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是宁慕？还是顺哥？”

他的脸颊上有两行眼泪，望着我说道：“影儿，我是宁慕，也是顺哥。”

我抖着下巴，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他发呆，眼泪不断涌出。

他说道：“影儿，我被你娘封印了记忆，封印在没有梦到你的年龄里，这些红枣破解了这个封印，我又回来了。前不久，你娘受伤神力损耗时候，我的封印也破了一回，我拎了破风剑去刺杀她，你还记得么？”

我的神啊，那居然不是梦境，那个宁慕要刺杀我娘的场景居然是真的！

我的眼泪瞬间消失，惊恐的跳起来，说道：“不许你刺杀我娘，她不是魔，她不会成魔！”

宁慕望着我，说道：“清风境上师的职责就是斩妖除魔，她若是魔，我必然要斩杀，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叫道：“你胡说！我娘现在是清风境上师，怎么会是魔？她是古今第一个与动风人剑合一的人，她绝不会成魔！”

宁慕向我伸出手来，说道：“影儿不要着急，我们用动风宝剑试一试就知道了，若果然动风与你娘人剑合一，那也不是我要斩杀的对象了。”

我点点头，慢慢的向他靠近，抓了他的衣襟，问道：“你……你为什么会变成顺哥？”

宁慕想要揽我入怀，但我迟疑了一下，毕竟于我有肌肤之亲的人是凡间的苏蓦，他们的相貌并不相同，气质也不同。我一直是我，模样上、脾性上都是我，无论在凡间还是仙界，他看我还是我。但是于我而言，我看他不是他，虽然我知道他就是凡间的苏蓦，但是毕竟这般白发老神仙的样子，于我而言还是很陌生，况且那一段他刺杀娘的场景居然是真的，那他有可能成为我的敌人，我直直的坐着，没有依在他身上。

宁慕见我这神情，也没有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说起我怎么变成顺哥，那要从第一次见你说起。”

我想起那日，那是我第一次来失魂谷，什么人也不认识，跟人打听清风境上师御风，居然都没有人听说过，我爹这么响当当的名头，在这失魂谷却什么也不是。后来终于遇到好心人，介绍我去了一处官邸，说那里是火洲官员管理失魂谷的地方，也许可以查询。我去了那官邸，亮出我上神的名号，果然有人记录了我爹的行踪，赶紧告诉了我。我乐颠颠跑来了爹的住处，就遇见了这白头发的老神仙。

宁慕说道：“我在失魂谷里里遇见过好几位退位的清风境上师，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一直住在这里，尤其是初来时，会倍感寂寞，我通常会主动跟他们相见，一起下棋喝茶，御风的棋艺琴艺都不错，我们那一阵还真有点相见恨晚，然后，你就出现了，你知道吗？我从当了清风境上师那一日开始，就梦到你，两百多万年一直梦到你，以至于我对你已经太熟悉，熟悉到每日都在一起一般的感觉，所以看到你，我还以为又是一个梦境，直到你跑过来靠在御风身上撒娇，我才确确实实明白居然不是梦境。可惜我怎么跟你解释，你都不听，根本没拿正眼瞧我一下，我取了那副画像来做证据，结果把你给惹恼了，差点撕掉那副画，还要把我逐出门，虽然御风制止你，但你生气走了，我一路跟着你，继续跟你解释，可是你居然塞住了耳朵，出了失魂谷，我虽然可以用法力传音入你的耳朵，可是没想到你的闪秘诀居然是顶级的，瞬间就回去了清风境，我追着你去清风境，却不成想清风境新上师给清风境下了仙障，我若是发动功力破了仙障，又太无礼，只好等在外面。”

我“嗯”了一声，问道：“你多大年龄做了清风境上师？”

宁慕说道：“我在二十万岁时候做了清风境上师，我做了五十多万年清风境上师，然后退位隐居在失魂谷里，怎么？你是想问我到底多少岁了么？”

我点点头，问道：“那你到底多少岁了？”

宁慕说道：“我自己也记不清了，至少有三百万岁了吧，我这一生只有在即位清风境上师之前的二十万年没有梦到你，此后的每一日都做着有关你的梦，我知道你从小到大的各种事情，知道你的喜好，知道你天资卓越，五万岁就飞升上神。”

我说道：“你知道这么多，在失魂谷遇到我爹，没想起我么？”

宁慕说道：“在我的梦里，只有你的容颜是清晰的，其他人都看不清，也听不到声音，我一直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游历了五洲两界，甚至在凡间也逗留了很久，但都没有你的踪影，后来遇到灵雨，知道他的绘神绘画能力，就画了你的画像挂在屋里，日日看着，感觉你日夜都陪着我。”

我尴尬的笑笑，说道：“你还没说怎么变成顺哥的？”

宁慕伸手过来想要整理我鬓边乱发，我感觉跟这么个大我三百万岁的老神仙如此亲近，还是怪怪的，不自觉的退了一下。

宁慕的手在空中停了停，又缩了回去，说道：“我在清风境外面等你，可是只等到了玄光上神，她拎着动风宝剑出来，我五万年前见过她一面，以为她困于时间决早晚要命丧此术的，没想到她居然破译了时间决，功力精进了不少。我跟她说明来意，希望她可以成全我，她却说我此生杀孽太重，不适合亲近女仙。我试图说服她，但她直接向我挥剑，我知道她是新上师，但没有料到她的修为如此登峰造极，她是我此生遇到的最强上师，但她不光有清风境气息，还修了很多其他的术法，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要我发个誓言不再骚扰你，可这是我两百万年唯一留下的执着，怎么可能放弃，她就拿动风刺了我，本来动风有灵，不会伤害上师的，但是她居然可以拿动风刺伤了我，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然后她用不知道什么法术取走了我关于你的梦境。”

我一直知道娘很厉害，但没有料到能够厉害至此，梦境居然也可以取走？我问道：“然后呢？”

宁慕说道：“动风剑的伤口并不致命，倒是在其次，我的梦境就此没了，好像从此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一般，但是回来看到你的画像又莫名心痛，我知道一定中了什么厉害的法术，就去了一趟司仙厅，中梁仙官给我看了运道，说我确实一生杀孽太重，不可能有姻缘的，可以下凡历劫一场，修修姻缘运道，回来再看是不是解了。我以往从来都不相信这些运道只说，可是他居然跟玄光上师说的一样，如果下凡一场可以改运道，那也未尝不可，所以我就下凡了。凡间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这一场凡尘情劫，倒确实是我三百多万没有的体验，可惜这次历劫却失败了，我并没有寻回那些梦境，还同样忘记了凡间的情缘，但是我看见你的画像还是会心痛，中梁说历劫失败是因为在凡间沾了不该的情缘，如果我能回到大开杀戒之前的年龄，一切或许可以解开，所以我变成十几万岁时候的模样去找了玄光上师，请她把我封印在这个年龄，但要跟画中人在一起，她检查了我一番，同意了我的诉求，就此封印了我，给我赐名顺哥，顺哥的记忆只有十几万岁，没有杀孽，我拜了师，就被派到蓬莱岛上等着你了。”

我怔怔听着，问道：“那些红枣呢？红枣梦哪里来的？”

宁慕说道：“这些枣树是我种的，但是红枣梦我却不知道，更不知道这些红枣梦居然可以破解封印，我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我是苏蓦，你是程兮，我是宁慕，你是御影。”

我笑了笑，说道：“那，你的梦里有没有我的未来？”

宁慕也笑了一下，说道：“有，我梦到你的婚礼，很盛大的婚礼。”

这不是我刚才的梦么？我又问：“我跟谁的婚礼？”

宁慕皱眉想了想，说道：“没有看见新郎，但我觉得应该是我。”

我突然间有点脸红，因为一心只想知道未来的爹娘是否平安，完全没去想这结婚于我而言是多么重大的事情，被他这么撩了一句，才觉得这么追问人家，好像不太合适。我瞪了他一眼，说道：“眼见为实，你又没看见。”

宁慕一脸严肃，说道：“我们都以身定情了，你难道还会嫁给别人？”

我的脸更红，说道：“我跟苏蓦定情，又不是你。”

宁慕一脸委屈，说道：“我不就是苏蓦么。”

我低头说道：“苏蓦比你年轻好多。”

宁慕想了一想，说道：“这个容易，你喜欢苏蓦，我出去失魂谷就变成苏蓦的样子。”

这个倒是提醒了我，说道：“你现在破解了我娘给的封印，已经回到原有的年龄和相貌，那你的杀孽和运道都算改好了么？”

宁慕也皱了眉，说道：“这个我却不知道？我们去找玄光上师吧，也许她可以知道。”

提起这个，我瞬间警惕起来，说道：“你可是要去检测我娘是不是魔化？”

宁慕说道：“我们带了动风过去一试便知。”

我依旧警惕万分，说道：“若测试我娘有可能魔化，你就要除魔么？”

宁慕笑了一下，说道：“你且放心，无论她有没有魔化，我怎么也不是她的对手，你倒是应该担忧我才对。”

这话提醒了我，问道：“那日你拎了破风刺过来，后来怎么发生了什么？”

宁慕说道：“我刺下去的时候，你用身体护住了她，我自然赶紧收了剑锋，然后她就醒了，神力刹那间回复，我又变回了顺哥。”

我却心神不宁起来，说道：“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

宁慕说道：“你被睡眠觉了，自然不知道了，后面还发生一些事情，你也不知道的。”

我问道：“什么？后面还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慕说道：“玄光上师神力恢复后，拎了乾坤宝剑劈毁了烈焰宫，那个场面真是壮观无比。把那两位还在打架的上神都吓呆了，烈焰宫消散的时候，有些零星的凤凰火落地，都被玄光上师收了，看来她也修炼了凤凰火之术，我正看得热闹，那两位打架的上神都跑过来阻止她，吵吵嚷嚷的意思是说收了这些凤凰邪火，会加速魔化，可惜玄光上师还是照章全收了凤凰火，说散落五洲更是遗祸不浅，后来两位上神就帮着她从沙洲一直搜寻到火洲，仔细检查了一遍，我就抱着你跟在后面，觉得这清风境新上师为了五洲两界的太平，原该如此。后来一直查到流沙溪，彻底消灭了凤凰火，我们就去了金霞宫。”

我追问：“那我爹呢？他去了哪里？”

宁慕说道：“御风跟我们在流沙溪分开了，他跟盟君谁也不搭理谁，玄光上神当时就说该去送送子佩君了，我们就一起走了，我回头看见御风一个人还在流沙溪那里，以为他也就自己回去失魂谷了。”

我想起盟君说的话：“……你前一阵太累，应该好好休息！”我娘在烈焰宫斩杀妖怪十几日，出来就口吐鲜血，神力大损，我知道她有时间决，可以快速修复，但是损耗后的修复还是需要好好修养一番，因为时间决只能修复神力，却不能修复体力，换言之，仙体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依靠时间决的神力恢复，并不伴随仙体的修复，将是另一种损耗，这是我这五万年里对我娘的时间决规律的认知。所以盟君给娘下了睡眠决，让她好好睡了一觉，然后引发了我听到的那场争吵。但是，那场争吵也是明明确确告诉我，娘自己知道魔化的事情，她准备自我了断的，我突然眼泪上涌，不行，娘不会魔化，她还要参加我的婚礼的，我要去告诉她，不能让她做了傻事。

我抹了眼泪立起来，说道：“我们赶紧回去吧，都过了好几日了，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宁慕笑了一下，也随着我立起来，说道：“好，我们回去吧，这回我可没有欺骗蓝剑了。”

我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匆忙的整理了衣襟，打扫了院中的狼藉。

我们走出失魂谷时候，宁慕真的变成了苏蓦的模样，望见苏蓦，我到底还是瞬间呆了，眼泪涌上来，根本不听我使唤就流个不停。我一直鄙视娘是贪恋美色的人，我自己对外貌没有什么要求，现在才知道爱上一个人跟他的模样是分不开的，虽然我肚子里明明知道宁慕就是苏蓦，但是苏蓦的模样还是瞬间令我动容，凡间里的一幕一幕都跟他的模样有关，他的温柔伴随上扬的嘴角，他的痛苦伴随紧皱的眉头，都是我记忆里触动心弦的味道，是宁慕那个模样所没有的。

他伸手揽我入怀，我也毫无挣扎就靠在了他的胸膛。

回到金霞宫时候，我感觉他这个苏蓦的模样出现在这里还是太奇怪，对他说道：“你还是变回顺哥模样吧。”

他笑了笑，说道：“你喜欢苏蓦，我就永远是苏蓦的模样，不好么？”

我摇摇头，坚定说道：“不好！”

他变成顺哥模样，笑眯眯说道：“影儿上神，其实也喜欢顺哥的，对吧？”

看见他这个模样，我倒是轻松了不少，笑了笑说道：“你还是想想呆会怎么面对蓝剑吧。”

此时正值午时，我们入了丰收园，看见子丰、紫衣和顺弟在一起吃饭，见我们进来，一脸欢喜“上神回来了！”。连忙给我们也让了位子，我其实吃了太多红枣，并没有胃口吃饭，问道：“蓝剑呢？”

子丰说道：“蓝剑男神已经走了好几日了。”

我有点失望，这么重要的人物居然就跑掉了，我瞪了子丰一眼，说道：“不是说看住他么？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子丰面露尴尬之色，说道：“他要走，我也没有理由扣住不放。”

我又问道：“孜逸呢？他在哪？”

子丰说道：“大皇子和玄凤仙子一起回去了珍珠岛。”

我嗯了一声，这时听紫衣小声说道：“上神，听说法事今日结束，法师们应该已经出来了。”

我迟疑了一下，这件事到底牵扯了解密决的秘密，也是个要紧的事情，不如先去见见法师，有什么结果，也好借故跟娘说说，不然这么跑过去见娘，势必忍不住哭出来。于是说道：“好，那我们饭后就去见他，子丰皇子，麻烦你带我们去见一下水族的大法师吧。”

子丰点点头，说道：“这几日紫衣仙子已经跟我说明了来意，我也正是如此安排的。”

我们很快在流水行宫找到了水族大法师，在我印象中，所谓大法师怎么也该像清风境里那些教授深奥算法的师仙模样，没想到这水族的大法师看起来更像凡间里教我阴诡之术的那人，这模样真心吓人。

紫衣倒是对他万分的尊重，捧着那本解密决递过去，说道：“法师，我前几日不太好了，这本解密决就随身带着，您看看是不是合适给我尽快做法延命了。”

大法师拿了解密决，倒是望着紫衣的神色，说道：“七公主似乎已经好了很多。”

紫衣说道：“那是遇到贵人，给我度了一些血，让我延命至今，只是终不是长久之计，还需大法师给我施法解了命中之劫才好。”

大法师把解密决拿在手中，仔细掂量了半天，说道：“七公主，这册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紫衣楞了一下，望了望我，又转向大法师，说道：“一位跟清风境颇有渊源的上神给的，您上次说可以用的，不是吗？”

大法师说道：“给你度血的也是这位上神么？”

紫衣点点头，说道：“正是！”

大法师一脸释然，说道：“没想到这万千无一的机缘，你居然可以寻到，清风境解密决非清风境上师不可以修炼，旁人根本无缘得到，另外，即使得到解密决也还同时需要做解密决上神的鲜血同时施法才可以有效，我跟岛主说了这个法子，其实原本根本不可能实现，也是因此可以让岛主就此放弃的意思了，你的命数原本就在这两年了，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寻来此物，还带了鲜血在身，看来是真是机缘巧合，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为你施这逆天之法吧。”

我默默听着，心说这解密决明明是假的，肯定没有他说的这般神力，不会反而把紫衣给害了吧?于是说道：“呃，那个……法师，您不打开看看这解密决么？”

法师望了我一眼，说道：“无妨，解密决不用看，我也看不懂，只要做这册子的清风境上神与给七公主鲜血的上神是同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哦”了一声，心说这么容易的事情，早说呀，何必绕到解密决上去，我早早给了紫衣不就完事了。我望了望顺哥，却见他皱着眉头正在思索什么，随拉了他的衣襟，说道：“那你们施法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拉了顺哥出来，顺弟也跟着出来。

顺哥突然说道：“照这么说，如果那是一本真的解密决，那写解密决的上神早就故去了，岂不是也没用？”

我也点头，说道：“说半天，其实跟是不是解密决并没有关系，只是需要一位清风境上神而已。那些影子人拼了命夺取这册子，竟然就是为了给紫衣解命劫，那我强烈怀疑这幕后之人是珍珠岛主了。”

顺哥说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找岛主查一下？”

我突然感觉这找回记忆的宁慕显然没有以前的顺哥足智多谋，到底是老神仙了，思维没那么活跃，以往的顺哥都是想在我前面，也不同我商议就能做在我前面，最后我们又遇到一处，如今倒需要说出来了，好像低级无趣了一些。我望了望他说道：“您是大我三百万岁的老神仙，自然比我有经验吧？”

顺哥笑了一下，说道：“我的经验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感觉有疑，短期内又不能去疑，就除掉了事。”

我“哦”了一声，说道：“你的杀孽就是这么来的吧？”

顺哥迟疑了一下，皱眉说道：“为了整个仙界太平，牺牲个别，以小换大，自然值得。”

我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也觉得他的说法有些道理，这当了五十万载清风境上师的几百万岁老神仙，果然跟现在的上师是不同的，我爹做上师也有五十多万载，虽然戒律严苛，但从不随意滥杀。若是按照宁慕的处理方式，清风境地牢里那个紫雪女仙应该早就呜呼哀哉了，也不至于留到现在，又生祸害！

我说道：“好，那我们去找岛主问问吧。不过，我想先去看看我娘。”

我说着就望凤栖殿的方向走，顺弟一直跟在后面，这时候突然说：“上神，上师和盟君都走了，不在金霞宫了。”

我感觉很失望，停了下来问道：“已经走了啊？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么？”

顺弟说道：“听说是回去清风境了。”

我有点不高兴，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子丰居然不早点告诉我！”

顺弟吃吃的笑起来说道：“上神不要责怪子丰皇子了，他自从遇见紫衣仙子，就神魂颠倒了，我算是知道啥叫一见钟情了，他每天跑过来很多趟，对紫衣仙子那个无微不至，我都恨不能赶紧消失算了。”

我“哦”了一声，心说这子丰果然是喜欢美女的，这回我娘也该省心了，安置了子夏的婚事，子丰的好事也有了，甚好甚好！正好去把这事也告诉娘去。

顺哥就在此时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他闪秘诀离开了，不过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么？我回头叫了起来：“顺哥，你去哪里？”

顺弟望着我，一脸无辜，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