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营内收到兵部的军令,三日之后出征与桓温在临淮会合。出征前我把那封信锁在一个箱子里,拜托谢安亲自送到钱塘巧儿手上,吩咐没我在谁也不能打开。
三天之后的上午,我和孙都尉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三千五百人的队伍,从南门的大司马门进入,街上站满了城中的百姓,夹道欢迎。走到建康宫前,只见皇帝亲自站在宫楼上为我们践行,几天不见,觉得皇帝清瘦了很多,面色苍白,觉得应该是带病坚持为军队打气加油。
我失望的前进着,我最想看到的人无法看到,当我快离开建康宫时,我突然发现在皇帝背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已经热泪盈眶,我转过身,做了个爱心的手势,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得懂,但我知道她一定默默的注视着我的背影离去。
我们从北门宣阳门出了建康城,也起到了政治宣传的政治目的。
经过几天的急行军,我们来到了临淮与桓温会合。桓温被朝廷封为前锋小督、假节,与镇守合肥的路永两路大军进攻寿春,消灭赵国在晋淮南的一块尖出之地,加固长江防线,消除都城建康危险,让建康城免于赵骑直接打击范围外。
此时寿春城内赵国秦王石韬坐在中央,右边是一名大将石闵,石韬说:“棘奴,父皇命我等镇守在此,现在晋军分西、南两路来犯,我等应如何?”
石闵说:“西路桓温还勉强可以入我法眼,南路路永是个纨绔子弟,不堪一击。明日秦王分三万骑兵给我,剩下一万守城,我去南路诱敌先灭之,七日内必回师救援寿春。西路桓温也就不足为患了。”
桓温把我迎入中军大帐,只见桓伯子也在,我说:“桓师,你还真处处带着伯子。”
桓温说:“这女娃,非要跟来。伯子快把前方情况告诉你师父。”
桓伯子说:“寿春城由赵囯秦王石韬镇守,拥兵四万,我军分为西、南两路各三万步兵马约定六日后在寿春城下汇合。西路爹爹带领,南路路永带领。”
三天后,石闵率五千人马出现在合肥城下,路永对众将说到:“听说这石闵乃赵国第一猛将,如果能生擒这小子,我们兄弟们必名震天下。”
一员副将说:“就怕有诈?”
路永说:“你留一万人守城,马、步车各一万人与我出战。”
路永出城与石闵单挑,二十回合后,石闵故意卖了个破绽,被路永打败,往北逃走。路永的两万大军势气大振,紧追不舍,追出五十里后,突然从南方杀出二万赵国骑兵,拦腰截断晋国的骑兵和步兵。北方五千骑兵与石闵的五千骑兵汇合一处,吊转马头,重新向路永的骑兵冲锋过来,晋军乱成一团,南北夹击,几个回合冲锋下,晋军自相踩踏,死伤过半。
路永带五千残余骑兵向西,逃到大蜀山上,骑兵弃马上山。一万步兵就更惨了,在胡人铁骑具大冲锋之下,毫无反抗之力,成为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尸横遍野,几乎被屠尽。
一天前,西路大军来到顿丘县,赵军只作了零星抵抗就放弃了县城,从西窜逃。桓温对我说到:“赵军主力难道都在寿城?”
我说:“赵军多骑兵,不善守城,必定喜欢在平原野战。多派出斥候与南路军保持联系,不要孤军面对赵军,谁都不是石闵的对手。”
桓温说:“按约定明天路永的南路军就会从合肥开拔,两路大军会齐头并进到寿春城下,明天我军也继续前进。”
四日后,一斥候来报,南路军已被石闵击溃,无法再配合进攻寿春城。桓温中帐内,众将分成两派:一派认为离寿春城还有一天的路程,赵军主力在外,城内必空虚,可一鼓作气夺下寿春,完成战略目标;另一派认为在南路军无法北上后,我军兵力已经少于赵军,如继续进攻寿春,不能立马夺下寿春,必定会被前后夹击,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桓温在帐中头痛不已,见我半天不语,便问到:“先生,有何高见?”
我说到:“寿春城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必还留着一定的人马守城,想短时间夺下不可能。”
桓温说:“那先生的意思是退兵?”
我笑着说到:“非也非也,大家反向想一想,石闵骑兵连日急行军进攻合肥,必定马不停蹄地回援寿春城,已防寿春有失,人马已疲乏。我军不攻寿春,半路出其不意截杀石闵,必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