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就是在烧钱。
北落感到无力,以身上的系统,要想开个兵工厂还早着;而且,与其杀人,他的本分到底是救人。
[|徐,铲子改好了,你可以下楼试试威力|
徐鸣:谢了小七,我看还是林峯战力更强些。
林峯:小鸣,我俯卧撑做完还没见累,来,一起下楼收拾下大门?]
老厂区,一所中学。
教学楼静默着,仿佛这里依然沦陷。
噼啪--
一声脆响,尔后便是一道火墙窜起。
众多异形体停下了脚步,唯见一道红箭,放倒了反击的学生。
不幸,绞杀者放弃了原有的领地,开始追杀起活人来。
要说这厂区的子弟学校,对于北落,承载了太多回忆,这个江边的乌托邦带来的荫蔽,令他难以忘怀;只有真正知道社会本性的人,才知读书是相对公平公正的出路;勤工俭学是何等的累,所幸正式流年摸爬滚打,才使他浪子回头;学校,车间,两点一线;白日,是在书堆中勘矿;晚间,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与钢铁巨兽亲密接触,虽是检修机器,难得几个月才被叫去治一治炼钢厂房那天车的的毛病,一趟巡检下来却已精神不振,恹恹欲睡;真正的晚自习,只在夜分。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云云,在北落身上,已不单纯是一篇课文。
北落这时,带着雨茜正往超市走去,毕竟这么大一个地方,所有资源也不是那些流民般的走的。
然而万幸的是,至少这里仅存的流民,也没再干纵火的傻事,终于学聪明了些。
老远望过去,原本损坏的卷帘门,竟修好来反被锁了;但这也并不能妨碍北落进去。
撑起卷帘门,北落领着雨茜走进超市。
「喂,你们搞什么的,出去!」
这次用不着北落去开电箱,临街层的灯瞬间亮了起来,没有心理准备的雨茜下意识抬起手护住了头。
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这种人不是属狗的还能属安式中兽不成?
北落看了看,原来是个库管类的人物,穿西装打领带,恶心;当初第一次还不知在哪里窝着呢。
「哟,妹子品相不错啊,留下她,你倒是可以有三分钟时间拿货。」
北落看了看雨茜,后者紧张地凑到了他身边,生怕北落放弃了自己。
北落只是轻轻地推开了雨茜,看向了那戴着对啤酒瓶底的树墩。
沉默难以解决问题。
「我给你三个数,做出选择。一......」
「二三四五六七!」
「我,既不想交人;也不想,就这么走了。」
北落歪着头盯了过去,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已洞穿了对方的防线。
「你,你要干什么?欠扁了是吧?」
没有多言,下一秒,北落从工具带上拔出短刀,趁势扬手,翻转九十度压腕,正旋飞出刀。
咔--
「测--」
精准命中右肩,顾不得放下指着北落的手臂,库管带起了把子。
有胆量指人,还没胆量挨刀?这里,非冠以一氏之名,懂?
冲上前拔出短刀,揪住衣领就是对峙。
「TNND,使暗器是吧?」
一掌扇去。
「劳资就贪了,你们就是不配白拿!」
又是一掌。
「来啊,打架啊,怕你?」
库管的脑袋所幸没转三百六十度。
北落笑了笑,帮他扶好眼睛。
肘击面部,旋身侧踹,逼到墙边。
下批,斜挑,横扫,削砍,钩挂背刺。
「还敢浪?」
北落下了杀心,挥拳勾出库管,趁其前扑之际正接一刀,送走对方,结构为生物剂。
然后是按照国际惯例拆卸收银柜机回收裂解芯片。
「小茜,要什么直接选吧;这一单,再没人讨要了。」
「我......」
北落转身看向跟在身边的雨茜,发现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滑落。
他到没有所谓的负罪感,只是他觉得此时有必要向她重申一下,末日之下的原则。
「不哭了,走,选些你想要的东西就行了,有什么一会再说。」
他走向熟悉的啤酒专柜,还有什么比这更具战略意义?
捡走一箱自热饭,北落回到门口等待会师,他坐在纸箱上有些后悔没把常背的那口箱子带来做背篓。
话说回来,雨茜方才那楚楚动人的委屈表情,另北落心上一震--似曾相识,只是那时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心痛过,怎么回事呢,曾记否?
对了,那时还小,是在出走的前一晚,妹妹拿着自己的手机,打了半个小时电话给家母,只为再宣传一张满分的期末卷;而那时自己才经历完毕业考,据说不理想--差三分扳倒满分的年纪第一,那个脑满肠肥的企业家的二世祖......
恨,本来自己在家族便不受待见,再加上妹妹炫耀自己的成绩取宠时,无形地以最亲之人的身份,捅出致命一刀,再削自己卑微的地位;怒,几乎从未见家父善目相对,但见小妹一有伤心事,家父母安抚不及;狂怒,什么封建家族式思想,自己面对的是亲人,还是暴君?
于是在妹妹凑上前继续向自己炫耀时,再无法忍耐,撕了试卷,把她打倒在床,头也不回锁了门留她一人禁闭。
那一天,难得家父母都未回来,躲过了压迫。
当天晚上,晚饭成了宵夜,很大一方面是自己就不想来做饭。
还记得开门那一瞬,妹妹在衣柜角落抽泣着。
没多看,只是把她的晚饭摆在桌上,道一声吃饭而已。
她只是抬头相看。
只是未曾想这一场对视,败下阵的是自己!
那时一股负罪感涌上心头,也从此明白无论什么方式的战争,只会带来苦难。
于是第二天,便是肩负着诸恶,一去不还,直至今日。
刀,你带给我的,是救赎,还是杀戮?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要开学了,会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