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神州之上,自古流传着三条成为超凡者的路,但因为末日降临,灵气枯萎,其中文人和炼气士两条彻底断绝,只剩武者一路,还可往前走上几步。
而苏然,已经成功踏出了他的第一步。
“叔公,我是不是只要继续按照你以前教我的法子,每天练拳,注意呼吸,就能变得越来越厉害。”苏然问道。
“若是不曾闯过天关的武夫,倒是可以用这个法子,日积月累,让自己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技巧更娴熟,甚至聪明些的,也能推陈出新,练出一些劲道来。可对于超凡者来说,每一个境界,都有不同的修炼要点,单纯修炼招式,反而落了下乘。”叔公说道。
“如此说来,还请叔公能够为我指明方向。”苏然说道。
“那是自然,你能踏入武道,又心生疑问,是我多年来最期待的事。首先我要问你,还记得我从小对你说过的一个大忌吗?”叔公问道。
“不可排精。”苏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所谓不可排精,非但指不能发生男女之事,乃是连自给自足都不行,必须让稀有珍贵的精血,浇筑自身泥胎,才能使泥胎巩固,轻易不坏。
而对于女性来说,则是固守元阴,不可破身,无论是因为男女之事破身,还是意外损伤而破身,都将导致自身泥胎无法塑造,止步于武道九品·泥胎境。
“其实,这就是天关大忌,同时也是整个泥胎境的禁忌。在踏入下一个境界前,必须遵守。”叔公强调道。
苏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幸好自己与艾琳娜·卡文迪许身份悬殊,自己在城里也是思虑深重,克制住了那股冲动,若非如此,恐怕此时已经铸成大错了。
“我自当谨记于心。”苏然说道。
“所谓武道,对应的是地脉之道,但说到底,还是在锻炼身体,以求掌握绝对的力量。”叔公开始向苏然讲解武道修炼的基础。
锻炼身体的法门有很多,数千年来也形成了诸多流派,有的流派认为,人体内本身就蕴藏着强大的能量,修炼就好似挖宝一般,只要开发密藏便行了;还有流派则认为,人体的妙处在于穴窍经脉,只要将修炼得来的真炁,填充穴窍,打通经脉,便能强大起来。
更有甚者,认为武道既然是地脉之道,那便应该从地里获取能量,也就是靠吞噬神草灵米、鸟兽鱼虫,来使自己强大。
叔公说到这里,一直在沉思的苏然问道:“这三种法门,似乎都有道理,到底孰是孰非呢?”
“哈哈,你能发觉都有道理,便是都有可取之处。所谓密藏,实际上就是炼气士说的丹田,而穴窍经脉,则是行气使力的轨迹,至于说靠吃东西来增强自身,本身也没什么错。可惜,这些都是盲人摸象,依靠这些法门修炼,一辈子都别想突破至上三品。”叔公笑道。
人体分为阴阳虚实,阴者为女,阳者为男,三魂为虚,七魄为实。
三魂者,精气神;七魄者,皮肉筋骨脏腑脑。
三魂所居者,名曰丹田。精魂居于下丹田,在脐下三寸,为气海;气魂居于中丹田,在胸口正中,为绛宫;神魂居于上丹田,在眉心之间,为泥丸宫。
七魄玄关者,名曰穴位。穴位互相关联,形成脉络,分为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合共二十条运气轨道,七百二十个穴位。
三魂七魄的有机组合,才形成了人之性命。魂伤,则痴愚呆傻,魄损,则衰弱残疾;反之,开发三魂,能超凡入圣,修炼七魄,可脱胎换骨。
“武道共分为九品,下三品,锻炼的是人之七魄,故而分为九品·泥胎境、八品·铜皮铁骨、七品·金脏银腑;而中三品,则是锻炼人之三魂,故而分为六品·精进境、五品·气门境、四品·神通境。我先来告知你九品·泥胎境的情况,再传授你一门《太玄悟空经》。”叔公说道。
武道九品·泥胎境,指的是武者踏入武道后,开始重塑肉身的第一步,仿佛是在捏造泥胎一般。
这个泥胎自然并非是说,自己体内真的出现了一个泥做的人偶,而是一个比喻。
泥胎未经烧制,十分脆弱,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可反过来说,泥胎又具有无限的可塑性,你无法预料,这个武者,将来会是一代剑圣,还是银枪霸王。
进入泥胎境之后,随着体内真炁逐渐充盈,身体会逐渐发生变化,一来是身轻体健,力量增强,二来是变得身形健硕,骨肉匀称,三来则是体内暗藏的伤势逐渐被修复,且不易生病。
讲解了这些常识之后,叔公又开始为苏然讲解起了《太玄悟空经》。
这门功法,包含内功心法:太上玄玉功,外功拳法:悟空拳,轻功身法:攀云步。
“你的拳术已经入门,我便为你多讲了一篇悟空拳,至于内功和轻功,你还需要勤加修炼。”叔公说道。
“叔公,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欠缺了些什么。”苏然说道。
“那是自然,你去城里的这两年,没有获得良好的饮食,若非前些年帮你打牢了基础,这几次搏杀下来,身体早就该垮了!你且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给你弄点有营养的来。”叔公说话间,身体往上一拔,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苏然知道自己这叔公深不可测,也没有感到奇怪,开始回想起叔公刚才所教授的《太玄悟空经》,就地打坐,吐纳之间,锻炼出真炁,开始运转周天,使得身体进入了一个被真炁滋养的状态。
寂静的后山里,忽然传来几声野鸡的叫声,再过一会,叔公已经回到了苏然身边。
只见叔公一挥袖子,便将一些杂草枯木聚拢起来,打了个响指,嘴中喷出一口老酒,就升起了一个火堆。
然后他又把两只野鸡收拾干净,架上去烧烤起来。
苏然嗅到烤鸡的香味,食指大动,自从白天逃出金陵学校,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他还没有进食过任何东西,莫说馋虫被勾起,现在是真的饥饿难耐了。
但他也没想到叔公的手脚竟然如此快,想来是和他说话时,早就锁定了猎物,看似是去打猎,实际上就好像是从自己的储藏柜里取东西一般简单。
苏然正在运功的关键时刻,稍一走神,体内真炁激荡,顿时让他好似五脏六腑被撕裂般疼。他再也不敢分心,直到终于把真炁运行完一个完整的大周天,使得小腹处升起一股暖流,才吐出一口浊气,结束运功。
就在苏然迫不及待地想吃烤鸡的时候,远处的镇子里,传来了小孩凄厉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