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沥嗒啦~”
“滴沥嗒啦~”
总感觉今天的天气有些异常,劳拉那山的几位神祗就像是事先串通好了一样,在天空中绘声绘色的上演了一场偷天换日的大戏~
油滑的太阳神克尼切,阿瓦装模作样的只登场露了一个面就不知道潜到哪里去了,之后便由雨神查亚克彻底接管了天空,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法术施展了下来。
好巧不巧的,期间还遇上了出来猎艳的奥林匹斯宙斯大老爷,电闪雷鸣的声光特效让这场本就疑点重重的闹剧变得更为荒诞离奇~
而云神尤姆,卡克斯也是早早就换上了准备已久的黑色袍子,才刚到傍晚时分就迫不及待的冲将上来,用乌云将整片天空的光亮都遮蔽起来,封堵住了所有乞求萨曼·埃克(北极星神)指引的可能性,也剥夺了一切目睹伊斯切尔(月亮女神)芳容的机会。
如此大费周章的举动简直就像是在为一场惊天阴谋刻意造就的假象一样~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火盆里的火苗倔强的摇摆着,一边躲避从天而降的雨滴,一边将一步之遥的方寸之内照耀的熠熠生辉~
一碗火盆接着一碗火盆,一点光晕连着一点光晕,这些孱弱的亮点串联在一起,竟将整座神庙的轮廓勾勒出来,影映到了雨雾缭绕朦胧似幻的水色夜幕上绽放出异常璀璨的光彩。
庄重,威严,神秘,绚丽。
仿佛它想要清楚明白的告诉世间,那个兴盛了千百年的神秘堡垒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大众的视野,也从来就没有退出过历史的舞台,而是一直在等待重获辉煌的时机~
而灵童失而复得,女巫擒获被捕,瘟疫病原破解的小道消息也顺理成章的泄漏了出去,让原本应该躲灾避难的平民们忘却了正在遭受的苦难,忘乎所以的庆贺起来,原本痛哭流涕的追悼会,突然变成了歌舞升平的庆生宴~
这帮早就该入睡的日行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家家户户都在门口点起了火盆,将整个帕兰卡城邦都点燃了起来,影影绰绰的化成一条凶猛的巨翼长蛇盘踞在水岸边~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怎么火把都点起来了?亡灵节不是已经过了嘛~”
“它们怎么也开始在晚上活动了?通常这个时候蜻蜓不是应该都已经准备睡觉了嘛~”
“看这样子可能是要举行什么祭祀活动,毕竟这两天瘟疫夺走了不少的生命~”
“希望接下来瘟疫会有所好转,亡魂的数量继续增加的话,护送它们去亡者之地的路程可能会变得不太平~”
“米巴度~你昨晚究竟是护送了多少灵魂,把你累成这样?这懒懒散散的样子可不像是平时的你~”
“你想来比试一下么?随时奉陪!”米巴度回头看了眼神庙,不禁心里一紧,这灯火通明的帕兰卡可是头一回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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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神庙也不是通体透亮,总有一些犄角旮旯没有被火光覆盖到,比如说庙顶的平台,露天的祭坛,那里就幽暗无光,几个大火盆全都被熄灭了,就像是一个文明治下的法外之地,远看还以为是哪个捣蛋鬼看不惯这璀璨辉煌的历史丰碑,故意使坏弄坏了一个小缺口呢~
“你听到了吗?”扒在竹笼子上的多戈瞪大眼睛回过头来看着古达立,“你们的大萨满它亲口承认是它指使吸血鬼在帕兰卡投放的瘟疫!”
“刚~刚才那个真的是纳库札大萨满吗?”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位崇高的大萨满竟然是迫害同胞的罪魁祸首,古达立蜷缩着身子缩在多戈背后,虽然身体明明比多戈大了好几圈,根本挡不住自己,“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它这么恐怖的样子~”
“莫非它也中邪了?和那个变成怪物的冈达巴查大萨满一样?怎么你们的每个大萨满都和污邪之物有牵连?”
“嘘~你小声点~”
“它已经走了,又不在这里,你干嘛还怕成这个样子?”
“大萨满的精神能和神灵同流,能通晓未来,羽蛇神库库尔坎之前又被称作风神,你在它背后说的所有坏话都会通过风声传到大萨满的耳朵里~”谨慎的左右张望了一番,古达立抓紧多戈,压低声音,“在帕兰卡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它!”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呐!我才不会相信呐~”
“我真的没骗你!我姐姐待在家里就能知道我在外面干了什么,和谁在一起~纳库札大萨满和她一样都是冈达巴查大萨满的弟子,甚至比我姐姐还要厉害,你现在说的话它肯定都听得一清二楚~”紧张的古达立一脸认真生怕多戈还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你忘了我们刚才是怎么被抓到的吗?这么多的守卫出现在地宫,很明显它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们会逃到那里去~它已经把一切都看透了!”
“那照岂不是连逃跑也不能跑了?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又扯了一下面前的竹条,可惜竹笼子纹丝未动,多戈也干脆坐了下来,一手托住自己的脑袋,“啧~啧~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实在是搞不明白~”
“哪里不对劲?”
“纳库札大萨满为什么只把爱尔莎小姐当作是替罪羊呢?”多戈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按理来说,我们全都得知了它的秘密,不是应该趁此机会把我们都灭口才对嘛,可是它却只把我们关在这里既不审讯又不拷问~至少也应该绑在火刑柱上才对~”
“啊~我不要被绑火刑柱,古达立什么坏事都没有干~”根本就没听多戈在说什么,一听到绑上火刑柱,古达立就忍不住大哭大闹起来,“古达立不要被烧死~古达立不要被烧死~呜呜~”
“现在你后悔没在瓜纳加托和那只老虎勾搭上了吧?”伊洛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精神,不过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被关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了去讥讽多戈几句,“要是当时咬咬牙答应它,你现在只要随便动动爪子就能把这破笼子给弄碎了,而且照那头花猫的脾气,一口把纳库札大萨满给咬死也说不定!”
“是~我实在是太后悔了~”一脸的无奈,苦瓜似的表情,多戈顺着伊洛斯的语气,“早知道你们两只蜜蜂这么会来事,就不该给你们出这馊主意~现在好了~还惹了这么一身骚~”
“老~老虎是怎么回事?”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呢,可显然突如其来的八卦对女生更有吸引力,古达立赶忙忍住眼泪往肚子里抽泣,“为~为什么这么好玩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慢点再给你解释!”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不就是在瓜纳加托的时候,你小子欺骗了一只老虎的感情,骗完之后又把老虎给甩了,最后搞得满城风雨,那只老虎穿过整个瓜纳加托来追我们,现在想想都刺激~”
“咦~难怪你到现在都不找女朋友~”古达立不禁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下多戈,“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不喜欢虫子,喜欢其它种类的生物~”
“根本就不是你想的这回事!那只老虎是阿莱布里赫!”
“阿~莱~布里赫?”
“难怪你们兽族战士都把自己的阿莱布里赫当作宝呢~还有事没事总往亡者之地跑呢~”古达立把两个手指对在一起,“啊?!难道说你们和阿莱布里赫都是这种关系?”
“你这丫头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龌龊的东西啊~那只老虎是公的!”
“公的?!”古达立眉毛一抬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别扭的表情,“啧~啧~啧~”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是不再停止胡思乱想的话,过会儿逃跑的时候可别怪我扔下你!”
“你想到逃出去的办法了?”
“嘿嘿,你们这些一到晚上就打瞌睡的日行虫是不会明白的~”多戈的肚子慢慢的亮了起来,荧火跟着固定的节奏忽长忽短的闪烁起来,“夜晚才刚刚开始呢~”
“既然我们自己逃不出去,那就找些帮手过来吧,我现在发出的光亮是萤火虫才会懂的求救信号,在帕兰卡执行任务的兽族战士,你们可一定要看到啊~”
“看你一脸心虚的样子,根本就靠不住~”
“多亏了伊洛斯小哥的话提醒了我~”多戈一回头,“喂~喂~伊洛斯小哥,你在干什么?”
“这里的竹条有个缺口,我看能不能咬个口子钻出去~”伊洛斯的精力似乎恢复的有些过头了,完全等不及兽族战士来救自己,竟然张着嘴巴开始撕咬竹条了,“诶~多戈,把你的屁股伸过来点,我看不见了~”
“这个~日行虫?”
“这个不算!”
通~通常来说绝大多数的生物还是遵循大自然的规律的,日行虫到了晚上一定是会上床睡觉的,这只蜜蜂是特例~特例~
“给我滚出来!”绑在石柱子上的爱尔莎怒气冲冲的大喊大叫,比伊洛斯还要有精神,恨不得把整个帕兰卡都一起吵醒,“你这个可恶的长虫!”
厄~既然你能接受雄蜂可以有特例,那~那就不能有性别歧视,再有一个雌蜂的特例也是合乎情理的嘛~不能大搞男女特权嘛~再~再说它们是爱尔莎和伊洛斯,本来就是一对从来就不按理出牌的冤家虫子~
“胆小鬼!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畏畏缩缩的不露面算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子也好配做蜻蜓的头头?”
“真是把萨满的脸都丢光了!”
“这么胆小,难怪你们只配缩在这块水塘苟且偷生!”
“来啊!把藤条松开,打一架啊!”
“是输是赢,愿赌服输!”
“随便来个蠢货搭句话也好啊!”
“憋死我了,妈的!”
看到爱尔莎毫无顾忌的辱骂,古达立紧张的尾巴都快要僵直成标本了,幸好整个祭坛空荡荡的,除了爱尔莎自己的“嗡嗡~”声,什么动静都没有,刚才的轻声细语纯粹是自我恐吓多此一举~
“仁慈博爱的耶和华呀,恳请您大发慈悲听听我的祈求吧~”相比之下,更为痛苦的倒是被困在石圈中的吉格图格,难以想象这个可怜的恶魔竟然吃力的伸出一根触手朝着空中画了一个十字做起祷告来,“快点把吉格图格从这个疯婆娘的身边弄走吧~”
“吉格图格愿意信奉万能的上帝,吉格图格愿意做您忠实的奴仆,吉格图格愿意背诵枯燥的教条,只要别再让吉格图格和这个疯婆娘发生任何的纠葛就好了~”
“只要您稍稍显露一丝圣光,就可以将吉格图格踹回地狱了~”
现实实在是太残忍了,竟然逼迫着恶魔向上帝做祈祷,几千几百年都势不两立的敌对双方竟然因为爱尔莎的出现,突然萌发了一丝转机~
“咔~隆~隆~”
一个晦涩的闷雷阴森森的从神庙背后涌了上来,在吉格图格的脑袋中来回轰响,就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诅咒对它刚才的胡言乱语进行的警告,敏锐的吉格图格似乎感知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异样气息,吓得立即团起了触手闭上了嘴~
“好香啊~你们闻到了吗?”伊洛斯鼻子嗅了嗅回头问道,只不过多戈和古达立都茫然的摇了摇头。
“嘶~沙~沙~”
借着火光,一条蜿蜒的影子从神庙里头蔓延开来,越长越大,几乎就要遮蔽了整个祭坛,把整个天台都笼罩在一片仓皇之中。
“真是羡慕啊~都已经入夜了还有这么旺盛的精力~”虽然神情疲惫,可是止不住的兴奋之情从双眼之中流露出来,纳库札大萨满似笑非笑的拖着身体从神庙里游了出来,“桀~桀~我真是对你的身体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有爱尔莎和伊洛斯两只违反常理的虫子已经够麻烦了,怎么连纳库札大萨满也加入它们都行列来凑热闹了,这些日行虫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纷纷都违抗起大自然的法则来,难道白天已经不能满足它们的野心了?
“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对你充满了兴趣~哼~”爱尔莎嘴角往上一挑,“我现在就很想知道拳头打在你扭捏的身体上,可不可以把你的骨头给打碎!”
“拳头?”
尾巴一扭,纳库札大萨满的身体闪到了一侧,尾巴再是一摆,又晃到了另一侧,直起的身子往前一探潜到了柴堆里~
“~这个野蛮暴力的器官就是你们用来霸占阳光的元凶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纳库札大萨满已经钻到了火刑柱的后面,俯下身子凑到了爱尔莎的拳头边上,“可惜哟~它们现在也不过是一对虚有其表的摆设罢了~”
“摆设?等它把你碾碎的时候你就知道它是不是摆设了!
“嘭~”
纳库札大萨满青筋爆起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火刑柱上,几乎就要砸在了爱尔莎的脑袋上面~
“你们这些傲慢自私的,自以为是的,浑身长毛的恶心虫子真的以为太阳照耀之处就是你们的疆域了?抬头可见阳光之处就是你们雅瑟斯的属地了?”
“别以为其它的虫子对你们卑躬屈膝的,蜻蜓也会对你们惟命是从,你们的骑士团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即使所有的虫子都害怕你们的铁蹄,帕兰卡也绝对不会屈服在你们的淫威之下的!”
“嘶~沙~沙~”
越说越激昂,越说越愤慨,纳库札大萨满竟然缠着尾巴还爬到了火刑柱的顶端,朝着天空大声的叫嚷,就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奥林匹斯霸占阳光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是时候该让出你们王座的时候了,伟大的羽蛇神将会取代宙斯的地位,世界将会重新恢复到劳拉那山的秩序中来~”
“喂~你到底啰里八嗦的说了一堆什么东西?听也听不懂~”爱尔莎不耐烦的翻了下白眼,“既然你这么反感蜜蜂,那就应该带着军队杀上雅瑟斯去啊,只敢窝在帕兰卡发牢骚算什么本事?尽做些没意义的事情~”
“你以为我不敢吗?”一头从火刑柱上倒吊下来,纳库札大萨满露出尖锐大颚,顶在了爱尔莎的脖颈上,“蜜蜂这种纤细的脖子,我一口就可以咬断!”
“骑士团的那帮家伙可不会像我这样绑住自己的手脚把脖子送到你的嘴边~”爱尔莎也不躲闪,抖了抖手臂,反而把脖子冲了过去,“哎呀~还是说~你其实根本没胆量去找骑士团报仇,所以只能拿我发泄出气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咬断你的脖子!”
“这样可是一点快感都没有的,如果不能一拳一拳的打在对方身上,可是感受不到对方所遭受的痛苦的~”
“要是不亲眼看到对手趴在面前痛苦流涕跪地求饶,那可是体会不到那种充实的满足感的~”
“如果不能互相伤害只是单方面殴打的话,获胜后的成就感和兴奋度也是会大打折扣的~”
“既然你这么想证明自己,想把蜜蜂全都碾碎,那就解开这些藤条,自己来感受一下和蜜蜂互殴的快感~”朝绑在身上的藤条努了努嘴,爱尔莎眼中射出狡黠的神色,继续用挑衅的语气,“要是你连我都干不掉,我可不认为你有资格夸口说可以拿下蜜蜂骑士团?”
“嘶~沙~沙~”
“看来对付你们这种一根筋,还是用这种方法最直接~”松开尾巴从火刑柱上盘了下来,纳库札大萨满竖直身子一把扯下身上的恰鲁,露出浑身上下结实的肌肉,“不在你们引以为傲的方面将你们击溃,你们是不会屈服的~”
“求之不得!”捏紧拳头,肌肉绷紧,爱尔莎也露出兴奋的神情,“这才是一个部落首领该有的样子~”
“你们这些披着文明外衣的野蛮臭虫,竟然如此崇尚武力,还说我们是原始部落~我呸~”
“你听得清它们在说什么吗?”多戈看了看边上的古达立,“你们纳库札大萨满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我~我不知道~离得太远了听不清~”古达立迟缓的打了个哈欠,无辜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纳库札大萨满这个样子~”
“咻咻~”
“是迷幻剂~”伊洛斯又用鼻子用力的嗅了嗅,“你们真的闻不出来么?是迷幻剂的香味,瑞德海德家族特制的毒品,吸食之后会不分昼夜,不食不困,暴躁易怒,情绪激动,性欲高涨,精力无处宣泄,甚至会出现幻觉,直至药性挥发~”
“你是说纳库札大萨满是吸食了迷幻剂?才会变得这么反常,到了晚上还不睡觉的?”
“很有可能!”
“不~不要看!”多戈突然蒙住了古达立的眼睛。
“多戈,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少~少儿不宜~”多戈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纳库札大萨满它把~把衣服给脱了,正光~光着身子对着爱尔莎小姐,它~它完全被迷幻剂控制了~”
“就算迷幻剂再厉害也不可能让纳库札大萨满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古达立掰开多戈的手掌,从指缝中看了出去,“竟~竟然~是~是真的~”
“伊洛斯小哥,你竟然还有脸傻笑,快想办法啊!”
“中计了~”伊洛斯摆了摆手,“不,是爱尔莎引诱它的~”
“引诱它什么?”
“引诱它把自己从火刑柱上放下来,吸食迷幻剂之后会思维停滞,行动冲动草率,无法冷静思考,纳库札大萨满现在正在按照爱尔莎的诱导在行动~”
“我这就放你下来,看看你引以为傲的拳头究竟有多厉害!”
纳库札大萨满拽住爱尔莎身上的藤条往外一扯,松开了半圈,爱尔莎抖了抖肩膀抽出出一条手臂来,只要再松开一个拳头,眼看整个身体就可以逃脱出来~
“我绝对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突然手上一紧,藤条重新勒住了爱尔莎,纳库札大萨满一把按住爱尔莎的手臂,“你一定很期待我下一句话是这句话吧?”
“可惜你打错如意算盘了~”
不等爱尔莎反应,纳库札大萨满张开下颚朝着爱尔莎的肩头咬了下去,生生扯下一块肉来,露出一个大窟窿,鲜血喷涌而出~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受了你的挑衅才会松开你的吧?看来你们蜜蜂的脑袋还是一如既往的愚钝啊!”
“啊~~~”
剧烈的疼痛从肩头传了过来,爱尔莎双眼一抹变成了污红色,皮肤也瞬间变成了青兰色,外溅的血液突然止住了下落的趋势重新倒流进伤口里,血管迅速滋生互相连接起来,肌肉飞快的生长修复了伤口,皮肤更是交织起来覆盖在疤痕上面~
连爱尔莎自己都没想到这么严重的伤口竟然一眨眼就复原了,更别说纳库札大萨满了,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牙齿咬住的已经变成又干又涩的炭灰~
“桀~哈~哈~呸~呸~”
“是货真价实的吸血鬼~”非但没有因为吃了一嘴的土而气急败坏,纳库札大萨满反而忘乎所以的大笑起来,“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终于等到这个时刻了~”
“不要以为你装疯卖傻就可以唬弄过去~”用力扯了下藤条还是没有松动的迹象,可是爱尔莎早已经火冒三丈了,“刚才那一口的账,我可是绝对要讨回来的!”
“我要把你的下颚都掰下来!”
“把你的触须头发一根一根的拔下来!”
“鳞甲一片一片的拨下来!”
“手脚全部拗断!”
“骨头全都打折!”
“肉剔下来串在树枝上放到火上去烤!”
“我要把你吊在帕兰卡的神庙上,作为风干的标本!”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嘶吼吧,宣泄吧,憎恨吧,哭泣吧,用尽你最后的力气!”得意的纳库札大萨满凑到爱尔莎的面前,“相信你自己也已经预感到了吧,你的生命将在今晚终结,你不会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噢~真是太神奇了~不敢相信此时此刻你竟然掌握了蜻蜓预知未来的能力~”
“呸!我脑子里出现的全是你跪地求饶的样子”
头一斜躲过了爱尔莎的口水,纳库札大萨满一把捏住爱尔莎的脸颊,忍不住摩挲起来,“真是不敢相信,如此冷酷淡漠的脸孔摸上去竟然还有温度~”
“既然你这么喜欢吸血鬼,为什么不去把自己也变成吸血鬼呢~”
“你以为我不想么?”纳库札大萨满突然收住了笑容,怨恨的盯着爱尔莎,“在我们的族群中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只要我们获得了吸血鬼的力量,就可以重新号令天下,至今帕兰卡的萨满都保留着生食蚊子的习俗,就是因为我们相信可以借此获得血液的力量~”
“可惜这种丑陋的力量只与黑夜为伴,作为日行虫的我们根本无法获取,一旦我们重回阳光之下,污血的力量就被消耗殆尽了~”
“唯一保留这种力量的办法就是终生躲避在黑暗之中,永远不见日光~”从纳库札大萨的语气中听到一丝落寞和悲哀,“不过背弃了太阳的同时也会被神灵抛弃,丧失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失去太阳庇护的肉体很快也会被污血的力量反噬~”
“真是活该!”
“当我听到德莫西科从伯朗城堡押回来一只带有吸血鬼血统的蜜蜂的时候,我简直兴奋到热血沸腾~”
“同样是日行虫的蜜蜂为什么可以拥有吸血鬼的力量,为什么可以中和吸血鬼的诅咒,而我们蜻蜓却不可以~”
“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既然你已经抵消了污血的副作用,那只要把你的血液占为己有就可以了,将污血的毒性稀释掉再吸收这就是获得吸血鬼力量最佳的方法,只要把你吃掉就可以获得吸血鬼的力量又不用担心血液的诅咒了。”
“不过直接无缘无故就把你吃了,可能会引起平民的猜忌,也可能会引起其它萨满的反对,所以我不惜让半个帕兰卡感染瘟疫,而且连灵童都搭进去让你掳走了半天,既可以彰显我大萨满的权威,又可以把女巫的恶名嫁祸到你的头上~”
“如此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处决你了,明天天亮后没有谁会对你的下场抱有同情和怀疑,即使这消息传回到雅瑟斯,也不会引起什么重大到纷争~”
“呵哼~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也不赖~”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撕开你的身体,看看你的血管里流淌的液体究竟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我已经按耐不住渴望想品尝一下被太阳照射过的污血,看看是不是依旧还是冰冷阴毒~”
“我现在就急不可耐的想划破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脏是不是还在跳动,还是你的肉体已经如吸血鬼一样全都陈腐败坏了~”
表情扭曲,语调亢奋,瞳孔放大,唾沫横流,不知道是不是迷幻剂的作用,纳库札大萨满越发的癫狂,从背后抽出一根枝条尖锥朝着爱尔莎的胸口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