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赶忙摇了摇头,不在去想,想要在荒岛求生,一个积极冷静的心态是必要的。这直接影响一个人的生存几率和做事的成功几率。
他解开将自己和救生圈连在一起的绳子,绳子不算太长,大概3米多一点,不过由于绳子略粗,无法塞入口袋,只能将其绕好系在裤子的腰袢上。这种时候,任何东西都可能会有巨大的价值,都不能轻易舍弃。至于两个救生圈,由于实在笨重,陈川只好将它们拖到密林最外围的一棵树后藏好,做上标记,等哪天要用时再来取。回沙滩的途中,为了以防万一,陈川又将拖拽救生圈留下的痕迹做了轻微的处理,再加上海浪的冲刷,相信痕迹很快就会被抹去。
忙完这一切,陈川轻舒了一口气,盘坐在沙滩上,开始检查现有的随身物品。两块塑料包装的巧克力,这本来是游轮住房里放置的零食,陈川觉得不错,就顺手拿了两块,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救命的食物。一款老年山寨机,只能通话,不过功能强大,进了水居然还没坏,电量还有一半多。
陈川赶忙拨打华国的海外应急电话,但是却发现压根没信号。“我擦!”陈川怒骂,举起手机就要摔,但是转念一想,手机可以看看时间,而且这是他打暑假工攒钱买的,还是真有点舍不得,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自身周围的安全,找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拿着手机,陈川站起了身,边想边开始绕岛步行。
刚走没多久,陈川就发现不远处的海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太阳的发生反光,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女生趴在一块较大的木板上,反光的是手上戴着的项链。
来不及多想,手机往沙滩一扔,陈川赶忙跃入水中,将木板和人一起往回拉。只是陈川也是刚刚脱险不久,体力还没有恢复多少,这短短的一段距离,挣扎了十来分钟,才渐渐脱离了海水的冲刷,带着人和木板回到岸边。
陈川顾不得休息,上前轻轻摇晃了一下对方身体,毫无反应。于是赶忙将人翻转过来,但当一张精致却没有血色的脸出现在眼前时,陈川明知道现在情况紧急,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住。
深吸一口气,陈川上前进行心肺复苏,刚按上去,入手一片柔软,让人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不过陈川明白救人要紧,甩开心中杂念,继续按压。按压了好一会,就在陈川准备人工呼吸的时候,女生总算有了反应。
只见她张嘴咳出一大口水,又连续轻咳了好几声,紧闭着的双眼才缓缓睁开一丝细缝。
“你醒了!”陈川喜出望外,心里虽然有些留恋入手的滑腻,但手还是迅速离开女生的胸口。
女生由于刚刚苏醒,还有些迷糊,她吃力地坐起,她只记得救生艇被打翻后,海面上还有些轮船的木质残骸,她奋力地游向了一块较大的木板,扫了眼陈川和四周,才察觉到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望着陈川喜悦还未完全消退的脸,聪明的她很快明白是对方救了自己,但对方自己在金融院内并未见过,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
“谢谢!我叫林芷梦,你呢?”
“陈川。”
看到林芷梦依旧还有些疑惑,陈川解释道:“我不是你们院的,我这次能来,是老师找人让我来看看的。”说着说着,陈川不由得苦笑起来,“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芷梦这才恍然,她也听说有个别的院系的尖子生来船上,说是好像有些孤僻,只在那吃喝,原来是他。当即直接说道:“你就是先前在船上被周围人说是来蹭吃蹭喝的那个吗?”话刚脱口,自知失言,她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以此缓解尴尬的气氛。
看着她俏皮的表情,陈川知道她是无心之举,也没有在意,摇头一笑:“你就当我是来蹭吃蹭喝的吧。”说着,回头去找刚刚被他扔在沙滩上的手机。途中,陈川这才有心思回想这个令他有些熟悉的名字。
想了一会,陈川这才记起,这好像是一群闲的蛋疼的人搞出来的校花榜中的一位,具体名次不甚知晓,不过名气在学校确是很大,即使是不同院的,很多人也早有耳闻,而且听说她家里权势很大。只不过陈川的手机不先进,加上自己也不太关注,很多东西还是从他舍友的谈论中得知。难怪刚刚看到她的面容,陈川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原来是校花。这倒也是,毕竟这种联欢,一般人也参加不了,想到联欢,陈川又想起贺峰那丑恶的嘴脸。
“这种人死了才好。”陈川心里暗暗诅咒一番,想着自己这有些幼稚的行为,又有些好笑。
依着记忆找了半天,陈川这才从沙滩上拿到手机,海风吹动带起的沙子已经将手机覆盖了不少。要是再晚些,手机被沙子完全掩住,想要找到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你在干什么?”林芷梦不知何时走到陈川身后不远处,见他一阵摸索,有些好奇地问道。
陈川转过身,挥了挥手机,看到她略显惊喜的神情,知道她想说什么,无奈地摊了摊手:“手机没信号。”
林芷梦看到手机确实有些惊喜,刚刚趁陈川找东西的时候,她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这身衣服,其他东西都丢了,想着有手机就可以求救尽快回去了,听了陈川的话,难免有些失望。
两人不由得沉默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她又挑起了话题。
陈川默默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晓,林芷梦也不再多言。
两人又开始沉默起来,绝境逢生的喜悦过去后,摆在面前的求生困境让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陈川还好一些,毕竟来自大山,面对自然的恐惧会少一点,但林芷梦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都市人,一点都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这种凶险的环境无疑对她来说相当于灭顶之灾。
海风吹过,吹动树梢,发出沙沙声响,似是在嘲笑这身处困境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