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醒来，鼻腔中渗入熟悉甜香，张程源打开眼，昏暗视线中看到那双想念多时的棕黑眼眸。
“你醒了？”
半梦半醒，他着急伸出手，手心的真实触感让他知道那不是梦，激动地直起身体。
“夏一！”
张夏一揽上他脖颈，把人重新拉回到床上，目光对视着，轻柔抚摸着他的头发。
张程源沉溺在偌大的惊喜中，一动不动地深看她的眼睛。
夹心饼干里的甜、酒心巧克力中的酸，都比不得张夏一眼畔，让他如同身陷甜蜜风暴、深感恍然。
“头疼吗？怎么不说话？断片了啊？昨天你和他们，”
她被他大力揽入怀中，头挂在肩膀上，身体禁锢在他胸口。
“你怎么来了？”
“我喘不上气了。”
手中力量不减，他把自己深埋在她脖颈的长发中。张夏一由着他，更把臂弯收紧。
“霖桐哥昨天联系不到你，就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你会提前回来。”
“为什么来北京？”
“明知故问，来找你啊。”
他想听她亲口承认，捧她的脸在手上怎么也看不够。
“张程源，你就是个只会写字、什么都不会讲、喝多了还可能被人偷亲的傻瓜啊。”
“...什么偷亲？”
张夏一撅翘起嘴巴，但看他呆愣无辜表情的又觉得好笑。
“好啦没什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高一的时候，你是不是给我写过一封信？”
房间里开了空调，张程源给张夏一腿上盖了盖被子，风轻云淡地点了个头。
“你还记得啊。”
“...那我后来都没有回复你，你怎么也不问我？你怎么都没和我提起过？”
“你回复我了啊，我等了一天，你不接我的电话，还发短信告诉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然后呢？”
“怎么，想听故事啊？又失忆了？”
“你说嘛！”
“后来你继续不接我电话，还和那个谁来着在一起了。”
“...那你不难过嘛？为什么还回来找我...不生我的气吗？”
“你觉得呢？”
“你觉得你肯定很讨厌我，你气我辜负你的心意，气我一直不给你答复还...我是你的话一定很生气！”
“我爱你张夏一，这是我最自豪的事，你是我作了七年的梦...你很想你，我感谢你现在在我身边，让我爱你。”
一阵伴着心酸的感动，张夏一攥住张程源的衣袖，深深低下头。
“夏一？”
“你个笨蛋，你怎么就不多问我一句？我根本就没有收到过的你信，我，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喜欢我的！”
“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妈只把礼物给我了，我不知道你...都怪她老人家！你知道她的性格，我高中三年就没有正常使用过手机，她一直乱担心，担心我学习不用功，还不准我谈恋爱！”
“...所以说，你是不知道？”张程源把人拉到眼底，震惊又激动，“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不生气啊？”
“我怎么会生气，我庆幸都来不及！”
张夏一被张程源嵌入怀抱，一脸迷惑。
“可是我妈她...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夏一我好开心，我承认我很笨，我应该再问你的！”
“你怎么就不生气呢？隔了这么长时间我才知道，我们回去找我妈理论好不好？”
“我不怪阿姨，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也知道你不会喜欢胖的男生，我以前也没抱希望。”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胖的男生了？”
“你的要求不一直都是又高又帅吗？”
“小时候多幼稚啊，我就随便说说的！还有，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小时候胖胖的，所以你小学就喜欢我了吗？”
“差不多吧。”
“可以啊张程源，我还以为你发育迟缓呢！”
“可惜你就一直把我当你的小跟班啊。”
“谁说的啊！我...我其实不想你去美国的...你走了以后我不开心了好久，这些你也不知道。”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去美国上学是好事儿...反正说来话长了，以后再说吧！你不难受吧？酒醒了吗？”
“不难受，我开心。”
张夏一歪头倒在张程源怀中，用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
“又高又帅不就是你本人吗，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啊。”
“...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啊？”
“天生的，我一直都这么会说话！”
两人相视笑着，张程源像抱小孩子般把张夏一抱在怀里，在她头顶深深吻了一口。
...
“我们今天回天津吗？”
“听你的，你想回去我们晚点儿就走。”
张夏一把目光送到窗外，手拄在桌上酝酿了半天。
“还是回去吧，他们都等着你呢。”
张程源暧昧一笑，抬起手臂将张夏一圈到身前，脸推至离人五厘米的位置。
“不想回去啊？”
张夏一扫描过他暧昧旖旎的眼眸，局促地耸起肩膀，“没啊，我当然想回家了！”
“我也有个问题。”
“什么？”
张程源又把脸推近，双眸缱绻、气韵汹涌。
“如果你当时收到了我的信，你会怎么回复我？会回我吗？”
张夏一提上一口气，看着那张俊脸，顽劣地上扬起嘴角。
“我...我应该...你抱我！”
张程源错愕半秒，一只手就拦腰而去将人离地抱起，张夏一双手环着他的肩膀、顺利地骑坐到他腰间。
“如果我收到了信，应该在高中就被你俘虏了！”
张程源目光升腾，手中的力量波折，微仰着头，气韵恍惚地开口，“你吻我。”
两人之间的空气中滚动着巨大的缠磨气息，她流连在他脸上，又一寸一寸地靠近。
落地窗投射进去的光影打在吧台的酒杯上，一片色彩斑驳，房间里的空气安静迷蒙。
张夏一读到张程源眼中迫切，在他唇上轻轻烙印，唇间的清凉甜意化作热情的回应。他脖颈用力，扎实地将二人的气息吞噬，温柔扫荡过她唇齿间的每一寸呼吸。
张程源稳定下心绪，把鼻尖抵上。
“张夏一，我爱你。”
“爱我什么？”
“你的全部，因为你是张夏一，所以我爱你。”
“......”
“那你呢？”
“我知道了。”
“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啊？”
张夏一彻底放开手，身上不用丁点力气，只由张程源抱着。张程源拖着手里的大只无赖，没有对症之术地笑了。
“那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是啊，不然我干嘛亲你。”
“你喜不喜欢我？”
张夏一又狠狠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不正面回应，无赖地爬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