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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桐招呼着叶然,往拍卖行内间走。

仅存的拍卖行,着实看着寒酸。

念及此处,叶然不由得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显露,叶桐轻拍他肩膀,轻声叹气,“这么些年,叶家也熬过来了。”

叶然只是微微点头,心中却……

两人在内间絮絮而谈,外间却传来一阵嘈嚷,紧接着还有瓷器碎裂声、身体摔在地上的闷响,以及寥寥哀嚎。

叶然皱眉,“刷”地站起身,叶然大步向外间走去。

只见那身影十分熟悉,不是别人,正是城主之女,洛涟漪。

那老者叶然是第一次见,但看他对待洛涟漪的态度,以及所站立的位置,叶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大概就是洛涟漪的师傅了。

随后,老者大步走上前,质问道:“我洛家前些日子寻购药材,其中有一味较为稀有罕见,是在贵行购入,但这味药材无论是质量还是功效,都远远达不到标准,分明就是残次品。”

话音未落,叶然反问:“你意思是我叶家要负责?”

“不然呢?你们家卖的东西出了问题,难道要别人替你们背黑锅?”此时洛涟漪声音就如连珠炮般聒噪。

叶桐解释道:“这里的货物,都是货主托付我们代售,如果货品质量有问题,我们可以向货源处寻求比对,一旦确认……”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涟漪身边的老者打断,“不必如此麻烦,我们只要你们叶家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叶然明知故问。

短短片刻,叶桐已经安排侍应去查账,寻找当日洛家下人前来交易的记录。

那侍应虽不是叶家人,却也受过叶家恩惠,平时做事兢兢业业,尽职尽责,账本翻得又快又稳,刚好开了一个小差,还被叶然撞见,不多时,侍应就指着其中一页将账本送到叶桐眼前。

只扫了一眼,叶桐便将账本递与叶然。

至于洛家人所言某味稀有药材,叶然看到名字后,就哑然失笑。

洛家老者诉苦着,其实他说的话,叶然一个字都没听,基本都是些客套用的废话,唯有最后一句,是他此行的真实目的。

“……你有两个选择,公了,我们就将此事上报武者联盟,是非由他们的仲裁人来判决;私了,叶家将这间拍卖行的归属卖给我洛家,于公于私,你自己定夺。”

“呵……口气还真不小,若我都不选呢?”

“这账本可是记得很清楚,你购买的彩皇蜂尾针,乃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味药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罕见药材,好歹是洛家,没想到眼界如此低。”

洛涟漪小脸煞白,显然她在来之前,并没有搞清楚,只是刚好得知自家下人在叶家拍卖行有过交易行为,而外界传言叶家的拍卖行一贯收货不严谨,黑货、次货照收不误。

故此,洛涟漪才借用这个机会,前来和叶家对峙,妄想报当日在叶然母亲丧礼上被羞辱之仇。

谁料,那下人只是为给大黄狗治疗疟疾,才买这如此平常的药材,而他之所以选择在叶家的拍卖行购买,毫无立场因素。

只因叶家这间拍卖行地处偏僻,客人较少,因此他们家货品价格也比其他地方便宜。

见对方哑口无言,叶然抬手指向地上被洛家打手强行破坏的瓷片以及断木,说道:“既然之前的事不过无稽之谈,那便来解决当下的麻烦!”

洛涟漪知道闯祸了,之前为一时出气,她纵容下属们在叶家的拍卖行打砸抢夺,在她看来这间拍卖行已是囊中之物,熟料中途出了这样的幺蛾子。

老者见洛涟漪神色不对,也知道再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当即站出来圆场,“既是误会一场,那便不打扰你们了,损坏的物件我洛家自会赔偿。”

“赔偿!”

“赔偿?”

洛涟漪和叶然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两个字。

她可是城主洛微的女儿,她何时受过这等气?

平日里仗着家大业大,在金陵城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从没有人胆敢说她一句。

“谁砸了我叶家拍卖行,把命留下就是!”他波澜不惊的语气对被激怒的洛涟漪更是火上浇油。

“你……岂有此理!”洛涟漪原地跺脚。

终于,洛涟漪没有忍住,出手了,老者见拦不下她,而他也只是一介书生,于是双指捏了个哨子,长吁一声。

在拍卖行外蹲守的使命为保护洛涟漪安危的影卫们听到哨声,顷刻出动。

从天而降的十二影卫,硬生生替洛涟漪挡住了叶然的一击,受击影卫却被冲击波推向身后数步,身体撞在外间的墙壁上,其间更是掺杂了胸骨碎裂的声响。

洛涟漪一阵心惊,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只怕是浑身筋骨尽断,压抑着不安的情绪,洛涟漪只得依着老者的话,跟他一同离开。

叶桐心里又有些不平静了,虽说最近叶然的事在整个金陵城传得火热,可到底树大招风,尤其像他这种性子,得罪人也是在所难免。

想着,他紧抿着嘴唇,面容有些严峻,又有些担忧。

看着洛涟漪和老者落荒而逃的身影,叶然心中不屑至极,如此这般,也敢来叫嚣?难免太自不量力了些。

“桐伯,怎么了?”见叶桐在发愣,叶然上前,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叶桐立即抽回思绪,眼神有些躲闪,似是欲言又止,有顾忌似的。

侍应忽然匆忙跑了进来,嘴里还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我看到洛家的人拿着一封信出去了,跟上前去,发现他们是往武者联盟的方向去了。”

听完叶然便出了门,直奔武者联盟,洛家派人送信干嘛,摆明了就为了找高手对付他,想着,叶然脸色一沉,脚下的步子也变得更快了。

不多时,他已经拦在了半路上,琢磨着那个送信的人也没有自己走得快,他便直接半倚在一旁石头上小憩,听见有动静。

“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那人神色紧张,应声回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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