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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辆马车前前后后,依次走过,经过一个引路木牌架,木牌指向前方,写着四个好看的字:“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是这个国家最大的郡,思无邪师生一行人第一次旅行学习,前往最大的郡的首城。作为最大的郡,阿拉斯加的财政收入也是京合国的一流之郡,郡城的规模不次于都城。

距离郡城十几千米的地方,可以看到远处一块影子,那就是阿拉斯加首城。在首城最外围竖起城墙,仿佛有着上千年的威严。车队越来越接近城墙,于城门前,在守卫的指示下停止:“你们,什么人?来此地为何?”守卫见这是马车车队,为避免危险的嫌疑,喝令车队停下接受检察。

老师在最前方的马车,跳下,向守卫一步步前进,立在面前:“这位小哥,我们是带学生前来参观历练的师生队伍。”说着,从衣兜中拿出证明材料,“你看,我们的证明就在这。”守卫仔细翻,翻来又翻去,翻去又翻来,终于,用了几十秒确认事实,思无邪他们的马车前前后后,依次进城。街道上的人相当活泼:“这么多马车,好长的车队!”一个壮汉放下手中刚拿起的铁锹,瞪着他那双大眼,扭着头看车队,身前卖铁器的老板哼一声,“看着装饰全无,又数量多,就知道不是个人,准是学校。”

“谁家的大车队呀!怎么没有装饰?”

“真穷。”

“估计钱全花在住处了,来我们郡城,也不计算计算价钱。切——”

逐渐的,从城门走出五千米,这片区域不像刚才的一层小房子,这里的高楼约有几十米,大多是十几米的小楼。

“啊,又有一批学子来此处历练。”

“是啊,上一次,还是三个月前,而且上次有几个气质不俗的学生。”

“估计他们被城边上的那些烂人数落不少句。”

由于素质的差异,城中的设施、建筑也多有不同,这个郡城像一座山丘。

与车队反方向走在街上,一些人衣衫简单而无多少美,心中低语:“幸运的学子们啊,历练期间被政府供养。”这些人中,另一个人说出了小愿望,“真想永远当小孩。这里谋生真难啊。”

思无邪眉头微拧,同一辆马车内,月枕问:“思无邪,你这是什么情况,来这儿不开心吗?”

“但是他们谋生很难。”

“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

“这也许就是原因,也许是这样。”思无邪深沉的说。

“我觉得你怪怪的。”月枕一脸奇怪。

思无邪不再蹙眉,微笑开来。

到达旅店,老师带思无邪一行人,准备住下来,思无邪略有疑惑:“我们真的不用花钱吗?”他问月枕。月枕:“就像老师临行前介绍的,我们会在属于国家的地方活动,国家对我们这些师生免费。”

“不可思议啊。”思无邪感叹。

月枕知道无邪性质纯良,很放心的说:“你是在乡下生长太久了。”思无邪没有反应,双眉微挑一下。月枕继续说:“每个郡城都有现代的各种设施,商品也十分齐全。”

“那是不是能见到别处大陆的高端科技?”

“笨蛋,不是,我说的是本国的现代设施。”

“有剑术比赛吗?”

月枕毕竟在郡城长大:“有竞技场,不一定用剑。”

老师将男同学和女同学分别安置在各自的房间。

在京和国,国家企业对于各种产品都有制作、买卖或出租,包括竞技场。

思无邪在旅店,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没有人,同时也没有声音,可以称之为寂静。在无声的空气中,思无邪此刻有一种与之前不同的感觉。平静,身体很安静,内心很安静。

“呼——”呼一口气,浅浅而呼,思无邪的眼睛此刻清澈如星,他手随手臂上下轻微挥动三下,思无邪找到了一条路。此人不知这是条什么道路。思无邪再拿起自己的剑,手握剑柄,抽出,他知道,剑在天地之间,自言自语:“此剑与万物共同存在于天地之间。”此之为“知有物。”有趣的是,思无邪之前未接触过“万物”。只要平心静气就什么都可以做到。

有所得,未必物质,精神所得反而更有物。思无邪沉浸在这长期的寂静中,长期,所以维持了几个时辰,至少是这样,这寂静被一敲门声打破:同学来到,提醒并呼叫思无邪下楼出行,参观一些区域。思无邪和同学们从各自房间走到一楼大厅。在门两侧,各一坛竹。竹与大地相连,连向旅店地基前的土壤。竹叶连竹,竹连土壤,土壤连门前土,土地上长出万物,交相连接。

土地之上,好似长出一层水泥,水泥上,老师带学生们一步步走向某个商场,一步步接近,一步步逼近,那是一个公立的电梯展示厅。师生第一天来此参观,要最先解决的问题之一包括出行在内。

“我带你们熟悉一下身体平衡的方法,这种移动大多平顺,因为物体会有办法对状态起维持作用,想要速度突然改变很多,不可能。”老师介绍,但终究见识短浅。

思无邪虽然不会思考对错,但对老师的话语不以为然。思无邪偶尔会梦见知识分子胡说八道。思无邪不喜欢“不可能”三个字,他没有感觉,事实是不可能的。这不是为鼓励而撒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的谎言,更不是自以为是的积极,思无邪不会盲目。思无邪从农村长大,与大自然亲近,这种人纯粹。

电梯展示厅,一处的一座电梯,大小齿轮相连,大齿轮明显缓慢,与之比较,小齿轮明显快,只是看起来无力。

月枕:“小齿轮看起来有力。”

“为什么?”思无邪对这没有感觉。

“因为它的快给我有力的感受。”

“但是慢的更沉稳,不是吗?”无邪看着月枕,月枕叹:“你们术道的也很明理。”修仙要修心,纯粹修心最益仙道。心之所悟,参习万物,即便是肉体凡胎也可立地成仙。这便是立身之极致,立地即可成仙。

另一个直接用传送带,还有一些升降电梯。结构大致是此三者的组合,多数电梯是这三者相组合的产物,一动二动,一动百动。每一部分都连接起来。思无邪见这些,两眼放光有一点明显。一座电梯起始处略有倾斜,明显向上,到一定高度,向相反的水平方向,并且向上延伸,就这样共转换三次,共四层,在第四层末尾变成升降电梯,可升降三层的高度。

学生们仰视,望向这些“高高在上”的机械。虽然高高在上,但是没有思想。科技终究是工具,纵使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终究不过人之力。

月枕戏弄思无邪:“怎么样,思无邪,在家见到这么高的吗?”无邪挑一下眉:“没有天高。”月枕听到时眼睛发亮:“有见识得很。”但思无邪问:“你不也见过天空吗?”“不一样,我见到的跟你见到……”月枕停顿片刻,道,“你突破了知有物的境界?”

无邪轻轻点点头,道:“我之前没有注意,现在看来,是这样。”之后,少年原本有些秀气的脸上又增添了一抹微笑。

月枕:“天才啊!”提醒道:“你快快修剑去吧。这样的境界可以使出剑术了。”

“你难道知道?”

老师打断他们,为学生们讲解:“修行之三路,任何一道都可以与兵器之路同修,会发挥出更强的增益。”这个就是组合。思无邪已初具境界:“这就是正确组合的效果吗?组合真是厉害。”

思无邪继续问道:“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去竞技场?”老师微笑道:“每天会用一半的课堂时间带你们去竞技场观摩战斗。虽然在春升阶段学校,没有要求你们掌握战斗,但是为了对你们负责,春生学校会安排些关于战斗观摩的课程,以便为夏长学校的学习打下基础。”

“太好了。”思无邪再次露出了微笑。那可是少年的风与月啊,如果你见到,一定会心动。月枕将这一幕看在眼眸中,为她这个好朋友而高兴。

晌午过去,午饭已尽兴,老师带学生们进入一座巨大的建筑,这就是竞技场,分很多个部分,将比赛分成几个阶段和场区。老师一边带领一边讲解。竞技场的段位以选手的攻击范围来分,分十米、百米、千米三个段位,至于更高的战斗,就不是竞技场能容易把控的场景了。

老师一时间在学生面前而面向学生向前走,同时一个年轻人从他右边经过,老师撞到年轻人。年轻人瞪大眼睛,眼睛瞪的发圆,好像有边角残缺的圆,年轻人盯了老师一会儿,围绕着老师走,打量老师,却没有发现老师身后的学生们。老师心想,“这个人何其低俗,盛怒到这种程度”,但是没有反应,老师不喜欢向无知者低头。

年轻人转到老师面前,伸出健全双手的一只,伸出它的健全手指,指着老师鼻子骂:“你是什么东西,敢撞老子我?!”说着,推老师,右拳打到老师胸口,道,“你哪儿的!知道我是谁吗?”

老师面无表情:“我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话说你谁呀?”老师面对此人,也没了礼貌。

“小爷我有十几个弟兄,你等着,别动,让你知道知道小爷我是谁。”年轻人很嚣张,右手握拳,抵在老师胸口,“以后小心张嘴。”但是没有动手,因为怯懦。凡恶者,必惧死伤,必畏疼痛,如有不惧,皆是假象。

老师的下一句话绝了:“你牛,但我身后,还有几十位学生等我带路。”年轻人轻蔑微微迷眼道:“少废话,你这孙子是老师?”

年轻人刚想笑,面容瞬间难看下来,望着老师身后的那几十名学生。

“哟,终于发现了,你不滚,国家可要找你了。”老师言。

年轻人示好的陪笑道:“诶,您慢走,小人我有眼无珠。”说着,退出本笔者的描写视野。

老师转身告诉学生们:“我们这个国家,有很多渣子,但是国家法度严令禁止欺辱女人、孩子和学校工作人员,并且其中格外保护学校工作人员。”学生们听见耳中,大多两眼放光。平静下来,路,继续前行。师生一行人来到擂台周围的座位,一排又一排的观众漫无规律的分布着。这里是十米系攻击范围的比赛现场。赛场内一位先生跃上六米,极速而下,对手抽出棍棒,挡下这一击,攻击者再次跃起,手持棍棒之人纵身追去,赛场由墙壁包围,以使观众免受波及,二人于墙壁一侧,水平行走,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虽谈不上自然,但可谓是风采翼翼,行云流水,平滑如美。些许时间,先行而被追之人抽出枪,一个转身,回头枪刺向持棍之人,执棍之人甩棍弹开,执枪者借势挥动枪同时远离对手,维持距离,却保安全,枪自左方向棍者挥来,执棍者头像后撤而躲开,枪尖向鼻尖前划过。

持枪人向后一退,退一步,执棍者后空翻,向后翻身一退,退了两步之距。二人在平地立住,四目相对,对视,四目相对片刻,这是停顿的片刻,二人都在思考如何战胜对方。思无邪身边一男子说道:“这时应是思考如何战胜对方,却不是如何让对方战败,水平不会高。”

“你知道?”思无邪简单的问。

那人回答并继续说:“家里老人说,如果是思量后者,他们这境界会打量对方,而非如此。”思无邪很简单,没有再问。那人却扭头看向思无邪,有看前方淡淡说转为转头向左看:“我想,我是感觉有人在左边才说的,我叫子自远,修战道,习剑,你呢?”

“思无邪,术道,用剑,欲习剑。”子自远不只是感觉左边有人才说,是感觉左边是思无邪才说,子自远感觉不到具体如何,但思无邪的气息却会在此处起到这样的作用。子自远对思无邪,思无邪给他的感觉很好。

子自远对思无邪说:“我想我对你有友好的那种好感。”思无邪对他微笑,二人互报家门,交换各自的联系方式。思无邪了解到,这人叫子自远,家族世代习剑。这是思无邪在春生学校第一次出行,并在竞技场遇见一位习剑天才。他们二人将在对方身上学习甚多。

将目光再转到赛场内的战斗。二人停顿片刻,继续出招。持棍者双手握棍,棍斜横在身前,右手在右下握,左手在左上握,此为预备,此为守式。持枪者自胸口位置一枪刺出,被挥棍挡开,持枪人将枪尾绕原先位置旋转,引得枪头也绕原先位置形成的轴旋转,持续绕轴转,用棍者被迫后退,退到尽头时,欲飞身起跃,无奈枪在右肩前而棍却在枪头下方,防御无效,被迫认输。

老师在学生们看到结果时讲解了最后一个片段:此用棍之人忙着后退,因此未能挥棍向上格挡攻击,棋差一招,不幸运。思无邪想,如果这是持枪者故意为之,那么持枪人才能叫做技高一筹。但是持枪人只是运气好。他们的战斗,当下之形明显影响下面的几招,还是受良多约束。

子自远觉得思无邪知之甚少,在思无邪身边,道:“他们受很大约束。”

思无邪:“怎么个约束?”

“招式之间互相约束,而不是互相成就。”他又说,“战斗之中,学问精深。”

“嗯,有太多东西。”

“很高兴看见你的见解。”

思无邪诚恳道:“我知道的极少。”子自远眼睛自左由上至右转了一下,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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