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别睡了,咱们得走了。”
狼妖乌崇今晚被强行打晕又叫醒好几次,现在感觉非常不好,就像被人追了三天三夜。
他刚睁开眼,就看到一条青蛇盘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顿时噩梦里的场景和现实重合起来。
“要走你自己走,谁跟你咱们。你到底谁啊,别拉着……”
看到恐惧的来源就在眼前,乌崇拼命挣扎起来想要逃走,可他早就被方木缠住,又怎么能逃脱方木的手心。
乌崇现在感到很惊恐,他实在摸不清眼前这蛇的脾气。比他强就算了还不按套路出牌,今晚就是把他杀了也认了,是他乌崇技不如人,现在又是要搞哪样?杀掉猎物前再戏耍一番吗?
“你还不服是吧,知不知道今晚其实是我救了你?”
乌崇不想理眼前这蛇,方木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再乱动我打你了奥……你知不知道有阴司在附近巡逻?他们可是对魂魄特别敏感,那个凡人身死的一瞬间他们就能感觉到,到时你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想想。”
方木循循诱导,想让眼前这狼妖冷静下来。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狼妖好歹也算个本地人,方木要他给自己做向导。
“还用你说,我本来也没想杀人,是那老头子看我夜里独自一个人想要劫我钱财……不对我钱呢,你把钱还我!”
方木默默感受了下腹内空间里那几块银子,选择性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没想到方木他救人救了大半天竟然搞错了施暴者和受害人的关系,白白打了人家一顿方木纵使脸皮再厚也感觉到了不好意思。
“那啥,你看你今晚也累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如何?我初来乍到,大家交个朋友嘛。”
“我这么累你以为是谁害的?而且你请我吃饭的钱用的还不是我的吗?你让我起来先……”
乌崇心里mmp,脸上表情写满了不爽。他最近也没干什么亏心事啊这么就遇见这么一祸害,难不成是成妖劫以另一种形式来了?
这时乌崇开始有点怀疑起自己来,是不是自己的天劫提前到来了,要给他炼一炼心。
方木赶紧松开了乌崇,让他能从地上起来。
乌崇扶着腰,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悲凉之意更甚。腰子受的伤也不知多会能好,以后还能不能多找几个漂亮的小母狼都是问题。
方木贴上乌崇的腰,默默渡了一口妖力过去。方木的妖力在吸收过月华之后,已经带有一些阴性,对妖类而言十分契合。
这口带着阴气的妖力送过去,乌崇腰间的痛感立马减轻了许多,至少站直没什么问题了。
乌崇看着方木,眼中的抗拒之色减少了许多。他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要带我去哪?”
方木掏出了那枚玉符,说道:
“这枚玉符里面提到了凤华楼,你要看吗?”
“你从哪里拿出来的,离我远点,我不看。”
“只是腹内空间开口在嘴里而已,别在意,没有口水的……”
“你别再过来了啊,离我远点,没有口水我也嫌弃”
“别在意这些细节,玉符现在能看了,难道你不好奇吗……”
最终,玉符还是被乌崇拿在了手里。
他握着玉符,虽然玉符表面有任何湿迹,但还是感觉手心里好像涂满了某些黏糊糊的东西。
这一刻乌崇放弃了挣扎。他现在只恨自己修为不够高,不然一定要让这该死的蛇精也试试自己受到的屈辱。
方木把玉符塞给乌崇,满意地站在一旁。这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很是迷人。
“你怎么打开的玉符?”
乌崇声音中充满了生无可恋。他之前也试过读取玉符信息,但这玉符被阵法给封住了,只能等到特定的时间自动打开。
“我把口水涂上去它自动就打开了。这东西你哪来的?”
果然还是有口水啊混蛋!
乌崇差点没手一滑把玉符扔出去,长这么大他还真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妖怪。
“捡到的。”
乌崇明显也没说实话,不过方木也没在意,他只要乌崇能和他一起行动就可以。
乌崇探出神觉刺入玉符内,玉符里面的内容很简单,一个时间和地点而已。
乌崇看到这条信息若有所思,方木看着乌崇也很好奇乌崇想到了什么。
“你想到什么了?和我说说呗。”
方木爬上了乌崇的脖子,凑到乌崇耳边说道。
“你给我下来……这个时间来南皋城的还能是为了什么事,瓜分恶蛟遗泽呗。大概是想联合一批人到时多抢一些吧。”
乌崇目光闪烁,不知想到了什么。方木没问乌崇不想说的事,问也问不出来,他反而是对恶蛟遗泽很好奇。
“恶蛟遗泽是啥?”
“你连这都不知道?你哪冒出来的?”
这回乌崇看向方木的目光就有点奇异了。
恶蛟遗泽这么大的事整个东洲都传遍了,竟然还有人不了解。难不成是某个秘地出来的宗内灵兽?还是其他大洲的某个势力送过来体验生活的?不然怎么可能打开连他都不能提前打开的玉符,而且还没化形就这么厉害。
“我说我刚修行没多久你信吗?”
“我说我会飞你信吗?”乌崇面无表情。
“你看你不信那就没办法了。”方木在乌崇的头上盘成一盘,打了个哈欠。自己就这经历,他可没撒谎,乌崇不愿意接受那他方木也不能随便编一个故事出来吧。
“傻子才会信你说的话。”
乌崇给方木解释了一番,方木听的津津有味。原来那座塔叫宁波塔,这城里还有这样的故事。
方木刚好能赶上这一场东洲的盛会,届时众多妖怪修士都会汇聚在这里,能让方木迅速融入到修行界中。
乌崇现在也很想先去那凤华楼看看,踩一踩点。反正最后都是要过去的,那么提前过去了解了情况说不定就能比拿到玉符的其他人占据先机。
“你叫什么名字?”
“青木。你呢?”
“乌藏。”
在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方面,他们两个妖很默契的达成了一致。方木是怕真实姓名被知道后被借此施法。天篆书内有只凭名字就能远程下咒的法术的记载,而乌崇则是怕方木猜出了他的背景。
“那去凤华楼看看?”
“走!”
…………
何妙嫣漫步在后城区,欣赏着这里刚刚开始的夜生活。
后城区不像方木处在的前城区,天刚黑人们就回了家,这里遍布着酒楼清馆,街道两旁也打着灯笼。
达官贵人们从自己的宅子里走出来,进入了不同的酒楼,属于他们的时刻才刚刚开始,各种不可告人的事情都在这里商谈密谋。
何妙嫣走在街上,从一名名行人身边擦肩而过。晚上出来的女子不多,即使是有也是以薄纱遮面,身后还跟着一批侍女侍从。
何妙嫣没有遮面,也没有随从,但旁人就像看不到他一样,没有一个人对她投去过视线。即使有人快要撞上何妙嫣,也会主动避开,而且本人并不会察觉到异常。
何妙嫣在人群中就像河水里的礁石,巍然不动。
这时何妙嫣右袖内微微鼓胀,一道青色玉牌飞了出来。
“感受到了吗,妙嫣。”
玉牌内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嗯,城里面妖气太多了。”
在她的感知中,城内那一道道妖气就像显眼的明灯一样,甚至有些晃眼睛。
城内平时也是有妖怪的,有一些妖族势力并不视人族为死敌,而是互通贸易,一起生活在这城内。
南皋城临近十万大山,这方面就更为明显,城内妖怪数量也比其他城中更多。
只不过最近几日城里面妖怪有点太多了。
因为恶蛟遗泽一事,三教九流都来到了这里。一些有问题的修士和妖怪也趁此机会入了城。最明显的,是不少人的气息上面都缠绕着一股业障,说明这些人都杀过凡人。
以往这种人是不会允许入城的,城外也有专门招待这些人的地方。只要业障不是太过分,这些人也不会遭到驱逐或者直接追杀。
毕竟,好人也有被陷害的时候。
但是近来几个月这种人也纷纷涌入城内,搞得城内治安压力很大。
阴司派出的游神多了不少,城内时时刻刻都在巡查。
不少正道修士也成了义警,也会出手制止妖怪伤人之事。
“你要小心些,瓜分蛟龙遗泽不会那么顺利的。”玉牌再次开口。
“这不是有九爷爷嘛,”何妙嫣露出了个好看的笑容,“有九爷爷在那些宵小肯定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来的。”
听到何妙嫣撒起娇来,被称为九爷爷的玉牌的声音也不由得有些宠溺:“你爷爷让你出来是想让你见见世面,可不能事事全依靠我。”
“知道啦,这不是相信九爷爷嘛。”何妙嫣声音很清脆很有活力,就像山间清泉流淌,很惹人喜爱。
“有机会可以多往前城区跑一跑,那里好像有老爷一直寻找的气息。”
九爷说完沉寂了下去,飘回何妙嫣的袖子里不再出声。何妙嫣则是好奇的抬起了美目,眺望着前城区的方向。
“爷爷寻找的东西,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