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即使是我这种见识很少的人也都曾见过你的战斗。和你战斗的每一个人，你几乎都会用这种攻击模式让对方进入一个难缠的局面。而且都会以手刀的方式结束战斗。”肖小枝缓缓地道。

佟佳芸听后认为肖小枝只是在撞运气罢了，蔑视道：“就算是这样，也只能说明这是一个概率性的问题，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你怎么能保证我手刀之后一定会掉以轻心？”

“是的，这样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我注意到过一些事情，在被你打败的人，几乎所有人身边的粉末都会散落，但有极少数人还会继续环绕。”说完肖小枝伸出利爪，抓起了地上镜片的粉末，粉末也随着飘荡在她手上。

“那就是在被你打到后，契约还存在的人，那么这样以来有很大的可能性这是你用来判断敌人是否还有战斗能力的方式。”

佟佳芸十分清楚，肖小枝能说道这，表明自己的招式有可能真的被她看透了，她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试探性问道：“所以你就以这样的方式降低我的防备心是吧？但即使你现在说的是对的，那你怎么能保证我这一次一定会用手刀。”

“如果你要我继续说的话，很有可能你这一招以后就用不了了。”肖小枝看起来有一些为难，不愿再说。

“竟然到这种时候还在为我着想。”佟佳芸芸心想。

“你继续说也没事，被其他人知道也无所谓，而且这里没有外人。”佟佳芸继续道。

肖小枝点了点头，“因为我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契约之下，不论你使用的怎样的力量，都会有契约的存在。基于此，我有了两个猜想。”

“假设一，你对自己镜子设定的条件是，消灭前方的敌人。契约是对等的，消灭敌人的力量需要与付出的力量保持一致。那么应该付出多大的力量就成了一个问题，多了对自己会是负担，少了的话就没有任何价值。”

“而且就敌人这个概念而言，必须要每一次都设定一个目标，换一个目标就相当于每一次都需要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契约，这样以来就算是对你而言，也是一个消耗巨大的选择。对于战斗频率不低的你来说，显然也不是一个高效的选择。”

“那么就这样就只能是另一种情况。”

“假设二，你设定的条件是，吸收碰到的任何其他灵力。你只需要像制造容器一般，如果不够你就只需要继续再多制造一些。”

“这样以来结合你战斗的方式，我就会认为你一定会使用单纯的手刀，也能解释为什么极少失去战斗能力的人依然会有碎片环绕。这样以来就形成了一种近乎于完美的战斗方式，而且这样也会有一个好处，只要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或者是比你弱的人，你几乎不可能输。对方如果一直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只会一点一点地被击溃心理防线，就像被你关在笼中的老鼠一般，所以这也是极具侮辱性的招式。”

“简称虐菜！”台下的团子立马带着一丝气愤道，显然对肖小枝使用这一招佟佳芸并没有把她当做对手。

“我能胜利的条件就全部集成。”

“一，必须在一开始就显得没有战斗下去的价值。二，必须要你使用刚才的招式。三，自己的身体状况下还能抵挡住你的手刀。四，在被你击倒的一瞬间解除契约。五，得到你的血液。”

看着肖小枝一条一条地罗列自己胜利的条件，似乎组成了她胜利的方程式，连暗老也不经拍起来手来，虽然佟佳芸并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但面对一个强于自己数十倍甚至百倍的人，肖小枝能抓住唯一的胜机，步步为营，她确实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学生。

此时一直看着这一切的莫梓焕更是也忍不住向她喝彩。和他一样喝彩的还有宗榆，但看起来夸张很多，一边吼叫，一边挥舞着长剑。

佟佳芸听后顿时也面无表情，她本以为这是对肖小枝的虐杀，但却被她反而抓住了漏洞。有一种反被侮辱的感受，但她不能承认自己的失败，强忍着反问道：“你说的都没错，但万一我就是以第一种条件设定的呢，也能达到你说的情况，只是没有那么完美，而且如果我真的再补上了最后的攻击呢？”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你真的是一个很强的人，越强的人对自己的要求也会越高。连我这样的弱小的人，都会努力专研让自己战斗变得更加完美的方法，更何况你。而且这是我唯一有机会赢的情况，我必须赌一次。”肖小枝坚定地说道。

听到这佟佳芸知道，自己确实是败得彻底，就算赢了也相当于自己输了，但是她还是想保持住自己仅剩的尊严，那就是最终的结果她不能是失败，“我承认你勉强还有一些实力，但是啊......”

“这只是我力量的冰山一角，我并不会输的。”佟佳芸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起来。

刚才划伤肖小枝的碎片也落在她的手上。

“镜：血之契约——均衡血液。”

“那么现在的情况，你也有预料到吗？”佟佳芸问道。

肖小枝顿时像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均衡血液”的作用是以对方血液为为基础，以此为媒介，将两人的力量平衡到同一水平线上，因而这样被施加的人，除非和自己同归于尽，否则没有办法战胜自己。

这一招式看似无敌，但是如果对方的目标不在自己就没有任何价值，反而自己还会为对方源源不断提供力量。

肖小枝本想以这样的方式求一个平局，但是没想到，佟佳芸真的留了一手，能复制自己的能力。当两个人同时使用“均衡血液”，就需要比较谁得到对方的血液多，多的一方就有资格解除契约。

因此肖小枝现在陷入了迷茫，“难道要用那一招吗？我想赢，至少平局啊，为了莫梓焕......”

此刻，东皋拍了拍莫梓焕，“还等什么......去吧......”

莫梓焕此刻也突然意识到肖小枝好像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但是此时暗老并没有宣布结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干涉。

肖小枝手撑着地，准备站起来，“我答应过他，所以我不能就这样输掉......”

“不对，她一定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我必须要去。”莫梓焕下定了决心，这时东皋看起来欣慰地点了点头，一下子将莫梓焕推了下去，莫梓焕也就顺势来到肖小枝面前。

此刻宗榆见莫梓焕落下，他皱了皱眉，边挥着刀，边跟着跳了下去，“不对！不对！下一个要打的是我。”留下团子依然尴尬地在原地。

暗老见状，直接道：“由于莫梓焕和宗榆两人擅自闯入，我宣布佟佳芸胜。”

“惩罚两人进行下一场战斗。”

莫梓焕突然意识到，其他人意识不到肖小枝的变化，暗老肯定是可以的。他迟迟不宣布，原来是在等着自己啊。

确实现在这样战况的两人如果没有恰当的理由，就算他直接宣布战斗结束，可能她们也不会停止。自己和宗榆插入战斗，既能给剑拔弩张的两人找到结束战斗的理由让她们有台阶下，也能顺势开始下一场。暗老不愧是暗老。

看到莫梓焕来到自己身边，肖小枝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泪光，倒在了他的怀中。

莫梓焕应着暗老道：“嗯嗯，好的，我接受惩罚。”说完把肖小枝带到刚才自己的位置，并拜托慕纤雪帮忙照顾一下。

而宗榆见自己能下一场打，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马上应道：“谢谢暗老！”

暗老见宗榆这样的回答，不禁摇了摇头，调侃道：“哪里来的傻学生。”但说完嘴角又挂着一丝微笑。

佟佳芸冷哼一声：“不，这次不算。”留下这句话，走到了玉碎楼旁边坐下，并一直揪着玉碎楼的头发，看起来有一些不甘心的样子，她可能从未想过会被肖小枝这样的对手差点逼到绝境。玉碎楼也没说话，见状只是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莫梓焕刚回到场地，还没等他准备好，就听到宗榆大叫一声“大钢刀”。

只见一阵气浪出现，袭向莫梓焕。

看台上的肖小枝见状，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下端坐起来。但下一刻她马上又放下心来。

虽然出其不意，但是莫梓焕依然反应了过来，一个灵敏的侧身就躲开了气浪。

紧接着，宗榆继续大喊着“大钢刀”，一个跳跃向莫梓焕砍去。

莫梓焕这次没有躲闪，只是伸出食指向宗榆挡去。

“直接用手指挡？”佟佳芸立马坐起，这场战斗一开始就让她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会让她觉得错过一刹，就会后悔死。

这时，在其他人看来，宗榆的长刀在碰到莫梓焕手指前，停滞在了空中。

但宗榆自己知道，自己的触感是和别人对砍时一样。

莫梓焕一个做出一个上挑的动作，宗榆的长刀也随之被挑开。

紧接着莫梓焕也立马向下劈去，宗榆见势一个格挡。一阵刀与刀碰撞的声音传出，而且竟然也出现了星点火花。

宗榆硬接下这招，被向后击退几米。

莫梓焕见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也像刚才宗榆一般大喊出来：“劈柴刀！”

又是一个下劈，向宗榆袭去。宗榆见状，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攻击而退却。反而更加大声地吼叫道：“大钢刀”。

此时两人像疯了一般，都在边攻击，边大喊。

一人言：“大钢刀”

一人语：“劈柴刀”

就这样，在刀光剑影下持续了十几个回合。

肖小枝此时好像比自己刚才战斗还紧张一般，一秒钟也不敢错过。

东皋见状竟对着慕纤雪调侃了一句：“当初你对我......好像也这样。”慕纤雪白了他一眼，没有接他这一句话，反问道：“看比赛啊，两人不分上下，你觉得谁会赢。”

确实在这个世界这种“刀刀”到肉的对决真的很少见，慕纤雪此时也是为之吸引，其他任何的话仿佛都听不到。

“当然是莫梓焕啊。”东皋没有一丝迟疑，嬉笑着看着莫梓焕。

“嗯对对对，一说到他你就不结巴了。”没想到慕纤雪反调侃了一下东皋。

再交战几十个回合后，宗榆突然叫着“暂停！暂停！”

莫梓焕顿时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我真的还是有点怕收不住力，把你手指砍断了。”宗榆挠了挠头道。

莫梓焕白了他一眼，“刚才砍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

“对哦！哈哈哈哈！哦不，也不对，因为我要加契了啊！才叫暂停的。”宗榆说这句话时，让人哭笑不得，也恰到好处地让本来略显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