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应当如此。
但是那些不切实际的言论疯狂的增多,疯狂的蔓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开始流传,越传越多,越传越疯狂。
走在路上,耳边传来的是各种轻声恶毒的言论。
“听说了吗,这人可是个小人,做事不择手段。”
“欸,不是伪君子吗,整天装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背后经常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高高在上吗?可我怎么听说他是个鸭子呢。”
“真的吗?给我们也说说。”
“XXX知道吗?上次好像有人看见他上了他的车。”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
声音渐行渐远,我的表情这时候可以说是十分的阴沉。
我止不住身体的颤抖,控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我想给他们一人来上一拳,将他们的嘴给打烂,可是我不敢。
我害怕……不止是害怕之后的结果,更是害怕父母的……表情,争吵……
因为不敢,我不能发表任何言论,我知道这会迎来更加激烈而且失控的反弹。
因为不敢,我只能加快步伐,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因为不敢,我想快点回家,回到那个只属于我的避风港。
因为不敢…………
这是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罪,可我就是不能反抗,尽管挣扎,却尽显无力。
又一天。
我被叫去谈话。
他们问我那些流传的言论是否真实,我大声否认。
他们面带笑容的看着我,告诉我不用担心,他们会处理的。
似乎,我那逃避的心有了一点点的慰藉。
他们问我要不要住校,这样可以减轻一点外面的疯言疯语。
我同意了,并且在下午就搬了进去。
至于我住校的意见父母是比较赞成的,因此我也没有费多大的口舌,并且他们专门为我准备了一个老年机,用来联系。
那些言论似乎传到了宿舍,每个宿舍都都在讨论我。
我没有在意,也不能在意,因为这是他们的恶,这是他们的罪。
但是我相信我可以通过我自己的言行举止慢慢改变这个现象。
这是一个六人间。
我的舍友们似乎也在讨论我。
当我进来时,他们停止了讨论,静静的看着我。
我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他们还是静静的看着。
我独自收拾完我的物品。
莫名的言论又增加了,总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又一天。
我的桌子上出现各种莫名奇妙的划痕,仔细看是由各种污言秽语组成的。
我默不作声,心里十分的不平静,这一天我就坐在我的座位上哪里都没去。
又一天。
我的书本上出现了各种插图,污人眼目,不堪入目。
尽管如此书还是可一看的,只是十分的勉强。
又一天。
我的身上出现了淤青。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止一个人。
我反抗不了,也无力反抗。
又一天。
我的桌子里出现了各种肮脏之物,我被各种嫌弃。
我有点忍受不了了。
又一天。
我的设备不见了。
没办法,只能跑了老远的一大段路,从其他地方搬来一套破旧的桌椅。
又一天。
事情重复了。
我真的忍受不下去了,我向他们吼叫,向他们谩骂。
可他们仍旧不间断的讨论着,脸上充满了戏谑,就像看一个马戏团的小丑,滑稽为他们带来笑点。
我冲了出去,我想找到以前帮助过我的人。
我狂奔着,不停的狂奔着。
终于……终于见到了他们。
我向他们大声哭诉。
可是久久不见动静。
我抬起头,向着他们看去,他们的脸上仍旧带着微笑,标准化,模式化。
我不寒而栗。
我的腿软了,一下子趴坐在地上。
过了好久,我转身离去。
你知道如何让一个人绝望吗?
你不断的经历不公,在你快要忍受不了的时候浅浅的拉你一把,给你以希望,当你再次经历绝望向他们求助时,他们作壁上观,面带微笑一脸平静的看着你,在你的面前将希望打碎,甚至碾压成为粉末。
我一步一个踉跄的走出了这里,回到了我的座位上。
木然间,注意到一个空座位。
我想起来了,那个座位是属于一个女生的,在我转学过来的前几天里我也一直可以听到关于那个女生的各种流言蜚语。
他们说,那是一个女表ZI,DANG/FU。
各种不好的言论也是漫天飞舞。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没有管,甚至没有在意,可能她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吧。
我在那时成了一个看客,只是驻足观看,再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
后来那个女生从这里消失了,可能是转学了吧。
应该是我期望她转学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盯着那个作为良久,突然想起曾经看到的过一句话。
“在DE国,起初他们追杀GONG/CHAN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GONG/CHAN主义者;接著他们追杀YOU/TAI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YOU/TAI人;后来他们追杀GONG/HUI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GONG/HUI成员;此后他们追杀TIAN/ZHU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XIN教教徒;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真可悲,不是吗?”
“更可悲的人是我,因为我不就是那个‘我’吗?”
我感到有些凄凉,但更多的是那深入脾脏,骨髓的彻头彻尾的刺骨寒意。
我终究还是绝望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了,事情还在重复,我身上的淤青还在增加。
又一天。
我发现关于我的流言全部消失了,就像是上帝按下了清除键,让着所有的全部消失了。
一开始,我十分的惊喜,我终于熬过磨难,重获新生了吗。
而且突然间,我被换到了一个单人宿舍,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不用再忍受那些了,我解脱了?
又一天。
不对劲,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我被无视了,彻头彻尾的那种。
简单的,发放作业永远不会有我。
复杂的,我站在他们的旁边捣乱,他们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被无视了,我被忘记了。
我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令人难以启齿的事。
“你们快看我一眼啊,快看我一眼啊!!!”
“你们再来对我做那些事情啊,快来啊!!!”
“求求你们了!!!”
我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无人在意。
我彻底绝望了。
这一晚,父母的电话来了。
我本来想要向他们哭诉,想要向父母获得一点卑微的存在感,可话还没说出口,我就沉默了。
“最近过的怎么样啊,学习有没有进步,有没有交到朋友?我跟你说啊,你可以说是背负着全家人的希望,你可要努力啊!!”
我跳下床,找出我最干净,最好的衣服,走出了宿舍。
楼道里还是再吵闹,这个孤独被无视的我在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但我没有理会,更没有在意,而是迈上了踏往天台的步伐。
一路上父母的叮嘱不断,说的最多就是“你一定要努力啊!这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
我也是“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的敷衍着。
“吱………………”
我将天台的门打开了。
“爸,妈,不说了,舍友们都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我先睡觉了,你们也睡吧。”
有什么舍友啊,我已经被彻底的无视了。
“嗯,晚安。”
这是简单的告别与回复。
今晚的风很大。
踏着月光,我走到了天台边,瞩目远眺!!
“晚安,世界。”
“晚安,爸妈。”
“…………”
“以及……”
“晚安,路易。”
我倒了下去。
月光被遮住了,唯一的光短暂的消失了。
等再次出现,照耀大地时,楼下是一个破碎的身影。
一个灵魂从其中飘荡出来,静静的观察着这个世界。
这还是路易。
肆意飘荡在里,但却沉默无言。
————————现实的分界线————————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路易悠悠的清醒。
清醒过来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路易逐渐的缓过神来,随后不禁暗骂起这个坑爹的能力。
路易没想到这个能力会给他清除记忆,当然不是梦后,而是把他清除记忆后随便给了他一个设定和一串虚假的记忆,然后开始经历。
对于这一点路易只想高呼“坑爹”!!!
不仅是因为能力的设定更是因为拿宛若真实的梦境。
同时,路易也知道,他的一部分同情心消失了。
关于这件事,路易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怪谈被创造出来了!!!!!
路易赶忙召唤出笔记本。
果不其然,关于怪谈的信息已经被拓印在第一张上。
看着这第一个怪谈,路易不禁露出了欣喜和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