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林说的世界，河神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所知的那处洞天，因为自己不能离开河流，具体也不清楚。

听着，河神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么说，那些人让你自生自灭？”

夜林笑着摇头，道“并没有，我与他们并无太多交集。”

河神感慨一番，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有这样的经历。

擦拭完之后，夜林坐在河滩上，说道“我不知道这世界是不是我原来的世界，在那里，没有你这样的存在，虽说后来也有那种飞天御剑的神人……”

河神瞥一眼夜林，轻蔑一笑，打断道“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是一处洞天，前几日我曾远远看到那个飞起的洞天世界毁灭，这才几天你就出现在这里。”

“你说，这会是巧合嘛？”

夜林眉头皱起，洞天世界，又是一个新鲜事物，这时河神又道“不过从洞天世界出来的人，多少都有点……机遇，你这本地人怎么瞅着比那些囊中羞涩的人还差。”

夜林投来疑惑，机遇又是什么？河神无奈解释道“哼，就是一些在你那个世界毁灭之前，然后进去捡漏，想来你在那里面也应该见过其他外来的。”

夜林点点头，孤独风说的那个老妖怪，还有那个飞天的少女，都是外来者，按这河神所说，岂不是进来的人很多？

河神轻轻一舞，水面就像沸腾一样，吓得夜林赶紧远离，水里的几条鱼就像被谁甩一样，飞到夜林身边。

河神大气的说“相见是缘，吃吧。”

夜林抚了下额头，这几条鱼还在沙滩上蹦跶，河神的好意，夜林不好拒绝。

看到夜林迟迟未动口，河神脸色冷了下来“怎么，你怕这鱼有毒？”

夜林叹了口气“我不吃生食。”河神歪下脖子，恍然大悟道“嗷嗷，太久不当人了，我都忘了，不过我也无能为力，生水还行，生火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河神就化为一滩水，从上而下流到河里，虽然已经见过了怪事，夜林还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鱼，夜林没有一丝怜悯，对于它们来说，早点结束就是最好的。

夜林找来枯枝树干，用起了原始方法，钻木取火。

河神并没有离开，水里的某处，她正注视着夜林，其实在这水里，她的眼睛无处不在，在这里，她便是天。

夜林烤好后，河神再次出现，许久未吃过熟食的她，自然也来了食欲。

一缕流水飞出，卷起一条烤鱼飞到河神手里，夜林看得惊奇。

一口咬下，河神差点哭出来，多久，已经多久了，河神已经忘记了熟食的味道，终于是在今日回想起来。

夜林预言又止，看到夜林这样子，河神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和那些自以为是的不一样。”

夜林想了想，说道“你以前……也是人？”听到这话，河神脸色阴沉遍布，河面瞬间结冰。

缓了一会，河神才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你说我是人，何以见得。”

夜林道“你刚才说，你不当人很久了。”

闻言，河神哈哈笑起来，冰面也化为雾气消失殆尽。

不过河神面一转，便得可怕起来“以前，我没有以前。”

夜林眉头抬了抬，吃着烤鱼，感觉这河神的故事肯定不怎么好。

疯了一会，河神又恢复往常“往上游走，你会遇到你的同类。”

看到河神消失，夜林赶忙叫住“我该怎么才能见到你？”但河神不在理会夜林，直至化为那流水的一部分。

夜林无奈，拿着烤好的鱼就启程往上走去，而这期间，河神都没有出现，走了几天，夜林就看到了河神所说的同类。

这时夜林便发现，河神所在的河流不过是从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江中分流出来的之一，而大江两岸，还分布着不少居住民。

如果光是像河神所在的河流一样，很难想象，这条江的神，该是怎么的存在。

不过这都不是夜林应该想的，远远看去，这些建筑高矮不一，就像是地里凸出来的石子一样。

看了一会，夜林就加快脚步，这不知名的地方，夜林不知道是村还是镇，不过按这规格大小，夜林觉得是镇，而快到镇口时，夜林就看到石头堆积而成的墙，看来这就是此镇的脸面了。

原本夜林已经足够狼狈，经过这几天的行走，此刻看起来就如同一个乞丐，披头散发，身上的布衣破烂不堪，还光着脚丫。

走到门口时，突然冒出了个人，身穿铁甲，戴着头盔，手上的那把铁枪格外显眼，那人看着这个小个子乞丐，不由皱了皱眉。

看样子，这人是不给夜林进去，夜林注视了一下，就向后挪，就要离开，不过这时又有另一个铁甲守卫走出，不知道和先前那位说了什么，那人叹了口气，便朝一侧站去。

夜林犹豫一下，就抬起脚步，缓慢走去，那二人也没有催促，似乎啥也没看到，任由夜林过来，直至穿过。

目光回到镇外墙上，若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石墙门顶上，赫赫的刻着三个字“落江城。”

进来之后，便是一条笔直而去的大道，走在上面，夜林四处观望，这大道的大，足够几辆马车同时行驶，这应该称之为主道，在这两还时不时传出吆喝声。

夜林远远的看着，主道过去两侧还有数不胜清的小道、巷子，它们相互横插，走过这里，人流开始增多，这彻底打开了夜林的世界观。

出于好奇，夜林继续行走，路上偶有人注意到夜林，更多是避而不及。

穿过一片集市，夜林便看到，大江之上横跨着大桥，这大桥两头又有两根向桥中蜿蜒而去的石柱，壮观的是，桥中心上方矗立着一栋十层古楼。

这第一层，就是一所平台，建立在桥的上方，由那四根石柱托起，而古楼便是从这向上而去，简直鬼斧神功。

靠近一些，桥面便清晰看到是由黄石和青石铺就，没有围栏。

夜林抬头望去，因为他感觉那上面有目光投向自己。

若是此刻夜林在楼顶，就会惊讶的发现，此人不是谁，正是村里的孟叔，孟自然。

孟自然深深皱眉，内心不自信起来，感觉是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看这人有点像村里的一个小伙子，夜林。

这是怎么回事，他应该随着洞天的崩塌而死才对，繁荣千年的村子，人们利用它，确实是以此村子走出了不少强者，但是它的报复绝对不可想象，毕竟那可是千年之前大战之后的产物。

虽然有人以通天之力将它凝结，但那战死在上面的不朽存在，它们的意识附在上面，并没有彻底消亡。

他们的道统被人利用，又怎么安心，大道崩塌，原本村里的人都不可能存活，在这之前，便有人想出了以一人之命换去其他人生存的方法，夜林，便是被献祭的存在。

如今，孟自然却在这通天古楼见到了夜林，经过再三确认，孟自然这才断定自己没有看错。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就连那些人也被蒙蔽了。”

孟自然眼珠子沉了沉，这事想开了说也没有那么奇怪，自古能人多入牛毛，瞒天过海，偷天换日，只要实力雄厚，也不是不可能。

让人不解的是，夜林命格已被废，什么人还会为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