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需要先做什么?”叶落蹦蹦跳跳,跃跃欲试。
“需要先摒弃七情六欲,需要感受痛苦,需要心冷如铁···”“六代”淡淡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一般,将叶落的激动消得干干净净。
“那我不还是练不了,我总不能去杀人吧”在略微沉寂之后,叶落急切的询问。
“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每天都在战斗,每天都有人死亡,后来我们离开了大陆的权力中心,少了许多纷争,同样也少了许多磨炼,叶族和平太久了···”“六代”眼睛微眯,老眼中似乎有些精光乍现。
“你们这一代在我看来都是温室的花朵,太弱了。而你,想要练成“悔恨”剑,没有办法按部就班了,只能靠外部刺激。”
“什么外物刺激?”望着“笑意盎然”的“六代”,叶落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修炼禁术,自然是禁地最配啦!”“六代”阴声笑,叶落小脸僵硬。
天穹中一把巨大的玉剑还差一丝就要没入整个剑鞘,夜晚即将来临。伴随着剑鞘洒下的余晖,叶落和“六代”来到叶氏一族的后山。
明明是一族禁地,在山脚处,却没有任何结界,只是孤零零的立了一块石碑。
字迹十分扭曲,但是依稀可见,上面写着4个大字:来人止步!
石碑上落满了灰尘,叶落轻轻扫除,石碑冰凉,一股沧桑、豪壮的情绪随着石碑向叶落传来。
“爷爷,这是你立的吗?”叶落迅的收回了手,好奇的问道。
“不是。字是我刻的,但碑是我老师立的,也就是叶族第五代族长,那个神一般的男人,他立的!”,听着“六代”萧索寂寥的感叹,叶落再次重新打量这块石碑。
突然叶落发现石碑近土的地方,有一些小字,叶落立马趴在地上,仔细辨认,然后读了出来:
当我站在山巅,我以为这就是我的明天,随后我又想到,我没有明天——叶平生
叶落眼前仿佛浮现一幅画面,一个男人凌空而立,向天出剑。
“行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六代”摸了摸叶落的头,“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可是,爷爷,你还没说,我要怎么做啊?”叶落小脸一垮。
“不需要怎么做,上山就行,永远不要召唤灵剑,不管灵剑如何引诱你,你都只能使用肉体的力量,另外你还要用意志力压制灵剑,忘记你的通灵化剑。待你登上山顶,你就不需要压制了,可以尽情释放灵剑·····”
“六代”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越走越远,不负责的声音从叶落身后传来,“对了,坚持不住,就滚下山来,切记不可强撑,会有性命之忧。”
一阵冷风从叶落背后吹来,叶落打了一个哆嗦,后山就剩叶落一人,看着幽静的后山禁地,仿佛就像一头嗜人的怪兽,张开血盘大嘴,等着叶落踏入。
叶落一咬牙,越过石碑,“啪”的一身,叶落整个人被一股重压按在地上,灵剑差点应激性招了出来,还好叶落早有准备,一咬舌尖,疼痛让自己清醒。
一个时刻过去了,叶落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脚趾都扣进泥土里面,脸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额头之上,冷汗横流,尝试了一次又一次,连手肘都抬不起来。
“啊···”重压之下,激发叶落的狠性,手指头终于动了,右手成爪状,一点点弯曲,握成一个拳头,想努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在叶落身后5丈开外的黑暗处,露出一张人脸,正是去而复返的“六代”,此时,他正满脸肃然的望着那咬牙坚持的叶落,然后才真正放下心来的离去。
随着叶落从趴着变成跪着,再变成盘坐于地上,天穹之上的利剑一点点拔出剑鞘,天渐渐亮了,光辉洒在了叶落如雕像的身体,一双黑眸睁开,透露出坚韧而又倔强。
叶落试着站起来,双手撑在地上,不停的颤抖,背上像背了一块巨石,骨骼啪啪作响。
这就是叶族禁地吗?
没有灵剑护体的身体居然这么脆弱,叶落摇了摇头,撇去这些杂念,努力仰头看向山顶,他想起父亲的殷切的期待,想起师傅受为自己受的伤。而他却这么快就想要放弃。
不行,这一次,他一定要夺得第一,要成为他们的骄傲,这点苦又算的了什么?爬也要爬上去!
一晃两天过去了。
另一边,智者的院子里来了一位白衣剑客。
“随风,拜见族老”来人在院子里作揖,正是凌随风。
“落儿不在我这。”智者像是知道凌随风在想什么,露出了一丝老顽童的笑容。
“还请族老告知,我那顽皮的弟子现在何处?今日受其父亲所托,接他回去巩固功课,过几日便是族内大比了。”凌随风被逼无奈,只得搬出族长的名头。
“你还知道他要参加族内大比啊,你这师父当的”,智者责怪几句,随即话锋一转,“他找不到你,然后每天缠着我让我教他绝技绝学啊,我烦不过,给他一个水牢术让他去玩。”
“随风惭愧,近期一直在养伤,无暇照顾落儿,劳烦族老上心了,水牢术教的是极佳,今日受他父亲所托,也是要传授落儿此术”凌随风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他天赋不错的,一天就学会了”,智者对叶落的称赞透出一股宠溺。
“那落儿,现在人在何处?”凌随风继续问道。
“他不在我这,上山了”智者头都没抬,随口一答。
“上山?哪个山?”凌随风心感不妙。
“自然是叶家后山”
“他去那里干嘛?族老可知那是叶家禁地!”
“我当然知道,禁地是我设的!”
两人一问一答,凌随风心急如焚,就要离去,却被智者拉住。
“族老糊涂啊,禁地是什么地方,落儿还小,岂可如此犯险,我怕去晚了,这孩子会····”
“会什么?”智者闻言,吹胡子瞪眼睛,“会死吗?你当那孩子傻吗?我叮嘱他,撑不住就下来,他要是一直向上,那就是他自己的意愿,谁也不能干涉”
“
那也应该告知他,禁地的特殊性”
“你以为你是在保护他吗?就算是,你能护他一辈子吗?”
智者的一番话,让凌随风的脚步一顿,这让他想起了在祖阁发生的事。叶落总会要一个人面对危险的,时时刻刻保护他,只会让他更弱小。
凌随风妥协了。
“好,那我也要过去盯着,以防不测,我怕他硬撑”凌随风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多少岁第一次杀人?”
“这次外出,可曾见其他家族子弟?他们如何?”
“你来叶家多少年了?叶家和平多久了?”
面对智者的连续发问,凌随风也是懂了智者的用心良苦,大比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还是希望叶族这些温室里的花朵快速成长。
只不过智者的手段太过于偏激了。
半饷,智者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走吧,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那孩子做到什么程度了”
待二人来到后山,眼前是一幅惨烈的景象。
从山脚到山腰,一条斑驳血迹的道路,叶落就是这样爬到山腰的石梯前。
凌随风就准备冲进禁地,被智者拦住。
“他没有用灵剑护体,他会死的”凌随风非常着急。
智者肃然说道,“他不会,肉体纵然毁灭,他的灵剑将永存于世”
凌随风愣住了。“族老你····你是说····”
“不错,他就是我挑选的“纳剑之人”!”智者凛然说道,“禁地内有啥你应该也很清楚,你进去不使用灵剑,则与他无异,使用灵剑则触发天罚。”
凌随风后退半步,指着智者,“你作为族内智者,枉为智者,竟然把你的主观意愿强加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说罢,凌随风就要以身试法,“我倒要看这什么狗屁天罚”
“站住!”智者右手一挥,一片水幕笼罩凌随风。
如果叶落在场的话,他一定会非常震惊,他看不上的水牢术原来这么厉害,居然可以困住一个圣尊。