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小枝，莫梓焕紧紧地捏着拳头，像是特别希望自己面前的女孩能相信自己，“我真的不骗人，你把你知道的告诉了我，我更没有理由骗你。我是真的没学过契约，所以才零分。而且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对这个学校也基本没有了解。”

肖小枝可以感受得到，莫梓焕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骗自己，在他的眼神中也可以感受得到真诚与期待。肖小枝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本来以为你因为什么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而且按常理来说本身得分越高起点越高，看来是我想多了。”

莫梓焕突然想到了暗老之前的话，问道：“对了，刚才的入学登记时，暗老说不学契约的只有一种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契约不是非学不可的。”

肖小枝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为难“对不起，因为从出生开始，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进行着契约，听到你没学过的时候，我也很震惊，所以我并不知道。比起这个......其实我有更重要的事想和你说......”

说到这，肖小枝看起来有一点迟疑的样子，欲言又止像是在害怕着说什么。莫梓焕见状说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我吗？我知道你肯定还是不太容易接受我告诉你契试的事实。”莫梓焕其实从内心深处也挺难接受就这样被学院安排了命运，又无力改变的事实。

莫梓焕看起来很真诚，似乎肖小枝被莫梓焕的话语打动了，对他说道：“我之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但我现在决定了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要让你知道，这是隐瞒不了的事实……其实我……我的家族是血魔鬼。”说完，肖小枝眼神慌乱像是要掩饰着什么。

“血魔鬼？”当这个词语出现在莫梓焕脑海中时，他其实了解的不太多，但只要是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家族不受人待见。莫梓焕在小时候听自己母亲说起过，这个家族很弱小，活得很卑微。此时莫梓焕脑海里出现了临走时母亲给自己说的话，“人与人之间是不可以比较的。”

莫梓焕好像自己有点理解到了母亲这句话的涵义，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出生，这是不能受人选择的，但这并不是人与人之间高下之分的标准。莫梓焕仿佛也知道了肖小枝看起来很消沉的原因，她肯定害怕自己的搭档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光彩，不知道会怎么看待她。

莫梓焕笑了笑，“你说的血魔鬼是什么啊？我不知道什么是血魔鬼，而且我连家族都没有。我只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这个学院的学生，你会是我的搭档肖小枝。”肖小枝知道莫梓焕不可能不知道血魔鬼是什么，她可以感受到这个男生很质朴，给她的感觉很亲切，这也是第一个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后不对她表达嫌弃的人。

肖小枝抬起头，莫梓焕看见肖小枝的眼中闪着泪光，好像随时都到哭出来的样子。在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家族为了生存都要与其他家族联姻，以增强家族的实力，所有在很小的时候就指腹为婚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不归属于任何家族的人例外。

其实肖小枝也希望自己能有伴侣和自己一起进入这个学院甚至更好的学院，但是她的家族是血魔鬼，几乎没有家族与自己的家族相好，不可能有与愿意与自己联姻的家族。也是没有办法，她的家族每年都会让自己的子弟进入这样的学院，如果运气好的话能说不定能遇见能勉强接受自己的搭档，这的确是血魔鬼一族这样卑微的原因。

肖小枝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那个人不愿意接受自己，自己也会跟着他，一直缠着他，或者用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更难以接受的条件……肖小枝想过无数种可能，当然她也想过隐瞒，但是这个男生给她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当肖小枝第一次看到莫梓焕的信息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实力很强但不想展现，因为只有搭档之间才能看到这个册子，其他的人只能看到编号。肖小枝想过如果是这样就显得太极端。也想到能培养出这样实力的家族一定是一个很强的家族，因而这个人能接受自己的可能性应该会很小。其实肖小枝也是疑惑重重。

她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原因，她真的觉得自己很累，想不到更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当未来真正来临而且这样意外时，她真的忍不住了，肖小枝最终哭了出来。她的感情爆发了。

“我真的很弱很弱，我不能给你什么帮助，你不要嫌弃我……”肖小枝的泪水流了出来，莫梓焕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哭，但他知道，在家里发生意外，导致母亲难受时，父亲不论怎样都会抗下所有，告诉母亲没事。

莫梓焕打开了自己的行李，拿出母亲为自己准备的手帕，手帕不新，但很干净，莫梓焕将手帕递给自己面前的女孩。莫梓焕很理解肖小枝的心情，因为他自己的出生也不好，他对肖小枝说道：“没事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我们都不能改变既定的命运，而且我也一直在期待来到这个学院会遇到怎样的人。既然我们遇见了，即使是未知的命运已经注定，我也会陪你度过。”

莫梓焕不知道肖小枝是否听到了自己说的话，肖小枝没有回答，只是接过手帕。他觉得肖小枝本来就是红色的瞳孔显得更红了。

见肖小枝缓和了情绪，为了缓解气氛，莫梓焕说道：“我看你应该也饿了，我给你找点东西吃吧。”确实肖小枝看起来很虚弱，像是很久没吃饭的样子。

肖小枝见莫梓焕在埋头给她找东西吃的时候显得很疑惑，“你还在你的行李中准备着鲜血？”此时的莫梓焕也很疑惑，血魔鬼难道是喝人血的？感觉自己有点尴尬，因为自己手中已经拿着自己的干粮。听到肖小枝这样说的时候，他马上将自己的干粮放了回去。

“没有……没有……”莫梓焕憨笑道，他猜到了，这一族人不受人待见的原因应该还有就是以人血为食。眼前这样可爱的女孩莫梓焕真的想象不出饮人血的样子，但此时的他还是有一点害怕，因为他真的对血魔鬼了解的很少。

“其实……我不知道血魔鬼吃什么？”莫梓焕知道自己不能装做自己知道，因为迟早对方都会知道这一切，“是要人血？”莫梓焕知道在市面是可以买到人血的，换句话说，只要是想的到的，就可以买到。

“不是的，只要是血都可以，喝一点血我们就可以很久不饿。我在家几乎没有喝到过人血，我们家虽然是血魔鬼一族，但也是比较弱的一支，而且自己还是地位最低的嫡系，所以我最后能得到的食物很少。”听到肖小枝这样的话，莫梓焕突然肖小枝很可怜，再仔细看了看肖小枝的脸色和身体，可以看出来她应该经常挨饿。

莫梓焕问道：“你多久没吃过‘饭’了？”

肖小枝看起来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其实的话每天都有吃的，只不过可能就......我明天再……”

此时莫梓焕心中突然涌现一种感觉——心疼，即使他家也很穷，他也几乎没饿过肚子。莫梓焕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将自己的手臂裸露出来，放在肖小枝面前。那一刻，肖小枝口水都流了出来，但可以看到她在克制，伸出手又往回缩。“你知道将自己的血液给一个血魔鬼意味着什么吗？”

“没事的，我不管它意味着什么。”莫梓焕坚定地道。听到这，肖小枝一切的顾虑都抛掷脑后，像离弦之箭一般抓住了莫梓焕的手，莫梓焕只感觉到一股的刺痛，自己的鲜血流了出来，肖小枝在贪婪地吸允着。在此时肖小枝的手臂也露了出来，莫梓焕看到肖小枝的手臂上全是牙印，莫梓焕不知道这是她族人咬的，还是肖小枝自己咬的，莫梓焕不愿过问，不管是何种情况，对于他来说都难以接受。他此时很是心疼，希望自己能给予这个女孩自己的帮助。莫梓焕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肖小枝的头上，轻轻地抚摸。

莫梓焕还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眼泪，肖小枝的眼泪。片刻，肖小枝倒在了床上，静静地睡着了，莫梓焕帮肖小枝盖上了被子，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孩，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留着的牙印。莫梓焕上了床，也很快睡着了，其实他也很累，从自己的村子来到这，他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

莫梓焕醒来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确实整个人感觉清醒多了，之前和肖小枝发生的事情像做梦一般，他其实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和她一起面对着什么。他也不知道父母是不是有意为之让他报考这个学校，但是他知道，很多人和他面对的是一种情况，可能还更糟，不管怎样的未来，都要坚持走下去。

而且莫梓焕想到了几个问题一定要问一下肖小枝，当他起身时，发现肖小枝已经起床了，和昨天一样坐在床上，面对着自己的床。

莫梓焕睡的时候没有脱衣服，所以也就直接坐好，面对着肖小枝。肖小枝也不说话，莫梓焕见肖小枝看起来精神好多了，也就说道：“感觉你昨天应该睡得很好。”

肖小枝还是和之前一样，声音很小但是能听到，“很感谢你昨天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肖小枝看了莫梓焕一眼，又马上把头低了下去。

“什么事啊？我记不清楚了。”莫梓焕笑了笑，“现在我觉得我们应该再讨论一下关于学院的问题。”

肖小枝点了点头。莫梓焕的声音很温柔，肖小枝觉得明明是这么简单的话，却让她感受到了之前从未体会到的暖意。

确实也像莫梓焕说的那样，对于学院的具体情况他几乎不知道，通过之前与肖小枝的交流反而自己有了几个新的问题，所以当务之急他必须要快一些了解到学院的情况。

“我要问的第一件事就是，我们真的就要一辈子为国家奉献自己的生命吗？”莫梓焕问道。

肖小枝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点了点头，“我们不能改变，至少现在的你不能改变……至少这是一个归宿……”

“一个归宿吗？”莫梓焕在自己的心中问着自己，自己想要这个归宿吗？父亲是知道这些才让自己来这个学院的吗？莫梓焕现在不能回答自己，他也放弃了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下面他问了自己更关心的一个问题。

“对了，正常情况是情侣参加这个学院，意思是我们也就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