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伫立在海岸线上,静默在无数个孤寂的黑夜中,没有任何灯光在我臂膀上亮起,我淹没在夜里,成为一位巨浪的聆听者。
这一座被风侵蚀而残损废弃的灯塔自白。
十五年前,一位孕妇死在了我的身旁,连着腹中即将出世的孩子,一同死去,在海水中溺死,又在黎明时分浮起。朝阳映在她湿透的白素衣襟上,海水在为死者缅怀音容。
她,随着浪潮漂泊,一点一点地靠近我。
很快,附近赶海的渔民便发现这具尸体。随后警方、镇民纷纷赶到案发现场。
有一名三十岁的青年男子,注视着她,抽泣失声而后痛哭,久久未停歇的哭喊,就在我耳边。
后来,葬礼火化后的骨灰被这名男子,扬进了海里。短短一周,这名男子憔悴了不少,再后来,他常常来这里,独自点了一根烟,坐在礁崖上,望着海岸线陷入沉思。
镇上的医生向他解释:很抱歉,您的妻子得了孕期抑郁症。
镇上还谣言着:他妻子是中了魔障,撞了邪秽。
总之,这案件最后以“自杀”结案。
一年后,夕阳下的海边,男子偶然听闻一阵阵婴儿的哭啼声。
起初,他以为是一只刚出身的野猫崽仔在叫唤,后来他确实声音来在海底里。
可能是某种鱼类,或者是海豚的叫声,相似罢了。
但,这啼哭声从傍晚持续到了后半夜。
男子觉得离奇,他愈发不相信这是动物的声音。
终于,鱼群在海面群起成涌,海底产生一点亮光,有零星白光逐渐形成银白色涡流,鱼群将一男婴拖出水面。男婴被男子纳进怀中,他不曾向别人提起那晚的见闻。
报案时,仅仅说了是游盆里装下的。再后来,案子又毫无头绪,最后以“弃婴”判给了这男子。男子心中暗自幸喜,他觉得这是妻子的祝佑。
最后,他在没有来过,那名男婴听说有被白家收养,给他取名叫做白海。自此,这位少年平凡健康地长大。
……
【于泽一中初中部8班教室】
白海,完全看不懂这些,甚至以鄙夷的目光去打量这些绵绵软软的文句。
这样的年纪,听到这样子的抒情作文,生命一下子不知道沉重几吨。
“白海,白海,上课别分心!”
“我刚刚说什么你听到了没有,下次作文少一些抒情,多一些描写”,老师见到白海回神以后,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深究“语重心长”的背后,是对这次作文的不满意。
白海低着头,看着试卷,默不作声。
“该讲的也说了,同学们写作文看好格式要求,不要因为这是年段模拟测试,就不重视,没压力。”
白海想着这次作文考试的遭遇,“该死的天意,运气忒背了!”
当时仅剩下的一小时里突然肚子阵痛,凭多年吃香辣火锅的经验。他知道肚子里的“文章”一定比这张考试作文“精彩”!
由于这本就紧张的考试气氛,显然使得阵痛更让人更加绝望。
“我去,憋不住了”
“哦豁,还能忍,坚持就是胜利”,握着笔生硬地在方格子里刻字,“等等,老天保佑,让我渡劫成功!”
便意暂时给他一点缓和的余地。
这来自火锅的“深情告白”,随着这此起彼伏的绞痛。
这才发觉:有种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他也想尽快结束这种“作孽”的模拟测试。
“是谁,在哪,搞什么幺蛾子”,这是人生的致命三连。
而此时此刻,这样一个哲学困扰世界的问题,已经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拉屎。
也许不经意间,白海已经参悟人间的真实,这时间定有“妖风在玩弄着凡人”。
他,终究是匆匆交付了试卷,无关风月朝露,儿女情长,只在意穿肠辛料香。
麻辣火锅物语:热烈痛快的开场,再还以轰轰烈烈的落幕,其实关键是“释然”的那一刻。
在厕所单间里,一名罪犯在忏悔:“再也不敢了,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是白海的心声。
白海撤出男厕,经过一场“救赎”后,他宛如重获自由。他,看着洗手台前的那面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愈发帅气,正值十三四岁的荷尔蒙,像一棵青芒树。
他最自恋自己澄澈的眸子,在轻熟的脸盘上犹如两颗水灵的宝珠。
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个梦,白海也不例外。
他羡慕过那群拥有琳琅奖状奖杯的城里孩子,羡慕过他们活跃在各种赛事脱颖而出的风采卓姿。
他也做着天马行空的梦,也有着血气方刚志在四方。
他喜欢面朝高山白霭、波澜大海。
他喜欢放课后走进自己熟悉的书店里,拿着每一期的故事汇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品读,津津有味地悦读每一篇故事或散文以享受每一个故事。
14岁的初中生,时常怀抱憧憬,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靠着窗的座位上,望着玻璃窗外遥远不及的蔚蓝的天空。
富有诗情的抒发思绪:“白云想着山河,正如此刻候鸟惦记着放课。”
白海在班级不算活跃,偶尔与同学们说说笑笑,青涩的张扬的一笑,和着温润磁性的嗓音,白海算比较老实安分的。他安静时喜欢一个散步。
而班长戴沐阳,能说会道,风度彬彬,中等身材而结实,阳光热情活泼的镇长儿子。成绩在班里前列,爱好羽毛球下棋等。下象棋更是期特长,常获得县城里的比赛名次。他声音洪亮饱满,上下课的起立声,每一次都充满整间课堂。
他喜欢生物课,生物成绩在班里数一数二。有时会对一花一草望着出神。白海仿佛看见了生灵隐匿的羞涩和神态,“大概是因为物种的独特的可爱”,好像渴望着能够和它们交流。
冥冥之中,白海【感知觉】确实比同龄人要更加敏锐,也许是小时候接触过习武、练气功等的缘故。
白海在小学时,曾经报道过习武兴趣班,白家说,看小海平时喜欢打打闹闹,性格活泼,所以省下一笔钱,给他报了武打班。白海依旧记得,武导教练曾说:不要去渴望获取,简单地喜欢某一件事。
经过武打班磨练后,白海的深刻领会:所谓“有事者,事竟成”,从来都是需要巨大的时间和天赋才能勉强抗拒这块如磐石般“限制”。
当然,白海的“天生耐打耐扛”,也许并不是巧合。
以前,武术指导就常夸赞过:他的那副像只初生牛犊般的任性。不过再后来,考虑到学业为主,白家也打住了继续培养自己的武术细胞的念想。
但是,白海偷偷去武术班继续练习的习惯还是有的,直到武导调到城里后,这件事才彻底死心。
……
白海的家境并不富裕,中产阶级,生活可以过得不用忧愁。只不过,白海是单亲家庭,而他的父亲常不在家,他也常往道观跑。
小时候,白海甚是喜欢武术,山上有道观白家就带着他常去玩。久而久之,他熟络了道观的师父师兄们。
武术兴趣班和道观也算联合办班,兴趣班也能打着道观的名气,招揽学生。只不过道观很少收这种弟子,武术老师都是请来的。
…
今天,刚好是周四,下午有活动课。
自由活动时间内,白海都是正漫不经心地在学校里逛着,学校操场的主讲台后面,平时很少有学生会去,白海只是觉得这块地方树木葱茏,少有人往显得僻静自在些。
今日,依旧通往常一般,走在静辟的过道,看着阴郁的云层遮蔽住夕阳的余晖,清风微冷。他下意识的收紧了领口,双手交错在胸口,不时地腾跃起身子以抵御渐起凉意,心想:无他,天沉,不过起风了。
树林疏离井然,只不过值日轻扫也不常来着,落叶枯枝堆积在泥土上。
呆望着潇洒飘落的叶子,才发觉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蹲着前方树下,昏暗光线下呈现猥琐姿势,看着就是一副变态样。
中年男子,衣衫不整,残肩露臂,令人心中鄙夷,莫不是不良案件。
敏锐警惕的他,本能地朝前,“我去,什么情况。我喊人来了”
白海第一次接触这般诡异败坏之事,
仗着自己的勇气,他朝着那中年男子,喊着:“我去他妈的,在偷摸着干什么!”
只见一个人邋遢衣衫倚在树下,“从哪偷摸进来的要饭?”
然后,抬头看了眼2米多高的围墙,有顺带看了6米高的树,这排种得整齐的树,老道士钻进来地?
“喂,这是学校,我去叫管事的保安。”
老道醉酒貌,耷拉着脑袋,摇头晃脑:
“年轻人,你摊上事儿了。命数太乱,得要捋一捋。”
“拉倒吧”白海心里反驳道,“我算过满分命格!”
老道叹气:“满命格?呦呦呦,不得了了,我怎么算到你作文考试都没及格吧”。
白海听完无力怼。这人会读心?白海不信,“老道,你喝醉了吧?算命这行早就过时,糊弄不了人了。”
醉老道,笑了声,我不从给常人算命,我只观缘,你的命数有顽石,不造作,没有高人指点,一生平庸,碌碌无为?”
说吧,便捡起颗小石子,投进了酒罐里。这石头入酒,现象也十分诡异,忽而不见。老道继续絮叨:“我没醉,是这石头子是醉了,石子归你了”,然后转身就走,沿着这条路,嘴里嘀咕着。
白海在撇清眼望去,自然再无人迹,那老道士随乘着一阵风,眨眼间消失不见,只是隐约能辨认出其声在回荡,好似传音般,
“你可以来…海边山岩处…找我。”
白海,闻见这话音刚落,心中一阵凌乱,像极了一旁的枯枝落叶,看着手里的一颗黑色石子纳闷着,“到底什么情况,去你的破石子!”
说吧,一个旋风大臂抡出,将石子砸进了树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