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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拿起一具尸体的手机拨打了110后,陈安顾推开了房门钻入了黑暗。

他忘我的在楼宇间穿梭着,耳畔充斥着呼呼的风声。

站在高楼上,他淡定自若的坐在了天台边缘,眺望着脚下灯火通明的魔都。

抢劫、拐卖、贩卖...

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无数社会阴影在陈安顾的身旁浮现,它们就像是拖人的恶鬼,时刻拖拽着他的小腿、警示着陈安顾的所处之地并非理想世界。

高处的风很大,陈安顾深深吸了口气,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恶人恶念正在向他忏悔,而那些忏悔则成为了他打击罪恶、清除污垢的内在驱动力。

可随着近期恶念的不断吸收,陈安顾察觉到自己身体提升也越来越不显著。

像是最开始的从一到二,可以凭借一个人的灵魂恶念增长到。但目前的他所需要的灵魂恶念能量要从10到20,就没有从一到二这么简单的增长了。

要么量多、要么量好。

陈安顾并不想在力量的快感中沉沦,他依旧在对法律下的罪犯判决死亡中保持了理性。

“没有原则的杀戮,那和那些凭借权力财富压迫普通人的廖家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力量与规则的差距罢了。”陈安顾在心里默默想着,脚下一踏,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天,魔都的自助餐馆迎来了一位‘砸店’的客人。

一身冷汗的服务员在不远处震惊地看着孤身一人的陈安顾伏在餐桌上大快朵颐,在他的餐桌上,盘子如同小山一样堆叠了起来。

自从身体被紫改造了过后,他的身体对能量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他的食欲像是个无底洞一样不断拉扯着他的神经,以至于他不得不跑去各个自助餐馆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已经是他跑去的第三个自助餐厅了,为了避免引发骚乱上网络热搜,同样也是避免自己被魔都的自助餐店面拉入黑名单,陈安顾也是很有“控制”的减缓了自己对食物的摄入速度。

两个小时过去,几乎饭店所有的服务员都跑到了陈安顾的饭桌前,他们无一不是头脑发麻、手上颤巍巍的拿起了一盘又一盘的盘子,无数服务员共同收拾起了自开业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惨剧。

他们的手上动作不断,嘴里也是不留情的嘀咕着。

“妈的,没吃过饭啊!真是和猪一样能吃啊!”

“靠,我看他还有点小帅,差点上去要微信了,还好老娘矜持了一下没过去,要不然以后家里都得被他吃穷了!”

“娘诶,这小伙子怎么回事!这下端回去又得和姐妹们洗半天的碗,晚上麻将都搓不了了!”

而在另一边,在收营员一脸僵硬且尴尬的假笑面前结了帐的陈安顾则是一脸惬意的走出了饭店,在他的身后,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一两位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随着人流贴在了陈安顾的身旁。

一人打掩护,一人当扒手。

完事后的不一会儿他们就在一个十字路口和陈安顾分道扬镳,演的俨然像个陌路人。

兜兜转转几个路口,他们就在一个小巷子中再次碰面。

“嘿嘿,这个可是个大肥羊呢!”扒手一脸笑容,打开了陈安顾从无数犯罪之人手上带出来的钱包:“没想到这么有钱还来吃自助,真是看错眼了!”

“那可不是,没想到咱们兄弟俩干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也能摸到肥羊身上。赶紧拿出来我们先分了,剩下那些再上交给飞哥,哄他开心了也许我们也能在孟龙手下做事,帮别人看馆子。”

分完了陈安顾的大部分钱财,看着瘪瘪的钱包,两人再次走进错综复杂的小巷当中。

“飞哥,这是今天的收获!”带头的扒手满脸堆笑,将手上的四五个钱包塞进了飞哥的怀里。

飞哥看着扒手递上来的钱包,哈哈大笑说道:“今天还挺孝顺,看来昨天挨过一次打技术成熟了哈。”

“当然当然。”听到飞哥的这句话,扒手尴尬的低下头,嘴中却是咬紧了牙关。

“呦,这是什么啊?”

于飞疑惑的看了眼扒手的衣服,随后在扒手惊恐的脸庞下,他慢条斯理的摸向了扒手那略显鼓胀的胸口暗袋。

“飞哥,这是我母亲治疗的钱,我等会要去医院...”扒手向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这于飞的眼光如此狠辣,不过就多塞了几张红钞票在身上还能被他一眼发现。

他从小父母就离异了,爸爸不管他,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他拉扯大供他读书,在他初中时又流行混社会,看着电影里社会大佬迷离的身份、地位、财富,他渴望能过上那样的生活,就毅然踏上了混社会的道路。

母亲竭力制止他,可在青春期叛逆孩子的耳边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

毕竟腿就长在他的身上,他要是一意孤行,任谁也阻拦不了他。

就这样经过了几年的社会毒打后,没学历的他找不到工作,这时才懊悔自己当初没有听母亲的话好好读书,现在连个文凭都没有,稳定的工作也没法找。

现在的他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手快的技术和过人的胆量和从小混的伙伴一起在于飞手下做事,渴望在这黑暗的下水道里熬出头,给家里一个交代。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人在家的母亲病倒了,住进了医院,那高昂的医药费让他心里暗下决定:就算咬着牙也要挣到大钱,即便钱是黑的!

于是他在每次摸到大肥羊的时候都会悄悄的留下几张钞票,然后马上给医院一直冷眼看他的医生护士送去。

有一次医院直接威胁他今天不拿钱明天母亲没床位,所以直接把今天顺来的所有的钱都送去医院了。那一天,他挨了人生中最狠辣顿毒打。

他只能拖着满是伤口的身躯,如同一条受伤的猎犬一样回到自己的家,用酒精与创口贴缝合自己残缺的灵魂。

在他因为疼痛睡不着觉的同时,在他床头,一本记录着钱包拥有者相貌与出现地点的本子无风自动翻动,这是他打算以后找到正经工作攒下钱来偿还自己罪恶的圣经。

“飞哥,这次就算了吧,小常他家里确实有事要用钱。”

“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在我于飞手下还不守规矩!”听到自己的下属顶撞自己、不给他面子,于飞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拉起了衣服,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尖刀,愤怒的说道:“你们手多是吧?今天先废了你们的手!”

说罢他就直直冲了上去。扒手一看这于飞竟然直接来真的,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三人搏斗了一会儿,于飞好歹混了好几年社会出头了的狠人,即便是一打二,但在手持利器的优势,不一会儿就将两人刺得鲜血淋漓。

可就在战局激烈之际,一道黑影罩在了于飞的身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臂就这样粗暴的按在了他的头顶上!

眼前的景物呼啸着放大,他的头就这样被陈安顾按着,硬生生的砸在了满是污水的地面上!

于飞只感觉头脑有些恍惚,鲜血的味道在他鼻腔中翻滚,流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视线。

他还想要下意识的挥舞小刀刺向陈安顾,可一根骨刺宛如钉子一样将他那不安分的右手死死地钉在了结实的地面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等扒手和他伙伴反应过来,他们的后脑勺就一疼,昏倒了过去。

“现在我问,你答。”陈安顾缓缓低下了身子,紫黑色瞳孔死死盯着半死不活的于飞,他张开嘴巴缓缓说道:“我要你现在告诉我孟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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