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
楼顶的夜景与莽撞的好奇者构成了一副生动的定格画,画再生动也只是画,画龙点睛更是神话传说。不过我的思维并没有被定格,只是慢了一点。渐渐地那空中的圆月与漫天的繁星也变得虚幻起来,画面还是那副画面。
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永恒的世界中终于迎来了一丝变化,那种感觉很奇妙,我不知道这变化从何而来,就像是一只行走的蚂蚁突然遭遇了天外的事物,在蚂蚁眼中只有前后左右,而没有上下的概念,面对这场邂逅自然有些无所适从。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现在就是这只蚂蚁。
看着眼前65分的妹子,我打算说些什么,才想起来我动不了,正想用什么方式和它沟通一下,突然间我发现我又能说话了,仅限于说话。然而真正事到临头,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它似乎能感知到我的想法,眼神有些玩味。
“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以前的我总想让别人做个糊涂鬼,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让人厌倦了,于是我开始寻找一些观众,来和我分享看戏的乐趣,不过观众的素质一届不如一届,故而对于观众我也开始挑剔起来,而你就是我见过的观众之中最特别的那个,毕竟你是主动找上我的。”还是原来的风格,面前的65分妹子已经定格了,但我耳边还是传来了一阵声音。随着这一阵声音传来,我的疑问更多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从你之前的表现来看,看的出来你挺能说的,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是可以说话的。”见我没有回应,它似乎有些急切了。“其实我现在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说是我找上你的,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最近的事件似乎都是我被迫卷入的。”我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不知找这个问题究竟对于这一次的事件意味着什么,但我决定顺着那玄虚的灵感,相信这个问题能够破局。
定格的人物突然变得鲜活起来,只是这个65分妹子的笑容有些惊悚,我隐约间还听见了一声轻笑。“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不能现在告诉你,我也知道你现在掌握了不少信息,这个答案能给你不少提示。虽然所谓的真相对我而言毫无意义,但是看着你如无头苍蝇似的苦思冥想,会令我很开心,而这,是现在对我而言唯一有意义的事情了。”
“那好吧,我换一个问题,你能自我介绍一下吗?”这也是个突破方向。
“这个问题你问的好,不过我也不清楚我真正是谁,毕竟我是谁这种问题可是人生的终极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具化身的名字,你应该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化身的名字叫苏屿,毕竟我的化身很多。”看的出来它有很强烈的表达欲望,不过苏屿这个名字虽然我很熟悉,但看着这个65分的妹子总有一股疏离之感。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心思开始杂乱起来。“年轻人情绪不用太激动,我之前看你碰见这种事也挺冷静的,怎么到了现在有些心神不定了?再说,我现在暂时对你还没有恶意,但是局面一直这样没有进展的话,那等会儿可就说不准了。”似乎是为了让我更好接受一些,这次这个65分妹子脸上适时地露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当然如果这个表情再早一点出现就更像一个人了。
看起来这位也算是神通广大,他人的情绪与思维都能轻易感知到,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接下来面对它就是真正的束手无策。于是我开始顺着灵感寻找记忆中止息杂念的法门,心经,感觉不对,清静经,似乎也不是,就连之前用过的净心咒也没有那么好用了,只能稍稍定住心神,但单靠这个解决不了当前的问题。
也许是福缘深厚,也许是主角光环。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篇经文,损兑者,机危之决也。事有适然,物有成败,机危之动,不可不察。故圣人以无为待有德,言察辞合于事。兑者,知之也。损者,行之也。损之说之,物有不可者,圣人不为辞也。故智者不以言失人之言,故辞不烦而心不虚,志不乱而意不邪。当其难易,而后为之谋;因自然之道以为实。圆者不行,方者不止,是谓大功。益之损之,皆为之辞。用分威散势之权,以见其兑,威其机危乃为之决。故善损悦者,譬若决水于千仞之堤,转圆石于万仞之谷。而能行此者,形势不得不然也。
这是灵蓍损兑法,其中虽然有止息杂念的法门,但归根究底是借心神如一以观万物的法门。虽然感觉上用这门法术,现在确实不合时宜,但是这莫名的灵感已经救了我很多次,相信他不会有错。
我沉吟片刻,心中默念经文,开始收束杂念,说道:“这栋宿舍是你创造的吗?”“这个问题倒有些意思,宿舍是我在一座废墟上建立的。”在它的面孔中我看到了片刻失神。看来这法门效果不错,我在刚才那个心神集中的刹那居然找到了它的破绽。既然灵蓍损兑法有效,那阴符七术都可以试着默念,毕竟都是心神修行的法门。也多亏七术篇幅不长,不然我还真未必能记下来。
看着它似乎陷入了回忆,我依次默诵完盛神法五龙,养志法灵龟,实意法腾蛇,分威法伏熊,散势法鸷鸟,转圆法猛兽,损兑法灵蓍七篇。待我再一次默诵完灵蓍损兑法,只觉得心意畅快,杂念顿消,再观其人,亦如常人也。而且感觉我现在的思维比之前活跃了不少,我这才开始思索,所谓的废墟的问题,既然是废墟,那在许久之前这里都应该是个特殊的所在,也许这个65分的妹子是这次这一系列事件的主导者,但它应该不是最初的因,到了此时,感觉原本开始明朗的局势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会儿虽然心中流转诸多念头,但在现实中也就只有半分钟而已,术既然有效,那自然可以尝试诸般妙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