这家伙在往后挪，以为只是害怕，没想到是要逃跑。

三尾起身，后退躬身行礼。变回原形，三条大尾巴随风摇曳，四肢微微一弯，便冲了出去。没一会，就又叼着阿四的衣服跑了回来。

涂山易水想要将阿四放在地上，但被涂山白凤制止了。所以涂山易水便只能安静的坐在地上，嘴里还叼着阿四的后脖领。

“你很不错。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逃跑的。”说完，涂山白凤小手一挥，一点灵光入体，阿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过来，身体也有了力气。

看着被叼在嘴里的阿四，涂山白凤轻声说到：“你不必惊慌。若是对你有歹意，又怎会等到现在。安心便是。”

挥了挥手，涂山易水便将阿四放了下来，自己则变回原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涂山白凤转身，注视着九尾天狐的雕像，默默无言，许久不见说话，陷入了沉思。

上方的老祖不动，地下的四人便更不敢动了，只能在下面陪着。

“我现在给个机会，一个变强的机会。”

阿四眼前一亮，这是见我天赋异禀，要准备收我为徒？九天玄女为我洗脚，西王母为我搓背！修仙，从此刻开始！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就要磕头。可还没等阿四跪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

“我不要你拜我为师，我要你护我女儿平安。同样的，我也会帮你解决我能解决的所有问题！”涂山白凤神色认真。“你愿意嘛！”

说实在的，阿四还有些失望。不是拜师么？那我怎么继承遗……传承！差点说漏嘴！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她还有什么死对头，到时候还要自己去为她报仇，以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岂不是去送死？如果只是帮她把她女儿养大的话，那就好说多了。

阿四为了显出自己的真心，表情严肃，如同赴死：“我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阿四感觉她听到自己说愿意后，真个灵魂都温柔了~

涂山白凤轻笑点头：“好！”

双手掐诀，甚至都出现了幻影。可惜阿四低着头查看四周并没有看到，直到周围开始发生震颤，这才抬起头。

阿四心里害怕极了，以为这里塌方了。想跑但又不敢，生怕只要自己一跑，身边的这几个玩意就一口把他吃了。但又不能一点防备都不做，于是阿四慢慢蹲在地上，精神紧绷，随时准备逃跑。只要上边一塌方，不管石头压不压得住这几个妖怪，自己扭头就跑。

没办法，阿四是真的怕了，之前在家发生地震差点把自己砸死，若非小命够硬，那时候可就真的玩完了。现在对阿四来说，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但可惜的是，除了落下来点灰尘，其他什么玩意都没有。阿四心中略显可惜，咋没压死这几个妖怪。

震颤慢慢停止了，九尾雕像中也飘出一个光团，慢慢停在涂山白凤身前。

阿四紧绷的心神慢慢放松了下来，看到那团光晕，心中有了猜测，刚才的震颤或许是那个鬼为了把它拿出来。这是要干嘛？

光晕慢慢变淡，直到将里面的东西漏了出来——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狐狸！

黄不拉几的甚至还有点丑？这就是她的孩子嘛？果然是一只狐狸。

涂山白凤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伸出自己半透明的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

感受着小狐狸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生命，涂山白凤心中痛苦万分。直到看到下方一脸好奇的阿四，眼神中才有了那么一丝亮光。

涂山白凤来到阿四身前，掌中虚托着蜷缩成一团的小狐狸。

“咬破心头血！”涂山白凤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涂山白凤的态度吓的阿四不敢动弹，眼前的模样，就像是要用阿四的命来换她手中的小狐狸一般。

涂山白凤看穿了阿四的内心独白，皱眉道：“不是要你命！”

得到涂山白凤的解释，阿四心里才放下了一块石头：“哦哦哦~心头血？”

涂山白凤额头青筋隐现：“指尖血！”

“懂了~懂了~”阿四注意到眼前的女鬼表情不对，连忙狠心一口咬破右手食指。

“还有另一只手！”说着，涂山白凤也连忙划破小狐狸的双爪。

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鲜红之中还带着点点灵光！

涂山白凤不敢耽误，操控鲜血凝聚成一道道阿四熟悉但不明白的文字环绕在小狐狸和阿四周围。

“跟我念：#￥％*％*……”

阿四绕口的跟着涂山白凤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念起：天地为誓，良缘永结！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此心连彼心，此身同彼身！万世为约，自此无悔！此证！

阿四和小狐狸的鲜血自右手流出，彼此交融，泛起点点灵光，如同得到某些存在的认可！

阿四还在心疼血，却没有注意到大道翁鸣！完了完了，这得吃多少肉才能把这些血补回来？

待到阿四流淌在外的鲜血全部进入小狐狸的身体，小狐狸的鲜血也进入阿四的身体，大道翁鸣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原本小狐狸耷拉着脑袋漂浮在空中，仪式停止，慢慢眼看就要掉在地上。阿四鬼使神差的伸出双手，将小狐狸拉入怀中。

好奇妙的感觉，为什么感觉现在这个小家伙挺可爱的啊？

涂山白凤脸色苍白——好吧，她现在是灵魂，看不出脸色苍白。但是，她却笑了起来。

自从天道誓言开始，姑侄三人头都不敢抬，死死盯着眼前的土地。直到天道誓言结束，三人精神也终于放松了一些。

看着怀中的小狐狸，刚才还像是一具尸体，现在却像是在熟睡一般，有了温度！

阿四抬头看向涂山白凤，眼中满是疑惑。他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像是和这只小狐狸有了交集一般，说不清又道不明。希望涂山白凤可以给他解释。

涂山白凤已经收起了笑容，重新变回冰冰冷冷的模样。但却又与之前的冰冷不一样。

“她是我女儿，涂山媚娘。”

“刚才的仪式，能够让你们同生共死。”

阿四心头一慌：“同生共死？”现在这小狐狸比小鸡仔还弱，随便一捏就能捏死！那岂不是如果小鸡仔啊~不是。小狐狸现在死了，那自己也就死了~

涂山白凤摇了摇头：“仪式并没有完成，因为这并非你心中所愿。它现在所能做到的只是加深你们两人之间的联系。等将来，你心口如一，再说一次刚才的誓言，这个仪式才算彻底完成。”

“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你们并没有走到那一步，也可以凭借自身实力，抹除这道誓言。”

阿四轻轻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那要到什么实力？”

“比我再高两个境界。”涂山白凤又道：“我虽不算我那个年代的绝世高手，但大高手也是能排的上号的。”

“比我再高两个境界~你自己想吧~”

“比……比你再高两个大境界？”阿四有些麻了。虽然不明白她所谓的境界是指什么，但总之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奢望的。

“哦，对了。忘了你不懂修炼。”

“修炼一途，无非便是修炼自身，寻一个身与灵的平衡。打个比方，肉体强大，心灵弱小，就成了巨婴。肉体弱小，心灵强大，该挨的打一样不会少。”

“所以……具体的你现在先不用管，踏上修炼之途再说。不过你要记住：身心都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阿四一脸疑惑，感觉自己遇见了诈骗团伙，虽然她只有一个人……一个幽灵。

“境界，则主要分为练体、蕴灵、思神……后面的你以后自会明白。”

“我现在没功夫跟你细说了。”涂山白凤身形有些飘忽：“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作为补偿，涂山你能用的，尽可取走。但是只有一个要求，好好待她。你可能做到？”

“我……我会的……”

涂山白凤又对待在一旁的涂山有仪传音：“仪式的事，不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