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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王得发真就摸了一枚铜钱,拇指一弹铜钱翻转着向上飞了一段距离后就开始往下掉落,王得发伸手一抓把铜钱扣在自己手背上,打开一看正是刻着大夏通宝几个字的那面。

“我丢!这该说是你命好还是我命苦,我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救你。”王得发虽然嘴上不情不愿的碎碎念着,可还是立马想起办法来。

他在这附近找了几根被斩断后没了矛头的棍子过来,又解开一旁死去士兵的腰带连成一根长绳,然后又脱了两件皮甲穿在棍子上固定好,制成了一副简易的担架。

把担架放在宋彭祖的身边后把他左大腿上的露出来的箭杆用断刀割了一圈后折断,然后这才把他翻转过来睡在这简易担架上。

接着他又用几根带子把宋彭祖固定在担架上,顺便还留出一截系在担架的两根棍上,让他可以挂在肩膀上减轻手臂的负担。

做完这些后王得发觉得有些饿了,他打开背包拿了袋干粮出来合着水吃了几口,觉得肚子里有东西了,才又去收集了几个水袋挂在担架上,然后蹲下把刚才留出的那截带子挂在肩膀上双手握紧担架用力抬起,拖拽着往南方走去。

就这么费力的走了才大概五、六公里就天快黑了,好在王得发的运气不错,天黑前竟让他找到了一个能避风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一座被废弃了不知道多久的烽火台,黄土搭成的楼子很多地方都被雨水泡塌了,好在周围的那一圈土墙还在,靠着那些破墙多多少少还能挡住些寒风。

看着马上就要落下的太阳,王得发也顾不上吃东西,从一堵泡塌了的土墙里刨了几根朽木和石块,然后他尝试着用刀背逐一的去敲击这些石块,连敲了七八块终于找到了一块合适的。

他解开自己的皮甲从里面穿着的长袍里抽了些似棉非棉的填充物出来,用石头压住一小部分,然后不停的用刀背敲击那块石头,从敲击处迸发出来的火花不断掉落到干燥的‘棉絮’上,就这样不停的敲了三十几下,终于有颗火星落在那‘棉絮’上后升起了一丝黑烟。

王得发赶紧把刀放下小心的对着那团‘棉絮’轻轻吹着,‘棉絮’上的烟雾随着王得发的吹动变的越来越大,最后在一股猛烈的烟雾过后那团‘棉絮’着起了火苗,王得发赶紧把它放下,然后把朽木掰成小块架在火上。

这些个木头一见火很快就着了起来,不过它们着得快却不耐烧,王得发把刚才捡的全架在火上后,又去找了堵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土墙用力撞倒,把墙里嵌着的木头都刨了出来,敲掉木头上的泥土后,他抱着这些木柴回到了火堆边。

王得发往火堆里扔了两根木头后,解开背着的包袱拿出干粮吃了起来,他自己吃好了这才掰开那宋彭祖的嘴给他灌了些水。

他喂水的时候发现这宋彭祖发烧了,王得发知道他必须得给这姓宋的处理一下伤口了。

王得发把那把断刀的断口放进了火堆里烧,眼看着刀子的断口处被烧红后,这才小心的帮宋彭祖把软甲和内衣脱掉。

刚解开宋彭祖的腰带一块金灿灿的牌子从宋彭祖的腰间掉了下来,王得发拿起来看了一眼只见一面写着‘临海伯’三个字,心想着刚才怎么没摸到的这个牌子的王得发把金牌往腰里一塞,然后拿起断刀就照着宋彭祖右肩的伤口烙去,顿时一股青烟伴随着肉香弥散开来。

感觉着不多了,王得发把他的内衣撕成布条,然后將烙过的伤口包扎起来这才又给他穿好衣服,至于那件破了的软甲则扔在了一边。

给他穿衣服好后王得发又把刀放回到火上,等刀子再次变红后,王得发用一块布叠了两层后覆盖在那支被折断的箭杆上,然后俯身用牙咬住那根箭杆,双手压在他腿上用力一起身箭杆连着箭头都被拔了出来。

吐掉嘴里的箭头后,王得发又拿起烧红的刀子就往那还在流血的伤口烫去,看到伤口被烫焦后王德发又撕了些布条给他包扎好,然后再帮他穿好裤子。

“我说宋指挥使,我可是把我这二十几年从电视上学到的急救技巧都用上了,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你可得争口气别死了啊。”说完这话王得发就靠着土墙拿出那块金牌看了起来。

“临海伯,大夏皇帝陛下钦赐,你这牌子是真金的吗?要不我咬一口试试?”说着王得发就把这块金牌往嘴边送去,可当他快咬到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后又十分不舍的把金牌放回了宋彭祖的怀里。

放好金牌王得发靠着土墙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可仅仅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王得发就被远处的狼嚎声给惊醒了,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发现声音越来越远后,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哎!这些该死的野狼肯定是去祸害那帮子死去的士兵去了。”王得发起身去添了些柴火然后又去摸了摸宋彭祖的头。

“这烧的越来越厉害了啊,得给你冷敷一下了。”王得发说着找了块破布用水袋里的水打湿后顺着宋彭祖的额头、颈部、前胸、后背还有腋下不停的擦拭着,足足擦掉了一水袋的水他的烧才终于褪了一些。

王得发摸了摸宋彭祖觉得他没那么烧了,这才又小心的给他灌了些水,然后再次给火堆添了柴火后就靠着墙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里王得发梦见了他下班回家,妈妈炖了他最爱吃的酸汤猪脚,然后叫他和他父亲快过来吃,父亲关了电视和王得发一起去到餐桌前,王得发看到满桌爱吃的美食,凑过去闻了一下,可入鼻的没有菜香反而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王得发睁开眼睛一看,家中那温馨熟悉的场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地的战死的士兵尸体,这恐怖的场景吓坏了王得发,他环顾四周终于在远处发现了一栋亮着的灯的小楼。

王得发拼命的向着那栋楼跑去,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突然一声刺耳的喇叭轰鸣声从左侧传来,王得发转头看向左侧,一辆渣土车正轰鸣着向他撞来。

“啊!不要!”王得发大喊着惊醒过来,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被惊醒的他头上布满了细密汗珠,坐起身后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淌进了眼睛里,王得发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汗,心情还未平复下来就听见了几声微弱的哼哼声。

王得发转头看去,发现躺在墙角的宋彭祖虽然还没醒但嘴巴却在微微的动着。

他靠了过去贴近宋彭祖的嘴边,只听见宋彭祖在轻声说着“...水...”,王得发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自己的额头,感觉宋彭祖还是在发着烧的。

“能知道要水喝,说明你比昨天好多了,希望你能抗过来,不然你腰里那块金牌我可就不客气了。”

王得发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给他喂水,等喂好后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又从包袱里拿出干粮来吃。

吃好后他把那件破了的软甲铺在火堆边,又垫上一块破布然后从火堆边捧了些温热的沙土平铺在布上,接着拿断刀从火堆里铲了几块大一点的木炭放在沙土上,然后小心的提起软甲的四只角把火种兜在中间,扯了一根布条把软甲的四只角轻轻的扎起来绑在简易担架上,然后又找到昨天那块能砸出火花的石头塞在担架的皮甲缝里,做好这些准备后王得发再次扛起担架的一头向着南方走去。

一路走来王得发只能靠太阳在头上的位置来判断着大概的时间与方位,中午休息的时候发着烧的宋彭祖稍微的清醒了一些,王得发抓了些干粮放在手心然后从水袋里倒些水来和成稀泥状,然后一点一点的喂给宋彭祖吃,喂了两坨后又给他喝了些水,然后王得发自己也吃了些休息了一下又继续向南走去。

王得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貌,前方地平线处远远的已经能看到连绵的山脉了,这预示着他们即将要离开这片平原地区,或许翻过山脉就能回到大夏的领土,不过正所谓看山跑死马,王得发现在只希望能在天黑前能找到一个过夜的地方,毕竟他是一个把荒野求生看过十几遍的男人,他可不想盲目的冒进丢了性命。

好在他俩的运气不错,走了两三个小时后就左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王得发毫不犹豫的调整方向往树林处走去。

等快要靠近树林时他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这让他有些大喜过望。

“我去!天无绝人之路啊!这里有树又有水的,一会我把火烧上再看看有鱼没有,有的话晚上我请你吃烤鱼!”王得发高兴的说着,然后加快步伐走进了树林。

这片林子长得并不茂密,延着溪流两岸树丛稀稀拉拉的不过才二、三十棵,期间还夹杂着不少枯木。

王得发选了一棵离溪流不远的的枯树,把还在昏迷的宋彭祖安置好后就往溪水走去,这溪流才一米多宽,浅得更是刚刚能没过脚脖子,抓鱼是不用想的了。

来到水边王得发捧着水往脸上胡乱的擦拭了几把,冷冽的溪水刺激着他的皮肤,顿时让他觉得舒爽了不少,用衣袖擦掉脸上多余的水后,他又回到那颗枯树前,拿着断刀在枯树上砍了些树枝下来。

接着他小心的把包着火种的软甲打开,对着那几颗木炭轻轻的吹了吹,浮灰被吹去后木炭亮了起来,王得发从枯枝上刮了一团木屑,把木炭放在木屑里轻轻的吹着,木屑很快就被炭火引燃了,添了些细小枯枝在火上,不一会火堆就熊熊的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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