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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干什么?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问,大家不都想得机缘改变体质吗?”于芷熙装傻充愣的扔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看得懂的,没有目的,你不会陪一个平头老百姓做戏的!”萧明宇右手拇指摩挲着腰间的枪柄,低沉的说道。

于芷熙红润有光泽的嘴唇,轻轻一笑,原本温婉和善的脸上,气质倏然一变,满脸的讥削和刻薄:“你直接说我无利不起早,不就行了吗?”

斜眼看着自己的男朋友,饶有兴致的问道:“知道我在演戏,还让道佑那个傻子监视着那个死胖子,你又是怎么想的?”

“哼哼!”萧明宇轻笑了一下,眼眸暗沉道:“怎么?怕你的完美人设和小心思,被当众揭穿吗?”

“我能有什么小心思,不过是几个姐妹儿之间开玩笑,打赌他会爱上我罢了!”于芷熙略显不自然的捋了一下柔顺的长发,解释了一句。

尤为不自然的又跟了一句:“怎么,你吃醋了吗?”

“呵呵!”萧明宇没有回答她,浅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话,于芷熙看着他转头离开,水灵晶亮的眼睛里一道阴狠的精光闪过。

夜幕降临下,这一百多号人,分划出了几个队伍,轮流值夜,其他人或是吃着东西,或是假寐休息。

一间偏殿的小佛堂里,于芷熙虔诚的跪在一座菩萨的宝像面前的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的小声嘀咕着。

“芷熙!”陈景润像个賊似的,偷偷摸摸的来到小佛堂里,低声唤了她一声。

“你不休息,来这做什么?”于芷熙像是怕人看到自己柔弱可欺的模样一般,立即将眼角的泪珠拭去,跪坐在蒲团上,水汪汪的双眼媚态妖娆的看了陈景润一眼,又马上像反应过来一样垂眸欲泣,好一副忧伤模样!

“你哭了!”陈景润立即怜惜心疼的上前,蹲在她的旁边,狗腿的边拿出一张纸巾替她擦拭眼泪,一边哄劝道:“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儿你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于芷熙抬眸看他,又像是难以启齿的摇摇头,垂眸沮泣了起来。

“哎呀,你可急死我了,到底是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去!”陈景润急得起身围着她,手足无措的转着。

可于芷熙就是抽泣着,也不回答他,让他的燥火更加旺盛。

“是不是那个死胖子,你能与他做朋友是抬举了他,可他还敢与你甩脸子惹你不高兴!你等着,我这就把他撵出去,脱离了大部队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去吧!”陈景润因为父亲地位的影响,说起话来很是狂妄自大,仿佛他是玉皇大帝一样,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

“不是,景润你别去,不是因为他!”于芷熙细嫩娇柔的小手,一下子就拉住了陈景润的手腕。

陈景润双眸猛然张大,借着她的力道就回转了身子,一屁股坐在她身旁的蒲团上,顺势抓上了她的小手,喜不自禁的问:“那是因为谁?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立即就找他去!”

于芷熙微微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小手,却反被他抓的更紧了,心里咒骂了一句:小色胚,有便宜就想占!

既然抽不回来,也就作罢,不动声色的哭诉着:“景润,你不知道,我之所以对那个胖小子另眼相待,其实是在气萧明宇,他这个人特别的阴险狡诈,跟他在一起,我这心里一直都是怕怕的!

可他的父亲是市长,我爸非要让我与他交往,我真的不想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陈景润看着她泪眼婆娑,畏惧无助的模样,害羞的还想把小手抽回去,心都要化了,自己心目中从小到大的女神被人如此胁迫,自己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陈景润胸脯拍的啪啪响,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美人看看自己的诚恳,承诺道:“他萧明宇算个屁啊?我爸虽然没有他爸级别高,可这年头能当上高官的,谁手里是干净的?我爸手里的权利想要扳倒他老萧头,那不是手到擒来的吗?你说,你想怎么办吧?”

“这……”于芷熙似乎迟疑不决起来。

“这啥呀?你如果有办法就直说,我全力支持你!你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呢!”陈景润很是性急的催促了一下。

“我真的可以全心全意依靠你吗?”于芷熙抬眸楚楚可怜的问。

“当然了,你不靠我还能靠谁?那个胖子靠不住,伤了手脚还怎么可能活着走出这山林?”陈景润笃定了,自己在于美人心里无与伦比的地位,洋洋自得的贬低着毛安易,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明天这些人肯定会出发前往望西山,这座大佛山后面的马路损毁了,要想去望西山必须步行经过一处特别陡峭的崖壁,在那里出点意外,是在正常不过了……”于芷熙轻声在他耳边嘀咕开来。

色迷心窍的陈景润丝毫没感觉到,于芷熙的狠辣无情,反倒觉得她很可怜,能让她做出如此斩草除根的事,肯定是被逼急了才会出此下策,为了改变自己宰割的命运,她实在是太勇敢了!

谈完了正事,陈景润又小意温存了几句,无外乎是对她的爱意,和对她们将来的规划。

于芷熙敷衍了几句,就找个借口走开了。

大佛山寺的佛堂里。

“你这伤恐怕不能再继续往里走了!别老毛没找到,再把你搭进去!”达叔忧心忡忡的劝说着。

“达叔,我这伤的不重,我能行的,我绝不会拖累大家的!”毛安易立即急了起来,除了达叔以外,自己心里清楚剩下的人,早已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绝不会以救人为目的前行,如果不是有奇珍异宝出现,恐怕他们在经历那几次险情之后,早就退出去了!

“那怎么能行,你腿不要了吗?”达叔急道:“前后缝了三四十针,如果挣开了感染了,在想出山可就晚了!”

“可是,达叔,我爸就在前面,我如果不去找他,我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毛安易伤感的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中年人,露出了从接到噩耗以来,第一次的软弱无力。

“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在遇到危险,你这条腿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在现在的队伍里……伤员永远是被最先放弃的那一个!”达叔无力且又无奈的话,还是在间接劝他放弃回家。

“我知道,可我不怕!达叔,反过来想,我拖着这条伤腿脱离了大部队,就真的能安全无虞的回去吗?谁会甘心保护我这个废人离开?”毛安易只能继续找理由劝解他,寄希望于他不要赶走自己。

达叔明明知道他说的在理,可还是觉得他向前走就是拿生命在开玩笑,而且他丧生的概率更是直线飙升。

“达叔,横竖都是一死,我宁可死在找寻我爸的途中,也不想看到我妈那绝望的脸!”毛安易猩红了的双眼,毅然决然的看着他。

让达叔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为难的回头看向了樊天临的方向,似无意的嘀咕了一句:“就怕他们不让啊!”

樊天临像是心有所感一样,停下与古奇一起烤河马肉的手,眼帘微抬看向了他这边。

毛安易抿着唇,在家里宅了那么多年,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与人沟通,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什么都不缺的他,来谈条件请他让自己跟在大部队里,去找父亲。

见他看向自己,毛安易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咬着牙挣扎着起身,没有接受达叔的帮忙,一步一蹉步的来到他的面前站定。

古奇和于志诚这些权贵子弟,正围坐在一起烤着篝火嬉笑闲聊着,因为他的到来,全都寂静无声的注视着他。

或许在他们的心里,这个受伤了的小胖子,已经与死在这里的人划成等号,不值得他们过多关注了吧?

“安易!”道佑居然打破了僵局,率先开口唤了一声,想了想站起身居然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上前挽扶着,示意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就连樊天临看向自己,那意味不明的目光,道佑都假装视若无睹的故意忽视了,只求给他一个能坐进这个圈子,能说句诉求的机会。

毛安易显然没有想到,他以前可是最瞧不起自己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想方设法接近自己。

这个目的不纯的家伙,在这些都比他有权势的圈子里,居然会为了自己,敢无视最有权力的那一个,为自己争取了一次开口的机会。

萧明宇也是一愣,眉心微蹙,明显对他的私自决定感到不满。

道佑给自己一个的台阶下,可自己不能真的坐在他的位置上,让他被这些人疏远孤立,毛安易对他摇了摇头,会心的笑了一下,算是感谢他的善意。

挤不进去的圈子,不要硬挤,为难了别人,也作贱了自己!

站在他们圈子外毛安易,此时脑子里就想到了这句话,苦笑了一下,诚恳的致谢道:“谢谢樊少安排的医生和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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