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县衙府内,县令吕德生坐在公堂上首,对着下面跪着的吕兴兴成大发雷霆
“你这个逆子!我让你体恤民生,你就将报冤的百姓骗进府中打死,你真是个畜生,咳咳咳.....”
吕德生捂着嘴咳嗽起来,立在一旁的师爷赶忙上前帮忙顺气,过了一会,气息渐渐平稳
“真是气煞我也,来人,将这逆子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不见血不能给老子停!”
吕兴成依然低头跪着,双目圆睁,恶毒的盯着地板,双拳死死的握着
旁边站着的两个衙役无奈叹了口气,走上前,将他架起走出门外
得罪了未来的县令,他俩以后可就不好过了
正好此时一个穿着黑袄的捕快,手拿一封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走到公堂前低身双手把信递上去“老爷,温小姐的来信”
师爷小跑下去取来信,挥手道
“你先下去吧”
随即将信放到了案台上,吕德生顺了顺其后,拿起信看了一会后,抄起手边的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案台上,怒不可遏道:“把那逆子再押上来!”
刚出去不久的吕兴成被衙役架着又重新跪到了公堂中
吕德生气的站起来,伸手指着下面怒声道:“老子的脸面都要被你这个逆子丢尽了,当初我仗着与温家家主有同窗的情分,厚着脸皮好不容易给你求得一门亲事,现在人家小姐说你品行不正,解除了婚约,你让老子这张脸往哪放!”
吕兴成昂起头桀骜不驯道:“不过就是一个温家旁系远房的女人而已,有什么稀罕的,何况我们素未谋面,她空口无凭污蔑我品行不正,我也能说她水性杨花”
吕德生气笑了:“呵呵呵~空口无凭?人家小姐前几日不远万里到我们平丘县,找本地卦师测算与你的姻缘,从人口中得知你性格恶劣至极,与其在玉水城测算的相差无几,逆子你还在这狡辩!”
吕兴成跪着沉默不语,两侧双拳握的更紧,指甲扎入肉中,掌心中冒出一丝鲜红
“呵呵呵~既然你无话可说,来人,拖出去,今日不将这个逆子给我打死就别停手”
随即衙役又架着吕兴成走出门外,小心将他面朝下的轻按在长条凳上,
“少爷多有得罪了,我等也是听从于老爷的命令,身不由己啊”
“废话这么多,要打赶紧打,今日不将我打死不许停手”
吕兴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顿时院落里弥漫着一声声杀威棒落在肉上的声音,唯独缺少了人的惨叫声
......
平丘县西边郊外,陈钰杰双腿盘膝坐在床榻上,房间里没有点灯,十分昏暗,四周都是暗灰的墙壁,老旧的窗户纸被寒风有节奏的吹得莎莎作响。
陈钰杰睁开眼睛,亮光闪过,双目犹如清澈的水潭,一尘不染。兴奋的开口道:“总算练气初期了”
自从几天前给温小姐算完卦后,陈钰杰回到家中,晚上照常检查式盘,发现十二个地支已经完全亮起,随即念出十二地支,终于看到了练气篇的下文
人者,天地之心,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禀天地五行之气而生,然受气者各有多小,故其天赋各异;世人者,头圆法天,足方象地,人感十而生,天五行,地五行,合为十也。
何为练气,夺天地之灵气,融练己身,存于丹田,初期为上丹田,中期中丹田,后期至下丹田,气足则圆满,引气冲关,任督通达,则小周天成
陈钰杰刚看到式盘上的文章时,一道光芒照入脑海中,炼气期的篇章了然于心,好似熟读的课文一般深深刻画在脑子里。明白了练气篇的修行法门
六壬诀的练气篇是通过特殊的呼吸法,引天地灵气从口鼻入体,初期存气到上丹田,上丹田位于两眉中间印堂处,朝内一寸的地方,又称泥丸宫,乃是神念的起源地
陈钰杰通过几天的修炼,此时已经成功地存气于泥丸宫,虽然才有一丝,但也算是步入练气初级了
收回抚在膝盖上的双手,陈钰杰起身下床,穿上棉鞋,站在屋中感受了一番身体有何变化,四肢比之以前更加灵敏有力,现在应该能很轻松的翻过一丈高的围墙,主要是精神力的变化,现在若是算卦完全可以在心中推演出之前繁杂的课盘
而且就算是闭上双眼也能将周围大约一丈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即使周围很黑暗,也如白天一般,这种感觉非常奇妙,犹如自己站在高空俯视,拉近视野还能看的更加细致
握拳朝前方空挥了两拳,“嗯?连破空声都没有,练气初期就脑子更好使了些?”陈钰杰略微失望
“还是有些贪心了,现在我才刚刚步入练气初期,再试试书上所说的神念”
神念朝体内探去,一团团不同颜色的光团分布在体内,红光的是心脏处,黄光的胃部,肾是蓝光,肺部亮着白光,神念上移,头部内有一团微微的光团在印堂深处,至于身体其余处皆是灰暗一片
“按照六壬诀上所写的,下一步继续吸收天地灵气,上丹田气满后,引气下流入中丹田,就算是中期了,呼~慢慢来,书上记载的修炼最忌心浮气躁”
随即推开门,眼前一如既往的下着雪,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来异世快两个月了,陈钰杰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天气,透过天空落下的雪眺望着县城的方向“这久都在修炼,好几日都没去卦摊了。不行,我还得努力赚钱,把这里修成大庄园,和婆婆一起好好体验一下大富人家的生活”
走出门外,阵阵寒风吹来,陈钰杰一阵哆嗦:“算了算了,再修炼几日再去摆摊。婆婆我饿了!”
......
吕兴成一脸痛苦的躺在床榻之上,臀部裹着厚厚的白纱布,丝丝鲜红映透出到纱布外,一旁站着的家仆手足无措,哭哭啼啼道:
“少爷,老爷今天是真要将你打死啊,要不是见你昏过去了,他都不叫停”
趴着的吕兴成面色如纸,仍一脸嘲弄:“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为了一群贱民和区区一个女人,居然对下我如此重的手,有本事就将我打死,让吕家绝后啊!”
声音顿了顿,双眼满是怨毒之色
“给我去查,是哪个不要命的狗东西,在背后诋毁我,限你明日之内把他拖过来,我定要亲手杀了他,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我就不信他真能打死我”
吕兴成握拳重重的砸在床边,动作过大,拉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眼里依然凶光火火
一旁的家奴吓得默不作声,赶忙唯唯诺诺的退出门外
南街,一条无名小巷子,一名书生拿着书,接着微弱的烛光,摇头晃脑正看的津津有味
啪!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重重的踢开,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涌了进来,站满了屋子
书生一脸疑惑:“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作甚?若要算卦明日白天再来”
为首的一名六尺壮汉上下打量了一番书生,“给我打!”
棍棒交加之下,不一会书生就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一顿一顿的道:“我...我要报...官”
为首的壮汉提脚踩在书生头上,俯身用棍子抵着他的头道:“哈哈哈,我家少爷就是平丘县的天,报官?报官有用么?”
“我问你,前几日就是你给温家小姐算的卦?”
听到是吕家少爷的人,书生已经吓破了胆,老实回到
“前几日我是去府里,给一个小姐算过姻缘,可是,可是在场的算卦的不止我一个啊”
“那你可有说过诋毁我家少爷的话?”
“小的哪敢啊,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对,对诋毁吕少爷的南街的那个小神仙,叫...叫陈钰杰”
壮汉见他这幅怂样,说的应该是实话,旋即脚下力道加重问道
“哦~那你可知他家住在哪?”
“小的,小的那次是与他第一次见面,不知他住在何处啊”
“嗯?给我继续打!”
书生吓得紧忙双手抱头
“慢着大人,慢着大人,我是不知道他住哪,但是我见他经常去南街的小面摊吃面,卖面那人肯定知道他家住在哪,那面摊就在他往日算卦的对面,大人求求你们不要打我了,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啊,当初算卦时我说的都是夸少爷的呀”
壮汉收回踩着的脚,“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走”
......
二十几个家仆恶狠狠的站在南街平日卖面的面摊处,地上丢满了碎碗,煮面的汤锅也倒在地上,面汤撒了一地,此时卖面的老板鼻青脸肿,正跪着不停的磕着头
“各位大人不要打了,我说,我都说,那陈钰杰就住在西郊张老婆子家,他之前还在王铺买了两床被子,哦,对了,他还有一个会发光的木盘子,我猜他年纪轻轻算卦那么厉害,肯定是就是因为那件宝贝”
“不错,你还算识相,但是你说错了,那件宝物不是他的,是我家少爷的”
为首的壮汉家仆心中暗喜,若是将这宝物上交给少爷,肯定有不少的赏赐,前途也更加的光明
随后为首的壮汉带着众多手下气势汹汹的奔向县城西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