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气氛紧张异常,东海王司马奕最先发难,说到:“扬州剌史殷浩屡次北伐,劳民伤财,损兵折将,未得半寸疆土。”
桓温又派人上疏指责殷浩说:“中军将军殷浩深受朝廷恩典,身居要职,朝廷对他宠信不疑,两次让他参与朝政,而他却不能恪守职分,擅自离任或超越他人职守,随心所欲。前司徒蔡谟,为人纯朴,坚持正义,位居台辅,为先帝之师、朝廷之元老,年至七十高龄,以礼请求隐退,即使天子临轩征召仍执意辞官,虽然不合朝廷旨意,但正足以显明谦让之风,弘扬优贤之礼。而殷浩无中生有,狡说诡辩,扰乱朝廷视听,致使蔡公险遭杀害。自羯胡衰亡以来,中原大地,群凶残杀不休,百姓涂炭,人人企盼官军去拯救他们。殷浩受命北伐,却无报仇雪耻之志,树立朋党,制造事端,终使仇敌大肆杀戮,奸逆蜂涌而起,华夏大地群胡并起,百姓困苦不堪。殷浩惧怕朝廷怪罪,为求恕罪,声张进讨敌寇。驻兵寿阳,却长期按兵不动,竭尽国库的资财、五州的人力,纠合无赖之徒,以求自强,封赏无定规,猜疑陷害无所顾忌。所以范丰之流反叛于芍陂,于羌帅姚襄率部归顺朝廷,将母弟奇德、龙会作乱于身旁。将母弟送入京城做人质,殷浩不但不予以安抚,使之为朝廷效忠,反而设计陷害,两次派刺客行刺姚襄,被姚襄发觉。姚襄迫于无奈背叛朝廷。祸乱丛生,自殷浩开始。又不能乘势扫荡敌寇,放纵无能小人,施行残害奸计,致使朝廷大军惨败于梁国,自身狼狈于山桑,舟车焚烧,辎重丢弃一空,三军粮草,反而资助了敌寇,精甲利器,更是武装了盗贼。天怒人怨,成为大众所唾弃的对象,所带来的灾祸,将危及国家社稷,这正是臣之所以起居失措、惶恐不安的缘故。只有主持正义,才能训导人民,只有赏罚分明,才能众心同一。臣恭请陛下上追唐尧时代放逐的法典,下鉴春秋时代目中无君的事例。倘若陛下宽宏大量,不忍心诛杀殷浩,也应将他放逐到边远荒芜之地。这样做虽抵消不了殷浩弥天的罪责,但可以使后人引以为诫。”
此时的殷浩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一夜之间是乎老了十岁,面对几乎一边倒的众臣的指责,失去了当年为自己雄辩的勇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趴跪在朝堂之上,抬不起高傲的头颅。
司马昱站在朝堂上,木入呆鸡,根本无力去保殷浩。
此时站出一青年说到:“殷公,虽屡遭败绩,但赤子之心不容质疑。今朝堂之上不应该指责一人之过失,而应商量如何固巩我大晋之边疆,防胡人继续南下才是重中之重。”
朝堂之上众臣纷纷小声说道:“琅琊王言之有理。”
司马昱回过神来,说道:“将殷浩废为平民,并将他流放到东阳郡信安县。还有扬州刺史空缺,我建议由琅琊王担当大任。”
众臣也开始附和,司马丕说到:“小王不才,何德何能可以担当大任,今东海王文韬武略,可以担当扬州刺史大任。”
司马昱脸气瞬间变黑,卫将军褚裒马上接着说到:“那封东海王为扬州刺史,抵御胡人南下。”
司马奕说到:“臣必肝脑涂地,为朝廷北面之屏障,中兴我大晋。”
朝会结束,众臣散去后,司马昱看到司马丕那笑容,气不打一处来,司马丕快步赶上了司马昱的身边,司马昱说到:“琅琊王见风使舵的本领可真是高明。”
司马丕笑着说:“叔父何出此言?”
司马昱说到:“我把你当自己,让你去掌控扬州大权,你到好不但不去上任,还把这个好地方给了东海王,让对方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司马丕说到:“叔父真的是错怪我了,我这么做也是权宜之计。”
司马昱说:“你到是给我说说你的良苦用心。”
司马丕说:“桓温这次趁殷中军北伐失败之际,势要用自己人坐上扬州刺史之位。叔父现在推荐我为扬州刺史,肯定会被众臣反对。我推荐东海王,我那表妹桓伯子肯定可以接受这个人选。”
司马昱说:“那还不是一样,落入桓温之手?”
司马丕说:“虽然我那弟弟依附桓温,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完全听命于桓温的,所以让他去,我们还是有机会让他们不合的,这只是其一。”
司马昱脸色有所好转,说到:“那其二呢?”
司马丕说:“其二就是殷中军乃叔父的左膀右臂,现在没了,我更应该呆在京城,巩固朝野,以助叔父一臂之力。现在让东海王出京为官,也帮我们赶走了一个大麻烦。”
司马昱化忧为喜的说:“叔父差点错怪你了,错生你的气了。”
司马丕说:“谢叔父谅解!”
司马昱说:“你就留京,暂不回封地吧!”
司马丕说:“小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