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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芙果真听沈易安的话,一直冲出桃林都没有回头,她不敢回头,因为她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不顾一切地冲回沈易安的身边。

桃林外果然是一面高墙,出了墙就是长安街道。李若芙奔跑在长安街上,她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可她越安全,内心就越不安,沈易安是为了救她才身陷险境,他此刻如何?是否已经脱身?如若脱身,他应该很快就追上来才对。难道他已被月影门困住?

她变得越来越担心,此刻她已分不清方向,加上对长安的街道又不尽熟悉,根本不知回府应该走哪一条路,她成了一只无头苍蝇,乱撞一通。即便如此,她也选择不停地跑,她怕自己一停下来,就错过了回去救沈易安的时机,这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她怕回去见到的是沈易安满身是血的尸体。她越是怕,沈易安满身是血的画面就越出现在她的脑子里,铭刻清晰,她用力地把眼睛闭上,抱着脑袋在跑……

任谁闭上眼睛闷头乱跑,难免都会撞上东西的,李若芙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撞到的不是东西,而是人!李若芙捂着脑袋一头撞上一个人的胸膛,她赶紧抬头睁眼看去,看见的竟是马花带有几分邪气的笑脸!

然后,她感到背后传来一记痛击,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

李若芙再醒来时,眼前依旧是一张笑脸,只不过这张笑脸是马花万万不能比的,这是一张极美的、邪魅的笑脸,甚至让人感到美得太过,近乎于妖了。美往往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可这张极美的脸却属于一个男人,偏偏你若见过这张脸,你也不会觉得用美来形容这个男人的脸是不妥的事情。

李若芙就几乎发出“真美!”的惊叹,但她没有这个心情,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眼前的房间,她见过——是醉望楼后院花园地下密室的房间!她惊呼坐起身来,细软的丝绸薄被从雪白的身体上滑落,她又不得不惊呼一声立即躺下,将薄被盖好。

她既怒又惊,先前脸上的污迹已全被擦洗干净,此时已能明显能瞧清楚她双脸涨得通红,正狠狠地瞪向那张极美的脸。不错,她此时正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任何冲动的举动都会使春光乍泄。

男子脸上邪魅的笑容变得更加得意,甚至连声音都带着一种邪魅的气息,他说道:“你凶狠地瞪我也没办法,我确实都瞧见了。”瞧见什么?自然是李若芙白白净净的身子。

李若芙双手抓东西想要扔到那张可恶的脸上,可抓半天发现,床上除了薄被,没有任何东西能给她扔,就连头下的枕头都是跟床连在一起取不下来的,至于薄被她就更不可能扔了。

李若芙咬紧嘴唇,怒吼道:“你给我闭嘴!否则我就戳瞎你的眼睛!不,我一定会戳瞎你的眼睛!”

男子着一袭白衣,一尘不染的白,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悠悠说道:“既然我的双眼要被李二小姐戳瞎了,那在我变成瞎子之前,就让我多看两眼李二小姐那令人过目难忘的躯体罢。”说着就要伸手来扯李若芙身上的薄被。

李若芙哪里肯,急忙抓紧身上的薄被,呵斥道:“滚!你对我干了什么!?我的衣服哪儿去了!?你最好赶紧把我的衣服还我!”

男子收回半空中的手,一脸坏笑说道:“我怕房间太过闷热,把李二小姐身子热坏了,就顺手帮你将衣服脱去,只不过……李二小姐醒得真是时候,我正想对你做点什么,你便醒了……”男子眼睛突然发出异样淫魅的光,继续说道:“醒来正好,我喜欢女人清醒的时候,这样更能让你清楚地记得我有多厉害……”

眼前的陌生男子显然未安好心,李若芙赶紧试着暗中运行内力,发现真气顺畅,没有中毒的迹象,方稍稍放心了些,毕竟她对自己的武功颇有信心,与眼前的男子打起来她也不惧。只是她极其顾虑自己身上没有一件衣服,连抬手都何其不便,如何能施展拳脚呢?李若芙的顾虑,岂非所有女人的顾虑?有人曾说:“若要一个女人在你面前屈服,首先就要扒光她的衣服。”此话是不无道理的,李若芙平常纵使是只老虎,此刻也只能变成一只畏手畏脚的小白猫了。

李若芙不敢再刺激男子,便转移话题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说道:“李二小姐都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罢,你还记不记得是怎么昏过去的?”

李若芙稍一回忆,便惊呼:“你是马花!?”

男子又是悠悠说道:“是,也不是。”

李若芙不假思索道:“马花是你伪装的身份,你易容假扮成马花,跟我一起进长汉帮总堂的就是你!?”

男子在笑,双眼泛开如花,道:“李二小姐总算变聪明了,还有呢?”

李若芙道:“暗中指使王庆和程丰杀死龙玄的也是你?!”

男子抚掌笑赞道:“不错不错,还有呢?”

李若芙道:“你猜到我们会找到城西小苑,所以提前离开,还故意留信嘲笑我姐夫!”

男子的笑开始得意:“我真想亲眼看看你姐夫江大善人瞧见那封信时的表情,一定能令我笑个三天三夜。”

李若芙继续说道:“你离开城西小苑后就一直躲在此处密室?!”

男子悠悠答:“也并非一直,偶尔会出去。”

李若芙道:“所以一开始你在程丰寝屋时就知道我的身份?你为何当时没有揭穿我?”

男子道:“因为李二姑娘当时的样子实在可爱,我很是好奇你到底要干什么,就配合你演下去。”

李若芙道:“所以程丰见到我假扮成伙计问都未问,是因为你?”

男子道:“不错,我只需给程丰一个眼神,他便知道是我允许你一同前往长汉帮总堂的,说起来你能进入长汉帮总堂,还得感谢我。”

李若芙道:“我谢你个鬼!就算没有碰上我,你也会潜入长汉帮总堂?”

男子笑道:“你好歹是个名门千金,说话怎带着俗人的粗鄙气息……不过……我就喜欢你口无遮拦的模样!”

李若芙瞪男子一眼,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大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设局杀死龙玄嫁祸于我?为何你要潜入长汉帮总堂?又为何要抓我来此?”

男子道:“呵,李二小姐想知道的还真不少,可是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呢?”

“你……卑鄙!无耻!下流!阴险!狡诈!歹毒……”眼下李若芙并不能拿男子怎样,却又气不过,只好当面臭骂男子一通。她骂得越起劲,男子脸上的笑容却越灿烂。

男子道:“看在李二小姐骂得如此卖力的份上,我可以嘉奖你其中一个问题的答案。我的姓名可以告诉你,为吕花影,至于身份……你只管猜去。”

李若芙撇嘴说道:“听都未听过,说了等于没说。”

男子道:“不碍事,以后你会常听到这个名字的,可要好好记住了,我叫吕——花——影。”男子每说一个字,身子就朝李若芙靠近一步,说完这句话,已离李若芙只有一臂的距离。

李若芙声音、语气都突然变得温柔,她道:“我听不大清楚,你靠近些再说一遍罢。”

吕花影果然朝前更近一步,甚至贴近李若芙的耳畔,柔声说道:“吕——花——影!”

“花”字还未说完,李若芙右手突然快速点向吕花影的膻中、华盖二穴,二人离得如此近,她出手又极快,出手的那一瞬间她已认定必能得手,她在心中笑出了声。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令她震惊,莫说笑,连哭的心都有了。吕花影似乎早料到李若芙有此一招,李若芙的手连吕花影衣裳都未碰到,就被吕花影早早候在那儿的手捏住手腕,再被反手一掰死死扣住,顿时一阵麻痹酸痛之感传至全身,加之左臂刚添新伤,她现在从一只畏手畏脚的小白猫,彻底变成不能动弹的小白猫。

“李二小姐突然袭击我是想干嘛?”吕花影的脸上依旧挂着邪魅的笑容,离李若芙很近,看着他的双眸,李若芙才发现他漆黑的瞳孔很深很深,深不见底,空无一物。

“这话……我问你才对,你想干嘛?赶紧放开我的手!你要是敢碰我……我爹娘和我姐夫一定不会放过你!”李若芙开始慌了,但还是强撑一口气说到,她当然不会轻易服软。

“你若不突然偷袭我,我又怎会握住你的纤纤玉手呢?”吕花影的手突然增大力气,李若芙疼得死死咬紧嘴唇,皱紧的双眉都快要挨到一起。

“我……不过是……看你的衣服上有些脏东西,伸手想帮你掸去而已,你莫要误会,先放开我罢!”李若芙费劲力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带有些许恳求的语气说到。

“可我若是不放开呢?”

“你!我……算是我求你……你就放了我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我姐夫有的是钱……只要你……放过我……”李若芙心里开始害怕,她从出生至今,第一次感到害怕,从来没有人敢像眼前的男人这般侵犯她,所有人对她要么毕恭毕敬,要么也是看在她爹和姐夫的面子上敬她三分,这是她受过最大的屈辱,而接下来吕花影会对她做什么,她实在不敢去想。

然而尽管情势危急,她依旧怀抱一丝希望,希望吕花影心存善念放她一马,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希望上天能帮她一回,只需一回,以后她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呵呵,跟你说了许多话,浪费不少时间,我再也等不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抓你来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若畏惧你的身世背景,断然不会将你抓来了,我什么都不需要。”吕花影凑到李若芙耳畔,温柔吐息,如送春风,继续说道:“我只要你。漫漫良宵夜,李二姑娘可要好好享受,我保准你一生都忘不了……”

就算有薄被覆盖,也难掩李若芙近乎完美的娇躯身形,每一根线条,都似女娲造人时最用心地勾画。望着李若芙脸颈上的冰滑雪肌,吕花影巴不得用自己舌头上成千上万的味蕾,去细细品味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更恨不得吸光她身上所有的香气,一丝也不放过。

吕花影迫不及待地将嘴唇狠狠印在李若芙雪白的脸上,再猛一含住她红得似殷桃般的耳垂。李若芙只觉被闪电劈中一般,覆盖在薄被下的娇躯猛烈颤抖,她狠狠地闭上双眼,拼命用迄今为止最费劲的力气挣扎想要躲开,却都无法阻止吕花影将手伸向她披在身上的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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