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李应年在一处露天破庙的房梁上,缓缓睁开双眸,可最近的这个梦却频频出现且越发真实。
乌云蔽日,一男一女急急忙忙地冲进庙内,藏在房梁之上的李应年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他们手持兵刃,伤痕累累,而在庙外则有一行穿着铠甲的后梁士兵,这些士兵步步紧逼看似要将庙内的这些人赶尽杀绝。
李应年没有动弹,而是决定观望观望。
“庙内的,只要你出来,我们县令绝对不会为难。”
带头的士兵带着几分讥笑般朝着庙内喊道,可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小心翼翼的向着庙堂前进。
而庙堂中的这些人却立刻将庙堂大门关闭。
“怎么样,你还好吧。”
身材粗壮的男子扶着一旁已是重伤的女人,而女人的内力实在是支撑不住,盘坐在地面调息内力。
他们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
李应年望着女人腰间的佩饰,上面刻着“秦”之一字,传闻秦国派出了一个名为“听雪楼”的神秘机构,前来刺杀后梁皇帝,如今看来他们便是。
不过听雪楼的人也不怎么样嘛,竟会被一群追兵赶进了这座破庙之中。
“倾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男子望着眼前的这些士兵,心里万分急躁,他手里的长枪枪锋一闪,决定要与之一搏。
却被身旁正在调息的倾雪拦住。
“别急。”倾雪睁开那布满血丝的眸子,站起身,握着手里那寒露如霜般的长剑。
这个女人很冷静,即使这些追兵近在眼前,她也依旧能够安如泰山般坐而调息,更让李应年难以相信的是,她的内竟微微散发着某种极寒似的气息。
看来他们二人并不是被这些追兵所伤,而是这些追兵身后的势力。
砰!
房门被一阵强悍的力量震破,士兵们望着眼前已是败兵之势的二人,他们纷纷露出得意的笑意。
带头的士兵紧握着手里的剑刃,将目光望向男子身旁的倾雪。
“这个女人是我的,剩下的那个人,交给你们了。”
话罢,他身上便爆发出一股内力,速度,乃至身形皆变得快了不少朝着眼前的目标刺去。
这人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视。
眼前的倾雪缓缓闭上双眸站在原地伸出手中,寒意乍现而出,庙堂之中都被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寒冷气焰渐渐笼罩。
很快,这带头士兵的速度竟慢了下来。
他手里的剑锋停在倾雪眼前,倾雪睁开双眼,她的瞳孔慢慢变成了淡蓝色。
倾雪右手化拳,内力迅速传入拳掌之中。
轰!
拳与人并未接触,却将眼前之人猛然震飞于堂外,很快倾雪胸口的伤痕崩裂。
李应年看形势有些不对,一旁的男人也很快被这些士兵团团围住,虽有师命在身,可若见死不救的话,他心里也过不去那个坎儿。
“噗嗤——”倾雪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或许是先前所对抗那人的内力过于强悍,她仅仅释放一招便用尽了刚刚所调息的所有内力。
堂外的士兵首领起身抹去嘴角的鲜血,走进堂内,来到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倾雪。
“听雪楼的人,也不过如此嘛。”
说完他便要脱掉身上的衣服,“今天,你是我的人了。”
“放开她……”
被围住的男人大吼一声,可却被一阵声音打断。
“你的人?我很好奇当今县令是何等人物,听雪楼的人也敢动。”房梁上的李应年淡然的说道。
“谁?”士兵们纷纷看向四周。
嘭!
李应年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倾雪,目光转向她眼前的那人。
“你是何人?”
“我是什么人,用得着你管吗?”
李应年身影迷离,下一瞬便来到了倾雪的身前,目光锋利的看着刚刚脱掉衣服的小卒。
首领的心里勃然大怒:“我管你是什么人,将你杀了就是。”
士兵的话音刚落,李应年一脚便将他踢飞了出去,半空中,他抓住这小卒的脖子狠狠的摁在地上,滑了很长一段距离。
地面上那被摩擦出的血迹,注定了那士兵的死亡。
倾雪望着李应年,李应年缓缓从地上站起,默默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而后,李应年身形再度变得虚幻,庙堂之中的所有士兵都被他抹杀殆尽。
一旁的男人愣住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应年依然来到倾雪的身旁帮她疗伤。
“谢,谢兄弟救命之恩。”男人抱拳叩谢。
李应年没应声而是定神疗伤,半柱香后,他缓缓起身而眼前的倾雪也恢复内力。
“多谢。”倾雪朝他笑了一下。
“不客气,不过你们为什么会惹上官府的人?”李应年揣着明白装糊涂般问道。
倾雪道:“你既然都知道我们是听雪楼的人,当真猜不出我们为什么会惹上他们吗?”
“听雪楼行事向来扑朔迷离,恕我还真猜不出来。”
“那你也就不便多问。”
“师妹,你怎么跟人说话的。”男人走到李应年的身旁道,“我这师妹说话把不住嘴,还望见谅。”
“好说。”李应年点了点头不再多问,“既然如此,你们便离开吧,兖州城的县令可不是好惹的。”
听到李应年的这一句话,男人不免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们怎么都没能想到,兖州城的县令竟是魁星阁的八大金刚之一的敖千败。”
原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刺杀后梁皇帝。
“你们杀他干什么?”
“一言难尽啊,魁星阁与我听雪楼本就似同水火,我们所为其实是想将魁星阁渐渐瓦解,没想到碰上的却是他。”
李应年在听到这一信息的时候,他默默的摇了摇头道:“我一位朋友与这魁星阁有仇,只可惜魁星阁的势力太过庞大。”
“我见兄弟的内力已然到达了大心宿,不如我们连手如何?”
“算了,我此番下山也是奉师命除邪祟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就该回山复命了。”
“既如此,我们有缘再见。”
李应年与他们二人作别后,独自离开朝着天音寺的方向走去。
……
楼阁内。
“他的境界竟如此突飞猛进。”
女子望着人群中的李应年,而她的身后则是那白袍面具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始终都在李应年的身上:“天媛星,你觉得他与李晔如何?”
“仿佛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哼,当今局势,也该让他出山闯荡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