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随己身”,天源和仇铁身脱口而出。
“不得了,肌肉男,终于也有脑子了,啧啧啧”,仇铁身调侃的打趣道。
“去你的仇老鬼”,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天源则侧身对着天青和天行解释道:“这可是一件由使用者力气大小来决定铁锤武器本身重量和大小的兵器,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灵宝,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可以根据宿主的心意自由的匹配力量,当然了这也是由极限的,那就是极限灵兵的本身的极限了,天儿还不快谢谢你莫叔”,在天青和天行目瞪口呆时,天源轻轻的推了一下天青。
“哦~,谢谢,莫叔”,天青脸上充满着兴奋,但还是恭敬的答谢道,待众人无意后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风雷锤。
虽然知道了风雷锤的特性,但一上手还是吓了一跳,不愧是力随己身,这感觉就像是给自己量身定制的一样。
要知道武者之间的比斗,往往非死即伤,一个不小心那可是会丢掉自己性命的,一件趁手的武器,无疑是如虎添翼,往往会成为武者间决胜的关键,以弱胜强也并非不可。
“哈哈,青儿你喜欢就好,也不枉你莫叔的一番心意了,哈哈”,莫擎又是一阵的大笑。
“快快,仇兄,莫兄,还请落座,难得相聚,今夜定要不醉不归啊,哈哈”,天源山庄庄主天源一边招呼福伯,一边邀请道。
“仇长老,莫阁主,这边请,请上座,各位武院高徒还请这边请”,福伯从旁接引道。
随着两大势力的代表相继落座,在场的四方宾客也是笑容满面,生怕有所怠慢,庄外巨大的礼炮,映衬着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明亮,而大堂的宴会在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慢慢的落下了帷幕,深夜的天都山,寂静如水,没有了白天的烦躁,也没有了傍晚天都城的繁华,一切的一切都回归了最初的平静。
这时一个少年静静的站在天源山庄后山的绝壁上,这里是山庄的禁地,除了庄主外,恐怕也就只有眼前的少年能平静的站在这里了,因为这里能对武者的星源和灵魂本能的产生威压,越是等级高的武者,压制也就越发的明显,然而对于少年来说则不值一提,不是因为他参功造化,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武者,没有星源,然而灵魂这种缥缈的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反正结果就是威压无效,往往热闹来的快,退的也快,但是热闹过后的寂静同样也就越让人感到恐惧,但少年似乎又是一个特例,仿佛现在的平静才能最真实的自己。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少年的眼前,月光分外的明亮,少年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少年微微的抬头抬眼后又再次的垂下,来人吃力的移动的身躯,缓缓的来到少年的身旁,猛地坐下,深呼一口气,有些虚脱,脸上的神色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来人是天行,不用想也知道了,原先的少年就是天青了。
“在山庄找不到你,就知道你小子跑这里来了,从小到大都一样,每回有了心事就往这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后院呢”,天行笑骂道,见天青还是默不作声,天行再次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躯,靠了过来,再次出声道。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再说,你马上就要离开了,也不多陪陪母亲,怎么独自一人跑这里来了”,天行轻声的询问道,虽然开口让他有些吃力,但是其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放的平缓,自然。
“这次见到你,你也已经张大了,当年是大哥我食言了,糖葫芦本来还留有一颗,一直当作念想,没曾想也....,哎都怪我,这一走就是八年”,天行有点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不知是悲伤多一些,还是喜悦多一点。
见天青还是沉默,天行再次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说道,“小弟,你知道吗?天家的男儿,遇事不是退缩,而是勇往直前,还记得小叔吗,小叔是何等的气魄,没有星力又如何,一人也可是神话,只要乾坤未定,谁敢说举世无敌。”
“命运如此,但是我天家哪一代不是天才”
天青变的更加的沉默,过了一会,天青抬起了头,大吼道:“可是,我不行,我怕,我做不到啊,大哥!”,原来天青早已泪流满面,双眼婆娑的看着天行。
天行刚想出声安慰,但是这回轮到天行沉默了,“确实啊,天青的情况换谁,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承受,能够做到呢?”
“虽然大哥没有办法帮你,但是要记住你的身后始终有大哥,父亲还有母亲,多陪陪母亲吧,如果...,哎,母亲她应该会很不舍得你离开的吧”,天行说完后又慢慢的走出了禁地,又是一阵虚脱,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
看到大哥忽然的滑稽场面,天青也是破涕为笑,眼中充满的坚定的色彩,但是泪水还是缓缓的流过了脸颊,因为他早慧啊,一切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小叔的命,甚至是全家的命都赌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偏偏是一个废物啊。
这时摔倒的天行也是小声嘀咕道:“真是奇怪了,不应该啊,不是说压制星源和灵魂吗,难道自己是个弱智,要不然这么灵魂如此的羸弱,奇了怪了”。
对于天行的疑问,其实天青自己也同样有这样的疑问,毕竟就算自己灵魂天生强大,但也不至于连父亲都要压制的禁地,自己却丝毫没有影响,确实不同寻常,但是天青又确确实实是一个平常之人。
天行的离去,禁地又再次的回归了平静,想不明白的天青,也就把这事又一次的抛到了脑后,静静的盯着绝壁,以及绝壁下的一汪水潭,平静的让人心悸,淡淡的月光,让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白光,水潭和绝壁也都如此,天青静静的坐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天青就喜欢上了这里,平静的心犹如水面,绝壁,沧桑之间充满了大气,能给自己烦躁的心带去一丝清凉与平和。
只是天青不知道的是,在明亮的月光的一角,一个人脚踏虚空,远远的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鬓角也仿佛被月关所染白,失去了原本的霸气,仿佛就是一位老者,看着自己的爱子,无奈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天源静静的看了很久,不舍的离去了,待其离去后,福伯也是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他是陪着老爷来的,一直以来也都是他看着天青,同时也明白老爷天源的心思,但是看破不能说破,明白不代表全部啊,只能是微微的心疼,无奈的叹息罢了,又是过了很久,福伯也离去了,毕竟还是在清源山庄,天青的危险是不存在的。
然而待福伯离去后,没人知道的时空,月亮上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里面露出了一只眼睛,眼睛死死的盯着天青,慢慢的眼睛变成了血色,但是同样的在一个不知名的时空,一声冷哼,瞬间磨平了一切,仿佛扶风吹过一遍,但是一直盯着水潭的天青看到了,血红的眼睛,仿佛时空都不能装下他的一个眼神,但是天青却真真的看见了,借着水潭的反光,迎着眸光,仿佛再次的陷入了梦境,天青以往的梦境,天青的前世,零星的记忆慢慢苏醒。
“夫君,救我,救我,夫君,救我!”,一声声的凄惨的哭喊声,声声入耳,撕心裂肺,只见一人不断的朝着向前冲去,向着哭喊的地方冲去,狂奔的人影,身手矫健,一路上是熔浆断流,险峰绝壁,人影还在不断的向前,向前,踏过尸山血海,斗转星移之间,早已不见了女子的身影,只有空气中弥漫的凄苦与悲伤,以及那似有似无的呼唤,甚是凄凉,“啊——!”,人影终于撑不住了,连续的狂奔,以及不间断的伤痕,早已让此人伤痕累累,浑身的血渍颜色不一,有新添的也有早已凝固干涸的,大口的呼吸着,双手撑着地,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浑身不断的颤抖着,肌肉间的痉挛随处可见,指尖抓着地,硬生生的抓出了血痕,人影一声不吭,慢慢的人影站了起来,身后是狂风,黄沙漫卷,飞沙走石,一脚踏出,竟是一片星空,无名的火焰在翻滚,在扭动,一个浑身伤痕的女子被绑在祭坛的刑架上,火焰在她的皮肤上不断的烧灼,一旁还站着数人,调侃和风凉的的话语脱口就是。
“你看看她衣不遮体的身躯多白啊,哈哈可惜了,可惜了,啧啧啧”
“能一饱眼福你就偷着乐吧,你想都不要想了,哈哈,不过真是贱啊,真想摸摸”
“来给大爷们笑一个,呸,贱人,光听这声音,啧啧啧....”
各种污言秽语不觉于耳,人影愤怒了,不断的出拳,每一拳仿佛都有着惊天伟力,然而画面破碎了,破碎的画面不断的重复这刚才的景象,一个,两个,无数个碎片不停的重复,人影不断的挥拳,天塌地陷,无数的星辰陨落,然而画面依旧,突然,人影抬起了头颅,一张模糊的面孔,只见其双眼不断的泪流,眼泪流尽了,鲜红的血液代替了眼泪,一双白黑的眼眸,白色的眼白慢慢的变成了血色,接着消失的是瞳孔,双眼彻底的变成了血色,他癫狂了,嘶哑的大笑声,尽是悲凉,一段不知名的咒语慢慢从其口中传出,突然间,人影一只手扣出了自己的眼球,血红的好像是红色的水晶。这时一切都消失了,人影仿佛回到了女子身死的时刻,这时的祭坛边尸横遍野,女子倒在了他的怀中,伸出手,抚摸着人影的脸庞。
突然女子猛地抬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狰狞地嘶吼道:“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你会保护我一辈子,保护我生生世世的,可是你食言了,你食言了,我恨你,恨你让我遭受这样的痛苦,我恨你,我终于解脱了——!”。
女子的声音由大到小,由怨恨到平静,最后只见其慢慢的抬头,虽然面容依旧模糊,但天青明显的看到了一抹亮光,随着亮光,天青看到了一双眼眸,没错就是女子的眼眸,女子的眼中尽是璀璨的星河,这时微风拂过,一块玉珩慢慢从女子的手中滑落。一如当初和风拂面,裙摆翩飞,玉珩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